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郭陽仍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孫乾帶著劉川志,輕輕的將郭陽所在房間的房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往里看去只見郭陽正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
見這一幕,孫乾不由得撇了撇嘴,在一向生活極有規律的他眼里,是最不理解一覺可以睡到中午這類人的世界的,眼珠一轉,孫乾心中便生出了幾分想要捉弄一下郭陽的想法。
其實從凌晨一覺睡到現在,郭陽也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與其說是正處于似睡非睡的狀態,倒不如說他就是躺在床上不想起而已,聽到房門傳來響動的一剎那,郭陽便睜開了眼睛。
他本以為是周冰出門現在回來了,但是隨即他便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他聽得出來,這個腳步聲不屬于周冰,這個腳步聲雖然很輕,但聽上去卻有些刻意為之的感覺,而且來人的還盡量的在用著一樣的步調,他仍然感覺到進門的不止一個人。
郭陽的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想到昨晚自己的遭遇,郭陽趕緊在床上翻了一下身,此刻他正背對著房門,耳朵則在仔細聽著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轉向了他眼前的床頭柜,那上面正放著一把暖瓶,按周冰的習慣,她總是會把房間的暖瓶裝滿,保證自己口渴的時候能有水喝。
只要自己將它丟過去,大概能為自己逃跑爭取到一些時間,郭陽默默的想著,腳步聲已經離自己越來越緊了,再不動手怕是沒機會了。
想到這里,郭陽猛的竄了起來,一把握住了暖瓶的把手,作勢就要往身后丟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聽突然有人喊道:“郭陽!別緊張!是我!”
聽到這人的話,郭陽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應為他聽的出來,這個聲音是屬于孫乾的,慢慢地轉過身去,郭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果然是孫乾,而且他還帶了個黝黑粗壯,一臉憨厚的魁梧漢子,想來這就是他給自己找的人了。
郭陽吐了一口氣,將手上的暖瓶放回到柜子上,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我說孫乾,你進門就不能先敲敲門啊,要不然你走路有點兒動靜也成,我還以為昨晚的人還不死心,又回來了呢。”說著郭陽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將胳膊抱了起來,帶著幾分有氣無力的說道:“別傻站著了,自己找地方趕緊坐吧。”
聽到郭陽的話,劉川志憨憨的一笑,不露痕跡的把手從自己隨身的帆布包里抽了出來,然后與孫乾并排坐在了房間里的沙發上。
“郭陽,你的警惕性不錯嘛,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經過訓練了,我跟大志的步子這么輕,都讓你聽出來了,厲害厲害。”聽到孫乾的話,郭陽不禁有些得意,他當然不會告訴孫乾他當時已經醒了。
潛行滲透是每一個偵察兵的必修課,雖然孫乾已經離開部隊很久了,甚至身上都沒有了出身軍伍的感覺,但這種技能已經變成了肌肉記憶,每當到了安靜的地方,他們這些人下意識的就會用上潛行的步子。
郭陽作為一個普通人,如果真的能在睡夢中聽出他們的腳步,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那是,你們一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到了。”說到這里,郭陽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可能擔心自己再說下去會露餡,接著他便將視線轉向了,坐在孫乾的身邊,正左顧右盼的劉川志。
察覺到郭陽的眼神,孫乾頓時會意,開口介紹道:“對了郭陽,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劉川志,曾經拿過三屆比武的冠軍,論拳腳的話我不是他的對手。”
郭陽昨天夜里就從孫乾的口中聽說了這人的事跡,但如今見到他本人,郭陽心中不禁有些詫異,這人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名粗獷憨厚的莊稼漢子,完全不像是隨手便了結了安南幫十八條人命的殺神。
看到郭陽的表情,孫乾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劉川志的樣子欺騙性的確是太強了,任誰看他第一眼,也不會將他與殺手聯系在一起。
想到這里,只見他帶著些許神秘的說道:“郭陽其實你知道嗎,剛才還好你及時停手,沒有把暖瓶丟過來,要不然現在我該想著怎么搶救你了。”
