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白光出現(xiàn)在手心時，圣騎士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炫耀般有意把它像火把一樣高高舉起。
“……好吧�！辈剪斂说穆曇衾飵е稽c無奈的笑意，“我想你是沒事了……去休息一會兒吧，天很快就要黑了，我會讓人在你需要返回洛克堡之前叫醒你的。”
菲利用力點頭，雖然他一點也不困，但他喜歡這種令人安心的，家一般的感覺。就算是為了享受“需要的時候會有人叫醒”，他也得去睡上一覺。
如釋重負(fù)地離開時，他并沒有去看斯科特微微發(fā)白的臉。
“你看到了？”布魯克平靜地問道。
斯科特默默點頭。
在菲利施放法術(shù)的時候，他的脖子上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的、像是烙上去的紅色符文，看起來很像是耐瑟斯的標(biāo)記，卻又不完一樣。
“我想你也一樣不知道那是什么？”布魯克。
斯科特苦笑著再次點頭，語氣卻十分堅定：“我會知道的�！�
他不會讓菲利再出任何意外。一想到如果不是因為尋找夏雷爾而鉆進(jìn)了那里，那個大大咧咧的家伙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死在安特的手上，他就不寒而栗。
“我會試著找些線索�！辈剪斂藝@氣，突然間顯得疲憊而蒼老，“抱歉，這世界變化得如此之快，我已經(jīng)幫不了你們太多。我有今天的地位，多半是因為我活得夠久，而不是因為力量有多么強(qiáng)大，或知識有多么淵博——伊卡伯德遠(yuǎn)勝于我。如果他在這里……”
“但他并不在。伊卡伯德銷聲匿跡，肖恩……暫時無法出現(xiàn)。如果不是因為有您。我們……菲利他們大概很難堅持下去�！彼箍铺剌p聲開口，“有些東西與地位、力量或知識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您永遠(yuǎn)是值得我們尊敬的�！�
布魯克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
“沒想到到了我這個年紀(jì)，也還是需要有人安慰�！彼白咧叭タ纯捶评伞屗煤眯菹ⅰ！�
菲利壓根兒就沒有關(guān)門。
斯科特隨手關(guān)上了門，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他明白布魯克的意思。但是……
他低頭去看應(yīng)該在熟睡的菲利。不出意外地看到一雙清醒又警惕的、大睜著的眼睛。
“我脖子上開了朵花兒還是長了張嘴？”圣騎士翻身坐起來，煩躁地?fù)现弊�，“可以挖掉嗎？�?br />
“……多了個標(biāo)記。在你施法的時候才出現(xiàn)�！彼箍铺貒@著氣如實回答，“有點像是耐瑟斯的標(biāo)志，但中間多了兩條線，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修安大人也不知道。但挖掉它多半是不會有用的�！�
“媽的……”菲利喃喃地罵著，眼神渙散。有點認(rèn)命般的無力。
“你……沒有任何感覺嗎？”
“沒有——除了在兩天沒睡之后突然精力充沛得像只有二十歲……也許這點精力發(fā)泄殆盡之后，我可以靠吸收別人的力量立刻恢復(fù)過來？……那倒是方便得很，我甚至能只靠碰觸就消滅所有的敵人！法師們是不是有這樣的一招？死亡之觸什么的……”
話雖這么，圣騎士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因此而高興。連肩膀都垮了下去：“也許我該圍著斯頓布奇跑上一圈，然后找個看不順眼的家伙摸上一摸？”
事情身并不好笑，這句話卻讓斯科特的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又努力往下拉。
“想圍著哪兒跑都好，你不能再去洛克堡�！彼毖圆恢M。“誰也不知道會出什么問題。”
菲利摸著脖子一聲不吭。
“……我正好有事要向斯坎侯爵請教，也許會在洛克堡待上幾天……直到國王陛下出發(fā)為止。”斯科特。
菲利咧嘴笑了笑：“那我要怎么辦？躺在這里睡到一切結(jié)束嗎？”
“跟我抱怨這個可沒用。”斯科特，“在修安大人面前你干嘛不開口？我以為你挺愿意這樣呢�！�
“……不想讓老頭子為難。”菲利愁眉苦臉，“而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當(dāng)著他的面‘你騙人！我他媽不是孩子了！’……如果他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那就讓他覺得是這樣吧。”
