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白鹽部落很熱鬧,人來人往,從寨門進去,大道兩旁便是各種攤子,擺著各色各樣的東西,這是各個部落將自家的東西擺出來,想換點需要的東西回去。rg
最后交易不掉的,由白鹽部落包圓,都換成鹽塊給他們。
作為北地部落的老大哥,這次交易活動的東道主,白鹽部落表面功夫做得非常漂亮,很受周遭部落尊敬,酋長大方也是收獲了無數(shù)感激與贊美。
大方瞇著眼睛笑,怎么看怎么和善的樣子,但只有身邊的人才知道他一邊笑一邊嘴皮上下碰碰吩咐道:“看到哪個部落表現(xiàn)與過去不同的,都給我記下來!
那位這兩天不噴火了,但還陰陽怪氣著呢,趕緊給他找?guī)讉出氣筒。
忽然,前方慢悠悠地走來一個人。
那人長得不高,年紀一看就很,瘦,但是一種很健康的瘦,白,卻是透著紅潤的白,一邊走一邊笑瞇瞇地打量兩旁攤子。
這時候其他人不是穿著獸皮就是草裙,但這人卻穿著薄薄的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衣服,非常利落干凈,背后被這個大大的筐子,里面用草蓋著,不知道裝著什么。
大方眼一瞇:“那是誰?”
“這……不知道,”手下人,“我去問問!
他們的那人正是送走了高山部落,獨自一個人折回來參加交易會的陸輕輕。
她今天的行頭與往常不同。
她換下了累贅帶毛的獸皮衣,穿上了牛皮衣。
就是牦牛的皮啊,如今條件好了,族人鞣制皮革也沒那么簡陋了,這牛皮要先脫盡牛毛,剔盡筋肉,先是用鹽腌制,腌好后放在流水里浸泡揉洗使其軟化,然后再次用石刀刮去肉面殘余脂肪,接著泡在堿水之中繼續(xù)脫脂,最后水洗晾曬,這樣便能得到較好的皮子。
陸輕輕親自操刀剪裁,并用細細的骨針縫合,做成了一套衣服。
上身是一件緊身背心,下身是一條……額,四角褲衩?
她做這褲衩也是煞費苦心,光剪裁縫線就用了兩天,各種往自己身上比劃,這褲衩下至大腿中段,腰間折疊兩回,打了好些個孔,用樹皮纖維編一條指寬的紋路漂亮的柔軟腰帶,穿過孔,將褲子緊緊系在腰上。
天可憐見,她來到這個時間四五個月,終于有一條褲子了,當(dāng)然舒適度那就別提了。
因覺得這樣穿還不夠帥,陸輕輕又裁了兩張牛皮,做成了兩個長護腕,護腕用同樣花紋漂亮的帶子纏繞。
這身衣服在青鹿城就做好了,路上一直沒穿,這次不是來參加交易會,也算是大場合了嗎,陸輕輕一個人的時候,心態(tài)就比較輕松,玩心大起,便換了上來,別,這一身既輕便又有那么點野性美,還挺符合土著的穿著風(fēng)格,不啻于鳥槍換炮,陸輕輕還是有點滿意的。
果然,她穿這樣一身進過來,守寨門的人都不怎么攔她,問她是哪個部落的,她嗯嗯啊啊就敷衍過去了,然后一進來,不少人都把目光黏在她身上,紛紛在心里想這是哪個富足部落出來的孩,又見她背著一個大籮筐,不由期待著能宰她一筆。
可偏偏陸輕輕在一個不起眼的攤子前停下了。
她低頭看著一塊灰灰白白的“磚頭”,乍一看有點像鹽塊,但碾碎一點,顆粒卻很細,并不是鹽。
“這是什么?”陸輕輕問。
對方是個年輕的哥,正羨慕嫉妒地偷瞄著陸輕輕帥氣的套裝,聞言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充數(shù),不抱希望能交易出去的東西,立即換上一副介紹珍寶的表情,殷勤神秘地,“你真是好眼光,這是只有我們部落有的,我們那兒的地什么也不長,就長這個,一片一片白花花的,我們把它撿起來,化在水里,除掉沙子,過幾天后,它就又從水里跑出來了,厲害吧?最了不起的是這個也有咸味,能當(dāng)鹽用呢,我看你長得好看,就和你交個朋友吧,你隨便給我點什么,這個就是你的了!
陸輕輕聽得暈頭轉(zhuǎn)向,地里什么都不長,就長這白花花的像鹽的東西?
這不是在逗她?
她正要走開,忽然想起一樣。
這怕不是鹽堿地吧?
鹽堿地,寸草不生,就生鹽和堿唄,而這塊白花花的磚頭似的東西,怕不是堿吧?
沒提純過的,還摻著鹽巴和別的雜質(zhì)。
堿啊,這可是好東西,不僅和面煮粥用得上,還是很重要的化工原料呢,比如做肥皂就需要,青鹿城至今食用堿都是草木灰里熬出來的,別提多可憐了。
當(dāng)然魔芋吃完之后,他們暫時也沒別的地方用得上堿。
陸輕輕又看了一眼,不管是不是,先帶回去吧。
“行吧,你有多少,我都要了,怎么換?”
對方張大了嘴巴,大約沒想到自己隨便忽悠一下還真給他忽悠到了一個冤大頭,他忙:“還有四塊這么大的,你想拿什么來換!
陸輕輕把背上的籮筐解下來。
她背著時別人不覺得,但放到地上的聲響一聽就知道這籮筐賊沉,賣堿的哥暗暗多打量她兩眼,沒想到是個怪力。
陸輕輕在籮筐里摸啊摸,摸啊摸,摸出了一個黑陶罐:“這個怎么樣?”
哥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陶、陶……”
陸輕輕問:“這個換嗎?”
“換!當(dāng)然換!”哥立即手腳麻利地用大葉子包了五塊粗堿,陸輕輕把陶罐給他,自己又從籮筐里摸出個大一些的陶罐,把粗堿碼進去。
哥顫顫巍巍地:“你這里面不會都是陶罐吧?”
陸輕輕咧嘴笑笑:“是啊,我們那人人都會做這個,多得用一個砸兩個,我還以為這個換不到什么東西呢?沒想到在這還是有人喜歡的。”
哥眼睛轉(zhuǎn)圈圈:“你,你是從哪里來的?”
陸輕輕歪歪頭:“南邊?唉,我也不清,反正很遠的地方,聽這里有個交易會,我也沒別的東西,就臨時燒了幾件陶來充數(shù)!
“你、你自己燒的!”哥大叫起來,其他聽到了陸輕輕的話的人也激動極了,而正好走過來,也聽到了這話的大方眼睛一閃,看著陸輕輕的眼神就變了。
仿佛看著一塊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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