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嘆了口氣。rg他突然想到,無論是薛春蘭是失去判斷,還是借題發(fā)揮,亦或者是故意題大做,話到這個份上,他都沒法繼續(xù)跟薛春蘭談下去了,不管他什么,她對先入為主不會相信的。
郭陽轉(zhuǎn)頭望著周冰目光平靜:“冰,我無法解釋了,但是我問心無愧,我對你的情感從始至終沒有摻雜半點雜念,過去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
周冰起身溫柔地一笑:“我當(dāng)是什么事,讓媽你發(fā)這么大的火。陽陽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媽,您別聽這種謠言!”
周冰走到郭陽身邊,拉起郭陽的手來:“陽陽,我相信你!”
薛春蘭大怒:“別裝那么無辜和可憐!像你這種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骨子里的下賤和丑惡嘴臉,那紀(jì)然是市委政法委書記紀(jì)大年的女兒,你腳踏兩只船,左右逢源,到處哄騙女孩,無非不就是為了攀高枝兒嗎?咋,看到我反對你和冰的事,就又看上紀(jì)書記家的公主了?居心不軌,道德敗壞!”
周定南臉色一變,一把抓住薛春蘭的手:“春蘭,你什么?過分了啊!”
周冰差點當(dāng)場哭出聲來,她因為震驚和憤怒,整個嬌柔的身子都在激烈的顫抖著,如果不是周定南眼疾手快過來一把扶住她,她會一頭栽倒在地,暈厥過去。
母親薛春蘭竟然出如此沒有底線、傷人肺腑的話,這種毫無遮擋、充斥著明槍暗箭的洪流般的羞辱,縱然是誰都無法接受!
郭陽腦袋轟的一聲,面色漲紅,感覺整個胸腔都要炸裂開去!
薛春蘭句句如刀直接將他的自尊碾成粉碎,這一時間,他感覺天旋地轉(zhuǎn),除了悲哀之外還是悲哀,但旋即被無窮無盡的憤怒所取代。
薛春蘭面色一僵,她知道自己盛怒之下了過頭的話。她嘴角一抽,難堪地坐在那里,沉默了下去。
郭陽強(qiáng)忍住天旋地轉(zhuǎn),定了定神,望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薛春蘭。此時此刻,他心頭浮起一抹深深的絕望,開始懷疑自己起初的堅持究竟是對是錯。
他不得不承認(rèn)和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在婚姻這個問題上,老祖宗提出門當(dāng)戶對這個概念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現(xiàn)實驗證的。
門庭的巨大差距,所謂上等人與普通人在心理上、情感上、行為方式上擁有天然的不可填平的溝壑,對方骨子里那種輕蔑眾生、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那種將一切卑微者視為卑賤的根深蒂固,遠(yuǎn)非他個人之力可以改變。
愛情當(dāng)然是兩個人的事。郭陽認(rèn)為沒有人能把他和周冰分開,能分開兩人的只能是他們自己。但愛情的歸宿是婚姻,他要娶的不僅僅是周冰,同時還要接納周冰的家人,反之亦然。
縱然兩個人沖破一切阻力走到一起,那么未來,與對方家庭的隔閡、乃至對立敵視,對他來不是什么好事,對周冰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折磨?
郭陽緩緩閉上眼睛,兩顆淚滾落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前世,他放手是因為憤怒和被羞辱。而這一生,他再次生出了放手的念頭,卻不是為了憤怒,而是出自悲哀絕望,更是出于某種摯愛。
如果他的愛,要讓周冰付出與家人決裂的慘痛,一輩子心靈上的傷痛,那這樣的愛還有什么意義?!
郭陽緩緩睜開眼睛,眸光中滿是傷感和黯然,他勉強(qiáng)一笑,輕輕道:“薛阿姨,我明白了,我終于想明白了。”
“在您心里,不管您承認(rèn)還是不承認(rèn),像我這樣出身卑微的人,不應(yīng)該生出任何非分之想。我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沒有資格成為周家的女婿,盡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攀誰家的高枝兒,但事實上,我和冰在一起,這一輩子恐怕都難逃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了。”
“我不否認(rèn),您的話已經(jīng)觸及了我的底線。我曾經(jīng)跟冰過,我會努力絕不放棄,直到您接受我為止。但現(xiàn)在看來,如果我的愛,讓冰、讓您和您的家人、也讓我如此痛苦,那么,這樣的愛,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繼續(xù)下去了!”
“陽陽……不要啊!”周冰大驚失色,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慟哭倒在父親的懷中。
“冰,請原諒我,我只能放手了,因為我們的愛,實在是太沉重,讓我窒息。而且,我的愛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淵中,我不能這樣做!”
郭陽完,轉(zhuǎn)身慢慢向門口行去。
周定南懷抱著因為過于激動暈厥過去的女兒,顫聲道:“郭,你阿姨也是無心之言,你別太介意了,你回來,至少我是支持你們的!”
郭陽腳步一滯,身形搖晃了一下,卻還是大步離去。
身后,傳來周定南憤怒無奈的聲音:“春蘭,你……讓我怎么你才好?!”
……
郭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周家的,他跌跌撞撞奔跑在從南山別墅區(qū)通往市區(qū)的東風(fēng)路上,大腦中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jìn)市區(qū)的火烈鳥酒吧的,又喝了一個酩酊大醉,最終被跟朋友來喝酒的馮琦發(fā)現(xiàn),將他帶回了馮家。
清晨。
馮家陽臺上馮老爺子養(yǎng)的兩頭黃鸝嘰嘰喳喳地鳴叫著,喚醒了頭痛欲裂的郭陽,而同時,他耳邊傳進(jìn)了馮琦和馮元良的低低對話聲:“爸,一會我跟郭陽談?wù)劊鷦e管了!”
“他和周家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又鬧起了分手?”馮老爺子皺緊眉頭:“年輕人啊,真是不可理喻,大好的時光不干正事,非要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上自我折磨浪費時間,何苦來哉?”
“郭陽昨晚上喝得太多,跟我的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不過我昨晚給周定南打了一個電話,基上了解清楚了——薛春蘭真是太過分了,欺人太甚啊,郭陽自尊心這么強(qiáng)的一個人,怎么會忍受她這種無休無止的羞辱?好了,爸,您別管了……”
郭陽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眼前浮現(xiàn)出昨晚臨別前周冰那張痛心扭曲的嬌柔面孔,嘴角哆嗦起來,心內(nèi)刺痛到顫抖痙攣。
“冰,原諒我,有的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希望你能明白,我放手不是放棄,而是為了你將來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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