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著急忙慌地完了這些話,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是畢竟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表達完了。uukla
范文程原沒有在這個地方獻策議政的權力,他不過是黃臺吉設立的集賢院近百個漢人巴克什中的一個,雖然很得黃臺吉的重視,但并沒有高于別人的官職和特權。
但是范文程這個人比別人高明之處在于,他不是普通的舞文弄墨,幫助黃臺吉處理各種文書而已,他有更高遠的志向,那就是輔佐黃臺吉成為天下的主人,一方面完成自己輔佐明主取天下的志向,另一方面也要讓明朝那些得中舉人進士的所謂人才看看,究竟誰更有眼光,誰更有諸葛武侯之才。
與此同時,他也敏銳地發覺到,此時的黃臺吉與八旗其他旗主之間存在權力上的爭奪,黃臺吉想要集權,而其他的旗主們想要維持原來的八旗制度,尤其是八王共坐議政的制度。
熟讀漢人史冊的范文程發現了這一點,也就十分肯定自己有了出人頭地的天賜良機。
這些女真人沒有讀過多少漢人史書,不知道漢人歷史上那些帝王們為了鞏固自身的權力可以做出多少可怕之事,但是范文程卻一清二楚。
聯合兩白旗,收拾二貝勒阿敏,這其中就有范文程獻計的影子。
而今天,在這個篤恭殿議政的場合下,范文程敢于站出來獻策,正是把握準了黃臺吉的心理。
因為他站出來話,參與了篤恭殿里的議政,就等于是破了八王議政的規矩,以后黃臺吉想讓誰參加這個議政,誰就可以參加,而不是只有旗主貝勒和老奴留下的五個諳班大臣能議政。
所以,他也相信,即使自己所的東西,并不被黃臺吉所采納,只要自己勇敢地站出來,就必然會在黃臺吉的心中擁有了更重的地位。
范文程知道,有些話自己作為包衣奴才,直接給黃臺吉聽是不行的,作為外人,你離間人家父子兄弟,萬一那句話一個不對,自己面臨的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是自己不,而是去做黃臺吉希望有人做的事情,得到的效果要比出來更好。
果然,范文程站出來了這番話之后,黃臺吉很高興,道:“范檢討,不愧是朕重用的集賢院檢討!你所的,朕都采納了!”
完這話,黃臺吉接著道:“今后不拘什么人,只要腹中有機杼,胸中有良策,皆可上篤恭殿議事。為了我大金之富強,為了我八旗之興盛,又有什么話不可,什么人不可用呢?!”
黃臺吉話里有話地完這些話,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莽古爾泰接著道:“諸位旗主貝勒、諳班大臣,對于方才范檢討所言,可有異議?”
黃臺吉此前已經了都采納,此刻再這樣問,還能有誰那么不開眼,硬頂著跟黃臺吉作對。
只是這時,五諳班之中的扈爾漢,突然道:“奴才以為,范檢討適才所言,遣人繞道蒙古,去與南朝商人聯絡,盡快打通貿易商道,的確是一個良策,也是此時當務之急。請大汗著專人辦理!”
“今日篤恭殿之議,朕心中已有成算。即令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帶領所部半數牛錄前往鎮江堡一線駐屯,一來抓捕堵截漢人包衣逃往東江,凡于江畔抓捕者,就地處死;二來防御東江鎮明軍襲擾,若時機成熟,也可伺機過江攻略東江鎮明軍。
“即令鑲紅旗旗主岳托,率領所部牛錄,前往豆滿江口,征討不服之打牲烏拉野人諸部,盡快補足旗下四十牛錄之缺額。
“即令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與朕之正黃旗一起,北上依蘭哈喇舊地,征討海西三姓之不服野人部落,視虜獲之多寡,鑲藍旗與兩黃旗可各增編十牛錄。”
到這里,黃臺吉看著面無表情的代善道:“大貝勒與朕之長子豪格,帶領正紅旗和鑲黃旗三萬精銳大軍坐鎮沈陽,防范遼西明軍之進攻。”
完了這些話,黃臺吉停頓下來,看著殿中貝勒大臣們,等候他們的表態。
而其他人也沒讓他多等,豪格率先離座躬身道:“鑲黃旗謹遵大汗旨意!”
