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元絲毫不掩飾對我手中紅漆棺材的垂涎,目光灼熱地盯著棺材。
我瞇縫著眼睛,冷冷地掃著他,不屑地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
聽我這么,熊青元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道:“為什么你不告訴我呢?起來,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可是壞了我很多的大事!
熊青元這明顯是話里有話。
我撇了撇嘴,不滿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過,昨天你控制那些紅眼烏鴉襲擊我的公寓,我就已經(jīng)是看出來了,你和你的那個孫子熊南天一樣,都不是什么好鳥!
我的話里面帶著譏諷,但是熊青元并沒有生氣。
他嘿嘿一笑后,目光就從我手上的紅漆棺材移開,落在了我的臉上。
他的老臉黑糊糊的,上面的皺紋不像是皺紋,倒像是長了一層死皮。
他的眼窩很像是一個深淵,目光玩味地盯著我,仿佛我是他的一件玩物一樣。
“既然你不明白我在什么,那好,那我就和你來,咱們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擺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熊青元并未在意我,聲音淡漠地道:“道士,你還記得封門村的那個‘陰眼’嘛,那個法陣本被我布置在了茅房里面,用來吸收陰氣和死氣。沒想到,卻被你和一幫臭道士給破除掉了!
聽到這話,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臉色變得難看,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我心中已經(jīng)隱隱間有了猜測。
“還有,龍崗鎮(zhèn)那奪取女子陰元之氣的七只色鬼,也都是被你滅殺的。當(dāng)時,我們之間還用傳音符通過話,這恐怕你應(yīng)該記得吧!
“有趣的是,你居然擺了我一道,你叫冷鋒......嘿嘿,后來嘛,我就找到了那個冷鋒,還廢掉了他的一條胳膊!
聽到這里,我忽然大悟,眉目已經(jīng)緊皺。
我驚聲道:“這么,你......你是那個到處害人的黑臉道士!
這個時候我再打量這個熊青元,我發(fā)現(xiàn),他可不就是臉面黝黑。而且剛剛的事情,都是從他的口中出來的,這就不會錯了。他就是那個黑臉道士。
見我認(rèn)出來,熊青元收起了笑容,眼神轉(zhuǎn)而冷厲,道:“不錯,就是我。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黑臉道士,我的本名叫熊青元,也就是熊南天的爺爺!
“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們之間是很有淵源的吧。本來,我還并未在意你這么一個道士,沒想到,今天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想必這是宿命,也是你的因果!
跟我談宿命和因果,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知道黑臉道士熊青元很厲害,下意識地做出了警惕的神色。
站在一邊的熊南天也聽到了熊青元的話,添油加醋地道:“爺爺,在賓館里面,他傷了我,還在我的別墅地下奪走了那塊石頭。這個家伙很卑鄙的,您一定要幫我做主,殺了他!
熊青元偏過頭,看了看熊南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了一句:“那盒子里面是我要的東西嘛?”
熊南天趕忙回復(fù):“是!就是您鎮(zhèn)壓的那塊石頭!
頭,正過身來,神色肅然的熊青元對著我陰沉著臉,道:“看來,道士,你還真是死不足惜,壞了我那么多的大事。”
“那鎮(zhèn)壓在七煞陰棺下面的石頭,本是在吸收天地間的死氣和怨念,沒想到被你帶人破壞了。不過還好,我已經(jīng)感知到了,那塊石頭已經(jīng)蘇醒!
“而你嘛......嘿嘿,倒是還有些用處!
道這里,熊青元面朝我,肅聲:“我可以不殺你,以及你的那個女友。但是,你得告訴我,你手里面的那口棺材,是從何而來......不然嘛,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平淡無奇,就像是在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一樣。
但是那種淡漠中,卻透著對生命的蔑視,和踐踏。仿佛在他的眼中,生命根本一文不值。
實話,現(xiàn)在我的處境還真是有難辦。
這個熊青元深不可測,從他身上我能夠感知到了陰德之氣,但是同時也感受到了比熊南天還要濃郁的死氣和尸氣。
還有,他剛剛走出木屋時腿腳間涌動的那股灰黑色的氣,那到底是什么氣,我也沒有搞懂。
再有,就是那個熊南天,他對我的態(tài)度極為仇視,因為我壞了他的好事,還傷了他。
而那只惡鬼熾燃鬼聽從熊南天的命令,對我的性命也根本不在意。熾燃鬼手上的鬼頭刀,殺人如麻,死氣纏繞,乃是大兇之器......
思來想去,我覺得,想從熊南天爺孫兩個人面前逃脫恐怕不易。
再者了,我還要帶走孫籬,不然,這對爺孫兩個不定會對孫籬干出什么事情。
尤其是那個熊南天,早就對孫籬的身體垂涎不已。他的目光瞧向?qū)O籬的時候,都帶著淫1穢。
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我心,大不了來個魚死網(wǎng)破。我直接放出饕餮獸,我看他們能拿我如何。
見我不吭聲,熊青元厲聲又問:“怎么不話,難不成你成了啞巴?”
我稍稍揚(yáng)起頭,氣勢不落,沉聲道:“我不是啞巴,我不會告訴你這口紅漆棺材的來源,因為沒有必要。這口棺材想必你們也看出了什么名堂,不過,讓我把它交給你們,也不可能。”
熊青元眼神一縮,冷冷地道:“這么,你想死嘍?”
