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峽谷,終年都是毒氣彌漫,而即便是毒氣最為稀薄之處,也足以讓一名五星卡士頗為頭疼,因為就算是時時刻刻展開念力護盾,但終有念力消耗殆盡之時,那個時候,或許不需要毒王谷任何人出手,便處境危險了。?
這也就是為何這么多年來,死亡峽谷深為眾人忌憚的原因,哪怕是一些誤入谷中的人,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毒王谷的惡名,也因此遠揚,不過自古以來,惡人行事更是囂張怪戾,他們非但不以為恥,反倒以此為榮。
吳憂如同綠霧中的一道幽靈一般,落地無聲,沒有驚動任何人,哪怕在他的感應下,周圍有好幾波巡邏的零星卡士,他亦是沒有與他們撞個照面,這是有意還是無心已經很明顯了。
“這死亡峽谷倒是與當日那西澤術師所在的沼澤之地有些相似……”
吳憂心中如此想著,只不過如今怕是這大6之上再為兇險之地,在他眼中也幾乎是差不多了吧,畢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夠達到百獸之原那般水準的。
“感應到了!”
吳憂笑了笑,隨即便是朝著一個方向飛閃而去,在那里,他感應到了孫望公的氣息。
這死亡峽谷之中,人倒是不少,想來應該是孫望公這么些年苦心經營之所,若是吳憂只想要找到孫沉潛或許還有些困難,畢竟與孫沉潛實力相當的人這死亡峽谷怕還是有那么幾個的,而單單憑借念力氣息的強弱來判斷便是有些不準了。
不過,孫望公不同,他可是名符其實的八星卡士,他的氣息在死亡峽谷那就是獨一份。
至于吳憂為何要找上他,倒不是因為什么正義感爆棚想要為卡士除害,這個理由放在一些俠義無雙的卡士身上或許行得通,但吳憂這些年,卻也并不是如此公義無雙地走過來的,他靠自己一步步修煉而來就注定了不會完白得徹底。
最起碼,羅家的事,他的雙手可就不怎么干凈了。
他找上孫望公,純粹是想看看當初那個被孫沉潛帶出來的星斗七旗陣他們是否還有留底,若是有,那倒是不能留下禍患。
當吳憂再度閃現而出的時候,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是一處極為龐大的莊園之上,那莊園凌駕在一處半山腰上,構建猶如長蛇之陣,尾呼應,卻處處透露著一絲陰詭之氣。
“何人擅闖我毒王谷?”一道蒼老陰厲之聲猛然間響徹在峽谷之內。
“哦,被現了么?”吳憂淡淡出聲,但是看他的面色卻是沒有半分被現應有的驚訝,仿佛這一切都是他有意讓對方感知到的一般。
事實,也正是如此,以他如今的手段,想要完遮掩住身上的氣息不被人現,完有可能,但是他卻并不想如此麻煩,索性就透露出了那么一絲絲氣息,讓孫望公主動跳出來。
而孫望公卻是也不負吳憂所望,很快便是從莊園結界中沖殺而出,這位干瘦老人在事隔了幾年之后,再度出現在了吳憂的面前。
“你是誰?”孫望公半邊臉依舊帶著銀制面具,那雙陰鷲的眸子倒是分毫未改,只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也難怪孫望公認不出來,這幾年他們龜縮在死亡峽谷之中,甚少與大6之上的卡士有溝通,吳憂的畫像雖然早已是傳得滿天飛,但是孫望公卻遠遠沒有他孫子那般精力旺盛,簡單來,他知道吳憂這個人,卻是從未關注過他的模樣。
即便是當初在外海二人是有過同場的,但那個時候,吳憂可是完引不起這個成名已久的老怪注意,這當然也不能怪到孫望公頭上。
所以便是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二人相見,信息卻完不對等。
“毒王前輩,三年前云靈宮覆滅之后,你們毒王谷倒還活得安生啊!”吳憂面色平靜,但話語之中卻是帶著幾分譏諷之色。
毒王谷用卡士的身體來做實驗,這種手段與那抽魂煉魄有何異,都是毒辣無比,視人命如草芥,上天尚未如此,他們又哪里來的權力如此妄為!
