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和樊鶯從青云酒樓出來,直接回到果毅都尉府,高暢一頭晌沒有與二人好好話,見她們回來,忙問她們此事打聽得如何。{( 柳玉如道,“沒什么收獲,不過我們姐妹正好來了鄯州,總要順便察訪一下。”
她們托郭待封,帶她們去找一找那位已故市令宋大人的住處,最好從宋大人的家人中找到與其關系要好的朋友,然后再看看能否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
郭待封笑道,“都是我粗心大意了,要是多留些心,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再費事。”
柳玉如忙道,“這怎么能怪郭二哥呢?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正好我和樊鶯借著這個機會跑出家來玩。”
吃過午飯,郭待封帶了二人到戶曹那里查到了宋大人的住處,那里卻是整座鄯州城最為破敗的民戶區。柳玉如和樊鶯二人不用郭待封陪同,各騎了馬匹溜溜噠噠自已去尋找。
反正對此事的察訪也不算多么緊急的事情,只要她們能在高大人回來前回到家就行。要是把另一個騎過烏蹄赤兔的人察訪到,不定高大人還會夸獎她們幾句。
這片民戶區就在鄯州城北門內,從北門大街拐進去,街道變得狹窄起來,一片低矮的瓦房鱗次櫛比,每一戶的門楣促狹而擁擠。來就不大寬綽的街道上居然還有拉著柴草的牛車通過,柳玉如和樊鶯不得不把各自的馬撥到路邊,等牛車過去后才能繼續往前走。
她們按著鄯州戶曹提供的宋大人的住址,在街上轉悠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這位宋大人的門口。因為戶曹衙門寫給她們的門牌是多年之前的,此時看上去,家家大門上都已經見不到標識。
一個鄯州的市令,主管的是一城的市場買賣、商戶等事,如果他心眼活泛那么一點,都不至于住在這樣一片寒酸的地方。
二人不由得對這位已經故去的宋大人平添了一絲隱約的敬意,只是宋大人在巨大的誘惑面前終于晚節不保,還枉送了性命,想來也讓人惋惜。
一群半大男孩子正在街頭玩耍,他們注意到街頭來的這兩位漂亮的女子,騎著高頭大馬在那里辨認門牌,便跑上來問,“你們找哪家?我們知道!”
柳玉如道,“這里可有一位宋大人的家?”
他們立刻爭先恐后在前邊帶路,很快在一座院子前站住,“我們這里只有一個官兒,就是這里了!”柳玉如讓樊鶯給了他們些大錢,每人兩個。孩子們拿了錢,沖他們作個揖,一哄而散。
二人下馬,樊鶯上前叫門,不大一會有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出來,她們以為是宋大人的兄弟什么的,一問,那人不是,“我們是租的宋大人家的房子,主人已經搬到鄉下去了。”
他似乎很樂意給二人帶路,從院子里牽出一頭毛驢,對二人道,“我帶你們去,也不算遠,正好要去交房租。”
三人出了鄯州城的北門,在城外的土路上行不遠,拐過一道山坡,那人指著遠處五里外一座村子對二人道,“兩位夫人,你們看,就是那里。”
柳玉如問,“這位哥,這位宋大人家為什么放著城里不住,卻搬出去?”
那人道,“我是知道這位宋大人過世后,他家中只剩下了三個女人,也沒有什么經濟,把城里的房子租出去收些房租,大概是在鄉下會好過點。”
“宋大人家沒有男丁嗎?”
“的知道他家有位七十歲的老婆婆、一位宋大人遺孀、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再無旁的人了。”柳玉如聽了,已經能夠體會到這一家子的艱辛。這位宋大人是家中的頂梁柱,他不在了,剩下老少三個女人,不知生活要如何支撐。
話間三人已到了村頭,那人在村邊一間草房前站住,下了驢,徑自推開虛掩的柴門進去,喊道,“宋夫人在家嗎,有兩位貴客到了!”
半晌,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攙扶著一位老婆婆從屋里出來,不用便是這位宋大人的母親和女兒。男子道,“老人家,宋夫人不在家?”
這位姑娘見從院外進來三人,男的認識,又有兩位年輕女子各牽了馬,不知什么來路,便道,“我母親出去打燒柴,尚未回來呢!”這個姑娘身上穿的裙子已經褪了色,但還干凈,她扶著奶奶在院中坐下,才沖著柳玉如和樊鶯萬福了道,“不知兩位貴客到訪,有失遠迎。”
這也曾算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姐,在禮數上落落大方,只是有些許的局促,都是不常拋頭露面的緣故。
柳玉如忙道,“這位妹,我們是從西州來的,原想找宋大人問些陳年舊事,哪知宋大人遭遇了變故,真是令人難過……若非這位哥帶我們來,就找不到這里來了。”
男子事情辦到,從懷里掏出幾十個大錢遞與姑娘,“宋姐你收好,我無事便回了。”罷與幾人告辭。
姑娘聽了柳玉如的話,眼圈兒有些紅,去屋中搬出兩張木櫈請二人坐,“兩位夫人……只恨我不是男子,母親年近五旬,還要她去打柴……”
老婆婆背駝耳聾,滿頭白,出來坐在那里也只算是禮節性的,言來語去的也插不上話,都是這位宋姑娘在接應。
她從這二人一進院子,便看出她們一定是有著不尋常的身份,幾句話過后,慢慢的熟了,這位宋姐便偶爾敢正眼看柳玉如和樊鶯。見她們不施脂粉,俱是國色天香,猜不透她們的身份,不禁在心里暗自揣摩:父親從未提到過西州還有什么認識的人,不知她們找上門來有什么事。
而柳玉如也從這位宋姑娘的臉上看到了一抹愁色,心知她們祖孫三代在鄉下棲身,其中的艱難是少不了的。她忙把來意對這位宋姑娘明。
姑娘道,“柳夫人見問,我實話實,不算嚼人舌頭的……我父親生前不善結交,來就沒有幾個朋友往來。自他去世后,為數不多的幾個也一次沒有露過面,我不出門,不知道讓你們找哪個,只好等我母親回來后再向她打聽打聽了。”
正著,院外的街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爭吵之聲,有男聲、女聲,姑娘面色微變,對二人道,“想是我母親回來了!”
柳玉如和樊鶯聽到街上有個人嚷道,“宋夫人你打柴便打,為何掛壞我家的莊稼,這可都是從春天一直長到夏天,你不過意,這可頂用么?秋后不知要損去我們多少的收成。”
又有一個婦人急急道,“李公子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他不是故意掛壞了你地里的莊稼,再他是給我幫忙,還求李公子高高手,寬諒我們這一次……”
再有個男的接話道,“我們公子怎么會為難你們,你們是宋大人家眷,又是女流之輩,為難你們不是讓人瞧不起?但這子五大三粗,掛壞了我們老爺的莊稼,卻是不該輕易放過,我們是沖他。”
柳玉如和樊鶯也不出去,只是坐在那里聽著外邊的動靜。話這人一邊著宋大人,一邊又著什么女流,輕慢之意明顯。但是看到院內這位姑娘聽到這人話,她已經變了臉色,有些要哭的樣子,想要出去又有些遲疑。
正在此時,柴門一開,一個背了一捆干柴的伙子,被三個人推推搡搡進來,每被一推便趔趄一下,臉脹得通紅也不吱聲。
一位五旬婦人想來就是宋夫人,想去遮攔這三個蠻橫之人,又不敢,臉上的笑容也是擠出來的。(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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