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欲谷再仔細地把這封未能送出去的信件從頭看了一遍，感覺在匆忙之間寫得有些低聲下氣，與前幾封信的反差是有些大了。他倒有些慶幸對方把這封信截了回來。

    再，黑達在西邊一直不回來，萬一真像他所，天山牧在那里也有人的話，勝負還未判呢，憑什么服氣？

    于是又將這封送西州的信斟酌了幾遍，態度上再稍稍地強硬了那么……一些些，然后叮囑手下，這次你們別從阿拉山口去了，從熱海的南岸，走龜茲、焉耆去西州。送信的人剛要起身，又讓阿史那欲谷叫住了，“再等等等，看黑達那里什么情況再定。”

    阿史那欲谷的身邊還有一萬人馬，原來他還有些打算，要把這些人投入到對付天山牧的戰事中去，這下子更打消了念頭，多事之秋腳下不亂動，才有可能左右逢源。

    天山牧這點人馬就是再厲害，又能把乙毗咄6部吞掉？真正能推倒自己的不是天山牧這點人馬，而是黑達。

    再者，自己三番五次地寫信過去，不論是西州、還是長安連一次都沒有尿自己，這不就明他們對天山牧這些人過來搗亂是持了睜只眼、閉只眼的態度？

    黑達的八千人對付天山牧這點兒人，也一直在扭轉了戰場的局勢，但是到現在都沒有能抽身回來，這對于乙毗咄6部來已經算不上多光彩了。阿史那欲谷覺得自己這些日子是有些毛草了，不知道為什么，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一位大汗會變得這樣舉棋不定。

    他要再看看，天山牧到底有多少人在吐火羅邊境，黑達到底有多大的能水。他勝了，自己這樣辦，如果他對付不了天山牧，那他就能那樣辦。計議妥當，阿史那欲谷靜觀其變。

    但是，碎葉城外這部分滑得像泥鰍一樣的天山牧一部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隔三差五地就搞出點什么動靜，讓阿史那欲谷的心猛然一緊一緊的。

    手下的那些嫡系將官有些沉不住氣了，紛紛請戰，“大汗，他們欺人太甚！讓我們出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阿史那欲谷，“你們懂什么！不忍則亂大謀，西方戰局不定，我們不亂動。”

    手下人，“就讓我們去助黑達，快刀斬掉那些人，局勢不就明朗了！”大汗，事情能這樣想？八千人再搞不定天山牧，黑達也不要來見我，來了我先綁了他！

    就這樣，蘇托兒和熱伊汗古麗無論在哪里出現，那些原來駐扎在該地的乙毗咄6部正規人馬不但不與他們接觸，反而拔寨開溜，向著碎葉城的方向收縮。

    蘇托兒不解，“他們玩的這是哪一出？我們這點兒人就這么厲害？”他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熱伊汗古麗對他，“時間這樣久高大人都沒有現身，如果他在西邊真的占不到便宜，這邊不會對我們這么客氣的。”

    “那也就是，高大人那邊沒有事？”蘇托兒不大確定。高大人既然安排他們到這邊來，他們就不考慮去西邊相助高大人。兩個人商量一下，決定找個機會，再試探一下碎葉城這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熱伊汗古麗的心里對蘇托兒漸漸地開了一道門縫，蘇托兒教她耍刀、戰斗中又處處保護她，一個細心的女子怎么會感覺不到？

    尤其是在蒿草叢里，蘇托兒為了她，竟然肯對著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蜘蛛下嘴，這太不簡單了。她不知道高大人叫自己與蘇托兒一塊帶著四十個人行動，是不是還有些什么別的意思。不過，不管有沒有這個意思，她都有些感激高大人。

    如果，這次她能夠替丈夫報了仇，她就能放心地開始新的生活。她對蘇托兒，“我們不要再打擾乙毗咄6部那些正常放牧的人了，”蘇托兒也不想便點頭答應，熱伊汗古麗道，“你也不問問為什么？”

    蘇托兒，是呀，為什么？他大膽地看著熱伊汗古麗，兩個人心意相通。

    他們帶著手下四十名快弩手在碎葉河谷的上游大搖大擺地現身，河谷對岸擔任守護可汗牙帳的乙毗咄6部一部兩千人馬對他們視而不見，這可真是沒什么意思。

    思晴體內蝮蛇的余毒來就不多，服用了兩次鼠尾花汁以后徹底的好了。令高大人感到無比驚奇的是，思晴的臉色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她原微黑的膚色一下子變得白晰起來，面若梨花，看起來比原來更多了三分嫵媚。

    高大人曾經在樹叢里偷偷撩著她的衣服看了看，身上也是如此！這讓高大人一下子就有了想法。思晴無恙，接下來就要力以赴以赴對付黑達。惡戰之前，高大人想放松一下。兩個人躲到樹叢里，高大人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思晴，“那人是誰？”他們從樹叢的縫隙里看出去，見一位吐火羅打扮的中年人，正站在炭火的旁邊，伸著手掰了炭火的嘴察看。高大人有些奇怪，以往有陌生人這樣子，炭火是絕對不干的，早該尥蹶子了，可是這時候卻老老實實的。

    他匆忙提了褲子從樹叢里鉆出來，對那人喝道，“什么人敢動我的馬？”

    那人趕緊住手，馬上從邊上跑過來男孩蘇慶方，對高大人，“這是我爹，他是來找你的。”

    中年人搓著手，正是。

    高峻這才緩和了語氣問他的來意。那人，人叫蘇五。高峻讓他壞了好事，就問，“你們兄妹三人，怎么你老大卻叫個五？”

    蘇五不好意思地，我上邊是有四個的，時候都沒有養活。

    高大人道，“原來如此！你倒是有個大兒子，卻不好好養！”蘇五聽出來高大人是在他大風天把十歲的兒子放出去干活兒，深更半夜卻不聞不問的事情，臉上一紅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孩子嬌生慣養能有什么出息……”

    高峻想了想，面色好看了些，便問他來此何事，“你先，為何端詳我的馬？”。

    蘇五想了想，，“不瞞高大人，我以前在唐軍中是個馬夫，對馬有些研究。大人你這馬并不是純正的大宛馬種，但是依人看，卻比那些馬更為出色，那些日行千里的赤兔馬也不及它！”

    他，人只是看了看它的馬口，大人您一定知道，馬生下來是十六齒，六歲牙齒部出齊。母馬是三十八齒，雄馬是四十齒，人看此馬只在五歲左右但六歲不到，不知得對不對。

    高峻不答，就問他的來意。蘇五，大人你們一戰消滅了乙毗咄6部兩百人，這消息已經被我們吐火羅大汗知道了。他聽你們是大唐天山牧的人馬，有心與大人溝通。但沒有人引見不好冒然打擾，大汗讓我來詢問一下，看看高大人有無此意。

    他，過去吐火羅的商隊沿了絲綢之路可以直達長安，兩邊互通有無。但是前期在乙毗咄6部的地盤上總有人對轉正火羅的駝隊刻以重稅，有時夜間還有人打劫。對此吐火羅與乙毗咄6部有過多次交涉，但一點用沒有，到后來展到了刀兵相見。

    但是吐火羅被歌邏祿部打得大敗，這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來自大唐的絲綢、茶葉了。

    高峻，“那你可以告訴你們大汗，歌邏祿部，我們在玄池邊已經見過他們，歌邏祿一千二百人已經不存在了。”

    蘇五不走，高大人道，“帶我去見你們大汗。”(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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