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河與黑蓮心這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可是已經(jīng)晚了。
黑蓮心的本命之器早已不知所蹤,而且他們本身也被釘在虛空之中,不能動。
砰!
驀地,帝狗王一掌劈開數(shù)十張符箓,他終于來到了蟲卵之前。
當是時,蟲卵之外貼著的仍是密密麻麻的符箓,顏色各異,閃爍著詭異的光。忽然,蟲卵之中傳出一道聲音來,“只有一把蓮子,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吃食。”
幼蟲,懶蟲的幼蟲終于發(fā)話了,她也從沉睡中醒來了。
而黑蓮心的本命之器真是被幼蟲給吃掉了。至于她是如何做到的,在場的諸人都毫無察覺。說起來還有些聳人聽聞。
呼。
驀然間,一張符箓飛了起來,登時化為十數(shù)丈高兩丈寬的巨符,上面畫著奇形怪狀的符號,篆文,文字。而帝狗王居然一個字都認不出來。當然,帝狗王并非文盲,他是是真的分辨不出來。
別說是帝狗王了,向來以博學(xué)著稱的茶克拉竟也是只能識出幾個字來,“站,不,如,躺下……”再多的字,茶克拉就認識了,而且他腦袋蒙蒙的,像是灌了很多泥漿似的。
怎回事,我竟然不如一只蟲子。茶克拉惱怒異常,想死的心都有了,畢竟他那么驕傲,可被以懶著稱的幼蟲給比下去了。“這是什么道理,太不公平了。”茶克拉忍不住吐血三百公斤,這可是標配。
“勸你還是不要看那張巨符了,小心走火入魔。”壽肉竟道,“因為不止是你,我多看了幾眼,也受到了影響。”
饒是壽肉竟功力深厚,神智也受到了影響。“護住你的識海!”
遽地,壽肉竟一掌劈下,啪的一聲,按在茶克拉的顱頂,并向其貫入數(shù)十道基氣,基氣如潺潺溪流,在茶克拉的識海之中涌動,將數(shù)萬個雜念都給吞噬了。
“啊!”茶克拉這才清醒過來,然后又吐了幾十升鮮血,方覺好受些。“可惡,那是什么,為何會讓我的靈臺都差點崩塌了。”
“這你就要去問懶蟲以及她的女兒了。”壽肉竟道,“因為我也不認識,你能讀出五個字,而我只能辨出兩個字……”
壽肉竟能讀出的兩個字則是嫂子。
尼瑪,嫂子是怎回事。難道有什么特別的含義,而站不如躺下又是啥意思。
壽肉竟與茶克拉都是極聰明的漢子,可他們愣是不解其意。
哧哧哧,哧哧哧!
懸在空中的那張巨大的符箓綻放道道寒輝,它們撕開了帝狗王的護體狂氣,砰砰砰,一道道寒輝掃在帝狗王的三十二塊奶大肌之上,當場結(jié)冰,冰厚尺余。
“啊。”帝狗王的聲音也有些顫,并且吐出來的都是寒霧。
明顯的,帝狗王也受到了巨符的影響。“哈哈哈哈。”帝狗王大笑,咔嚓,咔嚓,咔嚓,他奶大肌之上的冰層都沒震裂了,化為一團團的熱氣,登時散去。
“這才有趣,我承認你了。”帝狗王道。
“哦,你承認我了。”蟲卵之中,幼蟲呵呵笑道,“自大的基老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哪怕那人是我的母親。”
遠處,懶蟲也聽到了幼蟲在說什么,當即哼了一聲,“我豈會認同你,而是想殺掉你啊。”
若非做不到,否則幼蟲早被懶蟲給吃掉了。
懶蟲的傳承都是由新生的女王吃掉上一代母蟲開始。而現(xiàn)在的懶蟲還不想死,而且她自認為很年輕。
呼!
倏然間,空中的那張巨大的符箓對著帝狗王扇了幾下,剎那間,寒霧驟起,毒焰也涌了過來,只是毒焰起來時,周圍的溫度反而降了下來。
“黑蓮心,你的本命之器被懶蟲的幼蟲吃掉了。”黑沙河道。
“看來是這樣的。”黑蓮心道,“難不成幼蟲的潛力遠勝于母蟲?所以懶蟲才那么忌憚她?”
“不對,若是忌憚,懶蟲就不會將她的女兒給放出來了。”黑沙河又道,“想不通啊。”
“也許只是懶蟲在迷惑我們,一切都是表象而已。”黑蓮心又道,“你我的四肢都廢了,如何逃掉!”