吳憂雖不是專程來到死亡峽谷,只是因為順道過來瞧瞧,但心底對于這毒王谷還是有個善惡評判的。
“怎么,你今日是想要以一人之軀來試試我毒王谷的厲害不成?”孫望公沒有絲毫客氣,直接質問道。
若非他多年來的直覺感受到眼前這個青年似乎有些不好易與,以他的性子,怕是早就動手了,哪里還會廢話。
“有必要么,以你體內如今的生機,即便是大6之上無人對你們動手,你也活不過幾年了吧!”
誰知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吳憂竟然突然出了這樣一句話,而他的神色之中頗有些玩味之意。
對面浮空而立的可是當世赫赫有名的孫老怪,年輕時候那可是攪動大6風云的人物,什么場面沒有見過,什么血雨腥風又沒見過,然而這該成為妖言惑眾的話語攻擊,卻是讓對面的孫望公愣顫了一下,似乎有些顫音般的抖動之聲傳出:“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一句話,已經證明了吳憂的推斷。
在孫望公出如此顫音之后,他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有些失態,為了維護剛剛的失態,他做出了絕大多數人都會做的事情,釋放自己的實力。
“轟!”
一陣陣綠色的氣浪蜂擁而至,似是要將吳憂包裹得嚴嚴實實,生怕這個家伙帶著他重病在身的消息逃出死亡峽谷。
然而,這一切在吳憂看來,卻是有些好笑,他稍一跺腳,就在那陣陣綠流即將襲身之際,一股無形的墻壁仿佛阻擋了它們前進的步伐,始終近不得吳憂三丈之身。
這便是絕對的控制,不僅如此,吳憂還只是隨手一揮,那原朝著他蜂擁而至的綠流很快便是倒射而回,紛紛朝著孫望公所在之地襲擊而去。
孫望公愣住了,任由那綠流撲打及身,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他是這些綠流的主人,也是一個渾身是毒的怪物,他如何會畏懼自己的攻擊。
他真正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不得了啊!
居然能夠在舉手投足間輕松化解他的攻擊,而且如此游刃有余,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難道是他許久未曾踏出毒王谷,以至于都這般落后了么?
然而,就在孫望公陷入此等疑云之時,一道清脆的叫喚之聲傳來,“爺爺心,此人是吳憂!”
話音尚未回落,便是看到了一道敏捷的身影從下方莊園之中激射而出,瞬間便是來到了孫望公的身側,俊俏公子依舊俊俏無雙,折扇掛腰,只是眉宇之間再也沒有了吳憂初時見到的那般玩世不恭,此刻孫沉潛早已是滿臉警惕地看著他,猶如驚弓之鳥。
“吳憂,你就是那個吳憂!”孫望公亦是反應了過來,他只是因為未曾留意過吳憂的相貌,但是吳憂的名字如今早已在大6卡士之中耳語相傳,三年來,幾乎甚少聽到吳憂的消息,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在毒王谷相見。
“對號入座的話,我就是那個吳憂了!”吳憂雙手輕放,似乎并沒有馬上反擊的意思,即便孫望公先前主動出手,但似乎依舊沒有觸動到吳憂的底線。
時間不同了,地點不同了,吳憂的態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孫望公終于是仔仔細細打量了吳憂一眼,先前他是感應到了八星卡士的氣息才急著從山莊之中出來,但是當他看到的是一個青年之時,他心中產生了疑惑。
只是如今,當這個青年與吳憂這個近幾年響徹在大6上的名字對上號時,他有一種重新審視的急切。
“無法探測清楚,居然摸不到他的深淺!”孫望公心中震驚了,他現自己對吳憂的感應猶如泥牛入海,完沒有半分回應。
而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吳憂運用某種手段裝腔作勢,二是吳憂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他無法匹及的地步。
三年了,三年前吳憂便是能夠擊殺云靈子,那如今呢?
