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元神之后,為師總算模模糊糊感應(yīng)到這方天地未來將會有什么變化,這些龍族看得比我更加清楚,怕是只有同他們一起你將來才能夠?qū)ひ挼酵黄圃竦撵`機。”
陳浮生收起法訣,睜開眼睛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俅蜗肫鸨壁さ廊水?dāng)時打入他識海中的那一道意念中包含的只言片語,還有些事情北冥道人雖然沒有說明但是這些時日來陳浮生也隱約猜到了幾分。
天欲尊者轉(zhuǎn)生兩世,布局不可謂不深遠(yuǎn),但限于境界,元神之上的風(fēng)光是他所推算不到的,只怕葉長生早就已經(jīng)察覺這位當(dāng)年的對手的布置意圖卻一直隱忍不發(fā),打算的只怕和天欲尊者沒有什么兩樣,而后既然龍族中途插手,那么那位苗女阿蠻將來證道元神的指望怕是就要著落在陳浮生身上,可惜那一劍又被忽然突破元神的北冥道人接下,只是這位魔教教主顯然不會就此停手,他掌控了整個魔教,又早早成就元神,就算北冥道人可以洗清陳浮生魔教弟子的嫌疑怕是也護持不了陳浮生許久,這才讓他去龍族那里找尋一份契機。
至于龍族,陳浮生怎么也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推算到他知曉那么一條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要求的就是讓他帶著這位敖璃龍女離開這處世界。
“你已經(jīng)為他們治好了傷勢,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那個馬斯的邀請指點那兩個小家伙修行?”
看到陳浮生收功,敖璃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是其中并沒有多少疑惑,更多的還是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這個世界有著神靈顯圣,不死不滅比起元神高人來還要難纏,在沒有摸清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上,不是說他們考入的那家書院中出現(xiàn)了許多高人么,反正我們和那位馬斯子爵說要在這里休整一段時日,左右無事正好借此機會搭上這條線。”
陳浮生掃了一眼敖璃那口須臾不離身的長刀,無奈說道,雖然他還不知道龍族派人到其他世界的用意,但對于為什么選擇敖璃現(xiàn)在卻是有些明白。
按照那個奪舍不成的巫師羅伯特·李的說法,不同的世界法則不同,因而外來者實力大多會受到限制,如果實力不夠甚至一進入其他世界就被冥冥中的那股世界意志排斥抹殺。
這個說法很容易理解,不同的世界天地元氣自然有所差別,而修為到了丹成級數(shù),金丹界域成形,自成天地自然可以與這股天地真靈之力微微抗衡。【】
但是敖璃卻是少見的以武入道,憑借著龍族秘傳的玉肌琉璃體,將氣血精元淬煉到極致,進入其他世界幾乎不會受到壓制,可以將自身實力完全發(fā)揮出來,再加上那一口長刀。
那一口刀可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件真真切切的法寶,不知被龍族孕養(yǎng)了多少年,只是一直被封禁了靈性,直到敖璃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才將這種封禁接觸,一龍一刀,說是元神之下無敵手也不為過。
反觀陳浮生就要差上許多,法力用出在這方世界的扭曲下就會發(fā)生些詭異莫測的變化,或者忽然之間威力大增,或者引不來天地元氣任何變化,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來適應(yīng)這些變化。
“你既然有能力打開這處兩界間的通道,難道不清楚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
敖璃的聲音終于帶了些不解,兩人之間有著相同的默契,陳浮生不會主動追問她龍族有什么打算計劃,她也絕口不會好奇陳浮生是從哪里得到的直接跨越虛空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方法,蓋因這些干系太大,說不定就是對方立身的根本隱秘。
“我怎么知道?!”
