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仔突然間的態度轉變,不禁讓郭陽的心中生滿了疑惑,特別是聽到波仔試探似的詢問,顯然已經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了。
難道這人見過自己?還是自己身上什么東西露出了馬腳?郭陽在心中暗自琢磨著,接著開口說道:“別先生、先生的,我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這不正好在華夏城買了一套營業房,今天是想來看看,結果碰到了強哥,說起這兒能玩兒兩把,一時技癢便跟著過來了。”
聽著郭陽的解釋,波仔狐疑的盯了郭陽一會兒,咬了咬牙,有些為難的小聲說道:
“先生,我說您就別拿我開涮了,做什么小生意能買得起您這塊表?我要沒看錯,這是江詩丹頓吧,這么一塊表都快能換一套房了,所以聽哥們兒一句勸,趕緊走吧,我讓人放您出去,要不然在這里惹出麻煩來,那對誰都不好您說是不是?”
波仔半是威脅的話,頓時讓郭陽覺得一陣無奈,千算萬算還是忘了手腕上這塊表了,這是周冰前些日子送給自己的,但是因為自己對手表牌子什么的并不是太關心,一直以來也只是把它當做一個可以看時間的工具,所以忽略了它是一塊江詩丹頓的事實。
其實之前阿強也認出了這塊表的牌子,但是因為他的眼光的問題,并沒有看出這塊表的具體型號,所以只是覺得郭陽手表的價格也就是萬把塊,既然能在華夏城買得起營業房,也就能買得起這樣的表。
而波仔則不同了,顯然他更有眼光一些,直接看出了手表的型號,他知道這塊表至少要將近二十萬,絕對不是尋常人帶的起的,能帶的起這塊表的人,也基本上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惹得起的。
同樣的道理,郭陽也明白,他知道自己的手表已經引起了波仔的忌憚,無奈之下只能抬出了阿強,耍賴般的大聲吆喝道:“你管我帶了什么表呢,這是別人送我的不行嗎?我就是想在這兒玩幾把!這可是你大哥都同意了的,怎么你還想拆你大哥的臺?”
聽郭陽提起阿強,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波仔到是猶豫不決了起來,自己已經把話說這份上了,如果他還是不領情,那就只有三種可能了。
要么是這人就是人傻錢多還好賭,聽到有賭局就邁不開腿,這種人自己可是見了不少,但那也是以落魄者居多,像郭陽穿著這么體面的人,還真是罕見,再怎么說賭博不能發家致富這道理,波仔可是比誰都明白,真正的賭徒可沒幾個樂意把閑錢花在穿著上的。
另一種可能就是,強哥其實知道他的身份,故意把他騙到這里來想套他的錢,想到之前阿強對他使的眼色,波仔還是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在當前的情況下,波仔的思維已經先入為主了,再次聯想到之前阿強的眼神,更覺得其中另有深意。
最后一種,也是波在最擔心的,郭陽來這里是另有目的,但他手腕上帶的表,同樣排除了他是警察臥底的可能,這樣的表連一般小富豪都帶不起,何況是警察?只要不是警察,似乎也沒什么可在意的了。
雖然波仔的眼光要強于他的大哥阿強,但是要他猜測出郭陽的身份,的確是有些難為他了,這已經不只是眼光的問題,因為他與郭陽的地位已經相差太遠,在并沒有見過郭陽其人的情況下,他根本無從下手去猜測。
波仔心中不停地斟酌著,臉上滿是掙扎的神色,想來想去還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真的是第二種可能,那自己如果真的任由他走了,強哥豈能輕饒了自己?更何況之前他大聲吆喝,已經驚動了這里其他的馬仔,他要現在走了,其他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自己放走的。
想到這里,波仔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甘愿做送上門來的肥羊,既然這樣那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
拿定了主意之后,憐憫的眼神再次閃過波仔的眼睛,只見他面容一緩,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既然你這么想玩兒幾把,那我也就不攔著了,我們也是開門做生意,總沒有趕客人的道理,你說想玩兒點什么?”
聽到波仔的話,郭陽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氣,如果波仔堅持不讓自己入局,那自己還真沒什么辦法,打探也就僅限于此了,雖然他這會兒也可以聯系人將這個賭局給抄了,但是很顯然郭陽想知道的更多,比如有沒有艾丙的人牽涉其中。
郭陽抬眼四處打量著,突然他的視線一滯,停在了其中一張牌桌上,之所以這張桌子吸引了他的視線,是因為郭陽發現,圍著這張桌子的三個人竟然是在打斗地主。
這一發現,不禁讓郭陽驚詫無比,沒想到后世風靡全國大街小巷,各大游戲平臺的斗地主,這會兒竟然已經出現了。
其實郭陽并不清楚的是,斗地主在九五年左右的時候就已經被發明了出來,只不過用了很長時間才在全國推廣開來,這會兒很多地方還在沿用著它本來的名字“二打一。”
“那個是什么?是不是斗地主?”郭陽指著那張桌子,疑惑的向波仔問道。
“斗地主?你說那個?那叫二打一,是最近一陣子剛剛興起來的新玩兒法。”聽到郭陽的話,波仔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釋著說道。
聽著波仔的解釋,郭陽的嘴角微微一翹,見他的神色,波仔眼珠一轉,開口問道:“怎么郭先生您對二打一有研究?”
