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瘋狂的意味,他從未曾想到會在一個剛入院沒多久名聲未顯的人手上傷得如此之重,他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質疑的目光,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忍受的。
在凌絕峰,原他也是受到眾人推崇的,即便是他如今修為沒有那些學長高,但是哪個不是稱贊于他,直到這一年千丞的突然崛起,似乎比起他來千丞更加耀眼了。
一個千丞可以迅速升到與他平起平坐地步,他心中已是芥蒂異常,這些年來他的努力,都是部化為烏有了么?
不,他絕對不能接受這樣。
先前對于吳憂過的話,輕視的話語猶如打臉一般生生地讓沈玉衡無地自容,但是此刻,他必須不負一個身為男子漢應當做的事情,失去的臉面須得從戰斗中重新找回來。
“穿云破日槍,想必你也聽過了!這是我的念具!”沈玉衡將“我的”這兩字念得格外地重。
他將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那一抹不安和自卑徹底壓下,他十歲便是接觸到了穿云破日槍,自那以后,沈鐵便是沒有要回,那原是屬于沈鐵的念具,據乃是凝聚了一位前輩先人畢生心血才是得以形成的念具神兵,而后還請了一位術師加持,經過多年來的念力蘊養才是達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這術師,乃是大陸上對于五行之術精通異常之人,往往經過術師加持的念具能夠更加契合五行之術,如這穿云破日槍,便是契合了一絲五行之金。
這九年來,他日夜與這穿云破日槍貼身相伴,已是培養了極好的默契,除了那一次見到千丞之際,一向得心應手的穿云破日槍居然是有些脫離控制……
但是不管怎樣,今日,他都要用這柄念具神兵徹底將這次比斗結束!
吳憂看著那柄純黑的紅纓槍,心中不禁一陣悸動,這個東西看似其貌不揚,但是卻有著一股難言的壓迫,這便是凌絕峰的寶貝,原沈鐵手下最為趁手的念具,雖沈鐵對于沈玉衡非常嚴苛,但是就這一點而言他對于沈玉衡的疼愛還是不言而喻的。
“沈學長,不必多了,接下來,一招定勝負吧!”吳憂平復了體內的氣息,那強大的恢復能力已是讓得他舒緩了許多,而今日與沈玉衡的切磋,也是讓得他獲益匪淺,差不多了,二人也該結束了。
沈玉衡手握紅纓槍,失去了所有牽絆的他顯得格外的輕松,多久了,除了那些五星之境的學長們能夠帶給他沉重的壓力,幾乎已是沒有同階的學員能夠讓得他如此傾力而為了,雖然與千丞共處一峰卻是從未正面交手過,千丞的深淺他未曾知曉,不過眼前的吳憂卻是真正逼得他要動用最后的一絲底牌。
穿云破日槍就那般被沈玉衡重重地插在地面之上,他手握神槍,更似意氣風發戰意凜然,然沒有了剛才那般傷重頹廢的模樣,衣裳染血,卻更顯英姿勃發。
這絕非是沈玉衡自身力量所造成的,而是那柄槍!
紅纓槍上似乎有著無盡的吸引力,四面八方的念力氣息都是匯聚而上,連帶著空氣之中都是有著滋滋作響的摩擦之聲!
天空之中原晴空萬里,卻是在沈玉衡徹底激發這念具神兵之際開始風云變幻,那些原自由飄蕩著的云朵開始急速流竄著,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是烏云密布,黑云欲壓。在這般響動之下,所有人都是看到沈玉衡手持穿云破日槍,整個身子都是緩緩漂浮了起來,朝著那半空天際騰升而去。
雖然卡士學院的規矩,六星之下禁飛,那在這比斗之臺,金石峰頂,卻是對于這個規矩予以了忽略,四星卡士之所以為人狂熱追逐,便是因為有了翱翔天際的能力,若是比斗之時都是局限于此,那么便是少了許多施展的手段。
吳憂看著漸漸升入半空之中積蓄力量的沈玉衡,那風起云涌的天色,便是知道他這一招定然是匯聚了天地間莫名的力量,以念具神兵之能,絕非單憑普通的念技或者功法可以抵擋的。
吳憂緩緩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體內新生的念力,念力空間之中,信用黑卡上的那四顆念力星辰都是有些黯淡了,與沈玉衡的對戰讓得他消耗了大部分的念力,即便是仰仗著這卡士學院之中眾多蔥郁的生靈,吸納了草木精華凝聚而成的念力,也堪堪將其重創,如今他沈玉衡可以借助神兵之力,吳憂還剩下什么?
