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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昭告天下,效仿穆公款待周游秦國的重耳,為衛崢大設豪宴,公子川之名,一時間,天下側目。
戰國時代的衛國一度被世人所遺忘,連的中山國都在大世力爭,唯獨這衛國始終無爭心,每每割地以求和茍存。如今突然跳出來個衛國公族嫡系后嗣公子川,衛國鮮有的因為衛崢而步入天下諸侯的視線。
天下諸國中的齊國、楚國、趙國、韓國等諸侯在看戲,魏國震驚,衛國惶恐。
消息傳入衛國境內,身在衛都帝丘的公族貴胄得知此消息,深知衛國要變天了,一時間曖昧不已,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疏遠子男勁(姬勁),準備迎接公子川入主衛國了。
此時此刻,衛國帝丘都城,身在宮廷內的衛平候得知消息震驚不已,緊隨而至的是惶恐不安,一時間驚怒交加。
“誰來給侯解釋,這姬川是從哪冒出來的?啊——?”衛宮廷之內,衛平候姬勁雷霆咆哮,大吼不止,宮廷近侍戰戰兢兢,匍匐在地跪而不敢妄語。
子男勁驚怒交加,自從被魏惠王擁立衛國君主以來,子男勁胸無大志,只求附庸在魏國能夠做個安樂侯便心滿意足。
而自從得知成侯之子姬子珅隱匿在舊都朝歌境內,十多年前便派死士暗殺,且成功了,子男勁再也無慮。
今天突然蹦出個衛成侯嫡系之孫公子川,還在秦國被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秦國國君奉為座上賓,更是昭告天下,效仿秦穆公之余晉文公重耳款待之舉,在秦都咸陽為公子川大設豪宴。
其意,天下皆知,子男勁算是再昏聵也知道其意為何。
公子川若回衛國,我子男勁還有求存之地?
在這時,平候的心腹之臣來見。
“子項,見了魏王,魏王怎么?”平候見到臣子連忙問道。
“君侯……”子項當即跪地匍匐,顫顫巍巍的道:“微臣未能見到魏王……”
成侯一聽當場懵在了原地,旋即驚怒暴吼:“只留濮陽(帝丘),其余城池部割讓給魏國,侯再貶為君,也不行嗎?”
見臣子匍匐在地不敢答話,平候心中最后一根稻草也斷了。
魏國,戰國七雄之一,在平候看來是天下大國,中原霸主。原以為割地只留帝丘一城,魏王會動心,卻不料會是如此結果。
從這里也可以明平候之昏庸,只圖享樂而不察天下局勢,以為今天的魏國還是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魏國,然而知道卻為時已晚。
在這時,一隊甲士忽然沖進宮廷內,所有人都不知道衛國發生宮變了……
……
秦都咸陽。
自從秦王昭告天下,把公子川當作名聲赫赫的春秋霸主之一晉文公重耳,效仿穆公之法熱情款待。
公子川的大名便開始在天下士子間廣為流傳,一時間議論頗多。
衛崢人卻深知秦王這一招簡直用心險惡,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兩世為人的衛崢怎可能不明白,秦王名義大贊褒獎,實際上這是暗中藏刀,捧殺啊。
姬重耳,晉文公也,晉國君主,春秋五霸之一。
這不是讓山東諸國警惕自己嗎?讓自己不敢有背離秦國之心嗎?
偏偏自己還得對秦王感激不盡。
彼時,已是宴會結束十數日之后了,張儀已經離開咸陽代表秦國參加秦齊楚三國的嚙桑會盟一事前往宋國了,衛崢則是依舊留在了秦國。
秦王對其禮上有加,日子倒是過的舒坦,何時回國復位任由衛崢決定,秦王承諾當不遺余力的支持,君無戲言,而且昭告天下了,衛崢也不會擔心秦王反悔。
今天,衛崢正打算去尋得那把絕世殺器,想要把白起給揪出來并拐走。有著“人屠”之稱的白起在后世的名氣太響亮了,史料沒有出錯的話,白起應該是戰國時期秦國郿縣人。
今天便準備啟程離開咸陽城,前往郿縣,此時此刻的白起估計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無名之輩,絕世殺器蒙塵于郿縣啊。
“公子,門外有一商人想要求見。”仆役前來稟報道。
“商人?”衛崢略感疑惑,微微側頭問仆役:“是何商人?”
