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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絕版馬官 正文 第1119章 邪不勝正

作者/東風暗刻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嶺南的時候,兩個人是一對刑徒,雖然身份低下、彼此還隔隔膜膜,瞅一眼都是氣,但每天在一起,兩人之間沒有別的摻雜。

    她幽幽地問,“峻,你會為我放棄權(quán)力嗎?反正事情已然走到這一步了,九個半夫人也不算多,但誰得好以后還有哪個女人冒出來、給你個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尚書令道,“如果權(quán)力能夠保護你,我就不放棄。但這個尚書令可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傻瓜,只要有了權(quán)力,你就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到時就不會在乎我了。”

    “但像你這樣的女人只有一個,誰會想到田地城的村姑,一到長安就敢在出放宮人的底冊上點出那么兩筆來?豈止是一字千金?!她做了不該做的,也就放出了不該有的孽障!”

    這件事簡直成了兩個人的心病,一聽這個,柳玉如就擔心起這件事來,又輕輕嘆了口氣。

    “夫人,此事對我的警醒不必你多,有誰能與你比呢。我雖然在金善德上邊失言,但‘一里一年’的誓絕不敢負!”

    她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亮晶晶的,“你每升一步、便收個女子氣我一次,這才是個尚書令,誰想到氣是從新羅來?以后若是做到了什么國公,又當如何?”

    高峻,不會的,我哪能做國公,夫人你看看滿朝的國公,一個個老氣橫秋的,那可都是早年跟隨陛下出生入死的。

    她總算不再生氣,高峻與她溫存,也回應。

    最后,柳玉如羞噠噠地嘀咕,自己今天是吃錯了哪副藥,非要給你熬什么藥湯喝!

    兩人經(jīng)歷了今晚這一場,就感覺著親密更如一人,要的話實在太多了,高雄在旁邊囈語,他們則相擁著到了西州。

    許敬宗去西州喂馬了,呂氏也去了,他們會不會在牧場里給劉武使壞?

    更兼陳贍與妻子呂氏也在西州、這回又去了第二個呂氏,那么首先一個,崔夫人在西州會不會覺著別扭?

    可聽高峻過掖庭宮巧遇呂氏的經(jīng)過,柳玉如也覺著,讓這個行事根無所顧及的女人再留在掖庭宮,就又是埋了一顆炸雷。

    掖庭宮里女官眾多、內(nèi)侍省也在那里,宦官們進進出出,這可都是不嫌事大的兩群人,又不乏傳言和告密的。

    黔州大人丁憂期間失德、失儀的事,不論傳到哪個人的耳朵里去,那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大事!

    到時候,尚書令能不能救得了黔州刺史是一回事,此事會否對興祿坊、永寧坊兩座高府產(chǎn)生惡劣影響,都得另了。

    陛下先有話,讓呂氏去西州,高峻也擔心呂氏到黔州的話熟人熟地,一旦再興風作浪起來,對母親青若英的平靜生活又是個干擾。

    不知怎么,柳玉如心里忽然閃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念頭——如果呂氏死了——隨即,她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沒敢出來,感覺這樣的念頭也愧對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啊!長安!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此時此地,怎么連自己也生出這樣邪魔的孽障主意來!這與麗容的錯誤還有區(qū)分嗎?

    以柳玉如對高峻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比如收金善德的事、收麗藍的事,他認為虧負了自己,即便多么尷尬、最后也會承認,而不會謊、或另做一件事來掩蓋。

    再,以高峻似錦的前程更不該打這樣的主意。比如穿著一雙名貴的鞋子去踩死一只甲蟲,讓它滋濺的體汁浸污了鞋底,然后再去走金玉的臺階。

    高峻,“而西州,恰恰有崔夫人在,呂氏敢有什么風吹草動,崔夫人的消息必會傳到長安來。只要呂氏不在宮中,永寧坊不論哪個人要擼呂氏的刺,就容易的多了。”

    柳玉如暗想:你看,果然他的只是擼刺,而不是別的!

