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凝神看向大門,見倪殤依舊沒有回來的樣子,終于露出心如死灰的目光,慘笑一聲,低頭,往那大門撞去,求個解脫。
但就在這時,一聲輕響回蕩。
“吱呀!”
大門輕輕推開,一到熟悉的身影一閃,從門外走了進來,被皇甫健撞了個滿懷,后退了一步。正是倪殤。
她沒好氣的白了皇甫健一眼,左手抓住他的右耳一揪,把大門關(guān)上以后,拉著他走到了角落,道:“弟弟。你想我死啊?你姐姐我好不容易才回到這里。真是……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姐姐!”皇甫健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看不信,不信心痛,但發(fā)覺右耳傳來的劇痛清晰強烈又熟悉,右手搭在她的左手上,只覺得觸手溫潤,還有脈搏的跳動隱隱傳來,確定眼前的是活人,終于破涕為笑,抱著她失聲痛哭。
倪殤一怔,暗道:“這子是怎么了?我不就是好幾個月沒有回家嗎?雖然這的確會讓你不安,但也不至于哭成這樣吧?”想奇怪,奇怪想弄個明白,輕輕推開了他,問道:“弟弟。你怎么了?”≮↙≮↙≮↙≮↙,∧∧br/>
“姐姐。我以為你死了。”皇甫健如實的回道。
一道難掩的吃驚之色在倪殤臉上浮現(xiàn)。她難以置信的道:“什么!?我死了?誰跟你的?”
“新聞啊。姐姐你難道沒看到新聞嗎?”皇甫健擦掉了眼淚,疑惑的回道。
倪殤聽覺得困惑,道:“什么時候的新聞?還記得嗎?”
“記得。”皇甫健重重的了頭,右手在左手背上一,就在調(diào)出一張激光圖以后,仔細翻找了一下,在一個月前的新聞中,把專門報道銀行搶劫案的那條放大到了半空。
一行行文字清晰的在半空浮現(xiàn)。一段段不實的新聞報道不斷的在眼前掠過。
倪殤看吃驚。看氣憤,就在最后看到居然新聞報道自己是警方的叛徒的時候,終于氣的青筋暴突,右腳在墻上狠狠踹了一腳,踹的墻面震動,叮叮當當,掉了一地的掛物,道:“有沒有搞錯啊!?這也太可惡了吧?
我明明為了警方的尊嚴一直在和歹徒搏斗,銀行搶劫案你們突圍的時候,我差就被殺了。幸好我運氣不錯。掉進了一個炸開的地洞,才僥幸逃過一劫。但也不必為此這樣害我吧?這簡直是顛倒是非與黑白啊。太過分了。
要不是那個地洞后來太結(jié)實,我怎么也叫不來人幫忙,早就出來了。幸好我運氣不錯,時常有雨,能補充到足夠的水分,食物也能靠銀行的一些冰箱里的存貨支撐到現(xiàn)在。
我費了那么大的工夫今天才終于從那地洞里爬出來,卻告訴我,我居然成了警界的恥辱。這簡直血口噴人嘛。我要去告他們。這報道是誰寫的。弟弟?”