仆役恭敬的道:“來者自稱姜牧,為衛國濮陽人。”
“姜牧?讓他來見我吧。”衛崢想了想,決定見一見也無妨,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不一會兒,仆役便帶著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前來,衛崢正欲起身,對方便行大禮,“衛庶民姜牧拜見公子殿下。”
“不必多禮。”衛崢連忙扶手,笑道:“閣下乃衛國人?哦,且先入座再。”
“謝公子殿下。”姜牧坐下之后便道:“啟稟殿下,姜牧正是衛國人,籍在濮陽。”
“不知閣下來見姬川意欲何為?”對坐著的衛崢看向姜牧問道。
“姜牧一介商人,故為利而來。”姜牧亦是不加掩飾,直言快語道。
衛崢聞言微愣,旋即大笑,道:“閣下倒是快人妙語,那么何以圖利?不妨開門見山來,我有要事不便耽擱。”
姜牧不語,忽然仔細端詳衛崢,搞的他一陣莫名其妙,難道這家伙是在面相?不一會兒,對方才道:“公子殿下,姜某出言恐有不遜,還望殿下寬恕。”
“無妨,你來便是。”衛崢立刻回答,好奇的看著他。
姜牧見衛崢如此保證,便心安了,于是道:“若比作商貨,公子殿下乃一件奇貨,可囤積居奇,以代高價出售,奇貨可居,故可逐利也。”
一口秦酒剛剛灌入喉嚨,姜牧慢悠慢悠的道來,聽到奇貨可居這四個字,衛崢“噗”的一聲,已灌入喉的酒水噴了出來。
實在忍不住。
“咳咳咳~~”衛崢連連咳嗽。
奇貨可居的典故不是出自呂不韋跟秦王子楚嗎?那是幾十年后在趙國發生的事情,奇貨可居這個成語便是由此而來,怎么這個初次見面的姜牧要居我這個奇貨了?
什么情況?難道歷史出錯了?
姜牧見狀大驚,連忙起身匍匐在地,“姜牧失言,殿下恕罪。”
眼前這個公子川可是衛國未來的國君,自己又是衛國人,作為一個商人,姜牧正是因為看中了其中的要點,料定衛崢會成為衛國國君,所以前來逐利,像投資商品一樣欲把重注押在公子川身上,成功則可獲利無窮。
用后世來形容,姜牧是一個典型的政治|投機者。
若是得罪了公子川,這位未來的衛國國君,濮陽真呆不下去了,此時此刻的姜牧心中有點懊惱自己句這么愚蠢的話,后悔不已。
“好一個奇貨可居,哈哈哈~~”衛崢反而大笑道,看到姜牧匍匐在地,戰戰巍巍,看來是以為惹怒了自己,便親自將其扶起,笑道:“閣下不必如此,姬川豈是這等心胸狹隘之人。”
“殿下有容人之量,姜牧汗顏——!”見笑意濃濃的衛崢確實沒有怪罪,姜牧心中稍定,干笑道。
雙雙再次入座,衛崢好奇的問道:“閣下可子嗣?”
姜牧聞言有些不解,卻也如實道:“確有一獨子處襁褓之時,犬子呂氏、姜姓、名不韋。”
衛崢聽到這句話,好在沒有喝酒,否則又要噴出口了。
呂不韋?也是,眼前這位是呂不韋的老爹了?衛崢有些猜測和預感,卻是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被蒙對了。
好一個奇貨可居啊,看來呂不韋深得他老子的經商之道,而且大獲成功了。
這讓衛崢不經想起了《戰國策秦策五》里面記載的一篇有名的文章。的便是呂不韋見秦質子異人,歸而謂父曰:“耕田之利幾倍?”
曰:“十倍。”
問:“珠玉之贏幾倍?”
曰:“百倍。”
問:“立國家之主贏幾倍?”
曰:“無數。”
從文章中便可以看出來,呂不韋能夠成功,是因為有個經商頭腦超絕的父親教誨有加,最終深得老爹的經商之道,難怪能夠成功的投資到了秦質子異人,最后還坐上了秦國的丞相,位極人臣。
眼光不可違不毒辣。
看來,這呂不韋的老子姜牧是把自己當作奇貨而欲居之了。衛崢不禁心中一動,心下立刻有了一番計較,等返回中原入主衛國之后,一系列的措施鋪開,首先缺的是錢啊。
現在有人為逐功名而送錢來了,何樂不為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外如是。
“先生,姬川不日便回母國,撥亂反正,誅偽侯子男勁,重振朝綱以匡復國家社稷。”衛崢正襟危坐,語氣已經從閣下轉變為先生,隨即慷慨有詞而緩緩道:“此當除卻竊國之賊,重振衛國朝綱,先生若有意為母國效力,姬川愿拜先生為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姜牧一聽心中狂喜,作為一介商人,固然富裕,但天下商人無地位是每一個經商人士念念不忘的大坷。未來衛國的君主拜己為卿大夫,爵位可世襲,有封地,有食邑,若是答應,從此是真正的合法貴族了。
“臣,參見公子殿下。”姜牧當即起身,出座而行大禮。現在的衛崢還沒有正式成為衛國的國君,所以不能稱之君侯,但姜牧很清楚,自秦王昭告天下,將自己比作穆公,將公子川比作重耳,于咸陽宮設豪宴禮待之,欲助公子川復國,秦與衛結下秦晉之好,天下側目。
富有眼光的姜牧得知消息便斷定,衛崢有秦國在背后鼎力相助,身在帝丘的那位衛國偽君子男氏姬勁終于要完了,待公子川入主衛國之日,便是子男勁的失國之時,也是自己光大門庭的開始。
只是,姜牧并不知道子男勁欲再次割地,徹底得罪了衛國的那群世卿世祿貴族而引發宮廷政變了,割的不僅僅是衛國公族的封地還包括了那些世卿貴族的封地,等于讓他們從此成為庶民,這不等于要他們的老命?又怎可能容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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