雖然波仔已經決定繼續阿強的計劃,打算宰郭陽一刀,但他的身份卻是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就算波仔弄不清楚郭陽的真正身份,但也已經隱隱感覺出了他與郭陽地位的巨大差距。
也許強哥不怕得罪這位郭先生,但自己還是謹慎一些吧,弄不好真惹出了事兒,自己還要被推出來當替罪羊,本著心中的想法,所以波仔對郭陽的稱呼一直是用著敬稱。
“研究倒是談不上,略懂而已。”郭陽說著,嘴角揚起了一抹躍躍欲試的弧度,他當然不只是略懂那么簡單,想當初斗地主大賽,可是北方報業集團每年年會的保留節目,作為董事長的他可是連續蟬聯了三年的冠軍。
郭陽之所以只蟬聯了三年,跟第四年還沒趕上,就稀里糊涂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也有著必然的聯系,雖然當初因為他是董事長的身份,他的對手也有幾分放水之嫌,但不管怎么說,他確確實實也是跟其他人一樣,從初賽一直殺進決賽,個人實力也自然不容小覷。
還真是懷念啊,上一次玩兒斗地主還是一六年的元旦吧,一轉眼卻倒退了十六年,心中想法的混亂邏輯,不禁讓郭陽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怪異的苦笑。
郭陽臉上的神情,讓在一旁觀察的波仔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試探著問道:“那么郭先生,您要不要玩兒幾把?”
“玩兒!為什么不玩兒?就這個了!”說著郭陽一臉興致勃勃的,徑直向那正打著二打一的桌子走去。
見郭陽已經走了過去,波仔急忙快走了幾步,先一步來到了桌旁,揮手轟著其他人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打了,玩兒別的去!強哥的客人要玩兒二打一!”
本來圍著桌子的三人正玩得的興起,突然被波仔打斷,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看就要動手,但聽他接下來說這是強哥的客人,三人臉上的火氣剎那間消失無蹤,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郭陽時,眼中已經多了一絲同情的意味。
“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走?怠慢了強哥的客人,你們擔得起嗎?”見三人還沒有離座的意思,波仔有些狐假虎威的接著說道。
不過他的話也算是好用,三人緊接著一臉怨念的,罵咧咧的扔掉了手上的牌,起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候波仔指著其中一個人喊到:“哎,你們走了,這里就我跟郭先生兩個人還怎么玩兒?那個誰你留下,陪郭先生好好玩兒幾把。”
波仔話里“好好”兩個字,特別加重了口氣,被他喊住的那人,本來還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但聽到這兩個字,臉上頓時閃過了些許欣喜。
急忙又坐回了之前他所坐的位置,見他的舉動,波仔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接著對郭陽說道:“郭先生,您看,二打一咱們倆人是沒法玩兒的,這位朋友您可以稱呼他小孫,就在這片工地上討生活,也是經常來我們這里玩兒的,讓他陪留下您覺得怎么樣?”
聽著波仔的話,郭陽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孫,見他的長相到是一副忠厚的樣子,但剛才波仔對他說的話里,明顯是藏著貓膩,所以就算小孫不是這間賭檔的人,那也至少了解這里的套路。
但又有什么重要呢,說起來自己才是這間賭檔里唯一的外人,人人眼中的肥羊,可靠的牌友那是不存在的,想到這里,郭陽無所謂的擺手聳了聳肩,撇了撇嘴說道:“隨便了,趕緊的,咱們快開始吧。”
聽到郭陽的話,波仔出了一口氣,眼中一道精芒一閃而過,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呢,郭先生?哼,回頭讓你變白條雞!
別以為二打一就能輸得慢了,只要底數夠大,一樣翻番翻掉你褲子,更何況小孫還是跟我一伙兒的,想到這里,波仔不露痕跡的瞥了小孫一眼。
就算小孫不是賭檔的人,但是剛才我已經給他使了暗號,不但不用他花一分錢,而且只要贏了你的錢,就能拿走百分之十的提成,他能幫著你可就真出鬼了,哼哼,波仔在心底不無得意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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