“不知道,姐姐。”皇甫健搖了搖頭。
倪殤苦笑著嘆了口氣,道:“我也是糊涂了。這件事情問你怎么可能有用呢。你又不是警界的人,你又不熟悉警局的那一套。弟弟。看來我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陪你了。現(xiàn)在天色正好很晚,我可以潛回警察局一趟。我身上還留著辦公室的鑰匙。
會有這篇報道肯定是得到了局長的允許才發(fā)的。我記得平時和他關(guān)系不錯,卻突然要害我,我必須去他辦公室看看。他有沒有什么問題。我……”但一言未畢,被中途打斷。
“姐姐。我想起來一件事情。”皇甫健露出追憶之色,淡淡的回道。
倪殤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
“姐姐。別走。這件事情你一定想聽。”皇甫健跨近一步,左手拉住倪殤的后背,斬釘截鐵的道。
倪殤回頭,疑惑的問道:“你看。”
“警察局長的事情。你來沒到他,我還沒想起來。你一談到他,我就想起來了。在銀行搶劫案的現(xiàn)場。那個時候你因為不在的關(guān)系,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我一個同學(xué)正好在外面。
他告訴我,那天在搶劫案現(xiàn)場的外面,那個局長為了明哲保身,想把事情的責任推給他的一名下屬。后來被群眾給阻止,那個女警察才得以幸免。但為此,那個警察局長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好像賠償了很多錢。”皇甫健一邊回憶,一邊一字一頓的回道。
他這話一出,倪殤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心道:“在我掉入地洞的時候居然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我不對勁,我明明應(yīng)該是這次搶劫案的功臣才對,卻突然被寫成了叛徒。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
剛才那段新聞最后寫明警察局長在解決了這次案件以后非但沒被上級問責,還被授予了總統(tǒng)頒發(fā)的榮譽勛章。獲得了巨額的金錢獎勵,他火眼精金,成功掃除了警界的敗類,也就是我,值得成為所有聯(lián)邦其他星球的警察學(xué)習(xí),擁有了榜樣的力量。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這個局長,我平時看他以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貪了那么多錢,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光用錢就把那些受害者家屬擺平?若是不能擺平,他們一定會去警察局鬧事。
身為聯(lián)邦警察,絕對不能去驅(qū)趕這些人。現(xiàn)在的聯(lián)邦到處都是攝像頭,一旦不心被拍到,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被更高一級的星系警察廳廳長知道,他這個局長的位子就保不住了。更為重要的是,若是這些人不能擺平,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受到總統(tǒng)大人頒發(fā)的勛章。
他一定是在付出巨額賠償金以后,不甘心就這樣遭受巨大的損失。
于是,思前想后想到了一個轉(zhuǎn)禍為福的辦法,把我之前被歹徒抓做人質(zhì)的事情大做文章,并且,由于在現(xiàn)場做善后工作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我的尸體,一定覺得我早已被雙方拼斗時產(chǎn)生的爆炸。炸的尸骨無存了。所以,才想出這個狠招。
故意編造謊言,我是警察中的叛徒,警界的敗類,這次搶劫案起來是歹徒聰明兇狠,但其實,是早有預(yù)謀,而參與預(yù)謀的就有我在內(nèi),不,他估計的更離譜。干脆這起案子就是我策劃的。
這樣,在把這個結(jié)論曝光出來以后,才會獲得外界眾多的關(guān)注。反正死無對證嘛。他一定是這樣想的。而正是有了外界的大量關(guān)注,才會驚動更高層的星系長官,那些人是有機會和總統(tǒng)大人接觸的。
也許那個時候總統(tǒng)大人正好經(jīng)過命運星,來不打算停留的,也因為這件事在命運星停留了一兩天,順便就把一枚榮譽勛章授予了他。這樣的話,他就能大吹特吹。把我害的更深。原來是這樣啊。好陰險毒辣的局長。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一念及此,她想氣,氣忍不住,右腳一抬。已經(jīng)跨出了大門,欲去警察局找局長要資料討回公道,但行了十多步以后,突然間想到:“若我現(xiàn)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自找死路嗎?