陳浮生沒有回答,眼神卻是陰郁下來,本來他們應(yīng)該進入的是羅伯特·李出身的那處巫師獨尊的世界,沒有所謂的神靈,甚至連強大的武者都沒有幾個,有了羅伯特的記憶與法術(shù)書陳浮生相信可以快速融入其中,可是他怎么知道居然會發(fā)生偏差,進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一點,陳浮生根本不想告訴敖璃這些,他可不知道龍族究竟有沒有推算到這一步,萬一這里不是他們想要打開的那個世界,誰知道情急之下,敖璃會不會遷怒于他,在陌生的世界流浪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如果和這唯一的同伴都翻了臉,那就更是困難異常。
偏偏現(xiàn)在的他不是敖璃的對手,敖璃與他現(xiàn)在境界相當(dāng),大家修行的功法也都不相上下,本來陳浮生是有信心勝過她的,可是人家實力未損,他卻被這處世界的法則壓制,更何況人家有一件法寶傍身,而他倚仗的得力手段則是被廢去了大半。
想到這里,陳浮生下意識地**起身上這件袈裟,換來敖璃的嘖嘖贊嘆:“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如果不是在水晶宮里面的時候你動用過這件法器,就連父王也猜不到你居然會有這種洞天寶物。”
敖璃修行的道法本就結(jié)合了龍族的玉肌法體同佛門的無垢琉璃身而成,對于她能夠看出這一點來陳浮生并不驚訝更何況對方還在其中待過不少時日。
心念沉入洞天,陳浮生放眼望去,這座法陣說是改天換地也不為過,七道被無數(shù)根虛實變化的繩索相互勾連的通天光柱環(huán)繞著中心那塊高大玉碑排布在這片方圓千里的天地之間,在這圈光柱圍成的界限外則是有著無窮無盡的混沌風(fēng)暴化作無數(shù)道神光切割虛空不斷消磨光柱。
或許是因為打開的通道偏差的緣故,當(dāng)日兩人遭遇到的虛空風(fēng)暴比起羅伯特·李記憶中的何止狂暴了百倍,龍族肉身本就強大,敖璃修行的玉肌琉璃體更是堪稱萬法不侵,可是卻也抵御不了那種粉碎虛空的無盡力量,更何況是陳浮生,逼得他不得不將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運轉(zhuǎn)到極限,才總算從其中逃離出來。
“如果不是師父他老人家最后發(fā)出的那一道法力在將我和敖璃送走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將九天劍陣與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祭煉合一的話,只怕這件法器就要在那虛空風(fēng)暴中被徹底毀去了。”
想到這里,陳浮生又不禁暗自慶幸,雖然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因為鎮(zhèn)壓那些虛空風(fēng)暴的關(guān)系,除出存取物體外,甚至連最簡單的幻化形態(tài)也做不到,害得他不得不披上這么一件在這些人眼中看上去稀奇古怪的袈裟,但總算沒有傷到本質(zhì),等到大陣將這些虛空風(fēng)暴徹底煉化反而會擴張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從長遠(yuǎn)來看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是眼下他最多不過調(diào)用一兩支飛劍,否則九天劍陣就會在這肆虐的虛空風(fēng)暴下崩潰開來再也維持不住,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雖然不會毀去,但最大可能卻是淪為一片混沌后花上數(shù)十乃至上百年重新演化虛空天地,更不用提里面那些陳浮生花費了無數(shù)心力的山水草木,蟲魚鳥獸了。
“兩位大人,晚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老爺派我來邀請兩位。”
看著眼前這個恭敬中透出畏懼的老管家,陳浮生微微一笑,收回思緒,學(xué)著馬斯子爵地舉止,輕輕點頭道:“那就有勞里昂先生了。”
“尊敬的奧大人,您的實力讓人實在佩服,冒昧問一下,您是一位遵循八美德而行的騎士還是一位踏上黃金階的偉大劍客?”
