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劍一般的男子,容顏俊偉,身姿立如岳,他站在秀尊殿外。
這個人是秀尊的長子,是秀尊昔日與第一任丈夫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現在秀尊一脈的領軍。
但是他不是‘周氏’,他姓陳。
玄真門七大姓氏之一的陳氏。
秀尊的四任丈夫都來自玄真七氏之中,陳馬趙鄭,這是先后順序,不以‘勢’排。
陳尚負手立定,目光過殿宇門牌,注視著雄奇宏偉的‘資殿’。
資殿是他母親周秀仙握權掌勢的殿宇,是玄真門中權勢象征之殿。
入主資殿的‘尊’,千百年來都是玄真門巨頭之一。
不是‘宗主’親信的人,不可能入主資殿。
從上任宗主開始,周秀仙入主了‘資殿’,哪怕后來妹妹周玉仙掌權,她仍牢牢掌握資權。
從內整開始,所有人都在關注宗主一系的嫡脈們,尤其是周盤山和周秀仙這兩‘尊’巨頭。
月王特使姓方的,今天來了資殿,來訪秀尊,暗地里關注的人太多了。
連秀尊的長子陳尚也驚動了。
陳尚,‘術尊’后期境的一尊,幾乎要追上母親這個術尊顛峰了,但他還卡在后期瓶頸上。
一但突破這個瓶頸,陳尚是下一位資殿之主。
陳尚都將近14歲了,別他母親五世同堂,他人都五世同堂了。
昨夜,其母傳來秘訊,讓他上繳貪沒,沒多少,但以陳尚的聰明,知道該怎么繳,繳多少。
這一次,宗主是動真格的,連大舅周盤山的寵子都殘閹了,還沒懲那個人,可見,局勢急轉中。
宗主‘閉關’,月王遣出特使,一個只是‘術師’的人物,不聞其名的輩,卻成了一把刀。
月王的‘寵’,月王臨時受命執掌宗權,要用這把刀切割周氏嫡脈。
這把刀刀第一個找上的人居然是資殿之主周秀仙。
周秀仙的態度肯定能影響她這一脈,能影響陳尚這一家子,而在‘陳族’中,陳尚這一枝極其耀眼,儼然是陳族的風向標,他的態度,足以影響陳族一氏。
玄真門無疑是一個修行朝廷,資殿是財‘政’部。
陳尚,是資殿的副殿主之一,也是母親秀尊的得力臂助之一。
而資殿的四個副殿主,是秀尊四個姓氏不同的兒子,陳尚、馬志、趙孝、鄭忠;
修為天資最高的是鄭忠,他后來居上,修為在諸兄弟中排第一。
鄭忠和陳尚一樣,‘術尊后期’強者,甚至他更勝一籌。
不過在秀尊十來個兒子中,鄭忠也最的,最受她寵溺的‘幼子’,是她和第四任丈夫的結晶。
在資殿的話語權上,陳尚也不比這個幼弟鄭忠大多少。
秀尊‘克’死四夫,再未找第五任,近三十年來,她很大精力都放在培養幼子鄭忠上,概因此子修行天賦超絕,今年才四十歲,晉抵‘術尊’后期,放眼整個玄真門,都沒有第二個這樣的天賦。
在修行一道上,達‘尊’者無不在百歲開外,百歲以下無尊。
好吧,月梓欣是個例外,因為她撞上了有作弊器的方堃。
“大哥,特使真的駕臨資殿?”
鄭忠的身形出現在陳尚身前,來的無息無聲,可見修為高深。
陳尚沒動,同微點頭,“母親以元氣籠罩正廳,可見是與特使秘談,陳東放、古令明也只有外守的份兒,你怎么看這個情況?”
“姓方的,只是人物角色,‘術師’不足以論,不過是月王用來整腐的刀子,外間傳他為月王之寵,月王為此更與大舅撕破臉,后面似有宗主的影子,但無非是繳囊,我倒看不出其它的。”
鄭忠比其兄更為俊偉挺拔,年如二十許的青年,劍目朗目,英氣逼人。
他背負一柄七彩琉璃劍,乃是寶器上品,能量澎湃,很是不凡。
“月王先從資殿下手,而不是大舅的吏殿,嘿嘿……”
陳尚道。
鄭忠道:“大舅寵溺的幼子已殘,等若了先挨了一刀,借此余威指向資殿,是逼母親讓步。”
“你覺得母親會讓嗎?”
“明著不讓,暗著也可能退一步,總不能不給二姨(周玉仙)宗主這個面子吧?”
“看來母親也傳了秘訊給你?”
鄭忠一笑,“大哥這話的,我也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呀。”
陳尚淡然一笑,沒再話。
他眼里掠過一絲嘲諷,心,你若不是天賦奇高,憑你父親那個軟貨,在我娘眼里有甚位置?
倆人正著,資殿正廳的元氣一波一動,下一刻,靈器釋放出的龐大威能代替了秀尊的元氣,仍舊籠罩著正廳。
為何要以靈器的能量替換身的元氣?
陳尚和鄭忠不由驚疑,互望了一眼。
守在正廳的陳東放和古令明也交換了眼色,他們也有心存疑問。
但無論是誰,也沒有采取進一步探疑的行動,他們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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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仙親身體悟陰陽秘奧,元氣波蕩,不得不以靈器能量替換身元氣對正廳的封鎖。
‘大陰陽法’的秘奧,使她使她難‘長’的孤陰得到了突破。
近三十年的瓶頸,讓她絕望的瓶頸,居然向窗紙一樣被輕易的捅破。
奔涌的天地洪流,灌頂而入。
那一刻,她淚盈滿面。
那一刻,她還被方堃深深霸占著。
那一刻,有些東西不重要了。
那一刻,她體悟到了新生的驚喜,‘王’的境界在腳下鋪陳開來。
她拼命的挫晃著腰身,恨不能把這個男人從那里吸噬掉。
“我果真沒有看錯你。”
“你眼里是不錯的,在我看來,你若非有培養的價值,我還真對你沒一丁點……想法。”
“嫌我老嗎?”