    她擔心地,“峻你看看,我們到了長安才幾天,你就遇到了多少的敵對?而哪一個也不是羅、賈富貴之流好打發(fā)。”

    這時再看來,就連當初與高峻作對的西州別駕王達、江夏王府長史李彌、雅州郡王李道玨,以及劍南道的那些人、高麗奸細紇干承基都是兒科了。

    她,“我真替你擔心,發(fā)感覺著在西州放馬、養(yǎng)蠶的日子不可多得。那時我們姐妹雖時時為你擔心,總算還能睡個踏實覺,可眼下,我這一宿都未睡了。”

    先是盧國公和莒國公的兩個牧監(jiān)兒子恃勢抗命一個月。

    再是遼州都督李志恩陽奉陰違,立意讓高峻的一月之期拖延。

    福王李元嬰因為兩條狗,從福州跑到永寧坊來找晦氣。

    英國公李士勣更是滿肚子的敵意,還有許敬宗,個個非王即公、盤根錯節(jié)份量十足。

    她發(fā)自內(nèi)心擔憂高峻,怕他有一個閃失,一家人便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且,還攤上了太子東宮和翠微宮里的事,到長安后,家中的人也很活躍,斗狗、圈地干預宮廷中事,先是麗藍、麗容,再是金善德柳玉如雖然此時不出來,但她的心亂極了。

    高峻哼了一聲道,高處至寒,人情冷陌誰也不能躲過,但邪不勝正!許敬宗倒臺是因為我么?

    許敬宗自以為植根在東宮這片沃土便無所顧及,搞出那么多漏洞、簡直四面出風!看著塊頭挺大,但他惹到薛將軍,扳倒他不比砍棵樹更難。

    他嘆了口氣,對柳玉如道,“當面的敵人沒什么人能難倒我,我怕的是家里啊!”

    麗容、黔州的大人,居然就是這兩個人,讓他時時感覺到無處發(fā)力,也不能、動也不能動,真是苦惱透頂!

    尚書令將她攬入懷中,動情地對她道,“夫人,在你這里,我才能睡個踏實覺,這便是你無可替代的原因!”然后熱切的吻她。

    與此同時,同樣棲棲遑遑的,就包括西行的黔州呂氏。

    此行比不得往南去,總會途經(jīng)富庶繁華之地,景色也來美妙。從長安往西則是另一番景致,城郭郊野蒼茫少趣,連個流連之處都少有。

    呂氏心中不踏實,她知道崔穎就在西州,不知自己去了會不會有鞋穿。

    她深知自己在崔穎跟前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那么再加上高府在西州的那些人,自己去了以后得老實些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西州比掖庭宮寬廣的多,而且掖庭宮嚴格——連個男人都沒有。

    她先抵達的柳中縣城,兩名萬年縣解差在柳中縣辦完了交割手續(xù)、便已返回了長安,然后她被批撥到了牧場村,由柳中縣的衙役將她送過來。

    快中午時進入牧場舊村,呂氏從車簾后看到寬闊的街道、整齊劃一的民居,竟然是一路上走過來絕為少見的。

    她還看到了一大兩三個人在街上走,女人正是崔穎,手中牽著一個男童和一個女童。

    她可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樣惹人暇思不已的步態(tài),整個人潔凈恬淡,高不可攀。

    這又是一次機會,呂氏略一尋思,便把手伸出去招呼道,“姐姐——”

    初到西州,人生地不熟,呂氏以為崔氏乍見自己總不會不應聲,而且也不大可能立時找黔州的舊帳。

    這樣,在牧場村的人只要看見她與崔氏能得上話,那么即便從他們身上撈不到好處,大致也不會找茬兒刁難。

    崔夫人聽到有人叫,拉著甜甜和高舍雞停下,柳中縣衙役認得崔夫人,已上前來打招呼,此時,呂氏從車上跳下來。

    高舍雞問,“婆婆,這是誰?”

    崔穎平靜地道,“這是呂夫人。”

    高舍雞就對呂氏,“呂夫人好,你跑到牧場村來做什么呢?”

    呂氏尷尬地應道,“呃呃,我是來,來,”

    崔氏嗔怪高舍雞,“舍雞!你不該多話,甜甜怎么不亂問?呂夫人是官差陪著來的,那自然是公辦了。”

    她不等呂氏再話,道,“呂夫人,我還有事去織綾場,失陪了。”罷,領(lǐng)了兩個孩子就走。

    呂氏跳下車來,只聽崔氏與這個男孩子了幾句話,真正與她就是這么一句“失陪”,不過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她被帶去了牧場村,先有一位流外五等的牧監(jiān)史登記了她的名字、來由,然后將呂氏領(lǐng)出來、帶往另一間屋子,對她示意一位牧女官道,“這位是劉錄事,也是天山牧劉總牧監(jiān)的夫人。”

    呂氏熱切地道,“啊啊,原來在天山牧果然有女牧官,這可真是太好了!我來時還在大街上遇到了崔姐姐,崔姐姐就與我到了劉錄事!”

