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沒必要再跟我們去盧埃林的。<ab-無彈窗abxs》”
埃德有點不安地。他覺得他給諾威和泰絲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那怎么行!”泰絲大聲抗議,“一條被人類養大的龍,有一個哥哥是死人。這么‘精’彩的故事我怎么能不摻一腳!看不到結局我這輩子都會睡不著的!”
埃德一臉苦笑:“聲點行嘛……”
伊斯就在他們身后的馬車里,很有可能還昏睡不醒,但讓他聽到“有個哥哥是死人”之類的,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
“泰絲……這可不是什么編出來的故事,別拿這個來開玩笑。”諾威很少如此嚴肅地教訓泰絲。
泰絲吐了吐舌頭,沒敢再什么。
“我過會帶你們平安回家。”諾威對埃德微笑著,“‘精’靈話算話。”
埃德知道他沒辦法再拒絕,只能感‘激’地一笑。
他們正行走在巴拉赫通往盧埃林的大道上,扮成了一隊商人。這樣的偽裝不算完美,但博雷納保證他的朋友伊森給他們的那封信能讓他們不受任何阻撓地進入盧埃林。他們在巴拉赫多待了兩天,奈杰爾依舊蹤影無,也沒有任何斯科特的線索,他曾經去見過的那位修書匠一副即使被綁上火刑架也絕對不會開口的架勢,讓艾倫也無可奈何。
“他可能會直接傳送去盧埃林。”伊斯臉‘色’‘陰’沉地。沒有他在身邊。斯科特很可能會毫無顧慮地使用他那強大卻危險的力量。
“他知道你知道他會去盧埃林,搞不好他會躲到別的地方去。”埃德猜測著。
“但這的確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艾倫,“再就算不是為了斯科特。我們也得去一趟盧埃林。我認識一個法師,就住在盧埃林附近的某個山谷里,他應該有辦法‘弄’掉伊斯手上那玩意兒……并且保守秘密。”
新的目的地就這么決定下來,同伴又增加了兩名艾倫和伊斯。但艾倫瘸了‘腿’,伊斯失去了力量。盡管一點也不敢看艾倫,埃德還是覺得有諾威和泰絲在身邊,他要安心許多。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能從依賴他人保護的沒用的家伙。變成一個可以被依賴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練習”自己唯一會用的法術……總不能每天打傷一個人再給他治療吧?他給瓦拉寫了一封信,但并沒有提起斯科特。真相**不明。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
伊斯從上路的第二天開始就時常陷入昏睡,就像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條龍時一樣,那卻不是埃德能治療的。幸好艾倫頗有先見之明地準備了馬車,他們才不至于耽誤行程。
即使是清醒的時候。伊斯也很少話。他抱著埃德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根橡木手杖,呆呆地縮在馬車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或者,誰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想告訴我。”
艾倫嘆息著。
一句不怎么好聽的話已經滾到了舌尖,又被娜里亞默默地吞了回去。她的確討厭艾倫把什么秘密都藏在心里,誰都不告訴,但她也明白,艾倫這么做并不是為了他自己。
伊斯又一次睡著了。但睡得不怎么安穩。他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雙眉緊皺,像是奔逃在一個又一個噩夢之中。
急促的馬蹄聲如驟雨般響起。自遠處襲來,埃德掀開車窗上的簾子,有點緊張地告訴艾倫:“前面有一隊安克坦恩的士兵過來了!”…
“讓到路邊。”艾倫,“冷靜點兒,他們應該不是來找我們的麻煩的。”
埃德點點頭,放下了簾子。
艾倫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正準備離開車廂的時候。娜里亞一把拉住了他:“沒事的,他知道該怎么做。我們沒有你也一樣從維薩跑到冰原又回來了不是嗎?埃德沒你想的那么沒用。”
艾倫只好又坐回了原處。
他們聽見短暫的‘交’涉聲,有人一把扯開簾子,往里看了一眼,艾倫對那個除了盔甲和胡子之外就只能看見一雙眼睛的士兵茫然又有點驚慌的笑了一笑:“出了什么事兒嗎,大人?”
