魔尊竟然未死,固然讓兩個魔君和麾下將士喜出望外,可三界城上,修士近千,暗蓬萊卻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天琴魔君變了臉色,道:“這是何意?”
話音剛落,殘存的魔族精銳也瞬時間站到了他和裂弓魔君的身后,無需他交代什么,便做出了御敵的姿態(tài)。
“我等在麟臺山苦戰(zhàn),反倒是你們仙門大能在麟臺山固陣,后又用計囚禁我族魔后,攻入暗蓬萊”原本聽到玄離敘說斬情峰下的變故,裂弓魔君便已經(jīng)忍了一路沒動手,此時他將長弓握在手中,魔箭在弦,對著玄離道,“真是好算計。”
他說的,已是大差不差,但柳春風(fēng)卻神色淡然。
當(dāng)初三族聯(lián)合的目的,是為了防止麟臺山魔域擴大影響到粹魔池,這危及的是魔族和妖族的生存地盤,她帶人深入南部密林,鑲助一臂之力,已是做的夠了。
柳春風(fēng)是仙界元老,雖然平日里與妖族、魔族并肩作戰(zhàn),相處算是融洽,可卻從未天真到會以為這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用這份微薄的并肩而戰(zhàn)之情來影響仙門布局怎么可能?
憑心而論,若有能將粹魔池徹底除去的機會,仙門也自然是要抓住云掌門這個籌謀,并沒有任何錯處。
只是現(xiàn)在來看,似乎結(jié)果并不如他預(yù)料的那樣她平靜地道:“風(fēng)蒼穹乃是散修,不屬于任何宗門,他這番行事是個人所為,席掌門是他的親傳弟子都震驚之極,也以命相博結(jié)盟難,崩離易,這點我們毋庸再做爭論。”
令狐籌慘死在麟臺山上,而席飛墨也付出了很多。
但現(xiàn)在不明內(nèi)情就撕破臉,也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她看了一眼清醒以后一直沉默不語的席飛墨,又轉(zhuǎn)頭對著裂弓魔君道:“若是仙門進攻,此時魔尊和魔后為何反而背向三界城,不做防范?”
天琴魔君冷笑了一下:“明眼人一看便知,海中那物十分強悍,非比尋常,此時我魔族兩位尊上對戰(zhàn)那東西,三界城說不定早就消失了!仙門袖手旁觀,反而躲在你們最反感的魔族身后,還要臉么?還不是要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裂弓魔君也道:“只不知如果是你們仙門的云東來與那物對峙,那些修士是否也同樣只圍著看熱鬧?”
柳春風(fēng)一時無語,其余修士自然也是頗為尷尬,十三天隼王則帶著手下妖族沉默著這當(dāng)口,也不好替哪邊說話。
而玄離心中卻極為不安。
他十分確定,云掌門當(dāng)時緊追著魔后而去,而魔尊當(dāng)時在斬情峰底被魔后所殺這會兒魔尊為何死而復(fù)生可云掌門卻完全感知不到存在?
此外,他早已探查到師尊的神識就在那邊,心中也急不可待想要去看傅東樓是否無恙,便凝重道:“我等都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這會兒三界城那邊的修士必定也察覺到了我們在這里,無論如何”他看了一眼柳春風(fēng),道,“便是真要為敵,也不在此時,我意欲前往三界城詢問一番,請各位稍等我的回信,再做打算。”
他去還真是最合適的。
這些年他在云東來的派遣下承擔(dān)監(jiān)守魔后的重任,不會像一直與妖族打交道的柳春風(fēng)等人身份尷尬。
柳春風(fēng)正要點頭,卻聽一直沉默的江白道:“我與你同去。”
傅東樓將玄離扶起,千頭萬緒也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問起,而玄離也不知該從哪里開始講,事關(guān)云掌門,他更不好貿(mào)然開口,便指著江白道:“這位是江道友,他是柳掌門的隊伍之中的一位散修,這些年間柳掌門一直在妖族的地盤,想方設(shè)法關(guān)閉麟臺山的魔氣之源。”
江白便上前也極是恭敬地跪拜道:“見過傅峰主。”
傅東樓正要問柳春風(fēng)就在不遠處,為何不親自來此,心念一轉(zhuǎn)便明白了過來。
柳春風(fēng)是心有顧忌。
她在妖族的地盤行事,只怕與妖族有不少密切的來往,而那些數(shù)十丈之外的神識之中,還有魔族的氣息竟是與妖魔二族結(jié)伴而行,她不親自前來,便是怕被扣下什么罪名來,再被一打盡。
他苦笑了一聲。
眼下這個時候,那還有什么余力互相傾軋?
傅東樓樓看著江白點點頭。
這散修臉色并不算好,似乎身體極為虛弱,仿佛常年染病一般,可奇怪的是修為卻不低,無論如何,這位境界不低的散修其實沒有必要這般恭敬的行此大禮。
傅東樓心中疑惑,卻仍是扶起他道:“仙門修士的確攻入了暗蓬萊,也親眼見到了粹魔池上空有一處吸取魔氣的通道關(guān)閉了,那必定就是麟臺山魔域之源,柳掌門和你們這些修士立了一件功勞”
江白微微舒緩了一口氣。
實則他們因為倉促之間過不去北邙天塹,并不知道這場努力的結(jié)果。
他隨即再度叩拜下去。
“此當(dāng)亂世,更未知結(jié)果如何”江白仰頭看著傅東樓道,“就算是有功,也遠不到行賞的時候。”
傅東樓和周圍的掌門、修士都極為愕然,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哪還顧得上行賞?好多宗門之中死了那么多修士,都還沒要求論功行賞呢!
“你這是?”
“求以我的微末功勞,換取三界城七姓世家的一條活路。”江白道,“傅峰主,我姓江,名白。”
傅東樓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
他大驚道:“你你是七姓世家中的江姓”
當(dāng)年他奉命收回三界城,以雷霆手段迅速囚禁了還在三界城的五位長老以及世家子弟,其中公孫容在北邙被拿下后押送到了這里,唯有江姓長老江白早就離開了三界城,不知蹤跡。這位江長老雖然占了一姓,卻完全沒有繁衍江家的意思,沒有任何親人或后代,江家,只他一個。
巧的是,駱云帶著壽無來三界城尋醫(yī)的時候,那位為壽無醫(yī)治的林長老也提過近乎同樣的要求。
只是,她是為孤零零一個、早就與這件事無關(guān)的江白求情,求不要牽連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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