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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過后,襄陽之變吸引了無數(shù)人目光。
或興奮,或激動,或不屑一顧,不一而足。
而庾仄果然沒讓河西失望,把荊襄、江東攪了個天翻地覆。
除了桓玄暴跳如雷外,河西上下也在關(guān)注局勢最終走向。
幾天后,庾彬去而復返,給衛(wèi)朔帶來了漢沔豪強最新決斷。
不出所料,漢沔豪強因心存僥幸,很是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河西條件。
“殿下,劉樞密求見。”
“請他進來。”
片刻,劉穆之匆匆來到偏殿,躬身施禮道:“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坐下說吧。”
劉穆之依言坐在了下首,衛(wèi)朔笑道:“是不是庾彬回來了?”
“殿下睿智,臣剛剛接待了庾彬,他親口告訴臣,漢沔豪強決定死守襄陽。”
衛(wèi)朔冷笑一聲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僥幸戰(zhàn)勝了馮該又能怎樣?”
“想憑區(qū)區(qū)一隅之地對抗桓玄,無疑是癡人說夢。”
“殿下,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不用著急,漢沔豪強早晚會再來求河西。”
“而且來得時間越晚、局勢越是危急,越有利于河西逼其就范。”
將漢沔豪強一事暫時放下,衛(wèi)朔沉吟片刻又問:“遼東撤離計劃進展地如何了?”
劉穆之隨即將水師船運遼東逃民之事簡單給衛(wèi)朔介紹了一下。
“元月初,臣接到消息,稱船隊南下途中停在郁洲島歇息。”
“除了高湖、苻謨等人下船,轉(zhuǎn)道來長安外,其余大部分人將繼續(xù)坐船南下夷洲。”
“嗯,不錯!多了來自遼東的兩萬流民,必將大大加快夷洲島發(fā)展。【】”
“他日若有暇,孤定要前往夷洲走一趟!”
……
元月下旬,兩萬荊州軍兵臨襄陽城下。
大將馮該在十幾名將校簇擁下,打馬來到陣前,目光兇狠地盯著城頭上庾仄等人。
當初庾仄偷襲襄陽得手,被馮該認為奇恥大辱。
這一次他可是發(fā)下毒誓,一定要打下襄陽、親手斬殺庾仄,以雪前恥。
當下馮該也不廢話,直接下令大軍攻城。
他親自擂響戰(zhàn)鼓,咚咚咚的鼓聲激勵將士們奮勇沖殺,喊殺聲響徹云霄。
城頭守軍不斷地向下射箭、扔石頭,企圖阻遏荊州軍攻勢。
但荊州軍在主將激勵下,各個憋足了勁,架著云梯,操著盾牌,前赴后繼地躍上城頭。
不得不說,庾仄等人還是高估了己方實力。
守軍多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各家部曲、青壯,雖然人多勢眾,但缺乏訓練、戰(zhàn)斗力不高。
只過了一會兒,守軍便有些擋不住荊州軍攻勢。
越來越多的荊州士卒躍上了城頭,殺散了守軍,并吱吱吖吖地打開襄陽城門。
馮該將手中棒槌一扔,抄起大刀,扯開喉嚨,大喊一聲:“殺!”一馬當先帶頭沖了上去。
其余荊州軍見主將如此神勇,頓時士氣大振,一個個似猛虎撲食般地大砍大殺。
而守軍原本便人多心不齊,如今見城門失守,哪里還有戰(zhàn)心?直接一哄而散。
此時襄陽城內(nèi)喊殺聲一片,兩萬荊州軍殺進了城內(nèi)。
而城內(nèi)守軍士氣低迷,紛紛跪地投降。【】
荊州軍開始全城搜捕叛亂分子,馮該可是下達了嚴令,務(wù)必抓住庾仄等一干逆賊。
這個命令給襄陽百姓帶來巨大災難,家家戶戶被破門而入。
荊州士卒借口緝拿叛逆,開始大肆劫掠起來,城內(nèi)到處是火光和哭喊聲。
馮該進城后,率軍直奔刺史府,此時各處戰(zhàn)斗已基本結(jié)束。
“抓到庾仄了嗎?”馮該厲聲怒喝道。
一名偏將上前道:“啟稟將軍,庾仄、韋華、鄧襄子等人全都消失不見。”
馮該眉頭一皺,冷哼一聲道:“他媽的,跑得夠快!”
這時,百余名士卒押著一群男女老幼走來,大約有七八十人左右,個個嚇得渾身發(fā)抖。
馮該打量一眼問:“他們是什么人?”