我反唇相譏:“死又如何,總比被你們這對惡人*強(qiáng)。我楊天一雖然剛?cè)胱焦硇挟?dāng)不久,但是我也是有尊嚴(yán)的,能站著死,我絕不跪著生!
“哈哈哈......好一個能站著死,不跪著生!”
“看來是我瞧你了。那好,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我知道熊青元已經(jīng)惱火,就趕忙腳下踏著罡步,向后移動。
沒想到,熊青元卻是忽然間口中念出詭異的口訣,緊接著,他的身上就快速涌現(xiàn)出一道道灰黑色的“氣”。
那種“氣”包裹著他的身體,使得他在黑夜中越發(fā)地恐怖、詭異。
“道士,既然你不,我就要了你的命!
隨即熊青元的腳步快速移動,向著我沖來。
是移動,還不如是,他的腳被那股“氣”纏繞著在地上飄飛。
我剛想念出法咒,開啟紅漆棺材,放出饕餮獸。
但是沒想到,熊青元已經(jīng)降臨,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前。
很隨意,他的手掌向著我拍來。
緊接著那只的手掌就不斷地變大,放大成了鍋蓋大,一下子就轟擊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胸口一沉,一口紅血就吐了出來。
緊接著,有些無力的我,身體直接就倒飛了出去。
“噗噔!”一聲,我的身體就倒在了地上。
讓我驚恐的是,那個手印,印在我胸口上面后,就像是帶著火焰一樣,居然燒壞了我胸口的衣服。我胸口上面的皮肉,也出現(xiàn)了一個烏漆嘛黑的手印。
手印上面沾染著的灰黑色的“氣”,不斷地向著我的身體里面竄入。
那種感覺就像是皮膚還有血肉,都要被撕裂開一樣。
我牙關(guān)緊咬,一只手支著地面,慢慢地從地上坐起來。
而我的面色已經(jīng)蒼白、慘淡,額頭間的青筋凸鼓了出來。
我趕忙調(diào)動我身上的陰德之氣去抵御那灰黑色的“氣”,但是,陰德之氣根本不見效果,很快,那些“氣”就侵蝕了我大部分的陰德之氣。
我身體里面的陰德之氣就像是潰敗的軍隊一樣開始渙散,潰不成軍。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氣?為什么這么兇猛!”
我呲牙咧嘴地發(fā)出聲音。
不遠(yuǎn)處的熊青元一臉笑意,看上去人獸無害,但是他的手段卻是狠辣、怪異。
“什么氣?......嘿嘿,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啊。”
“我的這種氣啊,乃是天地間最具魔性的天魔之氣。”
天魔之氣?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的胸口一陣憋悶,嘴巴一甜,就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可能是身體被那天魔之氣侵染得太過嚴(yán)重,我吐出的血都變成了黑色。
血管、經(jīng)絡(luò)還有骨骼里面的天魔之氣正在不斷地沖撞著我的身體,所到之處,陰德之氣,紛紛散盡。
眼見陰德之氣不靈,我趕忙調(diào)動身上的“靈”去抵御那天魔之氣。
讓我詫異的是,就在“靈”接觸到那些天魔之氣的時候,那些天魔之氣擴(kuò)張的速度一下子就減慢了。
而且,隨著“靈”不斷被我從空氣中汲取,那天魔之氣隱隱間,竟然變得很黯淡。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熊青元盡管把黑色手掌印在了我的身上,但是真正竄入我身體的純凈天魔之氣根本不多,就是一絲一毫而已。
可也不要看了這一絲一毫,要是我沒有“靈”進(jìn)行抵御的話,我恐怕已經(jīng)被天魔之氣侵蝕,成了廢人一個。
“道士,其實你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么多。你現(xiàn)在,也可以歸降于我,你的天賦不錯,這么的年紀(jì)就積累了這么多的陰德之氣,達(dá)到了如此深的道行,我還真是有惜才。”
“只要你歸降我,告訴我你手中的那口棺材是從何而來,還有,我的那株醉夢花在何處,我啊,是可以放過你一命的!
“而且,我還可以收你為徒弟。你覺得,如何?”
我心中憤恨、惱火,心,我是正派捉鬼道士,怎么會屈從與一個邪派的道士。
就算是我誤入道士行當(dāng)又怎么樣,正義是光明、磊落的,我不會去向邪惡妥協(xié)。
我厲聲罵道:“放屁!黑臉道士,我不會告訴你那口棺材的來源,我要是死了你更不會知曉那口紅漆棺材的秘密!
“至于做你的徒弟,你還真看高了自己,你根本沒有資格,我也沒興趣。我楊天一不屑與你這種害人的家伙同流合污、沆瀣一氣!”
似乎并未在意我的話,黑臉道士熊青元沒再理會我,而是向著熊青元走去。可能他覺得那涌入我身體的“天魔之氣”足以要了我的性命吧。
熊南天眼見熊青元走來,似乎還有些害怕,恭敬叫了一聲:“爺爺!”
熊青元頭,開口道:“拿來吧,把盒子給我!”
“是,爺爺!”
隨后,熊南天就用完好的那只手,將手中的紅漆盒子遞給了熊青元。
慢慢地打開紅漆盒子,在瞧見盒子里面的那塊黑色石頭后,熊青元眼中熾熱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
他口中似乎在念叨著什么咒語。他的聲音奇奇怪怪的,我也根本聽不懂,他在嘀咕什么,也好像不像是咒語,而像是某種呼喚。
而在熊青元發(fā)出聲音后,不久,那紅漆盒子里面卻是驟然間迸射出一道黑芒。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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