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去庫茲河口？”埃德問道，“哈爾不是過那里最近有點‘亂’嗎？”
娜里亞贊同地點頭：“而且，如果是要把那些雇傭兵引開，不是偏僻的地方好嗎？也許我們還能在路上把他們甩開，讓他們在山谷里轉(zhuǎn)不出去。<ab－無彈窗abxs》”
“聽起來真不錯。”泰絲嘆氣，“可惜羅莎沒那么容易被甩開。”
“而且他們還有賽斯亞納……劍舞者受過訓(xùn)練，他們的感覺比一般‘精’靈更為敏銳。”諾威。
“以及，”泰絲豎起兩根手指，“他們還有兩個法師，而我們的牧師都失蹤啦！”
“我們無法抵抗法術(shù)的力量。”諾威向埃德和娜里亞解釋，“如果是在荒郊野外，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大范圍的法術(shù)，而我們根沒有招架之力。”
“但在人多的地方，他們就沒辦法用什么連環(huán)閃電啦！”泰絲接口道，“那只會給他們自己招來一堆的麻煩。”
“所以……”娜里亞看看埃德，“這是為了我們的安？”
她總覺得自己一路上似乎沒有幫上任何忙——只是不斷地制造各種麻煩。
“我向你們的父母保證過會把你們毫發(fā)無傷地送回去。”諾威坦率地承認，“那的確是我首先要考慮的。”
他們的旅程與原的計劃偏離得實在太遠，艾倫不定都已經(jīng)在找他們的路上……但至少埃德和娜里亞現(xiàn)在還毫發(fā)無傷，‘精’靈衷心希望回程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放心，我們離開冰原之前他們應(yīng)該都不會起疑，等我們到了庫茲河口，他們懷疑也沒用啦！”泰絲眉飛‘色’舞地，“我喜歡人多的地方，‘亂’好，我有超多的好主意可以把羅莎他們絆在那里，然后逃之夭夭。他們都不會知道我們?nèi)チ四膬海 ?br />
“就去庫茲河口吧？”埃德看著娜里亞。
黑發(fā)的‘女’孩點了點頭，心地隱藏著自己的沮喪。她已經(jīng)夠沒用了，總不能還老是讓人來安慰她。
“那么，再一次告別！”泰絲歡呼。她已經(jīng)把不停地跟認識的人告別當成了一種特別的消遣。
“別再去找哈爾的馴鹿告別了，我覺得它們都快被你撓禿了。”埃德深深地同情那兩只被泰絲看上的馴鹿，它們在營地里原只需要無憂無慮地吃草就行了，現(xiàn)在卻幾乎每天都要忍受一個有發(fā)泄不完的‘精’力的泰絲在它們身上爬來爬去。
“它們喜歡我！”泰絲叫道，“你這是嫉妒！”
她如此斷言著，歡快地跳出了帳篷。
出發(fā)的那一天天氣晴朗。娜里亞總覺得‘春’天將近，但他們恐怕還是看不見那傳中冰原上絢麗無比的‘花’海了。
“會有機會的。”埃德安慰她，“也許我們有一天能騎著冰龍來看‘花’呢！”
那的確是美好得讓人無法放棄的希望……或許太過美好，讓娜里亞都無法相信它能夠?qū)崿F(xiàn)。
并沒有太多人來送行。哈爾會充當他們的向?qū)В阉麄兯偷綆炱澓涌凇Ｄ且呀?jīng)讓泰絲無比滿意。
“上一次跟你們告別的時候是送你們來這里，這一次卻是在這里送你們回家。”莫克‘摸’著胡子，“感覺真有點奇怪。”
“這樣才有趣嘛。”泰絲笑著擁抱他，“如果找到了召喚北方的辦法，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她又叫不出北方了。總是充滿同情地覺得那么一條活潑的狗……狼，一直困在一把刀里，該有多么寂寞。她就絕對受不了這個。
努特卡的出現(xiàn)讓娜里亞有些意外。她總是跟自己那些幸存的族人們待在一起，即使同在一個營地，她們也很少能見到彼此。
“‘精’靈你曾經(jīng)想要跟我學(xué)如何用劍，可惜沒有更多的時間。”努特卡對娜里亞‘露’出難得的微笑：“希望還有機會見到你。”
她原諒了他們的欺騙……娜里亞只能用力點頭，突然覺得。即使她并沒有幫上太多的忙，這旅途上的一點一滴，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獲，足夠讓她學(xué)到更多。
也許總有一天，她也不再只是會做菜……和惹麻煩。
離開營地之后，娜里亞依然忍不住頻頻回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會想念這個地方的。”她。
“是啊，他們還送了你一桶蜜酒呢。”泰絲。
娜里亞臉紅了：“不是因為這個！”
她似乎在喝醉酒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交’到了幾個朋友，其中一個在她離開的時候送了一桶酒給她。泰絲已經(jīng)從她收到禮物開始取笑她到現(xiàn)在了。
“那是因為那個送酒來的野蠻人？雖然皮膚是粗糙了一點兒，但他長得很不錯吶。”泰絲相當認真的評頭論足，“我得。野蠻人的眼睛很好看，又深又大……”
她回頭看了埃德一眼，特意補充：“比你的還要深，還要大。那樣深情地看著娜里亞的時候……”
“他也沒有深情地看著我！”娜里亞叫道。