士兵的目光掃過車廂里的三個人,一句話也沒便離開了。
沒過多久,馬車開始繼續向前,娜里亞卻不由得想起博雷納,那些士兵很可能是沖他而去的。他的朋友伊森看起來在巴拉赫頗有勢力,但愿他能再逃過一劫。埃德離開巴拉赫時反反復復地叮囑博雷納“要心”時的表情,看起來活像個‘操’心過度的父親那畢竟是他救過的第一個人。
埃德?辛格爾,夢想是做個遨游四方的商人兼冒險者的家伙,最后卻可能會成為一個牧師,這還真是誰也沒有想到過的結果。
離巴拉赫還有不到半天的路程時,艾倫讓他們轉向了另一條路。
“我們不清楚城里的情況,最好別這么冒冒失失地闖進去。”他,“我有個朋友住在附近,先去那里。”
“……你到底有多少朋友?”娜里亞忍不住問道。
“哦,有空我會數數看的。”艾倫對她笑了笑。
他們向西而行,兩邊的風景從茂密的森林和群山變成了平原,田野間積雪正在融化,遠遠能看見的人影在其中勞作。路旁偶爾可見一點盈盈的綠‘色’頑強地在依舊帶著寒意的風中搖擺,漫長的冬天即將離去。
路的盡頭,一座灰‘色’的城堡逐漸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它敦實厚重,質樸而堅固,被高聳的城墻和圓形的塔樓所圍繞,看起來有點像克利瑟斯,只是要得多。
“灰巖堡。”艾倫告訴他們,“格瑞安家族已經在這里住了三百多年了。”
“……長錘格瑞安?”埃德眼睛一亮,想起了那個傳中喜歡用長錘砸碎敵人的腦袋,連獸人都會懼怕的安克坦恩英雄。
“那把錘子現在還掛在城堡大廳的墻上。”艾倫,“但恐怕家族中已經沒人能揮得動它了。”
城堡大‘門’前的衛兵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們接近,這里似乎并不常有訪客。
“停下!”城墻上有人高聲叫道:“這里是灰巖堡,賽琳?格瑞安伯爵夫人的領地,報上你們的身份和來意!”
“艾倫?卡沃!”艾倫跳下馬車,大聲回答:“一個老朋友,來拜訪尊敬的伯爵夫人!”
“麻煩的貴族老爺和夫人們。”泰絲嘀嘀咕咕地發著牢‘騷’。
克里瑟斯堡完沒有這些規矩,大概與它已經幾百年沒有遭受過什么攻擊,而上一任和如今的居住者都沒怎么把自己當貴族有關。
他們并沒有等太久,大‘門’便為他們敞開。灰巖堡的主人已經在庭院中等待。
賽琳?格瑞安一身樸素的黑裙,掀起的黑‘色’面紗下是一張寧靜從容,但已經步入中年的白皙面孔,讓埃德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親。
“艾倫?卡沃。”伯爵夫人微笑著,“好久不見。”…
無視應有的禮節,她向前幾步,輕輕地給了艾倫一個擁抱。
泰絲開始忍不住對著娜里亞擠眉‘弄’眼,娜里亞只好無奈地扔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賽琳……”艾倫也沒有再叫她什么伯爵夫人,“我很抱歉。我在巴拉赫聽了……”
他沒有再下去,賽琳?格瑞安的裝束明了她孀居的身份,她的丈夫貝恩幾個月前剛剛去世。
“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病‘床’上,這大概是他最不甘心的。”賽琳嘆了口氣,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身后,阿坎正把昏睡未醒的伊斯從車廂里抱出來。沒人想過要叫醒他。
“那個年輕人怎么了?”她問道。
“……睡著了。”艾倫稍稍有些尷尬地回答,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失禮,“他……身體不太好。”
“可憐的孩子。”賽琳搖著頭,揮手招來了一個‘侍’‘女’,“溫妮,給我們的客人找個舒適的房間。”
艾倫向她介紹了自己的同伴們。見到一個‘精’靈,賽琳絲毫沒‘露’出北方人常有的驚訝,相反,驚訝的是諾威。
“我去過格里瓦爾,那真是個美麗的地方。”似乎來神秘的‘女’主人微笑著。無論這句話是真心的贊美還是僅僅出于禮貌,都讓諾威滿心喜悅和感‘激’。
“我猜你并不是特意來看望我,或者來悼念貝恩的?”
并肩走進大廳時,賽琳帶著笑意問道。
“的確不是。”艾倫坦率地承認,“我得去一趟盧埃林。不過在那之前……我聽因杜里斯?奈夫還活著?”
“哦,那個老法師。”賽琳點點頭,“他今年多大?總有一百多歲了吧?但他的確還活著,他的仆人幾天前還去附近的村子里買過東西。”
“仆人?”艾倫疑‘惑’地反問。因杜里斯是個孤僻的老頭兒,從來不喜歡有人陪伴。
“你看到就知道了。”賽琳,“但因杜里斯可不會像我這么好客,已經有二十多年沒人能進入遠志谷了。”
“他會讓我進去的。”艾倫篤定地,“我非得進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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