“現(xiàn)在,帝狗王與懶蟲都沒在意我們,所以是逃跑的最好時機。”黑沙河道。
無數(shù)沙子從黑沙河的眼睛、鼻子、耳朵、嘴里沖了出來,聚在黑沙河與黑蓮心的身體附近,而他們的四肢像是風(fēng)化了一般,當即散去。接著,黑沙化為他們的手臂、腿,雖然不怎么好看,可有總比沒有要強。
逃。
兩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騰,騰!向兩個方向遁去,這樣他們的勝算才會更多些,可他們確實想多了,因為沒人去追他們。
就連壽肉竟都在無視黑沙河與黑蓮心,他的心思都撲在蟲卵以及符箓之上。“我如果能取得它們……”
代價肯定不小。
九克拉與帝狗王、帝狗由也是同樣的心思。
嗚嗚嗚!
帝狗王的牙齒向外翻,像是真的狗牙,與此同時,他也發(fā)出了惡狗遇到食物時的低吼聲。
顯然,懶蟲的幼蟲與那些張符箓刺激到了帝狗王。蓬!蓬!蓬!一團團冰雪迸炸,而帝狗王的眼睛也變得越來越澄凈,像是兩汪冰泉,深不見底。
“來啊。”忽地,幼蟲再次挑釁道,“帝狗家的小伙子啊,來,到我這邊來。”幼蟲的聲音飄了過去,“你如果能抓住我,我就讓你……”
騰!
帝狗王向前跳去,像是野狗,同時,狂氣迸掃,撕開寒霧。“你真是不知者無畏。”
呼!呼!
倏然間,那張巨符上的嫂子二字一閃而逝,竟是沖出符箓,化為巍峨之山,向帝狗王鎮(zhèn)來,要將他壓在山下。
“啊,嫂子的用處是這樣的嗎!”壽肉竟喜道,“我總算明白了。”
傻碧,嫂子不是這樣用的,茶克拉在心里吐槽道,壽肉竟,你腦袋大概壞了。
只見帝狗王右臂向前揮去,他的手指也變成了狗爪子,而且狗爪子有五根,長數(shù)十丈,像是鋒利的鐵鉤。
五道鐵鉤掃下,當當當當當!劈在“嫂子”二字所化的大山之上。
“好犀利的攻勢。”
黑沙河忍不住贊嘆道,“帝狗王太可怕了,我們?nèi)绻凰淖ψ咏o抓中,休想活命,肯定會死的不能再死。”
就是黑蓮心也發(fā)抖,道:“你我的四肢毀在他手里不虧,我們能保住小命已是天大的幸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挑戰(zhàn)他的。至于壽肉竟,哼,這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對他再無任何期待,他最好死在這里,至于我們一直效忠的小姐,不,她現(xiàn)在是大偽娘的夫人,再不是黑家的人了。她既然不是黑家的人,和我們又有何關(guān)系。”
“啊。”黑沙河道,“你能想明白這一點,我很欣慰。”
至此,黑沙河與黑蓮心對壽肉竟還要他的母親再無任何好感,與他們徹底劃清界限了。
黑家的人是黑家的人,而壽肉家的人是壽肉家的人。原本沒有任何交擊的兩大家族,以后也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的。
“小姐嫁到壽肉家,說明她是棄子,黑家的棄子。她已經(jīng)沒用了。”黑蓮心再道。
“不錯,她是被排擠的對象,在黑家并無立足之處,而且到了壽肉家也是小妾,地位堪憂。況且壽肉家的家主大人最近對他的偽娘身份感到厭倦了,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為基老。”黑沙河道。
“呵呵,壽肉家的人都是心思不定的人,他們會做什么,誰也猜不到,我們管他們做什么。”黑蓮心道。
想明白一切之后,黑沙河、黑蓮心頓覺心情大好。
“以前,我們活的太壓抑,都是為了別人而活。”黑蓮心道,“為了黑家,為了壽肉家。”
“哈哈哈,我明白你想說什么了,你想告訴我,我們干脆背叛黑家算啦,然后逍遙于地池,再沒人能困住我們。”黑沙河恍然大悟道,“很好,你的覺悟不在我之下,我當然贊嘆。”
原來不止是黑蓮心,黑沙河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也看清了很多,認識到他們是最底層的人,沒人在意他們的生死,如果他們再不對自己好,那就沒人心疼可憐他們了。
與其看人臉色,不如為自己而活,畢竟這個世界,他們曾經(jīng)來過,也活過!
相視一笑,黑沙河與黑蓮心都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們自由了,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他們的心靈。
當!當!當!當當當!另外一邊,帝狗王還在用爪子劈砍“嫂子”二字所化的大山。“怎回事,它們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的爪子可是能撕裂金鐵的。”帝狗王暗道。
崩!