孫望公額間的汗就那般滴落了下來,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即便是他再不愿,吳憂似乎只能是那第二種情況。
吳憂并不介意孫望公的試探,在實力有著清晰對比的時候,他倒是不介意慢慢來。
“你來了倒也正好,我正想問問你們,當年被你們獻給云靈子的星斗七旗陣可還留存有副?”吳憂掃了眼孫沉潛,淡淡問道。
“沒有!”孫沉潛遲鈍了一絲卻是很快斬釘截鐵地回道。
孫望公則是一副完不知情的模樣,對于孫沉潛的回答倒是不置可否。
吳憂是何許人,交易師出身,即便是短短的遲疑,已經足夠讓得他嗅到一絲氣味了。
“真的沒有?”吳憂這回目光完放到了孫沉潛的身上,這個與他相差不了多少的青年,與孫望公不同,他還有著大好韶華,他的眼中有著詭譎之光,顯然他的某些考慮與如今一味追求生機的孫望公應該不同。
簡單來,有寶貝的話,孫沉潛有著更大的可能不想拱手相讓。
而星斗七旗陣可是連云靈子都垂涎的東西,當然算是個寶貝。
吳憂邊便是一腳邁出,雖然只是輕輕一邁,但是就連孫望公都來不及阻止,他已然站到了孫沉潛跟前,兩人之間幾乎不到呼吸的距離。
“慢著!”孫望公連忙一橫身,阻斷在了孫沉潛和吳憂之間,那層銀制面具似乎都晃動了一下,可見此時孫望公心中的波動。
“孫兒,給他!”
孫望公沒有任何詢問,以他對于孫沉潛的了解,剛剛的遲疑就是最好的明了。
星斗七旗陣當初是孫沉潛帶出來的,這種級陣法,動輒可以決定帝國級戰爭,可謂是一個級底牌,當初他也是見過,是烙印在竹簡之上的。
大6之上很多珍稀的功法、念技都是存留在卡貼之中,并且不能夠無限復制使用,也就是這些言傳身教是一次性的,即便是學會了,若是無法很好提煉出來,依舊很難留給后人。
當然,能夠達到自創功法念技的卡士除外!
而這星斗七旗陣也是有些類似,并非過目不忘就能夠將陣法中所有的東西復制施展出來,它必須要以那竹簡中蘊含的一絲神韻為媒介方才能夠揮出來。
吳憂之所以擔心孫沉潛留有副,便是因為孫沉潛很有可能在將星斗七旗陣獻給云靈子之前憑借著他的悟性盜取了為數不多的星斗七旗陣真正神韻,這樣一來,即便是副,依舊有可能揮出星斗七旗陣的威力。
饒是孫沉潛有些不甘,但是在性命之憂和孫望公嚴厲話語下,他終究還是妥協,將一份用木盒妥善保管的竹簡遞給了吳憂。
吳憂只是淡淡掃了眼內容便也不做他了,星斗七旗陣不會再有第三份的,因為留存在其中的神韻已經非常弱了。
若是有朝一日吳憂能夠真正吃透這星斗七旗陣,或許還能夠重現它的輝煌。
“好了,接下來,或許我們可以談點互惠互利的事兒!”吳憂收下了竹簡,隨即便是轉換了態度。
孫望公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臉的青年,不敢放松,“你什么意思?”
他認清楚了形勢,此刻只想讓吳憂這個煞星趕緊離開,否則他便是如同頭懸寶劍,日夜不安,沒想到他孫望公也有今日,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難道你不想治好你身上的毒傷?”吳憂反問道。
孫望公一聽,瞬間,那原陰鷲的眸子中似乎迸射出了某種星光點點,他那暮氣沉沉的模樣終于是多了一絲生的渴望。
“你有辦法?”
這回不是孫望公話,卻是孫沉潛搶著問道,顯然已是將片刻前吳憂強行要去了一個寶貝的事情放下了。
“你的毒傷,于我而言,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吳憂輕飄飄地道,倒是分外沒有自謙的意思。
孫望公仿佛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道:“你可知道老夫窮極半生都無法解決這體內毒傷侵擾,你一個黃毛子如何能夠做到,即便我如今實力不如你,這用毒解毒的功夫卻是好過你萬倍!”
“是嘛,我也不想廢話,那就先拿你臉上的爛肉試試吧!”吳憂猛然間手指一彈,一道銳利的念力指光便是飛射而出。
那原一直戴在孫望公左臉之上的半片銀制面具應聲而落,露出了半張極為恐怖令人惡心的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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