“你不夠老?”
“我不覺得,對你來,五十和一百其實是一樣的,一百和二百也差不多,不是嗎?”
“我去……你別晃了,成不成?對你來,修練‘大陰陽法’更重要吧。”
“快三十年沒做了,你讓我別晃了?你做夢去吧,我晃死你。”
“有沒有人管啊?周玉仙,出來,周玉仙…唔唔…”
周秀仙沒讓他再叫下去,俯下身,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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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放和古令明在資殿正廳外站了一天一夜。
陳尚和鄭忠在資殿外站了一天一夜。
次日正午時,從資殿正廳走出的方堃不再是‘術師’了。
他成是‘術宗’。
嗯,術宗;
來他在術師顛峰了。
被秀尊反哺晉‘宗’也是很正常的。
秀尊,此時已經變成‘秀王’了。
方堃領著陳東放、古令明離開不久,一道磅礴的元氣從資殿沖空而起。
這道元氣直沖千丈虛空,磅礴浩瀚,數十里近百里的玄真山脈都受到了它的影響。
“是王氣。”
“是王氣啊,哪一尊大能晉王了啊?”
“資殿,資殿有王氣沖天,是秀尊晉王了嗎?”
“……”
整個兒玄真門沸騰了,秀尊晉‘王’了。
秀尊晉王。
陳尚和鄭忠在資殿外跪下了,雙雙被淚蒙了眼。
他們的母親晉王了,晉王了啊,術王。
尊晉王,這是一條新的修行之路,是升仙的第一大關,第一個龍門,躍過這個檻兒,等于拿到了開啟了仙門的鑰匙。
所有的‘尊’都在尋找這把鑰匙。
但能找到的人,太少太少了。
他們的母親晉王了,他們這一枝,在玄真門再不會‘名不符實’了。
秀尊晉王,舉宗轟動。
周盤山在吏殿,臉色變的奇蒼,晉王?
她怎么可能晉王?
在這個時刻,她晉王?
她的貪沒或糜腐都不算什么了,她踏上了通仙大道,她還在乎俗世中的一切嗎?
下一刻,周盤山發現,自己成了嫡脈中的‘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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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門的太上長老們,也都有些呆怔,秀尊晉王了。
這預示著玄真門一個新的時代要降臨了,一個真正嫡脈掌權的時代要到來了。
之前,沒有嫡脈中的‘術王’。
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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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王撇嘴笑了笑,她明白方堃的用心,他壓根不在乎多‘培養’一個術王,他能力允許的話,他還想培養一個‘術皇’出來呢,他的心根不是玄真門能束服住的,他的心,在天地宇宙間。
假閉關的周玉仙,此時露出一絲微笑。
她并不嫉妒姐姐,反而為姐姐的眼光和決斷而感心慰,大姐的智慧,果然還是超一流的水準。
玄真門要強勢的崛起,光是一個術王充實門派實力是遠遠不夠的,這一點她很清楚。
她更知道,方堃的‘大陰陽法’不對所有女人都有效,有巨大的精益,這個要看各人的氣運、天賦、修為,沒在那個高度上,培養起來是很費力的,沒卡在那個瓶頸上,大陰陽法的助益不明顯。
秀尊是個很幸運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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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宗主古天壽、趙宗述都為之感嘆。
秀尊未晉王時,都很感勢,都很叫他們這些副宗主禮讓。
如今秀尊變秀王了,她會強勢到什么地步?
哪怕她沒有副宗主的名權,她的話語權也不會比副宗主們低,這一點幾可預見。
之前她掌著資殿,令副宗主們很是掣肘,如今他們更會感覺掣肘。
以前周盤山對形成對秀尊的制約,但在晉王的一瞬間,周盤山再沒有制約她的資格了。
第一或第二副宗主,都要把話語權讓給這位秀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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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殿正堂。
陳尚、馬志、趙孝、鄭忠。
四大副殿主,一齊跪在‘秀王’面前恭賀母親大人的晉‘王’。
秀脈一氏子子孫孫都在慶賀‘老祖宗’的晉王。
有好多子孫都瘋了一樣的狂笑,吹噓,肆無忌憚的在外面用鄙夷的眼神掃蕩同門們。
秀王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姿,端坐在大殿正廳。
“我一個事,你們兄弟姊妹們,該繳的去繳,別因為我晉王而驕縱,不然月王的懲罰臨身,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護不住你們,也不會護你們。”
晉王的母親果然把俗世的東西放下了,什么資不資的,和通仙的鑰匙相比,都無足輕重。
她現在更重視的是在宗門中的名望和影響。
出了宗門,她的名譽還要放大到十二宗總盟去,她的天地已經不在宗內,而在更廣闊的世界上。
晉王的那一刻,決定了她的格局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絕對沒有一個兒子敢在違背此刻‘秀王’的吩咐。
哪怕是最受寵溺的幼子鄭忠,也不例外。
“是,母親。”
“還有,月王那個特使,你們誰也不要去惹他,誰惹了自己善后,我,肯定不管。”
這是秀王給兒子們的警告,讓他們知道秀王也可能受了此人什么恩惠吧?
秀王居然出惹了他不管的話,兒子們都只能苦笑了。
鄭忠,多少有點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秀尊晉王的次日,鄭忠和方堃干上了。
聞訊的秀王香肩崩塌,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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