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朱成與華山王歐凌天幾乎是同時到達十堰城的。
“箭神”藍嶺熙被“金槍”林飛蘭阻擋在十堰城下,沒有攻城器械,手下又只有錦衣衛,萬般無奈下向朝廷稟報,明成祖朱棣大怒,派出剛剛剿滅“草原黑狼”的朱成率部趕往十堰,朱成這次是帶來了蒙古騎兵與強大的軍隊,人數達到了數萬,都是精兵強將,按照朱棣的意思是如果賊人不投降,城破之后里面所有男女老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這就是野蠻的屠城。
蒙古人嗜殺成性,歷史上滅花剌子模,屠尋思干(撒馬爾罕)城約百萬人口;滅西夏,屠八十余萬。蒙古人數次西征,凡有抵抗即屠城,共屠數百城,包括屠殺了巴格達的數十萬人口,整個中亞一片廢墟。
明成祖朱棣在靖難起兵之時也有過屠城的行為,特別是登基后的他,把建文帝身邊的人幾乎殺了個遍,其中就包括了無辜的14000多位宮中人員。
“大刀”朱成雖然不贊成這種殘酷的行為,但皇上這么說了,他必須執行。與藍嶺熙匯合后,朱成來到城門下看見了林飛蘭,他與歐凌天曾兄弟相稱,稱呼華山王為大哥。于是勸說道:“我與歐大哥交情也不算淺了,嫂子也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你們都是朝廷的官員,有什么話不好說,何必弄到刀兵相見,生靈涂炭呢?”
林飛蘭回答說:“朱成你剛剛圍剿了‘草原黑狼’,‘叉神’黑虎就死在你的手里,‘蒼狼’孛日帖赤被你抓走,烏云姑娘死在明軍的刀下,你現在來和我講什么生靈涂炭,好意思嗎?”
朱成沒法回答了。
“十堰城是華山王的地盤,也是我們最后的屏障,明成祖想趕盡殺絕,我們也不能就這么束手待擒,男兒被朱棣殺絕,妻女送進軍營給士兵取樂,欺凌致死,這才是奇恥大辱。我們守城的部隊都準備決一死戰。朱將軍帶來這么多人馬,還有攻城器械,那你還等什么呢,開始吧。”林飛蘭毫無畏懼。
朱成說:“嫂子就不為城里的平民百姓著想嗎?皇上可是說了,城破之后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十堰城因為嫂子的固執而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值得嗎。”
沒等林飛蘭回答,一個聲音在后面響起:“朱兄不用拿這種話來嚇唬一個女子,我歐凌天回來了,我們就在城外堂堂正正擺開戰場,兵對兵將對將光明正大撕殺一場,你看如何?”
朱成回頭看見了華山王歐凌天,身邊是季康,“簫圣”沈逸仙,“鞭神”蔣清瀚,還有一個是他萬萬想不到的,“鐵面俠客”林密冷冰冰地看著他,手里的銅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金槍”林飛蘭看見丈夫淚水奪眶而出,管家李及也激動萬分,城上的士兵更是歡呼雀躍,主人回來了,他們就有了主心骨,一個個頓時精神起來。
“大刀”朱成并沒有慌亂,而是雙手抱拳說:“歐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歐凌天回禮說:“朱將軍好威風喲,蒙古騎兵,攻城器械,還有錦衣衛,將軍是勢在必得了。”
朱成說:“受圣上旨意,我不得不勉為其難。還請歐兄諒解。”
歐凌天看著“箭神”藍嶺熙問道:“藍將軍也是這么想的嗎?”