敖璃剛剛在厚實的深紫色絲絨扶手椅上坐定,溫德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作為維托的老師,在陳浮生為維托治好傷勢后,這個下午他詳細(xì)地詢問了維托受到那一擊時的感受,可是作為梅納家族乃至整個比斯開城最強大的騎士,他卻分辨不出來敖璃使用的是什么武技,甚至他連這位年輕的小姐是騎士還是劍客都無法確定,那種巧妙的發(fā)力方式應(yīng)該屬于劍客,可是據(jù)維托所說當(dāng)他被無形氣勁彈出的剎那,感覺到一股如山的重壓從對面那個看起來有如水晶一般脆弱的少女身上傳來,那種沉凝的氣勢是那些崇尚靈巧沒有經(jīng)過戰(zhàn)場鮮血與烈火洗禮的劍客不可能擁有的。
“這些人腦袋好生死板,都是以武入道,騎士和劍客又有什么區(qū)別。”
陳浮生暗自搖搖頭,他大致明白這個白銀騎士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沙場武將與江湖散人的差異,不過真正吸引到他注意力的則是溫德口中所謂的八美德,如維托一般這位騎士身上也散發(fā)著那一種奇異的信念波動,只是比起維托來要濃厚許多,也有許多不同,恍惚間陳浮生掌握到此界武道的些許脈絡(luò),反問道:“溫德騎士的實力也很厲害啊,您信仰得是……”
“忠誠,我主修八美德信仰源泉中忠誠下的家族,輔修的則是英勇。”
涉及到自身的信仰,溫德面目一肅,一字一句道。
“原來是這樣。”
陳浮生瞬間明白了溫德所謂的八美德是什么意思,以武入道的修士之所以越發(fā)稀少,除了錘煉肉身的困難艱辛外更大的原因在于那些武者很難將武技由升華到道的地步,在道心上的修持也要落后許多。
而這個世界顯然另辟蹊徑,選出最具代表性的八種品德作為這些武者的信仰寄托,八條道路下再分化出若干條小路來,就和那儒家立定規(guī)矩,宣揚仁義,修煉浩然正氣一般,似神道似道心,比起修士淬煉道心自是要遜色許多,但也將門檻降低了許多,只要不是太過不堪造就,就算資質(zhì)尋常,日積月累也能有所領(lǐng)悟。
“不知道所謂的劍客又與這騎士有什么異同。”
陳浮生點點頭,一臉羨慕可惜道:“這位敖小姐學(xué)習(xí)得的是一種早已失傳許久的傳承,十分重視淬煉肉身,敖小姐雖然不過剛剛小成卻也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練到極致更是可以改換體質(zhì),無懼一切傷害,可惜這門功夫?qū)τ趯W(xué)習(xí)者有著很高的要求,陳某就算羨慕也是無可奈何。”
“我覺得陳先生也很厲害。”
立場不同,關(guān)注得重點也不一樣,作為魔法師,維妮卡顯然對于陳浮生更有興趣,莞爾一笑,好奇道:“黃金階的吟游詩人可要比騎士還有我們魔法師要稀少百倍不止,還有那生命之水據(jù)說只有那些遵循自然之道的精靈居住的銀月森林中才有出產(chǎn),陳先生釋放的那個法術(shù)效果雖然比不上真正的生命之水來,但比起我們魔法師的水療術(shù)要快上許多,不比牧師們的神術(shù)差,據(jù)說陳先生信奉生命女神,莫非您是一位神眷者不成?”
“當(dāng)然不是。”
陳浮生堅定搖搖頭,道:“雖然我努力發(fā)掘生命的源泉,但還沒有如此幸運獲得神靈的垂青,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是因為某些無法復(fù)制的奇遇罷了。”
這所謂的生命之水就是兩處世界元氣異常的一個結(jié)果,陳浮生修行的北冥真水凜冽寒意中蘊含生機,但是在這個世界他運轉(zhuǎn)北冥真水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如果離開他的北冥界域只要他不特意維持,這股真水法力很快就會發(fā)生古怪變化,被這股天地之力分離成為數(shù)種涇渭分明的不同力量,其中一股蘊含勃勃生機,不止是維妮卡,那位約瑟法師在見到陳浮生出手救助受傷的水手時同樣也是把它稱呼為生命之水,也是因為這樣陳浮生在經(jīng)過一番小心打探后才決定在言談中時不時扯上這位神靈作為一面掩飾性的招牌,只是作為一名修士,他是絕對不會親口承認(rèn)是這位神靈的信徒的。
“不可復(fù)制的奇遇。”
聽到這里,人老成精的馬斯子爵暗自搖搖頭,在他看來這顯然是對方不想談?wù)撨@些的托辭,畢竟梅納家族和他不過剛剛認(rèn)識,關(guān)系遠(yuǎn)沒有親近到談?wù)撨@些隱秘的地步,不過這也越發(fā)印證了對方出身非凡的推測,和這樣的強者拉上關(guān)系,對于梅納家族顯然有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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