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興隆的話,于劍鋒卻陰沉著臉面,冷笑了起來。
他咒罵朱興隆道:“朱興隆,你個蠢貨,麻姑那個老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么**湯,你居然替她話,那個老女人只顧她自己的女兒,根就不顧及我們。我們這些鬼吏在供養(yǎng)閣這么多年了,得到過什么好處?”
“她掌握著道術(shù),但卻一點都沒有傳授給我們。我們還要替她賣命,你覺得這樣公平嘛?在供養(yǎng)閣里面,她是閣主對我們呼之喝去,要知道我們可都是男人,都是有尊嚴的,讓她一個女人當閣主憑什么啊!?”
于劍鋒的話引起了連鎖反應,他身邊那些曾經(jīng)在供養(yǎng)閣里面生活的鬼吏們紛紛出了自己對麻姑的不滿以及對供養(yǎng)閣地界的抱怨。
麻姑呢,她靜靜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靜。就好像是那些刺耳的話,都與她無關(guān)一樣。
一時間在于劍鋒的起哄下,那些供養(yǎng)閣的鬼吏們都變得群情激奮。
就是連站在麻姑身后的那些供養(yǎng)閣的鬼吏,臉色也都不好看。但是麻姑身后的鬼吏卻并沒有反抗,因為絕大部分的他們都吞服了惡腐丹。為了顧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他們對麻姑心存怨懟,他們也不敢話。
我是真沒想到,看上去為人平和的麻姑居然在供養(yǎng)閣擁有這么不好的名聲。以前那些鬼吏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現(xiàn)在他們卻都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不過就算是麻姑沒有很好地對待供養(yǎng)閣的鬼吏,他們也不至于反叛供養(yǎng)閣吧,也不至于與陰間作對吧。
“麻姑,左大人已經(jīng)答應我們了,只要我們殺了你,助他奪取供養(yǎng)閣,我們就會得到你的道術(shù),甚至于在供養(yǎng)閣還會謀到一個更高的職位。”
“所以,麻姑,今天的你,必須得死!供養(yǎng)閣也必定會落在我們的手上。”
于劍鋒三人身后的那些鬼吏們,在于劍鋒言語的鼓動下,都顯得很是暴躁。一個個的臉上帶著怒氣,盯向麻姑的目光都充斥著怨恨與惱火。
站在于劍鋒旁邊的,臉面白凈的鬼吏蘇山,他冷聲冷氣地對于劍鋒道:“好了,于劍鋒,多無益,還是讓麻姑承受一下,我們這些鬼吏的怒火吧!”
蘇山舔了舔嘴角,戲謔地對麻姑道:“我真想知道麻姑大人,你的心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亦或是其他的顏色?所以,打敗你之后,我會挖走你的心,看一看,嘗一嘗!”
臥槽,沒想到啊,蘇山看上去白凈,卻是個重口味的家伙。
反倒是站在于劍鋒和蘇山身邊的鬼吏林誠銘很是淡定。他那雙深沉的眸子里面,閃動著狡黠的光芒,不時間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游走。
我心,看來啊,左衛(wèi)然派這些人前來,就是來打探虛實的。就算是張榮在供養(yǎng)閣里面,為人謹慎的左衛(wèi)然還是沒有現(xiàn)身。恐怕左衛(wèi)然也知道麻姑不好招惹,也怕喪命于此。
很快,于劍鋒等人身后的那些鬼吏身上的冥氣就升騰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瞪著眼睛,攥著長刀亦或是其他的冥器。
“兄弟們,我們今天殺掉了麻姑這個老女人,左大人是不會虧待我們的。大家不要害怕,他們就那點人,我們想要滅殺他們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來,大伙,聽我的命令,給我沖!殺進供養(yǎng)閣,殺掉麻姑!”
那個于劍鋒抄起手中的一把長鞭狀的冥器,就向著我們這邊沖來。
我剛要向前踏出去一步,麻姑就拉住了我的手臂。
她沉聲:“楊天一,你先不要過去,這些人交給我的‘死士’就好!”
“死士?”
我很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麻姑看了看我,解釋道:“那些帶著面具的人,他們就是我的死士,他們只有肉身,而靈魂已經(jīng)不再了。他們只聽從我們的命令。”
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麻姑就楊聲吩咐那十幾名的死士,沉沉地道:“去吧,死士們,殺光這些叛亂者!”
