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以我的身份無法做出決定,我需要回稟給教宗以及其他主教才能確定下來……”
沉默半響,德魯斯主教還是搖搖頭,正要激身上教會在臨行前賜予他的遠程通訊手段,忽然神色一肅,抬頭向天,臉上滿是莊嚴神圣虔誠之意。
而他身上則是有一股浩瀚宏大卻又狂放不羈的意境擴散開來,與禹王鼎的壓力重重抵消。
風(fēng)暴神后分化了一縷意識親自降臨。
良久,氣勢驟然降落下去,德魯斯深吐口氣,原本恢復(fù)青黑的色再次出現(xiàn)幾縷霜白,眼角也多出幾條紋路,他雖然是風(fēng)暴神后的虔誠信徒,但是方才對于身體的負擔(dān)也是難以負荷,重新看向陳浮生,“至圣至強神后已經(jīng)原諒了你的冒犯,但是我要先看看你所謂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樣,不是幻術(shù),也不是所謂的游戲頭盔,而是真正的世界。”
“很合理。”陳浮生點點頭,雖然神性領(lǐng)域不夠完善,范圍也多集中在沿海一帶,但是在諾蘭德大6諸神中,除去寥寥幾位外,風(fēng)暴神后的神格位階很高,神力也是十分強大。
但是她困守在當(dāng)前境界已經(jīng)有著將近萬年不曾變化,雖然在陳浮生身上看到了某些缺少的東西,但是突破的希望說是一線都太過渺茫。和一條能夠保證信仰不會斷絕,神名埋沒無人知曉的安全后路來,還是后者對于風(fēng)暴神后的誘惑更大一些。
當(dāng)然這也是她借助德魯斯身體與手持禹王鼎的陳浮生隔空交鋒一次,證明陳浮生并非她可以輕易吞下的軟柿子才會罷手。
至于派遣教會的大批高手或者直接動用本體這類念頭,她根本沒有生起來過。
如果那個世界真如陳浮生所表現(xiàn)的一樣廣袤,人口繁多,只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哪怕她在諾蘭德大6出了意外,也可以借此重新登臨神位。
雖然風(fēng)暴神后此舉定然會分薄倩女幽魂世界的一部分氣運,然而陳浮生對此卻是毫不介意,風(fēng)暴神后的神職以及神性領(lǐng)域注定了她的傳教范圍被局限在了沿海一帶。而陳浮生如今在倩女幽魂世界里面的勢力還沒有擴展到那里,更何況倩女幽魂世界里面的海洋可以說還處于未曾開得荒蕪狀態(tài),妖氣彌漫,風(fēng)暴神后如果插手其中,事實上是為陳浮生做嫁衣,等到她將附近掃蕩一空的時候,陳浮生基本上也已經(jīng)完成了“爭霸天下”的人物,占據(jù)天地大勢,到時候再將敖璃從龍宮中帶出來的那批龍種魚蝦龜鱉等放養(yǎng)其中恰逢其時。
真正對此感到不滿的恐怕就是羅蘭家族,本來有著禹王鼎作為倚仗的他們可以輕易成為陳浮生之外的第一勢力,然而有了一名真神加入進來,哪怕只是一縷分化來得意識都很難對抗,畢竟法寶威力雖強,卻天然不如人一般靈活,更不必說他們遠遠不能將禹王鼎的威力揮出來。
至于為什么讓代表晨曦·蘭徹斯特的盧恩參與進來,就是另外一筆交易了。
“一百名正式騎士,三百名騎士學(xué)徒,這個浮生·陳好大的口氣,難道那個游戲真有那樣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就太過危險了?!”盧恩伯爵眉頭緊皺,看向晨曦·蘭徹斯特,沉聲道。
“他不是說了嗎,這一百名騎士并不是一次提供給我們,而是分為十批,每批十人。”晨曦·蘭徹斯特把玩著一朵紅色薔薇,淡淡說道:“而且他也說了這種秘法催生出來的騎士有許多弊端,將來突破的可能性遠遠比不上自己凝結(jié)斗氣種子的騎士。”
“但這也是騎士啊!”盧恩伯爵神色越凝重,“而且這成本也太低了些,只要提供一千個沒有經(jīng)過任何騎士訓(xùn)練的普通人,就可以在三年之后收獲一百名正式騎士,從第一次練習(xí)斗氣開始到凝練斗氣種子,正常情況下的天才也不過就是這個度。”