斯科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你不覺得這并不像修安大人會做的事嗎？”
菲利猛地抬頭，臉色沉了下去。
“……什么意思？”他問道，語氣尖銳。
“我不確定……”
“就像你不確定費(fèi)利西蒂是不是真正的圣者一樣嗎？”菲利瞪他，“那就別出來！”
斯科特閉上嘴，把心底猛躥起來的怒火壓下去。
“你跟我一樣熟悉修安大人。”他低聲著，避開了“費(fèi)利西蒂”這個更敏感的話題，“他不是肖恩，他相信我們……相信我們自己的判斷，哪怕是我們剛進(jìn)神殿的時候……他也不曾把我們當(dāng)成過連真相都無法接受的孩子。”
菲利一聲不響地瞪了他很久，眼中終于有一絲猶豫。
“媽的！”他狠狠地咒罵，“是不太對�！�
“所以你得留下�！彼箍铺馗嬖V他，“我擔(dān)心我們太過在意洛克堡的鬼魂而忽視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這里屁事都沒有發(fā)生！”菲利煩躁地。
“而這真的正常嗎？我知道修安大人向來處事低調(diào)，但低調(diào)并不等于無所作為�！�
菲利又不吭聲了。
“我討厭這個……”半晌他才喃喃自語，“我恨這一團(tuán)糟……為什么事情不能簡單一點呢？”
“……你聽起來就像埃德�！彼箍铺�，“連他現(xiàn)在都不會再這么天真了�！�
菲利悻悻地翻了個白眼：“閉嘴�！�
斯科特?fù)u了搖頭：“我會找到莉迪亞，也會找到安特……”
“還會告訴我你‘找到’的一切�！狈评驍嗨�，“以及我想知道的一切……我會給你點時間，但我不接受什么‘不能告訴你’之類的屁話。我不是埃德……也不是伊斯，不是什么沒長開的屁孩兒。我恨這一團(tuán)糟但我能夠接受……你什么都告訴我，我就什么都告訴你——媽的，我一向什么都告訴你！”
他突然間惱怒起來：“偶爾瞞了一次就倒了霉……女神在上，這他媽公平嗎？！”
斯科特?zé)o言以對。
“那地方到底在哪兒？你知道它的存在已經(jīng)多久了？你知道安特在那兒嗎？你一直知道我在找什么，卻連一點暗示也不能給我嗎？”
一個問題帶出另一個問題，一團(tuán)怒火點燃另一團(tuán)怒火，菲利的聲音不自覺地來高。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你大概不會相信？”斯科特?zé)o奈地嘆氣，“我受托尋找夏雷爾?昆茨，卻發(fā)現(xiàn)他身處洛克堡地底，我無法將他強(qiáng)行傳送出來，也無法到達(dá)他身邊……是肖恩告訴我如何進(jìn)入那個地方——其中一個入口就在水神神殿�！�
菲利閉上了嘴，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句話中隱藏的東西。
“……在哪兒？”他花了一點時間來恢復(fù)平靜，然后開口問道。
“費(fèi)斯西蒂的祈禱室。”斯科特輕聲回答。
菲利低下頭，再次陷入沉默。
斯科特什么也沒——他還記得自己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能夠接受這些。對菲利來，一切只會更難接受。
“在能告訴你更多之前……我只希望你知道，即便并不是圣者，費(fèi)利西蒂?安珀依舊是我所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彼吐暤�。
片刻之后，菲利抬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個。”他。語氣依舊生硬，神情卻平靜了許多，“肖恩……他知道多少？”
“……這個問題恐怕我無法回答�！彼箍铺乜嘈Γ拔抑荒�，如果能從他那里問多更多……我會告訴你的�！�
“……你最好記得這句話�！狈评穆曇舻土讼氯�，向后重重地倒回床上。
在斯科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他又叫住了他。
“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什么怪物……”他遲疑地開口，然后用力搖頭，“呸！那不可能！”
斯科特笑了。
“是的�！彼澳遣豢赡堋！�(未完待續(xù)。)
ps：各位圣誕節(jié)快樂！圣誕節(jié)作者要出去high所以6號停一更！……另外1月初要去帝都協(xié)助吸霾大業(yè)，大概十天左右，到時只能不定時更新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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