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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云:王不見王,一山不能容二虎。rg
此情此景,魏梁國與衛國的君主在此相見已然預示著一個必然的結果,王只能有一個。
魏襄王無波無瀾的坐在了王座之上俯瞰著,此時此刻他看上去無所畏懼。
衛崢頓時行步走來,一跨一步身上的盔甲劍胄發出錚錚作響,只見他來到了殿下也未曾止步,當即便跨上梯臺,走到了魏襄王身邊,看著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衛崢忽然道:“讓開!”
如此辱言一出,頓時讓魏襄王怒視而來,然而魏王卻一動不動,這讓衛崢當即順勢一拎,此刻剛好是孟賁來到了殿內,便看到了自己的主君非常暴力且及其無禮的把魏襄王給托出了王位,這還不算緊接著便是狠狠的一腳將其踹下殿,惹得魏王痛聲“哇”叫了一句。
嬌生慣養的魏嗣那是征戰沙場的衛崢的對手,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成王敗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魏嗣而今還有何資格坐在王座之上?”
孟賁看著衛崢一角踏在王座之上,一手頂著膝蓋,一手握著劍柄,目光斜視而俯瞰著趴在地上的魏王,偌大殿宇空蕩無幾人,衛崢的聲音回蕩殿中:“寡人聽聞你逼父退位,殘殺手足,可謂心狠手辣,夠狠也有膽氣。”
話音一落,衛崢拔除君劍便是凌空一拋,兇煞利器在半空飛舞,精準無誤的落在了魏嗣的面前,利劍插在了廟堂大殿的木質地板上左右微微搖晃不停。
“可寡人卻以為,你是夠狠辣,那僅限于對他人而言……”只見大殿之上,衛崢側身盤臥在寬敞的王座,握拳支撐的腦袋目視著殿下的魏王,又道:“……而你卻貪生怕死,寡人便與你打個賭,你若就地自裁,寡人便退兵不奪你的國,敢嗎?”
衛崢一副僥有興致的看著,顯得很是有耐性,趴在地上的魏襄王狼狽不堪,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兇煞利劍許久,腦子里回蕩著衛崢剛剛的那番話——拔劍自刎便能存國!
魏王笑了,再次站了起來,縱聲長笑著,衛崢高高在上的盤踞在王座之上而不得不仰望之,魏王冷笑的道:“無恥之尤,莫如斯爾,怕是寡人自裁,你仍舊奪我國!”
“哈哈……”衛崢捧腹大笑,搖頭不止,道:“怕死不是可恥之事,寡人也怕死啊,誰人不怕死?啊?”又道:“你非但怕死,而且愚蠢至極,殺你與不殺,只在寡人一念之間,殺了你魏國照樣有人繼承你位,你有選擇嗎?”
衛崢看著魏嗣雙目透發的驚恐,果然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王,旋即笑道:“你放心,只要聽話,不要放肆,寡人非但不會奪你的國,更不會殺你,你仍舊是魏國君主,好好做個安樂君主,從此醉生夢死吧。”
盤臥在王座之上的衛崢悠然起身,緩步走下階梯,拔出了插在殿中的利劍而再次入鞘,目視著魏襄王進而目光聚焦在了那頂王冠之上,“當年你的父王插手我衛國內政,貶寡人公祖父為君,而今以牙還牙,從今往后,你魏嗣便不再是王……”
衛崢似是思考,便隨意的道:“好歹還有這大梁五十里地與河西魏地,自貶為侯吧,做個安樂侯,寡人庇佑你,哈哈哈……!”
末了,大笑一聲的衛崢走出了大殿。
魏國,自三家分晉,李悝變法以來,稱霸天下的偌大一國便由此沒落了。
衛國的興與魏梁國的衰,向整個天下敘了什么叫做“成王敗寇”。
陽山大戰之后,衛國盡攬濟南之地,化為一郡,挾魏國主以號令其國,魏國自此也淪為如周室一般名存實亡,從此魏國向北俯首稱臣,不得不納貢以示庇佑。
衛崢并未在大梁城滯留太久,大軍緊隨而至便便凱旋歸國。
確太行稱王之事,此事劇辛一手著力操辦,衛國臣工出使各國邦交周旋,隨著衛崢在陽山大破秦軍,衛國一時間震動了天下,衛國藉此之際太行稱王,天下尤為側目。
……
趙國,沙丘離宮。
列國君王都有離宮別苑,相當于是君主在外的“別墅”,沙丘離宮便是趙國君主在外的一處行宮之一,起沙丘不得不是一處不祥之地,提到沙丘二字,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沙丘政變”、“沙丘之亂”。
之所以沙丘是不祥之地,是因為有兩位名動千古的帝與王隕落與此,始皇帝隕落于沙丘,武靈王更是餓死沙丘,可見不祥之地不無道理。
不過此刻的沙丘離宮是一處奢華的行宮,目下趙武靈王趙雍便在此地,而且剛剛狩獵歸來。
“稟王上,相邦肥義求見。”一隨行的老內侍秉承道。
“老相國來了?快快有請!”英姿勃發的趙武靈王朗聲笑道,“對了,就把寡人射殺的鹿給烤了吃!”