“事實上這也不是太過難以想象。”一般的年輕法師,將手從水晶球上移開,突然打斷盧恩伯爵的話道:“就算是在我們諾蘭德大6中,很多教會中也有類似的秘法儀式可以讓普通人跨入非凡層階。根據(jù)我們收集到的信息,在巫師世界,那些巫師甚至早就已經(jīng)研究出相應(yīng)的藥劑,只需服用一劑就可擁有堪比騎士的體魄。相比之下,這個浮生·陳的度已經(jīng)慢了許多,不過他這種方法很有借鑒參考的價值,似乎用到了信念愿力,巧妙之處,似乎還在許多有著真神的教會之上。”
“不錯。”晨曦·蘭徹斯特點點頭,手中薔薇忽然憑空消失,就如同突兀出現(xiàn)在她手中時一樣,攤開右手,一片淡金光暈包裹著一顆鮮紅如血的種子,而在左手,則是潔白有如霜雪,“其實在覺醒晨曦起源之后,我也可以通過消耗一定量的血脈力量凝聚出類似之物來,雖然這樣造就出來的人不可能擁有真正的血脈,但卻沒有任何隱患,甚至本身天賦資質(zhì)也會受到影響,緩慢提升。只是度太慢,一月最多不過凝聚一顆而已,但是這些人因為是接受了我的血脈起源才擁有的力量,天然受到我的影響,忠誠這方面無須擔(dān)心。”
打量著那兩顆由無數(shù)靈紋編織而成的靈種,盧恩伯爵眼睛一亮,喃喃自語:“這樣就再好不過了,他所提供的正好可以用作常規(guī)戰(zhàn)力,我們另行挑選幾名精銳由殿下賜予晨曦起源凝結(jié)的斗氣種子,哪怕他在其中動了些手腳,我們也不必擔(dān)心。”
“就算在我大夏國運最為鼎盛之際,也很少有年紀相當(dāng)?shù)哪贻p俊彥可以與你相提并論,看來偽朝能夠取代我大夏萬載,并非不是全無緣由。”鼎中氣運沸騰成霧,然后在陳浮生面前冉冉凝結(jié)成一道人形,仔細打量著陳浮生,感慨出聲,聲音中少許不甘,無奈,然后意有所指道:“不過在這方天地里面,你能夠揮出來的實力最多只有六七成而已。”
陳浮生點點頭,在原來的世界,他已經(jīng)接連修成劍氣雷音,瞬劍術(shù),煉劍成絲等種種上乘劍術(shù),如果將九天劍陣布展開來,配合上丹成一品的法力可以說是攻守兼?zhèn)洌灰獙κ譀]有推開那扇元神大門,就無所畏懼,可以盡情一戰(zhàn)。
可是到了這諾蘭德大6之后,九天劍陣要支撐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免得這件洞天法器崩潰,這一點暫且不提,單單是受到了天地意志的壓制就使得他御劍的范圍最多不過方圓十丈,雖然對于這個世界的人而言已經(jīng)算是神妙無窮,難以想象,卻難以造成凌駕其上的優(yōu)勢。更不必說將劍光催動到音之上,斬裂空間了。
說來可笑,來到諾蘭德大6一來,他還沒有真正與其他人全力交手過,往往只是點道為止切磋一二。
這楚家源自中土神州,自然而然有著與他一般無二的問題。對方既然是被供養(yǎng)了接近千年的老古董,自大夏朝覆滅之際便率領(lǐng)族人來到這里,能夠看出這一點,陳浮生一點兒也不奇怪。
“我大夏奉天而生,執(zhí)掌神州萬載,底蘊遠不是任何一個世家門派可以相提并論,你所學(xué)雖然也算十分高明,但還是差了一籌,就比如說閣下肉身雖然生機旺盛,但是體魄卻要差了一籌。就算有著機緣,也未必能夠成就神通真靈之境,更不必說更高境界了。”
陳浮生心中一動,他知道羅蘭家族上上下下都錯誤猜測了他的身份來歷,不過真正讓他意動的還是這人話里透露的意思。
和艾達·羅蘭相處這些時日,他也知道所謂真靈神通之境大致對應(yīng)所謂的元神,金身等。不過他雖然知道在這之上還有其他境界,但是對于這些卻是一無所知,只是隱約知道那些元神高人如果想要更進一步,非得去尋找那傳說中的登仙臺飛升到所謂的九天宮闕中去。
而現(xiàn)在這名羅蘭家族供養(yǎng)的祖靈卻是告訴他掌握有更進一步的法門自然令他有所意動,畢竟諾蘭德大6走到最巔峰的只有神道,巫師世界也遠不如羅蘭家族出身的神州文明體系同一淵源,最多不過有些印證借鑒之力。
“肉身。”陳浮生嘿然一笑,雖然他比不上敖璃這樣真龍種子又是以武入道的修士,但北冥真水滋養(yǎng)肉身頗有奇效,再加上煉化了風(fēng)萬里的鯤鵬精血,雖然沒有經(jīng)過特意錘煉,但是肉身之強遠遠勝過其他修士,少有人及,不過這位楚家先祖來歷也不同凡響,所說必有深意。
搖搖頭,陳浮生冷笑一聲,淡淡道:“如果真能修煉到這一步,大夏朝又怎會如此輕易覆滅。閣下又何必拿這種話來誆我?”