既然這局長已經(jīng)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那他最害怕的一定就是事情真相被揭露。那要是看到了我。必然會對我起殺心。對于外界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要是冒然暴露在公眾下,一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那到時媒體,以及各種其他星球潛伏在星球的情報人員把消息發(fā)送出去,星系長一定會知道此事。
他一旦知道,就算我有理也不清。畢竟授予榮譽勛章一事肯定和他分不開。若不是他當時頭腦發(fā)熱在總統(tǒng)大人面前替那警察局局長美言幾句,局長根不可能有機會拿那個榮譽勛章。
而現(xiàn)在,若是他發(fā)現(xiàn)了事情并不是如他所的那樣。那總統(tǒng)大人必會覺得受到了欺騙,一如此,總統(tǒng)大人的怒火可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所以,為了自保,這件事情就算我靠自己一人之力讓整個命運星轟動,也完傳不到總統(tǒng)大人那里去。
星系長會在半途把消息封鎖,一旦如此,那我遭受的阻力勢必更大。若是我不服氣,不甘心,繼續(xù)向上告發(fā),就會遭來殺身之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而已,勢單力孤,這樣就是自找死路。
我死了沒關(guān)系,但我要是死了以后,上面的人查到了我弟弟皇甫健,要把我弟弟一起滅口怎么辦?畢竟我和他是親姐弟。我要是,這件事情我弟弟完不知曉。恐怕沒人會愿意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要是真要報仇,只有讓弟弟逃走才行。但是,我們現(xiàn)在很缺錢,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要在聯(lián)邦,都會有危險。除非逃出命運星所在的星系,但這需要很多錢,如果有一百萬就好了。對了。不是有個好心大叔嗎?若是我去找他……”
一念及此,她終于有些心動那一百萬了,道:“好。為了弟弟好也為了我自己,那我就去找……”但一言未畢,到此處,突然想起之前對楊秋的所作所為,又拉不下臉再去求楊秋,痛苦的搖頭,道:“不。我不能去。絕對不能。”轉(zhuǎn)身,又退回了家中。
皇甫健一臉的失落之色,還想和倪殤多聚聚,沒想到倪殤去而復(fù)返,心中大喜,跨近一步,雙手把她抱緊,大聲的喊道:“姐姐,你不去辦事啦?我就知道你最愛健了。姐姐,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好痛苦。只要你留在家里,我就感覺什么難關(guān)都過得去。
姐姐,別走了。有什么事情,交給我去辦吧。你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出去。我是相信姐姐絕對不會做什么叛徒的。姐姐,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做,告訴我吧。我去幫你。我相信你一定是冤枉的,我去幫你找偵探調(diào)查這件事情。
等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你再出來,不然就你現(xiàn)在的情況,要是被認識你的人在外面碰到,你就危險了。姐姐,你剛才到底要出去忙什么事啊?告訴我吧。”
倪殤見他相當坦誠,不忍欺騙,回道:“剛才我其實是想……”把事情原原的了一遍。
皇甫健聽完以后,恍然大悟,道:“姐姐,這件事情的確麻煩,而且,很危險,不如這樣,讓我去幫你。”
倪殤欣慰的了頭,但隨即一想,心中涌起一絲擔憂,暗道:“健幫我固然方便很多,但也容易走漏風聲,畢竟他不是我,他沒當過警察,沒有我這份警覺性。
更為重要的是,他莫名其妙去打聽什么警方高層,一定會被別人懷疑。就算別人沒懷疑,若是人家茶余飯后不心嘆氣這事也很危險。被別有用心的聽到那就更危險了。與其如此,不如我自己想辦法,最多先待在這里讓健照顧我。
等到想到了伸冤的辦法,我再出去不遲。”終于搖了搖頭,道:“不。不用了,弟弟。讓你去更危險。你聽我的,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去管我的事情。專心做你自己的事情。今年你不是落榜了嗎?好好復(fù)習(xí)。為明年的大考做準備。”
一道不解的目光在皇甫健臉上浮現(xiàn)。他失望的道:“姐姐,為什么?為什么又不讓我去了?剛剛咱們不是談的好好的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又讓你改變注意了?”
“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倪殤平靜的解釋道:“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前一直沒有想通罷了。”
“不要。姐姐。你明明沒有犯錯,現(xiàn)在卻被當成警察的叛徒啊。這是多大的冤屈啊!我要幫你。我不能讓別人我的姐姐是個叛徒。”皇甫健不愿的回道。
倪殤右手按在他頭上溺愛的摸了摸,道:“弟弟。你有這份心姐姐已經(jīng)很開心了。這件事真的不要你幫忙了。你還是我弟弟嗎?不是希望我陪著你嗎?既然要陪著你,那你就得聽話啊。不聽話的話,我可呆不下去。”
她這話一出,皇甫健終于改口,雙手練練揮動,道:”不要姐姐。千萬不要。我錯了。我答應(yīng)你,總可以了吧?”(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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