藍嶺熙羞愧難當,特別是看見“水仙”薛南煙也在隊伍之中,在她潸然淚下的目光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既然你們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進攻十堰城,我聽說朱將軍武功出色,百萬軍中取敵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我歐凌天在江湖上得到虛名‘太極旋風刀’,也算是受之有愧。但除了我死去的好兄弟‘沈一刀”沈云鶴外還未曾遇到真正的對手。今天將軍執意要撕破臉皮刀兵相見,我們就好好搏斗一番,我戰敗了,十堰城拱手相送,若是將軍敗了,就此撤兵。反正明成祖朱棣有的是精兵強將,犯不上讓你來做這個惡人。”
“大刀”朱成全身一振,歐凌天的話說到了他的心里,本來他也不愿意與華山王成為死敵,兩人英雄惜英雄,也知道歐凌天受的是最大的不白之冤,這個方式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于是點點頭說:“歐大哥武功蓋世,江湖上誰不服氣,能夠與大哥切磋武藝也是兄弟我多年的心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痛快。”歐凌天哈哈大笑起來。
兩邊軍士很快讓出地方,“大刀”朱成揮舞著手里的鋼刀說:“大哥小心了,兄弟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歐凌天拔出“黑龍劍”迎風一晃,一道道無形的鋒芒之氣彭濤而出,回答說:“這樣最好,回去后誰也不敢說朱兄是故意承讓了。”
朱成也不說廢話,一人一騎,如流風一般撲至,手中的大刀挾著獵獵勁風,當頭劈至。一招出手,便知其武力之強悍。
歐凌天并無所懼,猿臂伸展,手中的“黑龍劍”反掃而出。刀劍相碰,劍吟聲連綿不絕,刀嘯音與之對應,火星飛濺中,兩人都紋絲未動,互相卻都感受到對方那強烈至極的殺氣。
兩馬錯蹬,重新轉過來又發起下一輪進攻,朱成手中的大刀化作一道扇形之面,蘊藏著無堅不摧的狂力,卻無聲無息的朝著歐凌天的脖頸砍來。
歐凌天寶劍斜向一橫,雙臂奮力一推,生生的將他手里的大刀蕩開。緊接著,“黑龍劍”劍芒閃爍,像銀河倒瀉般鋪天蓋地朝朱成洶涌漫去。朱成不愧為是一眼員猛將,長刀揮舞的滴水不漏,刀刀致命。華山王的寶劍也上下飛舞,劍光縱橫往來,氣勢如虹。
兩人大戰十幾個回合,誰也沒有占據上風。
兩馬又一次交錯而過,朱成哈哈大笑:“好好好,歐大哥真是一員猛將,與沈云鶴不差上下。我喜歡,來來,我們再戰。”
提到沈云鶴,歐凌天臉色鐵青,怒從心起,在沈府,他的好兄弟“沈一刀”就是死在朱成之手,心有殺機,不在猶豫,一聲暴雷般的怒嘯,劍鋒再出,卷著獵獵的殺氣,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朱成當頭劈至。
朱成手里的長刀也輕輕顫動,化作一片刀花寒芒,分襲而至,兩中兵器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兩人現在開始是真的拼命了。
兩軍陣中,所有人看的是心驚膽戰,城墻上的“金槍”林飛蘭都不敢再看了,生怕丈夫有個三長兩短。“簫圣”沈逸仙與“鐵面俠客”林密幾次想上去幫忙都被季康攔下來,季康雖也急,但知道規矩不能破。華山王是以自己的性命去保全十堰城全體百姓的安危。再說“太極旋風刀”在江湖上名聲顯赫,不是吹出來的,朱成想取勝,得拿出同等的武功,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大刀”朱成久戰不下,感到自己蓋世的武功被羞辱,整個人幾如失去理智的野獸,粗如鐵柱的猿臂再度揮出,緊隨而至的大刀瘋狂的向著歐凌天攻去。歐凌天也怒火攻心,“黑龍劍”呼嘯而出,化成一道半圓形的劍幕,其勢猶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挾著獵獵風聲轟向朱成。
就在這個緊急關頭,一條身影突然飛至兩人中間,一根綠玉佛杖迎面而來,磕開了寶劍大刀,空中響起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愚人不覺知,與自仇敵行。造作諸惡業,受定眾苦果。你們本都是聰明人,為何執迷不悟,兄弟相殘,殊不知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嗎。”
朱成與歐凌天同時抬頭一看,卻見嵩山少林寺達摩院的德昱朝禪師懸在半空中望著他們,手里的綠玉佛杖閃閃發光,這是少林寺歷代傳給掌門方丈的至寶,發出悠悠的禪音,兩人突然醒悟,都放下了手里的兵器。
回頭看,武當派掌門人宋緣軍,峨眉派掌門人周宗,青城派掌門人劉亦泓等中原武林各大派別都來到十堰城下,人群里還有華陰曹多民曹縣令,從“華山黑龍”水寨逃出來的“唐刀”李鄖、“江湖浪子”徐逸,“冰妖”歐依冰和“雪妖”歐惜冰,張安仲、“笛圣”江南霜也都出現在隊伍中。
更令朱成驚訝的是,“虎威將軍”常柏威和妻子麗綺絲公主也來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冰川圣女”歐寒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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