然后代善、濟爾哈朗、岳托三位旗主,以及五個諳班大臣也都離座起身,躬身道:“謹遵大汗旨意!”
莽古爾泰見狀,沒有辦法,只要躬身領旨。
等眾人領了旨意,黃臺吉看著范文程道:“適才范檢討所很有道理,雖則我大金此時不是出兵南朝的良機,但要徹底解決我大金的生存之憂,唯有南下打破南朝之封鎖為根之道。
“朕今日所做之一切,皆為有朝一日打破邊墻,征服南朝,以南朝之富貴繁華,贈與我八旗之貴人子弟。朕深望諸位與朕勠力同心,度此時艱!”
黃臺吉完這話,殿中眾人又是躬身稱是,而黃臺吉卻接著道:“范文程近日可攜帶朕的旨意,去科爾沁協助打通南朝商道,盡快與南朝商人取得聯絡,無論鹽茶鐵器糧食布匹,我大金皆以蒙古翻倍之價購之,若其愿意東珠、人參、皮張抵價,則可以再翻一倍以購之。此事就有由扈爾漢牽頭,范文程辦理。”
黃臺吉完這話,走下自己的御座,轉身從后門離開了篤恭殿,篤恭殿中的其他人等黃臺吉離開,片刻之間也走了個干凈,只留下扈爾漢與范文程邊往外走,邊商議著,南下聯絡明朝商人,打通貿易通道的具體事務。
篤恭殿了議事結束之后的第三天,即大明崇禎二年正月十九,后金天聰三年正月十九,岳托率領著實力大為受損的鑲紅旗,頂著不期而至的漫天風雪,北上豆滿江口而去。
一路上,先后占領了原屬于朝鮮咸境道北部的鏡城、穩城等地,一邊與占領咸興、吉州等咸境道南部的東江鎮明軍對峙,一邊繼續北上大肆抓捕寧古塔附近的朝鮮人和海西女真各部青壯丁口,搶掠女子財富,抓緊時間補充壯大鑲紅旗的實力。
而代替自己的哥哥接掌了鑲藍旗的濟爾哈朗,則在出了正月之后,帶著實力并未受到多大損失的鑲藍旗,出鎮鴨綠江西岸的鎮江堡一線,與安東鎮守府的東江鎮明軍隔江對峙,一邊堵截建虜之下的漢人包衣逃往東江鎮領地,一邊防范著東江鎮明軍過江偷襲建虜腹地。
而后金的天聰汗黃臺吉,也在出了正月之后,帶著自己直屬的嫡系正黃旗,還有莽古爾泰麾下的正藍旗,一路經過鐵嶺、葉赫(后世之四平)、烏拉(吉林)、阿什河(阿城),北上依蘭哈喇。
一路帶著大軍接見歸附的各部首領,將大把的貝勒臺吉官帽分封出去,同時也獲得各個部落牛羊馬匹和糧草供奉。
到了三月初,抵達了腦溫江與烏斯渾河合流交匯處的依蘭哈喇附近,在雪野之上扎下大軍營盤,然后遣兵四出,大肆抓捕半游牧半定居于此地的赫哲人、達斡爾人以及半女真化了的蒙古人。
如今的這些部落比之女真和蒙古更加落后,他們沿著腦溫江中游和烏斯渾河分布,既沒有城池,也沒有文字,因為他們居住的地方是如今后金國的這些熟女真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所的語言有屬于通古斯語系,所以也被當時的明朝人稱呼為生女真,野人女真。
這里的腦溫江,就是后世的松花江,而烏斯渾河,就是后世的牡丹江,兩江合流交匯之處,就是后世的黑龍江依蘭縣。
后世的依蘭是此時依蘭哈喇的簡稱,女真語中依蘭是三的意思,而哈喇是姓的意思,因此后來滿清定鼎之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這個依蘭哈喇,又被叫作“三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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