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在哪？”蘭紫出聲問。

    她和吳塵一并穿過曼陀沙華鋪就的通道，走出那道枯藤纏繞的門，熾烈的白光刺眼之后，他們看清周圍情況，正是走在一條仿佛是通道的地帶。

    這條蜿蜒曲折的通道，上有穹頂中有側壁，還有堅實的地面，但看起來卻微泛著光，給人好不真實的感覺，真實中有些透明。通道兩側墻壁還反著光，他們時而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也能看到通道外映出的模糊綠色。

    吳塵還不等回答，蘭紫就驚呼道：“你……！”

    “我怎么了？”

    吳塵見蘭紫驚訝地盯著他的臉看，下意識摸了把臉，不知所以。

    “你的臉Ｖ復了。”蘭紫仍是驚訝。

    吳塵下意識感受，更徒細看通道反光中的自己，果然，原本蘭紫給他易容成楚洵的那張假臉消失了，換回的是他自己原本的臉。

    “我來幫你易容吧。”蘭紫趕快說道。她知道吳塵不該隨意在這里展露他的真實模樣。

    吳塵點頭同意。

    不想，結果卻出乎意料。

    無論蘭紫如何努力，竟難以施出法術，這條通道里竟然屏蔽了他們的渾身解數，即便斬出法器也難發力道。

    這究竟是哪里？

    兩人心中忐忑，只有心向前。

    “你之前說，若你有事，我可以去問錢管家，他會告訴我真相。現在既然我們都沒事，你該告訴我真相了。”吳塵聲音有些不悅。

    蘭紫卻陷入了猶豫。

    “為何你有事才能告訴我？沒事就不說？”吳塵再問。

    “因為我活著，我的所做所為會嵌到我的父母，你知道的。”蘭紫定然說。

    “我知道你受人威脅，但我現在已經走到了真相的邊緣，你確定還不告訴我嗎？”吳塵有些激動。

    想起蘭紫不顧一切認為自己一定要死的篤定，他便知道那勢列多強大，連蘭紫的思維都能控制。

    “如果你從南幽邊境見到我，從那時起就是個陰謀，我一步步走了這許久，每一步都在你們的算計中嗎？

    你就愿看我繼續這樣走下去？

    我的每一步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我何時才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吳塵質問。

    “請你不要說，是我們安排的，我沒資格安排你。”蘭紫終于說話，她甚至愧疚地低著頭，不敢看吳塵質問的眼神。

    “其實我也不能解開你所有疑惑，因為我只是他們的奴隸，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只是按照他們的吩咐做事。”蘭紫開始解釋，沒想到開始說這些后，她感覺自己心情竟然是放松的。

    “奴隸？”吳塵難以想象這個稱號會用在蘭紫身上。

    “你知道天闕試中第二關，考驗的是我們的個體種族？”蘭紫問他。

    吳塵點頭，似乎知道一些。

    故島的樣子，還有那涉及到龍族血脈的紅發，都是他種族的憂，雖然他沒參透三個幻境各自所指，尤其是最后一個，但蘭紫既然說了，說明他最初的判斷沒錯。

    “那一關考驗的是，我們至少有兩個種族以上的血脈。你通過了，我也通過了。”蘭紫這才看吳塵一眼，有些反問的意思：“所以說，我也有兩個種族血脈。”

    “你是？”

    “我爹爹并非人族。”蘭紫道。

    不待吳塵問，她直接說：“我不知他是何種族，他沒機會告訴我，但我正是受這一種族的奴役，為他們做事。”

    吳塵錯愕聽著，分析著，腦中疾轉聯想。

    “我不知他們是誰，但他們都有一頭白發，像你在雪洞里見到的我爹爹，一樣。”蘭紫兀自又說。

    “他們，很強大。”蘭紫補充，自言自語一般。

    “……我知道了。”須臾停頓，吳塵終于出聲。

    “我曾經見過好幾個有一頭白發的人。”吳塵回憶著：“偽裝在應天府的唐姍，在無憂城襲擊他的侍從高手，還有一直暗中動手腳的馬虎。”

    蘭紫聽著，頷首。

    那些人都是在性命攸關時現出白發原貌，那些人的出現，都在吳塵每一步被安排和利用的轉彎關鍵處。

    “那個族群在哪里？”吳塵急問蘭紫。

    蘭紫曳。

    “你不知他們是誰，難道還不知他們在哪？”吳塵不免懷疑。

    蘭紫不怕他質疑，鎮定回答說：“每次召喚都是他們向我發出，近來我幫你幾次，更私自跟你見面，他們已經開始防我，除去兩次警告外，很久沒召喚過我了。”

    “等等，我還是不懂。”吳塵整理思緒。

    “你不會從一開始，在南幽邊境酒肆里見面，就是受命來牽著我走的？”吳塵恍然問道。

    雖然很羞愧，但蘭紫還是率直地點了頭。

    “那……那進拂塵道呢？難道也是他們安排的？”吳塵越想越遠。

    “不，拂塵道是個偏差。”蘭紫解釋說，她已經開始直言不諱，回答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不假思索。

    “拂塵道太兇險，他們本不愿讓你去，但你卻誤打誤撞去了拂塵道，他們還費了很大周章派人去幫你了，不過你卻因此因禍得福取得一縷玄清真人的英魂，那時候他們很滿意。”

    吳塵聽后瞠目結舌。

    “他們派人來幫我？”吳塵回想自己進入拂塵道一年中，比他后來的人，他最終想到了岳秀。

    那個無故老跟著他，還說會幫他的神秘少年。

    蘭紫點頭，示意他鎮定些，她要解釋的還更離奇。

    “你們，不，是他們，為何找我？找我做什么？”吳塵連著問話，他實在是太好奇甚至驚恐。

    “因為你很特異，你的身體。”蘭紫指了指吳塵。

    “你能在拂塵道吸收玄清真人的英魂，在魅湖湖底也同樣，就在之前剛發生過的天闕試中，你也同樣吸收了一縷英魂，不然你是怎么越過三清境，直接跨入營魄境的？”蘭紫解釋。

    “你說，我吸收的是玄清真人的英魂？”吳塵啞然。

    “不錯，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體為何特異，但你確實能吸收強大的能量，一般人無法承受的能量。

    比如，玄清真人遺留在當世的英魂，比如，契匣中蘊含的強大毀滅性力量，你都可以吸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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