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林妹妹手握一桿長槍，氣勢如虹。一條犬嗷嗚一聲跳了上去，“鳥人姑娘，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槍。悲風大帝在上！”

    “死狗。”

    林帶魚長槍一挑，槍芒大作，蓬然嘯動，化為一條綠龍撲向灰機。

    灰機狗眼一瞪，叱道：“你真的以為我只是一只狗嗎，其實不然，我看上去是一只狗，實際上是——”

    呼，呼！灰機的身后長出兩條翅膀，灰色的翅膀，肉呼呼的，巴掌大。“我是一只鳥啊！”灰機吼道。

    嗖的一下，長了翅膀的灰機飛走了，躲開林帶魚挑出的那道槍芒。

    “北冥有犬，其名灰機。灰機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鳥布斯。”

    長了翅膀的灰機聲情并茂，怪叫道。

    “請叫我鳥布斯。”

    灰機對林帶魚道。

    “——”

    “——”

    林妹妹、上官紅均沉默了。

    灰機原來是一只鳥嗎？上官紅也不確定。萬事皆有可能。自稱是鳥布斯的犬的速度要比林帶魚快多了，它圍著林妹妹飛來飛去，去勢如電。

    林妹妹掌握著一桿長槍，槍雖然。

    “鞭長莫及啊。”

    灰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你的槍夠不到我。都講了我不會輕易狗帶。我帶你一起裝比一起飛啊。”

    嗖！灰機掠過林帶魚的頭頂，姿態瀟灑，狗腿甚至撥弄了一下林帶魚的頭發。“鳥人姑娘，你有翅膀我也有翅膀，我們何不結秦晉之好。”

    轟，氣浪迸涌，花香四溢。林帶魚槍指灰機，“鳥布斯，很好，很好。你已經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

    雙翼一扇，抄掠而出，林帶魚殺機大盛，要以灰機的狗血祭槍。

    灰機狗眼微縮，眼有精光。“鳥人姑娘玩真的？我還是回到主人身邊。”主意已定，咻，灰機展翅飛離原地，沖向上官紅。“主人，我已經成功地為你拉仇恨。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上官紅。

    去勢一轉，掉轉翅膀，目光釘住上官紅、灰機·鳥布斯。“哈，一起解決掉她們。”林帶魚長槍一抖，碧光急遽膨脹，嗤嗤嗤，數十道光箭當空射下。

    灰機·鳥布斯急忙躲在上官紅身后。“好心安，主人釋放的女漢子氣息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鳥布斯贊道。

    上官紅無視她的犬，不，也許是鳥。

    起劍一揮，芒電幽紅，化為光罩，覆攏方圓，罩定上官紅、鳥布斯。噗噗噗噗，綠色的氣箭攢射在紅色的光罩上，光罩變形扭曲，卻未破裂。

    上官紅抬手，按在光罩的內壁處。呼喇，銀色的氣芒自她手臂涌出，奔向紅色的光罩內壁，流淌一圈，銀光爍爍，內壁已是白茫茫一片。

    咚嗤一聲，光罩向外一彈，叮叮叮叮，綠色的氣箭紛紛折斷，發出連珠破裂之聲，炸為綠色的煙氣。

    “收。”

    上官紅左手在光罩內壁虛畫，內白外紅的光罩陡然散去，紅、灰機·鳥布斯再次見到了夜空。林妹妹在上。

    咻嗤！一根綠色的光柱來勢兇猛，劈頭蓋臉刺下，刺向上官紅的顱頂。

    “哼。”

    上官紅右手握定劍柄，左手按在劍脊上，她的掌心浮起一抹銀光，敷在手心。紅劍上挺，托過頭頂。當的一聲巨響，那道綠色的光柱轟在上挺的紅劍之上，碧光渙散，泠然爆卷，化氣沖蕩四周。

    下陷，上官紅雙足下陷數公分，左膝微屈。悠悠支起膝蓋，紅的左掌離開劍身，右手抓著劍柄，用力一揮，鏘，劍鳴清，撕裂夜空。

    撕比中的毒島冴子、棒球帽少女心神恍惚，她們不約而同地向上官紅、林帶魚這邊望來。

    灰機·鳥布斯展翅，朝天飛起，離開上官紅，飛向林帶魚的寵物，那條皇帶魚。“主人和主人撕比，寵物嘛，自然和寵物撕比。”

    如脫弦之箭，灰機去勢甚急。

    皇帶魚一擺尾，抄空而下，降落下來，落在棒球帽少女身邊。

    “啊啊，我需要保護姐姐大人的皇帶魚。”

    咔咔咔咔，棒球帽少女的五根伸長的指甲絞在一起，長有一百多公分。“斷。”她道。絞在一起的指甲嘣的一聲，脫離她的手指，化為一柄扭曲的尖棱。

    指甲蓋也被掀去，血流如注，棒球帽少女視若不見，她抓著那柄尖棱，一甩手臂，甩去失了指甲蓋處積攢的血液。

    當啷，棒球帽少女揮動尖棱，劈砍在灰機·鳥布斯的狗爪子上。

    “你也要阻我？”

    灰機·鳥布斯肉翼一收，狗立而起，懸在空中。

    嗤，毒島冴子一刀刺出，刺入棒球帽少女的左掌，刀尖穿過她的手掌，停留在外。棒球帽少女左臂急顫，被貫穿了的左掌傷口處冒出大量的紅煙，發出滋滋之響，恍若冷水澆灌在沸油之上。

    左右顏色迥異的眼瞳陡然凝滯，煞氣彌生。

    呼的一下，紅煙攀延而上，恍若潮水奔涌，覆蓋在毒島冴子的木刀上。“嗯？？”毒島冴子棄刀。

    棒球帽少女傷口奔涌出的紅煙纏著學姐的木刀，幾乎和她的手掌置于一體，不分彼此。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于我。”

    棒球帽少女的脖頸轉動，由身前轉到背后，脫離了正常人的范疇。人的腦袋若是那般旋轉，應該會斷掉。

    她揮動左臂，紅煙遍纏的木刀震動不已，煙氣滋生，血腥味撲面而去。

    毒島冴子拂袖，滌蕩開用來的血氣、紅煙。

    和服長袖上紅漬斑駁，迅速泅開。嗤啦，毒島冴子撕掉她的半截袖子。而那丟掉的半截袖子竟然燃燒起來，熊熊火光吞掩了那高級布料。火光后，棒球帽少女清麗的面龐發的詭異，白瘆瘆的，像是抹了一層白漆，不，已經開始剝裂，她的臉開始剝裂，咔啦啦，面皮皸裂炸開，隨后她的脖子、她的身體、她的四肢也開始剝裂。

    紅煙彌漫，聚散不定。棒球帽少女，啊，她的棒球帽化為灰燼。

    “呼。”

    她吸了一口氣，纏繞在她身上的紅煙凝聚于一處，聚成一道紅流，流入她口中。

    蹬，蹬，蹬。毒島冴子向后退去，她再大膽，也被眼前的那人嚇到了，不，她不是人。而是沒了皮的人形之骸。

    “姐姐，你為何后退？你在怕我？”

    她揉著她那沒皮的左|月匈。

    動作很慢，在毒島冴子看來卻很陰森可怖。

    “為什么要害怕我？每個人失去了皮都是我這般模樣。”

    她笑道。面容猙獰。

    林帶魚忽然對上官紅：“你也看到了，她長那副德行，我可能和她困覺?”

    上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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