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無法擊敗現(xiàn)實,李希烈冷靜下來,他對劉道乾道:“劉大人,現(xiàn)在蔡州城內(nèi)并非是我了算,還有張惠光父子,張惠光是李忠臣的妹夫,是淮西節(jié)度副使,而且其他五州的將領也不歸我統(tǒng)轄,想要憑我手里的三千人奪取淮西六州談何容易?”
劉道乾笑道:“將軍只要有這個決心,我來幫將軍謀劃,保管萬無一失!”
李希烈看了看劉道乾,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問道:“大人有何辦法?”
“將軍下定決心了?”
李希烈權衡許久,終于咬牙道:“好!”
劉道乾道:“分兩步走,第一步,先殺了張惠光父子,占據(jù)蔡州境。rg再以張惠光的名義召集另外五州鎮(zhèn)守大將過來議事,由官來服他們一起反了李忠臣!當然,他們中間可能有李忠臣的鐵桿,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他們?nèi)藖砹耍能讓他們返回?對于李忠臣的鐵桿,只能殺掉,以絕后患!”
李希烈仔細想著劉道乾出的這個辦法,然后:“劉大人的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能不能成功還得看執(zhí)行情況以及是否有變故,若是執(zhí)行不利,劉大人自然可以跑回長安,但我就死定了!”
劉道乾端起茶杯道:“將軍,你只要按照我的做,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我保管你能成功!將軍啊,你應該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搏一把,死定了,搏一把,有很大的生存希望,而且不定還能有更大的前途,現(xiàn)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男人大丈夫,做事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因為機會總是在猶豫中悄然而逝!”
李希烈被這番話得臉色開始變得獰猙起來,狠聲道:“好!無毒不丈夫,那就先干掉張惠光父子,再奪了淮西,最好是把李忠臣這狗賊也給弄死了!不弄死他,我寢食難安!”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接觸,劉道乾發(fā)現(xiàn)李希烈此人性格殘忍、毒辣、冷酷。這可不是什么好貨!他心里嘀咕,嘴上笑道:“將軍放心,只要我們奪了淮西,他就成了喪家之犬,沒幾天活頭了,如果將軍真想讓他立刻死,咱們再想辦法,只要動動腦子,總會想到辦法的!”
李希烈沉默了片刻,對外面大聲喊道:“來人!”
一個家丁走過來行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李希烈吩咐道:“去把陳仙奇叫來!”
“是,將軍!”
不久,一個二十余許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對李希烈抱拳道:“將軍,您找我?”
“這是我的部將,斥候營統(tǒng)領陳仙奇!”李希烈向劉道乾介紹了一番,然后對陳仙奇道:“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請將軍吩咐!”
“從今日起,派人天十二個時辰監(jiān)視張惠光父子,每日向將軍報告一次,不得有誤!”
“是,將軍!”
陳仙奇走后,劉道乾對李希烈道:“陳仙奇是一個忠正果敢之人!”
“劉大人也看出來了?”李希烈笑著點點頭,道:“他是我從行伍之中提拔起來的,曾多次勸過我棄了李忠臣而歸順朝廷,但是你知道,并不是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我一家老都在這里,豈能隨意就反水?算了,不這件事情了,劉大人就安心在這里住幾天,有什么需要隨時開口!”
劉道乾搖頭拒絕道:“將軍,你能派人盯著張惠光父子,你就斷定他們沒有像這樣對付你?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啊,等將軍摸清了張惠光父子的出行規(guī)律之后,我們再敲定一下詳細的細節(jié),我就先去外面找一家客棧,若有事咱們再私下里見面商談!”
李希烈覺得劉道乾心思縝密,得很有道理,就同意了:“好吧,劉大人考慮得周到,那就這么定了!”
從李希烈的府邸出來后,劉道乾走在大街上想起他出發(fā)之前趙子良對他過的話,他此行前來的目的是攪亂淮西、覆滅李忠臣,但不能搞掉李忠臣之后再捧起來另一個李忠臣,趙子良的意思很明確,淮西諸將之中不能再出現(xiàn)另外一個像李忠臣這樣不聽朝廷調(diào)遣的人。
但從剛才與李希烈接觸的這段時間,劉道乾發(fā)現(xiàn),如果搞掉了李忠臣,日后李希烈這個人只怕不太好控制,此人性格殘忍、狠毒、冷酷,也不是什么好鳥。看來,布局的時候要多布置一環(huán)才行啊。
一連好幾天,劉道乾都在蔡州城內(nèi)四處亂轉,他很快摸清楚了蔡州城內(nèi)的城防部署和兵力分布情況,在這幾天內(nèi),他又與李希烈見過兩次,在與李希烈見面的過程中,他也見到了陳仙奇這個人。
從陳仙奇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此人從心里上是忠心于朝廷的,要不然此人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勸李希烈歸順朝廷。
這天從李希烈府邸回到客棧之后找來幾個隨從,道:“我知道你們這幾個人都非一般人,都是有事的,那位玄將軍派你們跟著來,只怕不只是當我的隨從這么簡單。我現(xiàn)在有一個難事需要你們幫我!”