“我還可以做些什么?”
這一次,吳憂沒有準備,他以往的任何卡技,念技,恐怕都是難以阻擋這蘊含著天地之威的穿云破日槍,除非,他也能夠召喚天地之威勢。
曾經于生死危機之中鍛煉出來的那股沉穩讓得吳憂心中并沒有過多的焦躁,他能夠來到這片大陸,幾乎就是獲得了第二次重生的機會,脫胎換骨,一個新的世界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管情況多么危急,他總是已經在鬼門關上狠狠踩上一腳的人了,與念獸拼死搏斗過,與朋友并肩作戰過,他心中無懼!
即便是下一刻死去,他頂多留下的是一絲遺憾,一些無法實現的承諾!
如此想來,吳憂的頭腦之中竟是一片清明!
那原便是刻印在他的念力空間之中的山澤之圖愈發地清晰,隱隱居然移動到了兩個不同的方位,交相輝映。
吳憂的身軀似乎不由自主地動了,他的雙腳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式,似乎容納了天地間的一些奇技淫巧,看著格外詭異,卻是異常協調。
山澤之圖閃現而出,緩緩漂浮在了吳憂的身側,一位于東北方位,一位于正西方位。
“山為艮,位東北,五行屬土,乃是陽土!”
“澤為兌,位正西,五行屬金,乃是陰金!”
原的山澤之圖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衍化了為了一種玄奧的陣式一般,護衛在吳憂的身側,隨著他的念力氣息而漂浮不定。
山澤之圖一出現,整片石臺居然開始晃動了起來,那在眾人看來異常堅固的石臺開始漸漸崩碎了起來,連帶著那四尊鹿雕都是無法幸免一般,一絲絲裂縫開始出現在鹿雕的身上。
不僅如此,就連眾人腳下的土地似乎都是開始有些震蕩不穩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人似乎都是有些不明所以,那身下所處之處似乎不再是堅實的地面,而是搖搖欲墜的松土。
高空之上,那立于云端的舒青風和沈鐵二人都是微微皺眉,顯然沒有想到會鬧到這般地步,舒青風那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輕聲道:“需不需要我們出手加固一下!”
沈鐵搖了搖頭,沉聲道:“學員之間的邀戰比斗倒還不至于我們出手,金石峰的安危自有專人負責,輪不到我們擔心,至于這下面的學員,自保有余,我們且靜觀其變吧。”
此刻,金石峰的天空之上已是風云攢動,沈玉衡立于云間,手中的紅纓槍忍不住開始顫動起來,這是它在催促他,它已然好久沒有這般興奮了。
“好槍兒,你也忍不住戰意了么?”
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沈玉衡沉醉在穿云破日槍的威力之下,眼中有著無盡的迷離,他看了一眼身下的數百眾人,那位于石臺中央的吳憂,他手握神兵,似乎就如同蒞臨眾人之上,任憑先前是多么狼狽,此刻的沈玉衡已是再沒有會失敗的念頭,他便是猶如這片天地間的主宰一般。
“隨我結束這無聊的比斗吧!”
若是凌絕峰之人或者是孔思通聽到此話,恐怕絕對會陌生得以為這絕對不是出自沈玉衡之口,畢竟是那般的蒼涼和蔑視一切,這種話語怎么會從沈玉衡的嘴中出。
“血玉破乾坤!”
沈玉衡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長槍,隨即便是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下方俯沖而去,整個過程猶如電光火石一般,攜帶著那云層之中累積的雷電之光,朝著下方的吳憂直刺而去。
竟是不知道究竟是他控制了穿云破日槍,還是穿云破日槍操控了他,整個人和槍都是化為了流光朝著下方之人毫不留情地轟擊而去。
云層撕破,日月無光!
