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蒯恩人也不清楚,他準備襲擊的敵將正是慕容永兒子——常山公慕容弘。rg
此刻慕容弘手持長槍,立在城頭,正指揮守軍竭力狙擊河西軍。
他雖然年輕,卻長得十分彪悍,又孔武有力,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懼危險。
大戰開啟后,他被其父慕容永派來守護南城墻,不成想正好與蒯恩打了個照面。
看著來多河西軍攻上來,慕容弘再也無法安坐后方,當即領親兵沖了上去。
“頂住!跟著老子把他們趕下去!”
慕容弘一面大喊,一面狠狠地用長槍將面前的一個河西軍士兵刺倒。
他抹了抹濺到臉上的鮮血,提步又向另一個河西軍士兵沖去。
在慕容弘拼死帶領下,河西軍攻勢漸漸被壓住了,但他人卻遇上了麻煩。
當啷一聲!正在刺殺間,慕容弘突然見自己的長槍被一柄橫刀擋住,胳膊一震,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慕容弘抬頭,定睛一看,一個須發糾結的大漢正惡狠狠的瞪著他。
只見這大漢快速的抽回橫刀,照著慕容弘又是當頭一刀。
慕容弘趕緊雙手舉搶相迎,只聽又是“當!”的一聲,慕容弘感到兩只手被震得酸痛,幾乎要把握不住。
那大漢看見慕容弘窘態,咧開嘴發出一聲輕笑。
緊接著他一個箭步上前,手中橫刀如疾風暴雨般劈向慕容弘。
此時的慕容弘不但雙手無力,就連膽氣似乎也被大漢所奪,除了不住的后退,就只能揮動長槍格擋。
如此一來,好不容易被壓制的河西軍攻勢,再次在蒯恩帶動下死灰復燃。
戰場上兩將相爭,不能一味防守,不然遲早會被對手所破。
慕容弘被蒯恩的猛烈攻勢,搞得手足酸軟,只能憑借著城頭、角樓,不斷躲避著對方。
蒯恩被對手一味的躲閃弄得心頭火起,不由罵道:“兔崽子,只會躲閃算什么事!有種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慕容弘一面躲避一面暗罵:老子雖然年輕,卻不是沒腦子!你這么大力氣,老子不躲,難道站著讓你砍啊!?
兩人繼續糾纏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慕容弘先體力不支。
而蒯恩則趁著慕容弘停下喘息時,陡然加速沖刺,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前,沖到慕容弘面前掄刀便剁。
慕容弘雖然體力不支,可身為武將反應還在,下意識的舉搶一擋。
誰知蒯恩卻在刀刃與長搶相交的剎那手腕一轉,刀身纏上搶桿,用力往外一扯。
只聽“鏘啷!”一聲,慕容弘手中長槍脫手飛出去,人也摔倒在地。
蒯恩狂笑三聲,指著慕容弘道:“哈哈哈,子!記住啦,老子叫蒯恩!別見了閻王爺不出某家姓名!”
