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公子哥還是有些顧忌讀書人身份。rg
畢竟大都護重視教育,讀書人身份自然不一般。
雖沒有什么免稅以及其他特權,可只要從學堂拿到畢業證就可以見官不跪。
甚至還能上書言事,更別讀書人有很多同窗、老師,一不心就會得罪大人物。
讀書人自持身份特殊,膽氣有些壯,完蔑視地看著公子哥。
“在下要是不走呢?”
“嘿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來呀,給我連這個酸書生,也一并打了。”
“遵命。”那些隨從應了一聲后,便齊齊圍住了書生,準備開打。
“我看你們誰敢放肆,爾等難得不怕我去告官!?”
見眾人如此肆無忌憚,書生氣得雙目射出熊熊怒火。
“告官?哈哈哈,你們聽聽,他要告官?!”
公子哥聽了這話,笑得前俯后仰的,旁邊的隨從也一同大笑起來。
“老實告訴你吧,公子就是官,而且是此間最大的官!”
旁邊那位尖嘴猴腮的隨從嘴挺快,一下子將公子哥底細抖了出來。
“咱家郎君,乃郡父母官公子,你你還要告官嗎?”
尖嘴猴腮者原會討主子歡心,不料公子哥一聽,卻發了脾氣。
“你他媽不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書生得知公子哥乃太守家公子,更加憤怒。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仗著你父親威風。”
“今日之事,你若不給在下一個交待,當心我去督察司告先你欺壓百姓,縱奴行兇。”
“然后再告你父親,徇私枉情,罔顧國法,草菅人命。”
“你敢!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公子懶得同你廢話,來呀!給我狠狠地打。”
“好叫這些刁民知道些利害,看以后誰還管公子閑事。”
惱羞成怒之下,公子哥兒揮手讓家奴上前。
那些家奴接到命令,頓時如狼似虎般圍了上去,準備毆打書生。
眼看著書生要步老漢后塵,慘遭惡奴毆打,忽然又有人高聲叫道:“住手!”
公子哥眉頭緊皺,覺得有些奇怪,今兒個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愛管閑事之人。
他回頭看去,從人群里走出了兩個人來。
為首者三十余歲的樣子,衣著鮮明,身后跟了矯健年輕人,倆人臉上皆帶著憤怒之色。
公子哥滿臉不屑地看著來人,嘴角還掛著囂張的笑容。
“喲!又出來個不怕死的。”
“今兒個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有這么多不想活命的人。”
“你是何人,竟敢管公子閑事。”
陶潛眼神冷冷地盯著公子哥,根不接對方話茬兒。
“哪怕你父親是太守,只要你敢動手打了那位讀書人,我敢保證你父親也救不了你。”
公子哥一時被陶潛氣勢唬住,忘了反擊。
他又仔細看了看來人,覺得有些面生,好像有點兒來頭。
再一想到父親曾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得罪讀書人,不然事情鬧大了,那些學堂博士、教授會鬧起來。
當下公子哥再不敢囂張,只好帶著一群狗腿子恨恨離去。
直到那群惡人不見蹤影,陶潛才悄悄松了口氣,假若不是不忍看到書生、老漢遭難,他真不想露面。
畢竟來之前,衛朔已清楚明白告訴他,作為報館觀風使,其最重要職責是查明事情來龍去脈,而不是冒然地沖上去跟惡勢力硬碰硬。
那個書生抱拳施禮道:“學生周鼎成謝過兄臺,敢問先生名諱?”
“在下陶潛,江東人士,聽聞大都護治下太平興旺,遂不遠萬里前來游學。”
“唉,大都護趕走胡人后,河西的確變了大樣,可剛剛你也看到了,豪強惡霸、仗勢欺人者總是少不了。”
“此人如此囂張,當地官府為何不管管?”
“嘿嘿,剛剛你沒聽那個公子叫囂么?他爹是地最大官,誰敢管?”