    劉采霞不知她的好在何處,問,“你的哪個崔姐姐?”

    呂氏道,“她是黔州刺史夫人,啊劉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從黔州出來的,因而認得崔姐姐。”

    劉采霞看呂氏的案底,是從掖庭宮來的,她對呂氏道,“你暫且到茶房去吧,每天往各廄房送送熱水,往后做什么再定。”

    又讓監(jiān)史領(lǐng)呂氏去領(lǐng)牧事服、在舊村單身女牧子的院子里安排床位、午飯后學習牧場典章,從明天開始,呂氏就是一位女牧子了。

    呂氏暗自歡喜,心總虧有先見之明,只是在這里提了提崔夫人,就不必從鏟馬糞做起了!

    她想著,這位天山牧總牧監(jiān)的夫人總該按著情理、再問一問她與崔夫人的淵緣,那么她便可再稍帶著一下自己在黔州刺史府的經(jīng)歷了,不定牧場里便會安排自己管些事情。

    但在這時,有位中等身材的官員推門站在劉錄事的門口,呂氏打量此人氣宇軒昂,服飾上看官品低不了,隨后監(jiān)史便畢恭畢敬稱他“總牧監(jiān)”。

    他對女錄事道,“都護府郭大人去輪臺縣視察剛回來,與牧場里聚一聚,中午我就不回家了另外官猜郭大人一定是想他的孫兒了,一會兒你去趟舊村,一定要把柳夫人、崔夫人也請上。”

    劉采霞起身,見呂氏還不走,對呂氏道,“怎么還不去?”

    呂氏連忙出來,在一路上尋思,都護府的郭大人吃頓飯還要總牧監(jiān)親自吩咐著安排,那一定就是大都護郭孝恪了。但郭大人的孫兒是哪個?是那個在村中問自己話的“舍雞”?

    呂氏的心頭突然涌出了一陣強烈的嫉妒,嫉妒崔穎。

    同樣是黔州刺史府的側(cè)室,差別怎么這樣大!

    崔穎不論走到哪里,接觸的都是高得嚇人的上層人物,而自己就來低卑了,竟然淪落到提壺倒水、侍候那些一身馬糞味的牧子。

    她不無醋意地想,難怪崔氏一到西州便扎根下來、再也不回黔州了,原來攀上了比高審行更氣派的大都護了。

    看那個男孩子對崔穎親近的樣子,呂氏就更相信這一點。

    貞觀二十二年臘月丙子日,是三十日,過了今天便是閏臘月初一。但對于高峻和永寧坊的女人們來,好事似乎并不想再等這一日了。

    尚書令和柳玉如徹夜交心,居然一夜未睡。

    早上時柳玉如睡意漸濃起來,閉著眼央求,“峻,去請個假吧,不然眼睛紅著、萎靡著如何上殿呢。”

    方至此,便聽到外頭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后是管家夫人雪蓮進到內(nèi)宅來。有早起的謝金蓮、李婉清在院子里問,“什么事這樣急?”

    雪蓮道,“快請高大人起來,出大事了!”

    屋中兩人一下子睡意無,柳玉如心慌意亂地道,“是哪里又捅了婁子!覺也不讓你睡。”

    聽雪蓮道,“是門下省來宣詔了!”

    來傳詔的,是門下省正四品下階的左諫議大夫,他在尚書令府的前廳見到了從后宅匆匆趕來的宰相,一見面先賀道,“下官恭喜高大人,”

    高峻一臉的懵懂,瞧著他鄭重展開詔書,是授高峻鷂國公詔,念道:

    “門下,宰輔之重,必俟賢良。尚書令兼兵部尚書、絲路都監(jiān)、總牧監(jiān)峻,器業(yè)凝遠,文藻夙成,好學見稱,樂善不倦。然職高爵低,何見于外邦?駿馬良鞍,素有前規(guī),可鷂國公。”

    左諫議大夫,陛下高大人獲鷂國公,那么瑤國夫人一定會高興,總得慶祝一下,陛下允許鷂國公今日休息一天,不必上朝,永寧坊賜酺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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