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羅莎糾正。她冷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只淡淡地掃了老人一眼，對那一身白袍的少女卻客氣得多。
“請問……您是那位神祇的牧者？”她問。
少女的白袍上沒有任何標志，但她能分辨出那種……屬于“神選者”的驕傲與蠻橫。
大多數(shù)時候，羅莎會對這樣只因為自己“是什么”，而不是因為自己做過什么而擁有莫名的優(yōu)感的家伙敬而遠之，但現(xiàn)在，他們真的需要一位牧師。
“只有牧師才被允許穿白袍嗎？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規(guī)矩。”少女的回答卻一也不客氣。她顯然明白羅莎的誤解因何而起，卻根不打算解釋，甚至毫無必要地、輕蔑地加以諷刺。
她的聲音細而清，聽起來分外尖銳。羅莎壓下心中的不悅，微微一笑。
“那么請原諒，我們不能把他交給你。”她，“你也看到了，他受了重傷。”
“我看得比你們?nèi)魏稳硕几宄！鄙倥湙M的語氣讓格魯菲德船長都微微皺起了眉頭，“而且我也并不需要你們的允許——它并不屬于你們?nèi)魏我粋�人。”
“但現(xiàn)在他在我的船上。”船長緩緩走了過來，站在羅莎的身邊，“他幫助了我們，就是我們的朋友。你的確不需要我們的允許，但除非你能讓他開口表示同意，否則……抱歉。恐怕我不能讓你帶走他。”
“……照這么，我也應(yīng)該是你們的‘朋友’才對。”少女冷笑著，“如果沒有我召來的風(fēng)。你們覺得這艘破船能用這么快的速度來來去去，逃脫敵人的包圍嗎？”
“……你在那兒？”邦布驚訝地問出聲來，“那是你嗎？”
“我并不需要在那里。”少女微微抬起下巴，傲慢地回答，“我的眼睛無處不在，我的力量隨風(fēng)而動。”
“而我們就應(yīng)該聽你什么就信什么？”一也不買賬的吉謝爾回以冷笑：“你以為你是誰？某個國家的公主還是某個神的私生子？”
∷→∷→∷→∷→，≯↖nbsp;少女白皙的面孔迅速地漲紅了：“你們不需要知道……”
“我們不需要知道，還是我們根不配知道？”吉謝爾毫不客氣地堵了回去。“如果你真的這么厲害，干嘛不召來一陣旋風(fēng)什么的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家伙卷到任何你想讓他去的地方？可別告訴我你做不到，癱在下面船艙里的那個滿臉雀斑的法師都能做到——如果不是他的腦子已經(jīng)快被燒熟了的話。”
沒人阻止她的冷嘲熱諷——只有邦布低聲地嘟噥了一句什么。
羅莎懷疑那個法師并不能做到她所的。不過此刻……誰在乎呢？
雖然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但她真的挺高興能看到那太過目中無人的女孩兒被噎得不出話來，只是怒視著吉謝爾，微微發(fā)抖的雙唇間擠不出一個字……她大概從來沒有被如此對待。
沉默的對峙之中。一臉不耐煩的瑞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聽著。”她。“你們可以這樣一直吵到那條龍死在這里，或者成熟一，弄清楚什么最重要——離這里最近的牧師在隆弗家的城堡，先不提他是否愿意救一條龍……或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那地方你們現(xiàn)在根無法靠近，而返回灰?guī)r堡或者盧埃林，至少也需要十天的時間，就算你們燒壞了腦子的法師會傳送術(shù)。我也懷疑這條龍是否能承受得了……他會死在路上，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羅莎低頭看了看伊斯——而他看起來糟透了。瑞伊得沒錯。別提十天，從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起她一直都在提心吊膽，擔(dān)心他下一個瞬間就會停止呼吸。
泰絲會傷心的……很多人會傷心的。
“我知道你們有一千個理由不相信我們。”瑞伊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但我也知道你們并不是無緣無故地向北航行……他了什么，不是嗎？”
跟著風(fēng)……他。
但羅莎不知道，這陣風(fēng)是否吹往正確的方向。
“你們能救他？”她問。
瑞伊十分肯定地頭。
“不是這里，不是現(xiàn)在。”她，“我們要帶他去的地方對他……很有興趣，但至少有一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
羅莎跟賽斯亞納交換了一個眼神。
從頭到尾瑞伊一也沒有表現(xiàn)出認識他們的樣子，所以他們也一直假裝不認識她。情況已經(jīng)夠復(fù)雜，而他們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和目的。
照理他們也不該相信瑞伊，她幾乎算是“偷走”了塞爾西奧，他們這幾天里所經(jīng)歷的一切麻煩都是隨之而來……但他們也同樣能感覺得出，瑞伊對塞爾西奧沒有絲毫惡意。
而埃德?辛格爾相信她。
羅莎做出了決定。她指了指精靈，依舊面帶笑容，語氣溫和而堅定：“無論你們要帶他去哪兒，我們要一起去。”
少女皺起了眉頭，眼中閃爍著怒意。
“不行！”她十分干脆地拒絕，“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那么你們只能試著從我們手里奪走他了。”羅莎從容地沖她微笑，“而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不會太容易。”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可以輕易帶走伊斯的法術(shù)……大概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跟他們多費唇舌了。
“你們真的打算讓他死在這兒嗎？”瑞伊也開始焦躁起來，“你們要怎么跟埃德……和斯科特?克利瑟斯交代？”
“至少我能告訴他們，伊斯是因何而死，死在哪里。”羅莎平靜地回答：“至少我能把他的尸體交給他們——而不是告訴他們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既然誰都不想讓伊斯死掉……那就看誰能堅持到底了。
瑞伊看了少女一眼——雖然站在一起，她們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仿佛并不是同伴。
“這是你的任務(wù)。”她，“你來決定。”
少女的臉再一次由白變紅，又漸漸泛白，終于咬住下唇，在憤怒與屈辱之中，僵硬地了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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