“不錯。”人影點頭,對于陳浮生的說法沒有反對,“雖然更高的境界除去我大夏開國先祖外后人確實未曾達到,但是這一門禹王圖直指神通之上卻是天下公認,昔日,也只有執(zhí)掌九尊王鼎的九支最嫡系子弟才有資格修行,為我大夏一脈至高秘傳,如果不是大夏朝早已覆滅,哪怕傳承斷絕也決計不會外傳。”
說及這里,人影挺身握拳,明明只是一道霧氣凝結(jié)的虛影,卻是突然之間變得好似巍峨高山,氣勢沉凝。
一拳擊出,直直搗在中間的青銅小鼎之上,就見光波疊蕩,小鼎迎風(fēng)見漲,鼎上銘刻的山川草木,蟲魚鳥獸驟然鮮活起來,游曳不定,人影一擰,重新化為霧氣,投入其中,就有一道偉岸身影從鼎中緩緩升騰而起,神意古樸滄桑,舉手投足間有摘星攬月,開天劈地的氣勢升起。
收拳于胸,人影當(dāng)空潰散,化為一道流光,向著陳浮生眉心飛去,顯然這名祖靈時機法力拿捏得精準(zhǔn)無比。
陳浮生神念一掃,分辨出并沒有附著其他多余神念法力,這才松去法力屏障,任其投入自身識海。多出一門上乘功法總不是壞事,就算他不修煉,多少也有著參照印證之效。
不過看著這道流光在識海之中扎根落戶,陳浮生略一翻查,便明白了那祖靈為什么會如此評價他的肉身體魄。
“怪不得這老家伙如此慷慨,原來他這一脈里面早就沒有人能夠繼承這門功法,就算在他們手中也只能埋沒,不過是塊雞肋而已。”
中土神州中也有佛道傳承無數(shù)妙法,但是大夏朝最為推崇盛行的則是如同敖璃這般以武入道,法武合一,其根源便在于這一門禹王圖上。
在那中土神州也有類似禹王治水的上古傳說流傳,而這大夏朝的國號亦是傳承于此,更有九鼎為證,不單是皇族楚家,九州之中都認可他們乃是禹王之后,這也是大夏朝能夠傳承萬載的一個重要原因。
禹王乃是上古神人,這門傳說中由他傳下的法訣自然非同小可,只是更加接近上古先民戰(zhàn)天斗地,浴血奮戰(zhàn)的修行之法,但是對于資質(zhì)的要求也苛刻到了極致。
禹王乃是傳說中的人物,年代泯滅難以考察,就連大夏朝也已傳承萬年,血脈早已稀薄不可察,雖然禹王圖每精進一分,體內(nèi)血脈便會精粹一層,但還是不足以支持磨煉出足夠強大雄渾的體魄,從而將這禹王戰(zhàn)天斗地的威力揮得淋漓盡致。
這人雖然不知道陳浮生懷有鯤鵬精血,卻能本能感應(yīng)到陳浮生體內(nèi)涌動的強大生機,這才會作此選擇,他自然不是因為想要助陳浮生一臂之力,而是這門功法關(guān)系甚大,陳浮生一經(jīng)修行,氣數(shù)便會同與禹王鼎以及整個羅蘭家族聯(lián)系起來,不好輕易割裂。
“這禹王傳聞中據(jù)說乃是黃龍之子,與龍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也不知敖璃如果能夠修行這門法訣會是什么模樣?”
陳浮生收回禹王鼎,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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