“稟將軍,他們都是沒來及逃走的本地豪強。”
原本馮該正因沒抓到庾仄而惱怒不已,如今看到庾仄‘同黨’不由惱怒至極。
遂一揚馬鞭,指著眾人吼道:“統(tǒng)統(tǒng)拉下去砍了!”
那些人一聽要被砍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饒命。
可惜馮該看也看眾人,任由士兵將他們拖了下去。
馮該余怒未息,咬牙切齒道:“我非踏平南陽不可!”
接下來他一邊向荊州刺史桓石康報捷,請求派人來接管襄陽。
另一邊,他親率本部人馬浩浩蕩蕩北上南陽,準備將庾仄等人一網(wǎng)打盡。
……
當馮該下令屠殺漢沔世家豪強消息傳來,頓讓一眾幸免世家子弟感到遍體生寒。
躲在宛城的漢沔豪強紛紛收拾行囊,準備扶老攜幼逃亡關(guān)中、中原。
而豪強世家異動引發(fā)宛城內(nèi)外人心惶惶,普通百姓也加入到逃難人流中。
從宛城通往關(guān)中的路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流,延綿數(shù)里,各種哭聲、喊聲、咒罵聲交織成一片。
太守府內(nèi),韋華、庾仄、鄧襄子、楊道護等人再也沒了昔日神采,各個如喪考妣。
恰在此時,府門處響起馬蹄聲,只見一斥候翻身下馬,快步向眾人奔來。
“報!荊州大將馮該正率本部人馬向宛城殺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悔啊!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拒絕雍王。”
“現(xiàn)在好了,荊州軍馬上殺到,而我們卻毫無還手之力。”
“此事全怪庾太守,你為何不接受河西條件?”
“若是當初答應(yīng)了雍王,哪還有今天這出?”
面對眾人一致指責,庾仄、韋華兩人有苦說不出。
最后,韋華看向庾仄問:“庾太守,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此刻庾仄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老夫這就派人去向雍王求援。”
“無論雍王有何責難,老夫一力承擔,務(wù)必請來河西軍救大家一命。”
見庾仄大包大攬,眾人也就不好再繼續(xù)指責他。
其實真說起來,這事也不能全怪庾仄。
當初庾仄表示要依托襄陽據(jù)守時,他們中大部分人都表示贊同。
如今失敗了,卻將責任推到庾仄一人頭上,實是有失公允。
說到底,還是漢沔豪強不甘失去特權(quán),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去河西做個富家翁。
……
武關(guān)內(nèi),庾彬顯得有點坐立不安。
原本他是要去長安覲見雍王,不料剛過武關(guān)便被守軍截留下來。
原來近日雍王在四處巡查關(guān)中關(guān)隘,‘碰巧’也在武關(guān)。
在被侍衛(wèi)帶往雍王臨時營帳途中,庾彬心中十分緊張、害怕。
他害怕雍王追究漢沔世家責任,不愿出兵援救南陽。
正當他神思不屬時,卻見門簾一動,雍王高大的身影立時映入眼簾。
庾彬不敢怠慢,急忙跪下行禮道:“卑職參見雍王殿下。”
“庾參軍怎么又回來了?”衛(wèi)朔笑道。
見衛(wèi)朔一臉笑容,庾彬心中稍安,忙道:“卑職特來向殿下請罪。”
“請罪?”
衛(wèi)朔有些玩味兒地打量了一下庾彬,故作不知地問:“不知你有何罪?”
一聽這話,嚇得庾彬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復。
衛(wèi)朔似乎沒有看到庾彬窘樣,好聲好氣地伸手道:“請庾參軍坐下說話。”
等庾彬坐下,衛(wèi)朔又讓侍衛(wèi)上了茶,才道:“孤聽道和講,庾家乃漢沔豪強大戶,你叔父庾公威望甚高。”
“上次孤提出的條件就是因為庾公反對,才不了了之,是這樣嗎?”
庾仄面色難看,過了許久才點頭道:“是!可,可……不過我等有苦衷才出此下策。”
衛(wèi)朔擺擺手,止住了庾仄想要辯解的話語,直接道:“孤不關(guān)心你們有什么苦衷。”
“我只知道到了河西就得遵守孤的規(guī)矩,不然任你們?nèi)プ陨詼纾才c河西無關(guān)。”
“所以孤想要再確認一下,你這一次過來,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已準備全盤接受河西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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