那些穿著紅衣服,帶著面具的死士,聽到麻姑的喝令后,他們拎著巨斧就從供養(yǎng)閣的門口處,沖了出去。
這個時候,于劍鋒那幫人也已經(jīng)是沖了上來。
很快,兩伙人就打在了一起。
一道道的冥氣在他們身上涌動著。
一柄柄的冥器相撞在一起,發(fā)出金鐵般相撞的聲音,釋放出去的火花,很亮眼。
來我以為于劍鋒那些鬼吏們?nèi)藬?shù)眾多,想要收拾十幾名的面具死士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畢竟那些“面具死士”不是活人,他們的靈活度,還有思維能力也都不是很強。
可是很出乎我的預料,在初次交鋒后,于劍鋒那幫人被打得居然潰不成軍,一個個鬼吏狼狽之極。
一名很胖的鬼吏,在一名面具死士沖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手里面的那柄長刀居然直接被巨斧給砍斷了。
而那名鬼吏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就被巨斧劈成了兩半。原他還立著的身體,一下子就垮掉了。鮮紅的血液直接從他身體的血管里面噴濺出來。
那個人的腦子也被劈成了兩半,漿液和上涌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看上去有點像紅色的豆腐乳。
一名鬼吏,我還認識,居然是曾經(jīng)在賞罰殿里面與我打過招呼的“快手”王銳。
王銳的那雙手應該是練過術(shù)法,在與面具死士交手的時候,居然能夠硬撼面具死士的巨斧。而且他的手掌變換得相當快,冥氣涌動間,手掌會留下一道道的虛影。
不過繞是如此,王銳卻還是在對付一名面具死士的時候,被其后面的一名死士用斧頭劈在了他的手背上。他閃躲的速度很快,但在他的后背上面還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鮮紅的血液從王銳的后背上面涌出。
王銳受傷了,想要擺脫與面具死士的糾纏。但不幸的是,他雖沖出幾步遠,躲開了一名面具死士,卻是迎面與一名鬼吏撞在了一起。
那名鬼吏還以為是面具死士要偷襲他呢,一道灰白色的冥氣就釋放了出去。正好又撞在了王銳的后背上面。那道冥氣直接就把王銳的脊椎骨給撞斷了。
斷了脊椎骨的王銳在地上爬動著,嘴里面血流如注。
太過混亂!根就沒有鬼吏去搭救王銳,那些鬼吏還在硬撐著,與面具死士對抗著,躲閃著,甚至于有一些人害怕了,想要逃跑。
幾百人的隊伍被十幾名面具死士打散了。
那個王銳倒在中間活活地被踩死了。他還是賞罰殿里面的一名鬼吏隊長呢,可想而知其他那些實力不濟的鬼吏,他們的處境得多么的危及。
相斗的場面很是慘烈。
一聲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有幾個鬼吏耍心眼,向著供養(yǎng)閣一樓的這邊沖了過來,想要繞開那些面具死士,但很不幸的是,他們剛剛臨近供養(yǎng)閣的門口,從地底下就忽然間冒出了一道道根系。
那些根系,將他們的雙腿束縛住了,很難擺脫。就算是有鬼吏砍斷了根系,卻還有更多的根系冒出來。很快,那幾名鬼吏就淹沒在了根系里面。
我注意到,一名鬼吏砍斷了幾條根系,剛剛把他自己的一條腿抽離出去。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那斷掉的根系卻是向著他刺了過去,從他的臀部刺入,直接從他的嘴巴里面冒出。
一截腸子從他的嘴巴里面被頂了出來。
那人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片刻后,血流不止,他直接就沒了聲息。
不過雖然那些面具死士很厲害,但是俗話,好虎架不住群狼。
很快就有一名面具死士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已經(jīng)是支離破碎。他的雙腿不知道被哪個鬼吏砍斷了。但即便是剩下了上半身,那名面具死士還在死命地揮動著手里面的巨斧。
很不湊巧,有一名鬼吏沒注意到那名面具死士,直接他的雙腿就被砍斷了。那名鬼吏的嘴里面發(fā)出痛苦的嚎叫聲,緊接著他就倒在了地上。
他那雙腿就在他身體的旁邊。
而鬼吏不死,那名斷腿的面具死士就沒打算放過他。
那名鬼吏的腦袋,很快就被面具死士手中的巨斧,齊整整地從脖頸上面砍斷了。
“快退!快退!”
于劍鋒驚恐地喊叫道。
原他以為面前的十幾個怪家伙,就算是體型再大,也不至于抗住這么多鬼吏的圍攻。但是他想錯了,那些面具死士根就沒有靈魂,只服從麻姑的命令。
而麻姑向面具死士下達的命令是,殺光那些鬼吏!
在于劍鋒驚恐的喝聲中,那些鬼吏紛紛后退。
但是再后退的時候,卻還是有幾名鬼吏中了招,慘死在了當場。
很快,那些鬼吏就退出了幾百米的距離。
而地上呢,除了三名面具死士的尸首以外,其他的,都是那些鬼吏的尸首。
“回來吧,不要追了!”
麻姑揚聲吩咐道。
可就在那些面具死士準備返回供養(yǎng)閣前的時候,在他們身后的方向,卻是出現(xiàn)了一片片黑乎乎的東西。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只只黑色的蟲子,身體手指長,長滿了一排排的腿。
黑壓壓的一片蟲子,以極快地速度向著那些剩下的面具死士涌去。
瞧見那些蟲子,我第一眼就辨認出來了。
我驚呼道:“是千足蟲!是專門啃食血肉的千足蟲!”
麻姑控制著那些面具死士快速返回,但是死士的身體龐大,沒有冥氣的催動,他們的動作,就顯得很是笨拙。不出三兩分鐘的時間,靠后的兩名面具死士,“撲通”兩聲,就倒在了地上。
看面具死士的雙腳,你就會發(fā)現(xiàn),那雙腳上面粘附著的,居然是一只只的千足蟲。
而千足蟲還不斷地在他們的大腿上面爬動,那兩名死士剩下的腳掌部位,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就是連骨節(jié)都清晰可見。
“我的老天爺,那那那蟲子,吃肉!!!”
朱興隆驚恐地叫出了聲音。
麻姑冷冷地瞪了朱興隆一眼,喝道:“閉嘴!不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注意到,幾百米外,那個林誠銘正不斷地指揮著幾名鬼吏從一只只的竹筐里面往外傾倒著千足蟲。他們的身前灑落著不少的黃色粉末。
那種黃色粉末應該是驅(qū)趕“千足蟲”用的。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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