陶潛聞言若有所思,不過眼下卻不便細談。
當下他與周鼎成兩人一起將老漢送到醫館診治。
好在老漢所受只是皮肉傷,只需將養幾日就能好。
最后陶潛留下些錢財做診費,又將客棧地址留下,叮囑大夫有事可去客棧找他。
……
陶潛與老漢、周鼎成作別后,又回到了客棧。
在接下來日子里,陶潛每日早出晚歸,不斷打探張掖及其周邊情況。
與此同時,經過及時搶救,老漢傷也養好了,只是行動不便。
這日,陶潛剛要出門,卻見老漢正在街頭向這邊張望。
老漢見恩人出現,頓時老淚縱橫,正要施大禮,卻被陶潛給攔住了。
他扶著老人進了客棧,要了一間包間坐下。
“老丈,現在身子骨可好些?”
“回恩人的話,得虧恩人出錢救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老丈,聽您老口音,好像不是地人吧,您是哪里人氏,怎么跑到張掖來了?”
一提這個,老漢又想起家中悲慘遭遇,不由哭了起來。
見此情景,陶潛忙安慰道:“老丈,您先別哭,有什么話,慢慢。”
“恩人啊,老漢有冤無處伸啊!”
“老漢原是敦煌郡效谷縣牛頭村人氏,村里人都叫咱牛老漢,老伴早亡,有兩個兒子。”
“當年大都護入關時,大兒子有幸參加了廂軍,后來不幸死在了沙場上。”
“二兒子今年二十五歲,叫牛二,已經結婚娶了媳婦,生有一個孫子。”
“的來家有薄田數畝,后來大兒戰死,蒙大都護恩典,不但賞了一大塊田地,還免了家里稅賦。”
“家中兒子兒媳,平時也勤快,能干活,這日子倒也過得安穩。”
“可不知咋回事,去年縣里面忽然來了人,稱大都護有令,是為了打什么羌賊、收復關中,不但不再讓烈屬免稅,還讓各村人家上交的田賦比以往增加三成半。”
“當時,村里鄰長和衙門,以前老百姓太苦啦,好不容易才過上幾年安穩日子,若是冒然增加稅賦的話,那老百姓也就活不下去的。”
“可縣里人不聽,什么不按時交就要抓入大獄。”
“啪”的一聲,陶潛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幾,憤慨不已。
“豈有此理!”
牛老漢被陶潛這么一拍嚇住了,不敢再什么。
陶潛一看忙勸慰道:“老丈,不關你的事,我沒有生您的氣。”
“大都護什么時候下文要求增收錢糧了?定是那些貪官私下巧立名目征收!”
“啊?!大都護沒有下令增收啊!”牛老漢驚訝地問。
陶潛點了點,表示確實如此,他繼續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過了半個月,縣里就來人征收錢糧。”
“剛巧那日二兒子和老漢下地干活,只有兒媳一人在家。”
“那征收的官差,不但動手搶糧,又見我兒媳孤身一人在家,起來歹心,便糟蹋我兒媳。”
“我兒媳受此大辱,待他們走后,就上吊自盡了。”
“嗚嗚!我那兒媳才二十多歲了,含冤而死啊,留下不到六歲的孫子沒了娘。”
“我兒聽聞鄰居通報,趕回家中,見家里慘況,氣血上涌,拿起扁擔,就去追趕那伙差人。”
“在路上碰到后,上前理論,被他們打了個半死,回家不久就斷氣了……”
“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這一頓敘的,將陶潛氣憤的頭冒青煙,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老漢我氣憤不已,變賣掉所有家產,準備狀告效谷縣縣令。”
“先是到了敦煌郡,誰知那敦煌郡官員與效谷縣一樣,都是一些昏官。”
“他們官官相護,將老漢趕了出來。”
“并且還警告老漢,再繼續這樣,將告老漢一個抗租不交、誣陷官府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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