埃德裝作若無其事地把頭扭到一邊，但他記得很清楚，送酒來的是個剛成年的野蠻人，跟娜里亞一共了三句話，眼睛的確很深很大……而且娜里亞還有點羞澀地對他笑了——她可從來沒有對他那樣笑過！
泰絲猛盯著埃德，幾乎兩眼發(fā)光，盯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滿意地對著諾威：“還有一點救！”
諾威笑了笑，沒有搭話。
“哈爾！”就是沒辦法坐著不動的泰絲又開始從雪橇往馴鹿背上爬：“你肯送我們真是太好了，我簡直沒辦法離開阿普和阿塔……不如你跟我們回家吧！”她異想天開地，“和阿坎一起跟我們回家！”
哈爾憨厚地對她笑笑：“可我的家就在這里。”他指指一望無際的冰原，“我很喜歡這兒，自由自在的。而且，我身上流著野蠻人的血，據(jù)只要過卡斯丹森林就會生病。變得來虛弱，然后就會死掉。”
“那些都是騙人的。”泰絲肯定地。
“那倒不一定。”諾威，“野蠻人從不到卡斯丹森林以南，或許有他們的原因。”
泰絲不高興地整個癱在了馴鹿背上，摟住馴鹿的脖子不放。
“但我可以送你一只馴鹿……”哈爾，“雖然我不知道馴鹿在南方能不能活下來。”
“不，哈爾，別理她。”諾威連忙阻止，“她只是像孩子一樣，看見喜歡的東西都想帶回家，別再縱容她了。”
泰絲回過頭狠狠地瞪他：“你也是我看中了帶回家的，有什么不滿嗎？”
“……沒有。”諾威嘆氣，“一點也沒有。”
泰絲得意地哼了一聲，立刻又換到了新的話題：“看見羅莎他們了嗎？”
“還沒有，但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見了我們。”諾威回答。
“那就讓他們好好地看著吧！”泰絲，“來時的路上還算有趣，回去的路上也不能太無聊嘛！”
——我倒寧可無聊一些。
諾威苦笑著，當然，這句話可不能出口。
斯科特舒舒服服地坐在冰龍的脖子上，他已經(jīng)來習慣騎著龍到處飛了，當年把那個哭得天崩地裂的嬰兒抱在懷里的時候，他可真沒想過還能有今天這樣的享受。
莉迪亞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他們只能在群山之間搜尋著其他死靈法師的蹤跡。在之前的‘洞’‘穴’塌陷之后，那些死靈法師應(yīng)該是帶著他們的亡靈躲到了別的地方。但現(xiàn)在，他們更加謹慎，即使是冰龍在夜晚出來捕獵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亡靈。
這樣不正常的平靜讓斯科特更加不安。圖姆的藏身之處還有一支近千人的亡靈軍隊，他不可能就此銷聲匿跡。
他曾經(jīng)偷偷溜進過奔鹿部落的營地，詢問斯奧是否能召喚某個祖先。在冰原上飄‘蕩’的靈魂能知道許多活人不知道的事，有他們的幫助，對付死靈法師會容易許多。但斯奧大笑著搖頭，達頓則問他：“如果你向你的神祗詢問一個問題，他會給你明確又詳細的答案嗎？”
斯科特只好搖頭。他知道某些強大的牧師能直接與神祗‘交’流，但每一次只能詢問一個問題，而得到的答案從來都晦澀難懂。
“我們所能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樣。”達頓，“斯奧這便是這個世界運行的規(guī)則，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不能對其多加干涉，連諸神都必須遵守，何況我們的祖先。我們只知道，黑暗依舊籠罩著冰原，亡靈依舊徘徊在巨人之脊——而想要戰(zhàn)勝，我們得靠自己的力量。”
至少，野蠻人的軍隊也已經(jīng)開始集結(jié)起來，黑鬃和奔鹿部落之間似乎也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冰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部落的人從更遠的西部向鹿湖周圍進發(fā)，但如果不能盡快找到敵人確切的位置，那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力量很快就會分散。
部落之間的聯(lián)盟依然困難重重，互相爭斗了那么多年之后，誰也不肯服從另一個部落的指揮。最后他們只能決定用最簡單的方式——舉行一場比賽，認為自己有資格成為聯(lián)盟領(lǐng)袖的人都可以在所有部落代表的面前顯示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然后由代表們選出最后的勝利者，領(lǐng)導(dǎo)他們戰(zhàn)勝死靈法師和亡靈。
簡直蠢透了——冰龍給出這樣的評價。野蠻人的數(shù)量的確比它所見的亡靈要多得多，但冰龍能在它的記憶里找出無數(shù)因驕傲和自大而導(dǎo)致的毀滅。
也許一次慘痛的失敗才能讓他們得到教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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