這等響動,已是讓所有人都是紛紛退避開來,三五成群的人都是開始紛紛棄了立足之地,轉而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二人未曾分出勝負之時,便不是他們能夠插手之際。
當沈玉衡帶著那無匹的天地之威轟然沖下之際,那原漂浮在吳憂身側的山川、河澤之圖開始飛速地旋轉起來,頓時間石臺轟然碎裂,而原眾人的立足之地開始塌陷,那一層層地皮開始翻滾起來,山崩地裂一般。
吳憂睜開了雙目,他感受著四周的變化,這山澤之圖乃是太昊八卦圖的殘圖,既可作為念技,亦是能夠成為陣法之圖,如今,這陣式,恐怕是他無意間激發了山澤之圖的陣法之力。
眼看著烏云蔽日,穿云破日槍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擊而下,吳憂念力空間之中原黯淡的念力星辰陡然間散發出了強烈的銀芒,將他整個人包裹得如銀白素雪,下一刻,那層銀芒便是化為了星光點點化入了那兩幅陣圖之中。
吳憂的目中沒有一絲動搖,山澤之圖緩緩升起,攜帶著星辰之力悍然無懼地對上了那柄純黑長槍!
“轟!”
“砰!”
整個金石峰瞬間地動山搖,無數山石開始從山巔之上滾落下來,攜帶著漫天的泥土,猶如發生了什么可怕的災難一般。
所有人都是極目遠眺,站得近些的莫不是被余**及,紛紛避讓開來。
“他們二人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天知道!”
“搞這么大動靜,這是近幾年來第一次吧!”
獨舞聽著身側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這吳憂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看那柄神槍的威力恐怕以吳憂之力依舊是有些懸乎,能否擋下還真是難。
還有吳憂在最后關頭使出的那詭異的陣式,為何有些熟悉,似乎以往在哪里聽過一般?
“不管怎么樣,吳憂你可得挺住!”
到了這一程度,即便是外人想要插手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這天地間的念力余威才是漸漸平息,眾人紛紛猜測著這次超乎意料的比斗究竟是誰更勝一籌,至于是否會有人傷亡,他們從來似乎都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這里好歹是在學院之中,若真是出現什么情況,院師也必定會出手,如今即便是如此依舊未曾見得院師現身,那恐怕便不會出現性命之憂。
待得煙消云散之際,眾人終于是看到了那殘敗的石臺之上兩道身影貼得極近,然而場面卻是讓得所有人都是有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吳憂傲然而立,天青色的衣裳盡皆破碎,依稀露出了上半身那精壯的肌肉,只不過在那近乎完美的肉身之上卻是血痕遍布,幾乎是一滴滴往下落著。
他的右胸胸口之上,穿云破日槍的槍頭已是深入了半寸有余,那扎入皮肉的感覺讓人覺得莫名的猙獰。
吳憂的雙手都是死死地握在了槍頭之上,即便染血也是未曾放松半分,他嘴角之上滲透血絲,雙目之中盡是布滿紅絲,盡管如此,他還是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沈玉衡。
即便是他動用了山澤之圖的陣式之力,調動了這金石峰上的金、土之力,依舊是在那一槍之下被破去了所有的防御,但是,那又如何,即便如此,他還有雙手,他還有身軀,他的戰意未曾磨滅。
而那被穿云破日槍徹底控制了的沈玉衡卻是目光迷離,只知殺戮一般!
沈玉衡的身軀漂浮在半空之中,依舊保持著那一槍刺下的姿態,那眼角眉梢之間竟是完失去了往日那股神采。
“沈玉衡,醒過來吧!”吳憂大喝一聲。
然而沈玉衡卻依舊是毫無動靜,那插入吳憂胸口的長槍卻是更進了幾分。
吳憂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猛一咬牙,整個身子都是直接朝著沈玉衡撞了過去,那原只是扎入皮肉的長槍,伴隨著深入骨髓的痛楚直接扎進吳憂的胸腔,那一刻,鮮血四濺,滾燙無比。
劇痛之下,吳憂的神志更加清晰無比,毫不猶豫地一掌揮出,直接便是將那木然握著槍身的沈玉衡轟得脫手而飛。(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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