完,蒯恩舉起手中橫刀,向著倒在地上的慕容弘劈面砍去。
“我命休矣!”慕容弘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只見閃著寒光的橫刀,猶如閃電一般劃過慕容弘咽喉,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蒯恩當場斬殺。
“啊~!我兒,我的兒啊……”
不巧,這一幕正好被后方督戰的慕容永看見,不由激怒交加。
“弓箭手,何在?”兒子的慘死讓慕容永瘋狂了,一心想要了蒯恩性命。
隨著慕容永一聲令下,他身后忽然出現數十名弓箭手,這些人長相彪悍,眼眶深陷,鼻子高挺,一看便知不是漢人。
這些胡人射手是慕容永從并州諸胡中精挑細選而得,各個精通騎射,原他準備關鍵時刻用來射殺河西大將。
不料,今日兒子慘死,讓他失去了理智,將手中最大底牌拿來對付蒯恩。
見數十人拿著弓箭對著自己,蒯恩臉色一變,冷哼道:“大家退后,心那些胡人,他們各個都是神箭手。”
跟在蒯恩身邊的刀盾兵聞言紛紛一凜,急忙舉起手中盾牌,集結成陣型,然后將蒯恩護在中心。
蒯恩也不甘示弱,將手中長刀舞得風雨不透。
“放箭!給寡人射死他,我要給弘兒報仇。”
慕容永咬牙切齒的望著蒯恩,臉色顯得格外猙獰,雙目中閃爍著瘋狂之色,好像已看到了蒯恩渾身插滿弓箭的模樣。
“哼!憑這點伎倆想射死老子?!慕容永,你太覷老子啦。”
望著滿天而來的箭矢,蒯恩雙目中精光閃閃,手中橫刀連連揮舞,將迎面射來的弓箭紛紛打落在地。
“放箭,給我放箭!寡人看你還能擋多久。”
第一波攻勢沒有奏效,然慕容永卻是不著急。
他知道河西軍中有不少猛人,不提名震天下的衛朔、康龍、王仲德等人。
即便是眼前這個蒯恩,不也輕易斬殺了慕容弘?可見此人也不簡單。
不過,蒯恩再猛,也不可能在數十名弓箭手聯合攻擊下毫發無損。
更何況這些胡人還是慕容永精挑細選出來的神射手。
不一會兒功夫,原緊密圍在蒯恩身邊的刀盾兵來少,留下的空隙也來大……
這些胡人神箭手的確不凡,抓住了眼前這個千載難逢之機,弦一松,一支冷箭閃電般從旁側飛射而至,直射蒯恩面門。
“校尉大人,心啊。”
眼看箭矢直奔蒯恩,嚇得身后士卒們臉色都變了。
蒯恩聽得身后提醒,眼看來不及揮刀,只能盡力向一側躲避,可惜戰場上空間擁擠,無法隨意騰挪,聽著破空而來的冷風聲,只把頭略略移偏開了兩寸。
“噗!”
一聲悶哼,這一箭正中蒯恩左眼,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遍身,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正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慕容永,見狀狂喜,忙聲大喊道:“中箭了,中箭了,快抓住他!”
不得不慕容永這一喊,反倒救了蒯恩一命。
假若不是他想抓活的,估計蒯恩早被其余神射手給射殺了。
而在城下觀戰的衛朔,通過千里鏡正好看見蒯恩中箭那一幕,頓時心中一緊,急忙下令大軍暫停攻城。
原歷史上,蒯恩便因在戰斗中傷了一目,而贏得獨目將軍美名。
沒想到今日攻城戰中,竟也被射中眼睛,衛朔一邊詛咒歷史慣性,一邊暗暗祈禱蒯恩不要有生命危險。
在戰斗來血腥,河西軍要漸漸占據上風之時,城下大營處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鳴金收兵聲。
正在攻城的河西士兵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紛紛向康龍等將望去。
康龍等人雖然不甘心就此退去,卻也不敢違抗軍令,只得大喊一聲:“撤!”
與此同時,聽見撤退聲,殘余刀盾兵急忙護著蒯恩撤下城頭。
看著河西士兵如潮水般撤走,幸存的守軍士兵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中一陣陣后怕,長子險些就失守了。
未能射殺蒯恩,讓慕容永后悔不已。
這時幾名西燕士兵很快便找到了慕容弘尸體,將他抬到了慕容永面前。
看著尸首分離的兒子,慕容永內心頓時如撕裂般的劇痛,一口血不由噴了出來,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一場血腥的攻城戰終于結束了,此戰河西軍陣亡兩千余人,卻斬殺了六千守軍,起來雙方皆遭傷亡慘重。
只不過由于河西軍能夠得到補充,而西燕守軍卻困守城內,兵力少一個是一個,形勢愈發對守軍不利。
再加上今日常山公慕容弘戰死,讓城內守軍士氣愈發低落,很多人開始混一天是一天。
守軍的松懈卻給之前一直無所事事的桓振帶來了機會,一個大膽的機會正在實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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