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吐蕃松贊可是看在文成公主的請求上才派兵來助高峻的,高峻萬一有個處理不好、被紇干承基鉆了空子、兩邊生了齷齪造成了傷亡,那又是一個怎樣復雜的結局?
可結果卻是,吐蕃三千駝兵很快就被毫無損地打回去了,而紇干承基被擒了,此刻就拴在門外。???
哪知高峻,“大哥你多慮了,這不都好好的?勝敗只看表面的兵力對比是不行的,還得看人心啊。蘇伐盤踞絲路雖然得勢,但他內心是惶恐不安的,早就是驚弓之鳥。沙丫城撒而柯不得人心,我們攻打此城時,城外百姓沒有一人助他。但你再看看現在,人人踴躍參加筑城、做工、挖礦,不可同日而語呀。”
郭待詔深以為然,高峻又道,“你再看看阿史那社爾,原來浮圖城受氣的時候他在哪里?也沒見他跳出來一次給浮圖城撐門面。可你再看看這次,我看他的表現不亞于你我兄弟,完是大將之才!”
“還有我夫人麗容,和蘇夫人,大哥你可曾想到,就是她們兩個女子,在焉耆城南門拼死守住了吊橋,不然我們豈能安心在前邊開仗?”
蘇氏被高別駕夸獎,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想起當時的情形,捂著胸口道,“可不是,那時我連個空吊橋都拉不起,麗容在城下對付奴必亞,眼看著龜茲五百馬隊就沖來,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但是我在城頭,看到高大人的紅馬從黑夜中沖過來,就什么都不怕了!”
麗容看著她笑,讓蘇氏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的有些多了,她止住不,聽麗容道,“誰又能想到原來使奴喚婢的一位太子妃,會手腳步麻利地從城上丟槍下來給我呢?”
蘇氏低聲道,“這與什么妃沒關系。”
麗容連連道,“對,對,哪兒有關系!都是與峻有關系的緣故。只要他帶著,人人都是好兵!”正著話,門外有人通報,浮圖城少城主雉臨和奴必亞來了。高峻,“快請進來。”
雉臨和奴必亞這次是隨著高大人一起回來的,之前高峻忙著布置沙丫城防務,一直沒有功夫與他們話。奴必亞心里十分不安,想想自己在焉茲城放火奪橋之事,恐怕高別駕要找她后帳。
奴必亞遇到雉臨,便不再想什么龜茲,在城南的沙陵上,當雉臨冒著危險獨自一人、迎著新合城一千馬隊沖過來的時候,她就受到了極大震撼。
能有個男人為她不怕死,有的人一生之中也遇不到一個。
在龜茲城里,雉臨被困木籠跳著腳地大罵蘇伐,就是為了激怒他,一般的人也是不敢的。奴必亞知道,雉臨當時就是想讓她下決心跟著他走。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兩個人走得了么?生死還兩著呢!但是雉臨就那樣做了。
東來的一路上奴必亞還在尋思,高別駕會怎么對自己呢?在城外看到了麗容和蘇氏之后,她的這個擔心就更強烈了。但雉臨在前面走,她怎么能不跟著!
雉臨,“你別怕,我會拼死保你的,我讓我爹、讓田地城駝馬牧場的牧監王允達大人都去找高別駕給你求情,一定沒事!我知道王牧監和高總牧監的關系很好,而我和王牧監像親兄弟一樣,他也會替你話的。”
就這樣,奴必亞讓雉臨拉過來了。她看到高別駕、郭將軍、樊鶯、思晴、麗容、蘇氏都在場,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高峻道,“恭喜少城主,你不但沖鋒陷陣、拔城奪寨,還順帶奪了我最好的女仆過去!以后你走在路上心我那些護牧隊打你的悶棍!”
奴必亞一聽,就放下心來,不好意思地道,“高大人,可我燒了焉耆城糧草,又險些傷了你七夫人麗容……”
別駕笑道,“不妨事……反正都是自家東西,燒了也沒妨礙別人!麗容你就算真傷了她,我看在少城主面子上也不計較。”麗容聽了,假裝生氣。
從酒桌上下來后,樊鶯、思晴、麗容便和蘇氏再回住處,一屋躺了兩人,蘇氏才想起道,“高大人喝完酒回來就沒處住了,”
麗容學著高峻在酒桌上的口氣道,“不妨事……反正都是自家東西,好在不妨礙別人!”
在對面屋中的樊鶯和思晴聽了不由得暗暗擔心,因為她們都知道,遠在山陽鎮的柳姐姐是極力反對蘇氏進門的,但是看麗容的意思,卻是巴不得立刻把蘇氏拉進來似的。
兩人嘆了口氣,對以后家中是個什么情形猜也猜不透。
高峻一宿都沒回來,與郭待詔一直喝到天亮后,才被人扶了、醉醺醺地進屋躺下,高峻人都動不了,還躺在床上,“馬…馬呢,該去山陽鎮了!”。
回到牧場村之后,高峻去山陽鎮的想法再一次耽擱下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他絕對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因為這件事是沖著他來的。
浮圖城的大汗阿史那薄布,手托著浮圖城兵馬大印到牧場村來了。雉臨和奴必亞回城后,向阿史那薄布了龜茲戰事經過,阿史那薄布聽罷,閉了眼睛想事,于是就有了這個決定。
他的這些人馬在浮圖城,多年不打仗,每天還要操心他們的吃喝拉撒,原來有一萬人早就讓他不堪重負。前些日子在和天山牧的別扭中,一萬人馬被高峻削去了兩千人,還剩下了八千,那時他還有些心疼。
這次他派四千人出去援助西州,一連幾個月家里只剩了四千人,這才顯出了人少的好處來——心靜了,原來那些人馬吃一個月的糧草,夠這四千人吃兩個半月的了!
舒心的日子才過了兩三個月,又有兩千人馬得勝回城。這時阿史那薄布再看他們就止不住地心煩,這簡直就是一群蝗蟲啊,啃得人心尖都疼!再與西州搞好了關系,這六千人都顯得過于的多了!
他親自到牧場村來,一手交帥印、一邊對高別駕,“人我是不想再管了,再以后還分什么你我,人馬我不要、浮圖城并入西州就算了。”
他想明白了,自己已老,兒子胸無大志,得了奴必亞就是人生中的大勝。這種情況下手中握兵就不知道以后會招誰煩氣。他想,怎么不是一輩子!識些時務、安安穩穩地過兩年、再抱上個大胖孫子難道不好嗎?
高峻趕緊找郭孝恪,把郭都督請到牧場村來,因為這件事他可定不下來。
郭孝恪一紙奏章送往長安,坐鎮長安的長孫無忌估計也要報并州太子李治,然后再往高麗前線轉送。等奏章返回來、在時間上還得些日子。
但是高峻就走不了了,因為郭都督讓他至少先拿出個計劃,這些浮圖城的人馬要怎么安排。樊鶯、思晴和麗容聽他坐在家里唉聲嘆氣,拿不起精神,知道他在想山陽鎮。
可等著郭都督的奏章從高麗前線返回來,再按章落實,那又要等上多少日子!
樊鶯,“你還不快點兒干正事,我估計著那邊八成都已經生了!你早干妥貼了,我們好早些去山陽鎮看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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