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任誰也看得出來,李文瀚只不過是當了替罪羊而已,泡沫并不是他堆起來的,雖然最后破裂跟他能牽扯上一定的關系。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上周最后一個交易日,那幾個網絡領頭羊的賣單,好巧不巧的湊到了一起,能拋售這么大量股票的人,也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雖然這跟李文瀚沒有半點關系,但他可是送上門的背鍋俠,誰讓他十三號一開盤,便毫不掩飾的拋售掉了所有互聯網企業的股票呢,顯然是有人想借助他轉移視線罷了。
如果僅憑李文瀚自己的能量就能將這堆泡沫引爆,那這堆持續了幾年的泡沫,能撐到今天也太不容了些。
現在泡沫破了,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分析泡沫形成的原因,當初那些聲稱互聯網經濟不存在泡沫的人,也正是這些人促使了泡沫的膨脹。
如果現在這些人還活著,自然要改變風向開始對泡沫口誅筆伐,這顯然是一件很打臉的事情,更何況既然之前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那在這場風波也多少遭受了損失,那現在看來想要將李文瀚除之而后快,也就順理成章了。
雖然不一定是他們動手,但是所謂眾口鑠金三人成虎,他們的嘴便是輿論導向,總能潛移默化的,將眾人的視線吸引到李文瀚的身上來。
一方面淡化泡沫破裂的真實原因,不管是多大的人物,都不想成為眾多投資者敵視的對象,另一方面則是將李文瀚推到公眾的視線里,讓他成為這次泡沫破裂的替罪羊!
想到這里,郭陽沉吟了一番,安慰似的說道:“文瀚,是不是你想得有點多了,M國是法治社會,你雖然只是華僑,但也是給M國納稅的,他們總不能連納稅人都保護不了吧。”郭陽說這話,僅僅只是為了安撫李文瀚的情緒,這里的內容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已經在M國待了幾年的李文瀚,怎么會被郭陽簡單的幾句話給安撫下去,只見他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的說道:“法治?法治個屁!他們連自己的總統都保護不了好嘛!何況我這生著黃皮膚的華僑。”
說到這里,李文瀚憤憤的想要吸一口煙,卻發現手中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煙蒂,他忙不迭的再次續上了一根,猛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去TM的民主自由,生的自由死的隨機倒是真的!
你知道他們想干掉我有多簡單嗎?在一個槍支泛濫的社會,只要我走在大街上,子彈可以從任何角度射過來把我打成篩眼兒,開槍的人也許是流浪漢、神經病、甚至是憤世嫉俗的街頭混混!總之任何的角色都可能轉換成為兇手。”
說著李文瀚將香煙叼在嘴上,癱坐在了沙發里,抬頭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般的繼續嘟囔著說道:
“完了,我這下算是完了,郭陽,你猜我會被從哪里掏出的槍給干掉?下水道口?超市手提袋?還是寫著‘請給我一美分’的破紙板后面?或者直接來點兒更勁爆的,在我剛買不久的那輛野馬里裝個炸彈,讓它更勁爆一下。”
說到這里,李文瀚面如死灰的將視線轉向郭陽,右手掌心向上猛的展開五指,嘴里發出“嘭”的一聲,然后接著說道:“大概我連火葬的錢都能省了吧。”
看著李文瀚的樣子,郭陽不禁撇了撇嘴,將手上的煙蒂掐滅,嘆了口氣說道:“唉,我說文瀚,別這么悲觀,你現在可是在華夏,在這里那邊的人不能對你怎么樣,你安心就是了,實在不濟,我把之前剛召到的兩個保鏢派給你一個,身手我已經見識過了,絕對沒問題,你覺得怎么樣?”
想到李文瀚現在的處境,說起來跟自己還有一定的關系,其實上一世威弗爾也是這場危機中的贏家之一,也就是說即使沒有自己的提醒,就算李文瀚沒有將手頭上的股票拋售出去,也不會對威弗爾造成多大的影響。
自己出于友情考慮的提醒,導致他將所有股票全部拋售,雖然讓他免于損失,但卻也讓他成為了某些人的替罪羊,算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只要他的要求不太過分,那自己也沒什么意見,更何況接下來,還需要他幫忙聯系威弗爾的股東。
郭陽暗暗想著,看著李文瀚的神情有了些許緩和,眼神里也漸漸有了幾分神采,只聽他仍有些無力的說道:“郭陽,這次拜托你了,你一定得幫幫我,現在這種狀況,我也就只有你能信得過了。”
說到這里,李文瀚再次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其實我更擔心的是集團里董事們會怎么看我,這次我可是先斬后奏,將基金里所有的互聯網企業的股份全部拋售了,雖然避免的集團的損失,但是我頭上的頭銜傳出去,你覺得那些私下里,有投資互聯網的董事們該怎么看我?現在想想,之前我真是欠考量了。”
聽李文瀚說道這里,郭陽倒是自信滿滿的一笑,接著說道:“文瀚,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之前我的計劃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他們現在應該顧不上恨你了,心驚膽戰還來不及。
等明天這時候你再打電話回去問問,說不準已經有不在人世的了,變成了不知道哪棟高樓下的肉泥,況且只要我的計劃順利,那他們其中很大一批人,就不在是威弗爾集團的董事了,就算恨你又能怎么樣?”
聽到郭陽的話,李文瀚注視著他的眼睛,足足有幾秒鐘,緊接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鄭重的說道:
“郭陽,既然這樣,那我就把我這百十斤交給你了,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能相信威弗爾集團里除了青青之外的任何人了,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會變成要我命的兇手。
但是只要你能成為威弗爾的董事,那從此之后,你指西我不往東,你說一我不說二,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盡管開口,別的不說對于那邊的行情,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正說著李文瀚的話風一轉,嘴角揚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繼續說道:“我想你從華街交易所圈了那么多錢,總不會只想混個威弗爾的董事當當,這么簡單吧?
肯定還有別的目的,那邊現在哀鴻遍野,難道你不想買個空殼讓你的艾丙在納斯達克上市?以你的眼光,能預測到互聯網泡沫的破裂,肯定還看到了別的我看不到的東西,但這個不是關鍵,只要你想做,我就可以幫你辦,So Easy。”
聽著李文瀚的話,郭陽笑了,雖然李文瀚平時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是能混到威弗爾集團金融基金的負責人,又怎么可能是易于之輩,在M國金融界混跡多年,已經算是半個地頭蛇了,他所具備的實際運作經驗,正是郭陽現在缺乏的。
再怎么說,郭陽的前世更多的是混跡在媒體,對于金融涉足并不多,雖然大體的運作方式他都明白,但是具體操作還是需要一個對各方面門清的人,幫他拾遺補缺。
更何況郭陽馬上就要動身去M國了,身邊正缺少一名熟知各種規則,以及了解圈內人際關系的人,很顯然沒人比李文瀚更適合這個角色了,而且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那自己與他交流也相對簡單一些。
但是李文瀚這人很聰明,雖然正因為如此郭陽才會對他感興趣,但是郭陽從來都不是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被人猜透心思,也就離被人牽鼻子不遠了。
所以在此之前,必須要讓他明確自己的身份,要不然還是繼續回去當他的替罪羊好了,郭陽可不相信,李文瀚動這番心思,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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