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廣場之上的修士各自散入各峰,駱云“死而復(fù)生”的消息也迅速地傳遍了昆侖元宗。
而玄芒則與南蓮帶著重傷的季流海回到了天問峰。
一直以來,季流海都是天問峰中備受其他弟子關(guān)注和羨慕的對象,雖然在他上面還有不少南字輩和星字輩的弟子,可卻沒有一個像他一樣天然便身具土木雙星脈。
玄芒收他,原本便有細心教導(dǎo)、以為傳承的意思,說季流海是天問峰的驕子也不為過。
參加宗門大比的人選是早早就訂了下來,中間唯一一次變動就是聽聞駱云的死訊之后,由星天野加入其中,贏面只多不少,其余九人中,便有季流海一個,基本上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夠有幸進入悟世玄碑。
為了日后的宗門大比,季流海原本是要去第八樓購置法器與丹藥、符咒,尤其是那種可在危機之時保命的符咒亦或是能護住性命、星脈的丹藥。
而今季流海渾身是血的被抬了回來,自然引起了天問峰的震動。
不多時,就有人將廣場上的一切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這消息的瞬間,閔敏的臉色變得驚惶無比。
旁邊傳訊的師兄看她原本是膚色如蜜,而今竟然慘白如雪,看在眼中十分不忍,出言安慰道:“南蓮上人出手,哪有治不好的傷,閔師妹不必太過傷心,季師弟會無事的。”
又有數(shù)位弟子也在旁邊附和。
閔敏自從在登云戰(zhàn)上進入內(nèi)門,到了天問峰中,便一直有好事熱心的師兄將她與季流海相提并論,甚至已經(jīng)默認她與季流海以后一定會結(jié)為雙修道侶。
她雖無意,可因為季流海修為比她高,而且對她也極為和善,又和她一樣都是土木雙星脈,因此她內(nèi)心有疑惑的時候往往會去找季流海傾訴。
閔敏此時有口難言,勉強笑道:“多謝各位安慰。”說罷向季流海平日修行的地方走去。
季流海傷重,被安置好了以后需要靜養(yǎng)調(diào)息,自然不會有人在那邊打擾,她一個人呆立了良久,這才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天問峰是大峰,弟子眾多,到處都能遇到對她抱有同情目光的弟子,閔敏無處可去,心中又十分驚恐,最后卻是來到了天問峰的正殿之外。
大殿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閔敏卻完全沒有注意這點,她正要抬步進去,就聽里面玄芒道:“可還有挽回之法?”
“我已經(jīng)試過天雨潤物之法,哪怕是重傷,也能恢復(fù)如初,但季流海體內(nèi)并非重傷那么簡單——我仔細查驗了他的傷勢,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怎樣,但起碼有一條星脈是毀了。”
“可恨!”玄芒一手便將屋中的椅子錘成了齏粉!
南蓮欲言又止,良久才道:“眼下他體內(nèi)仍有駱云的靈氣殘余。”她從空間中掏出一盒丹藥道,“這可以將那股靈氣拔除,再圖后效。”
玄芒道:“鑄星丹……”
南蓮搖搖頭道:“我不以為鑄星丹會有用。那是對破碎的星竅有重鑄之效的靈丹,我的感覺是他的星竅在駱云那股靈力的攻擊下……完全消失了……當(dāng)然,等季流海的傷勢穩(wěn)定之后,可讓他以內(nèi)視之術(shù)再確認,或許我錯了也未可知。”
可玄芒卻知道南蓮醫(yī)術(shù)高超,又怎么會出錯?
他心中極為失望,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南蓮道:“天慈峰與我醫(yī)法不同,你可再請?zhí)齑确宸逯魈嫠\療一番……只是宗門大比,斷然無法成行了。”其實她話還沒說全,豈止是宗門大比!
她沒有想到駱云的攻擊這般霸道凌厲,幸而玄芒趕到后直接以仙品丹藥護住了季流海的內(nèi)宇界,停止了崩潰之勢,但僥幸留存的那么一星半點的星脈,季流海的修行之路,等于到頭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峰主,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季師兄!”
玄芒凝目一看,跪著的卻是閔敏,他厲聲道:“你待怎講?”
……
……
此時駱云正站在朱紅繩梯之上,無數(shù)如同細絲一般又各不相同、千變?nèi)f化的劍意迎面擊來。
他知道這是來自師尊的靈劍“斷星辰”之上的劍意。
這些劍意將他的去路封死,讓他無法前進一步!
他干脆遠遠地站在那里,閉上了雙眼,即使如此,眾多劍意好似要劃到他的眼皮一樣,讓他一片漆黑的眼前留下了無數(shù)道劍痕,這些劍痕如同黑夜中劃過的星光軌跡,又如同狂風(fēng)之中飄搖不定的雨絲。
駱云的神念仿佛化作了在雨絲之中沒有撐傘而辛苦趕路的旅人,又如同在無數(shù)天火流光降臨的暗夜里低頭狂奔的猛獸。
劍痕交錯處,似乎完全沒有什么規(guī)律可循。
他抽出了一境劍,似是想將劍痕之間的裂隙劈開。
劍光疾掠之處,劍痕有一剎那的彎曲,將那黑暗的裂隙撐大了一些,駱云踏步向前。
“哐!”一聲悶響。
駱云齜牙咧嘴地睜開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眼前一黑,就從繩梯上掉下來了,直接摔在了三間茅屋的中間。
也不知道為什么,繩梯之上完全沒法騰空而起,所以每次駱云都摔得極為實在!
在摔了足有十?dāng)?shù)次之后,駱云灰頭土臉地道:“師尊,您莫不是在罰我?這樣密集的劍意,哪里可能過得去?”
傅東樓道:“你師兄這次出關(guān)之后,曾在繩梯之上與這些劍意相持數(shù)息。”
駱云驚呼了一聲,道:“只……數(shù)息?這么短?”
傅東樓眼皮子極輕蔑地翻了一下:“短?你覺得你有多久?”
駱云心里沒底,道:“多久啊,師尊?”
“一瞬。”傅東樓道,“也就是剛觸到劍意就掉下來了。”
實則駱云覺著他已經(jīng)在這些劍意之前堅持了很久,而今聽到師尊的話,不由得紅著臉道:“弟子再去試煉。”
他再度走上繩梯,猛然感到這些劍意比剛才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仿佛有了實體,不但劍意凌厲,殺意也如鋪天蓋地的洪流迎面洶涌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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