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雙眼,神光湛然,陳浮生心境如止水,祥和安然,思緒純澈。rg
短短片刻,他已然明白,嬴信與那分身并沒有做錯什么。
嬴信畢竟是生長在山野間的虎精,沒有蒙受教化,自然更加不通倫理禮法。
若是搏殺,還算有些手段,但對于這些氣運因果的玄機卻是懵懵懂懂,能夠讓她看顧那幾顆棋子,再加上盯著這具分身是否有所異動,已經(jīng)算是天生聰慧了。
至于分身,質上,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算是一個人,或者活物,思維想法自然更加迥異,做事只會照著最簡單的方式進行。
陳浮生與天明有過承諾。
天明公主前來要求兌現(xiàn)。
有約便要踐行。
他不認為要求的事情對陳浮生的利益有什么直接損害。
承諾達成,天明有孕生子,就是這么簡單。
“好了,嬴信你明日去將那位德曼公主請來,就我有事相商便是!
陳浮生沉入識海,緩緩轉動六色光輪,輕輕撥弄一縷相思紅線,淡淡開口。
木已成舟,就算陳浮生悍然出手,強行斬斷因果,也沒那般容易,對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反而順水推舟,見機行事才是正理。
至于為什么繞過天明公主直接找金德曼,一來,因為情火與相思紅線的關系,陳浮生與她關系更加緊密,而且相比之下,金德曼更有謀略決斷,對陳浮生了解也更加深刻。
陳浮生思覺天明開口提出這個要求大概與這位德曼公主脫不了干系,而且嬴信既然通知了金德曼,對方如果不傻,應該也會帶著天明公主來給他一個解釋。
不過有了這番變故,陳浮生暫時也沒了繼續(xù)詢問的心思,盤膝坐定,將這具分身收起,然后伸手招過百鬼經(jīng)變圖,開始檢查起來。
然后就是一個不大不的驚喜。
百鬼經(jīng)變圖中,已經(jīng)被無數(shù)陰魂填充得滿滿當當,雖然這些陰魂自收入百鬼經(jīng)變圖后,就把自身靈智抹去,只留能靈性,但曠日持久,也自隱隱劃分出了幾股勢力出來。
最大的自然是在那頭蘭若寺收服的那頭鬼將,來就掌控有數(shù)千陰兵,嬴信這幾年與分身傀儡降服四方,其中最多的也是沙場征戰(zhàn)而亡后借助地脈陰氣而成的惡鬼,倒有大半被他收至麾下。
其二乃是那條赤練蛇精,天性兇悍,雖然來勢單力薄,但是在新羅除了惡鬼,還有一些不成氣候,混沌無知的精怪妖物趁機作亂害人,被擊殺后魂魄也自收入其中,憑借同為妖族的關系,赤練蛇精以凝煞的修為輕易折服它們。
弱的就是那兩個番僧,他們雖然會些邪法堪堪到了凝煞級數(shù),卻比赤練蛇還要不足,同它們聚在一起的也都是陳浮生最早收服的那一批,無論是身實力還是兇性都遠遠不如。
不過無論是誰,到了這件法器之后,都是有如浮萍一般不能自己,在那日夜不息的佛經(jīng)念誦中改了一身打扮,向這件法器提供源源不斷,浩瀚無匹的佛門法力。
“看起來,倒是需要抽空將這件法器重新祭煉一下才行,我現(xiàn)在的法力比之前強出太多,里面收羅的陰魂雖然不少,但是質比起來,卻已經(jīng)有些不堪使用!
看到了這些,陳浮生卻是突然聯(lián)想到了另外一事,沉入大陣。
當日斗法,他直接出手讓那個御使煉尸的家伙傷上加傷,然后收了進來,用五方五行陣沖刷,這幾日陳浮生調理傷勢,也沒心思搭理其他,如果不是看到這些陰兵,不定早就徹底將這個家伙遺忘腦后,也不知那個家伙死透了沒有?
“這個家伙倒是命大。”
陳浮生遁入大陣,也自有些感概。
對付這種煉尸,自然是天雷真火兩系的法力神通最為適宜。
故而當日,一將對方收起,他便直接將對方移送到了五方五行陣的火脈那里,運轉火力,煉化起來。
只可惜陳浮生這座五方五行陣中最弱的一處便是這里。
水位自不必,水能生木,又有著綠竹劍與那一片柳蔭,以及逐漸繁茂的草木生靈,也頗為強盛,正中更是有著一個道基層數(shù)的石精鎮(zhèn)壓,便是西方,因為嬴信掌控劍匣主持的緣故,也有一派氣象。
陳浮生精修北冥真水,就最克天下火系法力,再加上這條火脈不過是借助謝瑜當日輸送的法力凝就,質薄弱,遠不如其他幾處。
故而這位尸道高手雖然頗為凄慘,暫時卻還性命無虞。
這也是鐘家尸道法力與其他功法不同,頗有保命存身效用的緣故。
“道友饒命,道友法力無邊,鐘志心悅誠服,還望道友可憐我一身修為不易,饒我一條性命。”
見到陳浮生,這位也曾頗有一番雄心壯志的尸道高手精神陡然振奮起來,就要低頭納服。
開始他被收進大陣之中,先是呆愣,然后憤怒,最后疑惑陳浮生為何如此行事。
當日他雖然出手鬼祟,但自忖并未對陳浮生下手,兩人也算是同仇敵愾,站在同一陣線,在面對袁通天、風萬里這對師兄弟帶來的生死危機面前理應聯(lián)手對敵才是最佳應對。
他也是一個在煉罡頂峰盤踞多年的高手,就算命靈尸受創(chuàng),連帶著自己也受到牽扯,但多少勉強也算一份助力。
實沒料到陳浮生出手居然如此果決,沒有絲毫猶豫。
之后三天,烈火焚身,他除了承受煎熬之外,也是駭然驚詫。
其中代表著什么,他也是再清楚不過,就算是風萬里與袁通天聯(lián)手也未能把陳浮生斬殺當場。
而袁通天,在鐘志看來,就算是鐘家實力最高的那幾位長老出手也未必能夠抗衡。
等到陳浮生現(xiàn)身,他就更是一驚。
鐘家以尸道著稱,對于生機、死氣的感應自然敏銳無比。
在他“看”來,陳浮生非但沒有負重傷,氣息奄奄,一身生機盎然,法力活潑靈動,修為似是比之前猶有精進。
更不必他身處的這件法器,顯然是一件難得的異寶,便是練氣大成的高手手中也不見得擁有。
幾番猜測,事實合在一起,他對陳浮生的認知已然猛然高漲了好幾層去。
在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死煎熬下,就最易磨練心性,自然也就更容易使人崩潰,再加上鐘家以尸入道,倚仗外物修行,對道心就不夠重視。
無形之中,他對于陳浮生的觀感印象只怕比起兩番落敗的風萬里還要來得深入骨髓。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有一個字詞令我不滿意,你也就無需再第二句了!
這一次,陳浮生沒有任何收斂,直接將方才壓下的殺機徹底放出,看向這個再也翻不出風浪家伙,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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