驀地,帝狗王五根手指中的一個斷裂了,是被“嫂子”給折斷了。
“哈哈哈。”黑沙河大笑,“帝狗王,你這瘋狗,若沒了利爪,還能猖狂多久。你毀了我們的四肢,如今遭到報應(yīng)了吧。”
“他的報應(yīng)來的那么快,我甚至沒想好如何慶祝。”黑蓮心道,“帝狗王,你連懶蟲的幼蟲都拿不下,還如何成大事,如何擊敗帝狗由,成為你們一族的族長。笑話,你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嘲笑,黑沙河、黑蓮心大聲嘲笑帝狗王。
小人就是小人,目光短淺。茶克拉心道,黑沙河、黑蓮心,你們還不算自由,也不安全,居然不知道逃跑,還有心思嘲笑帝狗王,在我看來,你們會比帝狗王死得更快。
嗡!
驀地,懶蟲的尾巴掃了過去,這次,她的整條尾巴全部延展開,像是綠色的鐵棍,攜銳利的嘯音,砸向黑沙河。“倆位,你們好像忘了我,我才是你們的苦主。要你們命的人。”懶蟲笑道,“至于帝狗王,就讓我的女兒去對付他。”
“你也別再藏著本命之器了。”黑蓮心道。
“是,再藏下去也沒多少意思,不如拼了。生死不過一場游戲。”黑沙河笑道。
砰!
驟地,黑沙河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膛,他的手臂化掉了,五指也化掉了,再次變成黑沙,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與此同時,黑沙河的頭發(fā)也在燃燒,他現(xiàn)在成了禿子,是的,變成了禿子。
“我若變強,只能成為禿子。”黑沙河笑道。
地池的強者,很多都是禿子,當然也有大佬擁有地中海發(fā)型。
噗!噗!噗!噗!
倏爾,黑沙河的身體炸開,黑色的血水迸飆,臟器等也傾灑而出,可在瞬間,他的血水,他的內(nèi)臟等都變成了沙子,黑色的沙子。
生命之海。
唯有他的生命之海還存在,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碗清水大小,身體其余的部分都沙化了。
而在那碗清水大小的生命之海內(nèi),黑沙河的聲音傳了出去,“懶蟲,我不懼死。可也不想讓你活的那么痛快。”
咻!咻!咻!咻!
數(shù)不清的黑色沙粒迸射而出,它們之中有百粒沙子是黑沙河的本命之器,可現(xiàn)在混在一起,外人無法分辨出來。
“哼。死都死了,還敢與我作對。”懶蟲道。
綠色的毒霧擴散過來,將數(shù)十萬粒黑沙都給吞收一空,而懶蟲的尾巴隨后而至,是壓陣而來。
嘩啦。
一道沙河橫亙而出,將懶蟲的尾巴與黑蓮心等人隔開了,而在沙河之上,一座高數(shù)千丈的屏風(fēng)立在那里。
砰的一聲,懶蟲的尾巴劈在屏風(fēng)之上,可屏風(fēng)并沒裂開,反倒是懶蟲的尾巴像是被火燒了,發(fā)出糊味。噗噗噗!接著,懶蟲的大半截尾巴都在飆血,是沙子,很多沙子刺入懶蟲的尾巴之中。
“死之前,我至少要毀掉你的尾巴。”黑沙河大笑道。
“放肆。”懶蟲怒了,“你竟敢傷害我的尾巴,我珍貴的尾巴。”
崩!
陡然間,懶蟲的尾巴向上掃去,并且繃直,而那些刺入它尾巴之中的沙子都被煉化了,成為了懶蟲的血肉之中的一部分。
黑蓮心這時笑道:“黑沙河,我不會讓你孤單一人的。”
像是融化的蠟炬,黑蓮心整個人都化掉了,連生命之海與靈臺都化去了。
“他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茶克拉道,“知道躲過不去,所以想死的無限風(fēng)光。”
然而,不管你死的難看還是好看,終究死了,并無多少區(qū)別。
“這就是你們的打算嗎。”懶蟲哼道,“不讓我吃掉你們的身體,寧愿自毀。呵呵,能耐不小嘛。”
呼!
懶蟲傷勢痊愈了的尾巴再度掃出,這次,沙河之上的屏風(fēng)再不能擋住它了,只聽咔嚓一聲,屏風(fēng)迸裂,而沙河也被毒霧吞歿,蠶食一空。
啪!
懶蟲的尾巴砸下,將那碗清水大小的生命之海給擊碎了。至此,地池再無黑沙河,他已經(jīng)徹底死掉了。
而在這之前,黑蓮心更是搶先一步離世,不愿讓自己的尸骸落入懶蟲的腹中。
可惡,兩個飯桶,死了也不讓人好過。懶蟲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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