“諾——!”
肥義是趙武靈王極為倚重的元老,即位之后拜其為相,肥義老將軍也是兢兢業業為主謀國,此時趙國的君臣尤為和睦。
午時,行宮外場,幾個侍從擺下了兩張案幾與席墊,趙國的君臣主次入座,而今趙武靈王十數年即位,已然是持重謀國之主,只見他入座之后豪爽的道:“來來來,上肉上肉,老這里無外人,老相國不要拘泥!”
侍從為其酌酒,趙雍舉樽邀示肥義便是一飲而盡,笑道:“相國,吃——!”
烤熟的鹿肉陳于案幾,趙王以利劍取肉,無比爽快,頗具戎狄之俗,趙國地界位于晉原北地,與北疆狼族接壤,實際上趙國是一個游牧民族與農耕民族混雜的諸侯國,尤其是在武靈王面實施胡服騎射之后猶有過之。
“對了,老相國,你回邯鄲之后便給那個衛特使蘇代一個答復。”趙武靈王手抓著鹿腿撕下一塊肉,邊吃邊,若是被儒家子弟看到,武靈王身為一國之主,如此不成體統之舉勢必不齒,不過這里沒有腐儒。
“請王上明示!”肥義放下了酒樽,拱手而道。蘇代以衛國特使的身份出使趙國,此行主要目的便是衛國太行稱王的事情,趙國可以是衛崢最重視的一國,無他,只因目下趙國之主是武靈王趙雍,一個胸腹滅秦理想的一代雄主。
趙雍頓了頓神,若有所思片刻,便道:“就趙國誠尊衛君太行行臘稱王,寡人必親臨與君會盟相王!”
“王上親臨太行與衛君相王?更與衛國結盟?”肥義頗為驚訝,細想之下忽然喜道:“我王果然妙計,趙國與衛會盟相王,趙國與齊國素來有恩怨,齊國知道了肯定不高興,加上衛國此次大勝秦國,齊王怕不知是不高興更要必寢食難安了哈哈,倘若趙國與衛國于太行會盟互相王,齊王的火氣就完從我趙國撒到衛國去了!”
“呵呵,齊國的火氣不足道哉!”趙武靈王淡淡的道,而今秦、楚皆因大戰累國,衛國也大戰一場,唯有齊國、趙國置身事外,趙國積弱依舊,伺機圖強,但可以毫不夸張的,齊國目下至少算是首強之國,趙雍一句不足道哉亦可窺得其主豪情。
末了,趙雍又道:“齊國雖與趙國素有恩怨,但我趙國東境有河水(黃河)天險,齊國的家底、齊王心性寡人皆知之一二,不足為慮。寡人真正擔心的是衛國,老相國你可知朝歌與邯鄲目極相隔不足三百里,皆在河水北岸,衛國更有一條馳道由朝歌至北入蕩陰達寧新中,衛有騎兵戰陣,一日便可直達我邯鄲城下,更可從長平關隘繞道上黨一郡入趙國腹地。”
趙雍的確尤為關注南邊的衛國,值得一提的是,衛國在興修蕩陰城這條馳道的同時,趙武靈王趙雍也同時在邯鄲南部壘筑并加固長城,邯鄲長城原是為了防止當年強大的魏國,隨著魏國衰敗對于長城的防備也有所松懈,而今隨著衛國崛起,趙雍更是加固三尺邯鄲長城。
肥義不語,趙雍又道:“原一個不足百里地的附庸之國,而今比我趙國只強不弱,陽山大戰滅秦十萬兵,誰能料到是如此結果?這個南邊的鄰居令我寢食難安啊,衛國變法十年后國力大增,衛君又家底不漏,居心難測,寡人當心吶,此番意欲與其太行會盟互相王,就是要一探衛王的雄心野心,還有衛國的家底!”
“衛國由弱至強,而今來了個蛇吞巨象,衛國崛起之路令寡人深思良久。”趙雍著便看向了肥義,道:“老相國,天下的列國群雄皆因變法而由弱至強,旬日以來寡人日思夜想,衛國為何能在短短十年國力便強于我趙國?何故如此?”
“王上意欲在趙國變法圖強?”肥義心中一動,不確定的道,變法可不是事。
“不錯!”趙雍點點頭,道:“大爭之世,國不圖強,終臨國難,魏國便是血的教訓,趙國若是仍舊偏居一隅,隨遇而安,遲早出局。”
末了,但見趙雍陡然起身:“吾欲胡服騎射固北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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