隨從隊長抱拳道:“請大人吩咐!”
劉道乾:“李希烈身邊有一個叫陳仙奇的將軍,他是斥候營統(tǒng)領,我要你們查清這個人的所有底細,包括他祖上三代!”
隨從隊長道:“人等盡力而為!”
張惠光父子在淮西弄權、恣意妄為,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因為有李忠臣罩著,其他人都只能暗暗隱忍。李希烈最是看不起張惠光父子,但這二人與李忠臣的關系要比他親近得多,他只是李忠臣的族侄,而張惠光是李忠臣的妹夫,親疏一目了然!盡管李希烈很是瞧不起張惠光父子,而且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和憤恨,但他卻不能因此與二人交惡,但他也對張惠光父子從不假以辭色。張惠光父子對李希烈也有些懼怕,李希烈是死人堆里殺出來的,比他們父子靠著李忠臣的親戚關系上位要體面得多,淮西軍將對他都比較敬畏。張惠光父子在李希烈面前還是比較老實的,從不像對待其他人一樣蠻橫無理。
陳仙奇派人對張惠光父子進行五六天的天候跟蹤盯梢,發(fā)現(xiàn)了張惠光父子的一些有規(guī)律的行蹤,他向李希烈報告:“這幾天張惠光倒是沒什么,他的行蹤沒有什么規(guī)律,但是他的兒子張遠這幾天卻經(jīng)常從東門出去城外,弟兄們跟了他好幾天,發(fā)現(xiàn)他每次都是帶人前往東門外石橋村S擾一個叫柳翠的姑娘,這家伙應該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但那姑娘看不上他這個惡G!按照張遠的性子,要是從前只怕早就搶回家中了,這次竟然會變得這么斯文,這讓我和弟兄們大惑不解!”
站在旁邊的劉道乾道:“這沒什么好奇怪的,這次張遠只怕是動了真感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以后可能每天都會去石橋村!”
李希烈問道:“劉大人,你覺得這事怎么樣?有沒有搞頭?”
粗人果然是粗人,話滿嘴的粗話,半點文雅都不懂!劉道乾心里對李希烈極為鄙視,嘴上道:“這事可以做一做文章!將軍,明日派人出城去埋伏在前往石橋的必經(jīng)之路上,都要化裝成強盜土匪的模樣,只要張遠出現(xiàn),埋伏的人就立即動手,綁了張遠再!”
李希烈追問:“然后呢?”
“抓了的,難道不能引出老的嗎?事情辦成之后*著張遠寫信給張惠光,讓其親自帶贖金贖人,否則就撕票!只要張惠光出城,事情就好辦了,總比他一直呆在城內(nèi),要對他動手容易得多!”
李希烈想了想,點頭道:“劉大人得不錯,只是具體要如何做呢?”
“你這樣······”劉道乾在李希烈耳邊低聲嘀咕起來。
李希烈聽得連連點頭,待劉道乾完,他略作權衡就同意道:“好,就這么辦!”
陳仙奇先走之后,劉道乾又與李希烈商量了片刻才離開。剛剛從李希烈府邸走出來不久,陳仙奇就從一條巷子口走出來攔住了劉道乾的去路。
劉道乾疑惑道:“陳將軍,你怎么在這里?”
陳仙奇道:“末將有些話想跟大人談談!”
劉道乾沉吟片刻,左右看了看,對陳仙奇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先找一家酒肆,一邊吃酒一邊!”
“末將知道一家酒肆不錯,大人請跟我來!”陳仙奇完轉身就走,劉道乾看著陳仙奇的背影有些愣神,搖搖頭跟了上去。
等到了酒肆,劉道乾吩咐店家來幾個熱菜、溫一壺酒,等酒菜上齊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起話來,劉道乾問道:“陳將軍有何事要單獨跟我?”
陳仙奇道:“劉大人與李將軍的謀劃,末將聽了個大概,如果按照這么執(zhí)行的話,張惠光父子死定了,淮西也很快被李將軍和大人您控制,李忠臣領兵在外,老巢卻被人占了,離死不遠!不知朝廷以后對淮西有何打算?”
劉道乾聞言,心思一轉,隨即笑道:“如果真能滅了李忠臣,淮西實力最強的就是李希烈將軍了,朝廷最有可能會冊封李希烈將軍為淮西節(jié)度留后!”
陳仙奇卻道:“難道朝廷不擔心李希烈將軍是下一個李忠臣?”
劉道乾不知陳仙奇的目的,只得故意裝糊涂:“不會吧,李希烈將軍怎么成為下一個李忠臣呢?”
陳仙奇正色道:“末將跟了他許多年,末將認定他就是這樣的人!”
劉道乾驚詫:“陳將軍,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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