聽到孫乾的話,郭陽不禁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不理解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孫乾淡淡一笑,一把拿過了劉川志的帆布包,這只帆布包的拉鏈并沒有拉到底,最下面留了一道口子,剛好可以將一只手伸進去。郭陽注意到過這個細節,剛才劉川志就是從這里把手抽了出來。
孫乾把手伸進了這道口子,然后緊接著,從里面摸出了一把將近三十公分長的三棱狀槍刺,見到這支槍刺,郭陽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這種槍刺郭陽并不陌生,這是五六式沖鋒槍的專屬槍刺,只不過本來應該是折疊在槍管的下方,只有槍刺并沒有把柄,而這把看起來應該是被人為的裝上了一只手柄,始作俑者應該就是一臉憨厚的劉川志了。
這種槍刺并沒有尖銳的刀尖,而是像“一”字螺絲刀一樣是扁平狀的,這樣獨特的設計可以最大程度的造成傷口周圍的不規則,以增加救護的難度,其身上的三道深深的血槽,在插入人體的一剎那,可以將大量的空氣帶入體腔,形成泡沫狀血栓,以達到使人快速致死的目的,可以說這把連刀刃都沒有槍刺,是完全為殺戮而打造的兇器。
而對劉川志這些人來說,這種槍刺更像是一種情懷。
郭陽上下打量著坐在沙發上憨笑的劉川志,似乎想從他的模樣里看出一絲破綻,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人物,不過會殺人,也就代表著足以勝任保護自己的角色,郭陽點了點頭,對孫乾說道:“好,就讓這位兄弟跟在我身邊吧,不過他這身行頭得換換。”
當下劉川志的裝束實在有些上不得臺面,一天橄欖綠色的褲子,想來應該是他當年的軍裝,最讓郭陽接受不了的是,他的上身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長袖T恤,胸口處還寫著一個大大的“獎”字。
在這個“獎”字的周圍,是他當年的部隊的公開番號,以及“軍事技能比武冠軍”等一串小字,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曾經拿過比武冠軍一樣。
也許在同是軍伍出身的人眼中,能得到些許尊敬,但是再尋常人的眼里,除了質樸的印象之外,就只剩下了那句俗話“紅配綠,賽狗屁。”劉川志以后是要跟在自己身邊,作為自己的安全保障,當然也不能太掉份。
“走,兄弟,我帶你換身行頭。”劉川志一直在懵懵懂懂的聽著孫乾與郭陽的對話,雖然插不上嘴,但時不時的憨憨一笑,以表達自己在聽著。直到郭陽把視線轉向自己,他才意識到,他的這句話是對自己的說的。”
“啊……我?……這個……什么行頭……”劉川志并不善于跟陌生人表達,聽到郭陽的話,便吱吱嗚嗚的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叫郭董事長!”孫乾在一旁提醒道,說完他看著劉川志呆呆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大志啊,以后你就是郭董事長的人了,你記住了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讓你干嘛你就干嘛!明白了嗎?放心,只要你好好干,郭董事長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雖然之前郭陽的話他聽得有些迷糊,但是孫乾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只見他猛地站起來,立正站了一個軍姿,然后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孫排!保證完成任務!”
他這一嗓子喊得,在病房里響起了陣陣回聲,連郭陽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他急忙一手捂著耳朵,揮手說道:“我說大志啊,我以后也這么稱呼你吧,這里是醫院,醫院得懂嗎,要安靜!你這一嗓子自下去,連太平間里的死人都得讓你給吵的詐了尸!”
孫乾也被劉川志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打了個哆嗦,弄得神色一陣尷尬,急忙撫著胸口說道:“大志啊,現在咱們已經不是在部隊了,以后就不用這么大聲吆喝了,你突然來這么一嗓子,是不是想把我的心肝給嚇出來。”
聽到高二人的話,劉川志也感覺得是自己辦錯事了,站在原地憨笑著撓起了后腦,嘿嘿一笑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郭董事長,孫排對不起,對不起,習慣了……”。
正說著的工夫,病房的房門被一把推開,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門縫里漏出了一張醫院護士寫滿了不滿的臉。
“你們能不能說話小聲一點,這里是醫院,不要打擾到別的病人休息。”郭陽住的是特護病房,一天的花銷甚至能頂的上尋常人半月的工資,能住在這里的一般非富即貴,護士的口氣已經是很克制了,如果換再尋常的病房,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只怕她早就已經開始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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