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高盧人，他們追上來了。”

    世界上很多經(jīng)典戰(zhàn)役或許就是生在人們最絕望的時刻，就在凱撒和所有羅馬軍團軍官都感到絕望的時候，從軍團后方，傳來了高盧人大部隊追趕而來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于此刻的羅馬軍團來，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他們用了一整年的時間，試圖找到維欽托利的主力部隊決戰(zhàn)，然而，都一無所獲，還將自己陷入絕境。現(xiàn)在，高盧人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們就像惡狼急促的腳步，咆哮而來，整片山坡后面，不知道有多少狂躁的高盧人。他們手持簡陋的武器，斧頭，穿著最劣質(zhì)的皮甲，甚至沒有穿戴任何護具，便這樣在各自領(lǐng)，族長的帶領(lǐng)下，朝羅馬人奔襲而來。

    “叫士兵們準備作戰(zhàn)。拉比埃努斯，安東尼，決戰(zhàn)黎明的一刻到來了。今天，我們要改變歷史！”

    高盧人主動出擊的消息讓凱撒興奮異常，他拉動韁繩，目光炯炯，似乎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和士兵們浴血同袍，熱情無比的凱撒，羅馬軍團的統(tǒng)帥。

    同時，凱撒拉緊韁繩，身下的白馬立刻像離弦之箭朝后隊飛奔出去。他要讓軍團改變陣型，停止行軍，就在這片山谷，他要迎戰(zhàn)高盧人，迎戰(zhàn)那個自己在高盧的死敵——維欽托利。將羅馬軍團逼入死敵的人，如今已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喝。”

    同時，安東尼大喝一聲，雙腿一夾，身下的黑色戰(zhàn)馬立即高高躍起，出陣陣嘶鳴，他要回到自己的騎兵隊伍里面，組織軍團剩下的騎兵，和凱撒一樣，這場戰(zhàn)役，他等了很久。

    這一刻，阿庇斯看到了整只羅馬軍團就像一條燃燒的彩帶，凱撒所過之處，便將高盧人出現(xiàn)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士兵們就像從黑暗死地里復(fù)活的騎士一般，他們抖動自己的重標槍，用力撞擊方形大盾。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仿佛，這一刻，他們等了好久好久一般。

    ……

    “阿庇斯，第一列方陣依舊由你帶領(lǐng)。預(yù)備隊我來指揮。其他人交給凱撒，我想，這時候，是他最興奮的時刻。他擁有那個精神與活力，不是嗎？”

    大戰(zhàn)即將展開，拉比埃努斯走到阿庇斯身邊，用一種父親般的關(guān)懷跟阿比斯到。同時，阿庇斯注意到拉比埃努斯望著凱撒的目光就像老友的關(guān)懷，或是崇拜。只是，有一刻，阿庇斯突然感到一陣悲涼，如果此刻告訴眼前這個羅馬老將軍，凱撒終有一天，將挑起羅馬的一場血雨腥風(fēng)，那么拉比埃努斯，這個共和國最忠實的衛(wèi)士，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不過，此時此刻，阿庇斯沒有空去思索這些后話，現(xiàn)在，十余萬高盧人就在這片山坡另一側(cè)，他們的怒吼聲甚至已經(jīng)可以依稀聽到。

    “士兵，防守陣型。”

    阿庇斯不再去想這些，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的步兵方陣大聲喊到。

    很快，身后的上千名軍團步兵整齊的立起大盾，紅色的大盾排成一線，就像一道赤色的大壩。屹立在這座不知名的山谷中。如果這個時候，有一頭雄鷹掠過天空，它可以看到這樣一幅景象，羅馬人和高盧人，就像兩股色彩鮮明的暖流，匯入這座寬闊的山谷中。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數(shù)萬根刀劍，長矛，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

    “兄弟們，羅馬的公民們，你們曾經(jīng)跟隨我在這片土地上征戰(zhàn)了七年之久，我曾經(jīng)允諾給你們的財富和榮耀，在一天前，它還是那般遙不可及，甚至，我們所有的一切，就在昨天，還是如此黑暗。但是，此刻，羅馬眾神再次眷顧了我們，戰(zhàn)神馬爾斯給了我們一次機會，僅有的一次機會，讓我們?nèi)?zhàn)勝敵人，去取得榮耀，去贏得屬于自己財富的機會，去證明我們勇氣的機會，同時，也是讓我們繼續(xù)生存下去的機會。兄弟們，這次機會只有一次，你們愿意跟隨我，再次血染戰(zhàn)場，征戰(zhàn)殺敵嗎？你們愿意跟隨我嗎？愿意嗎？！”

    高盧反羅馬同盟大軍與羅馬軍團的最終決戰(zhàn)即將展開，凱撒策馬跑過方陣面前，在軍團正中央，表了鏗鏘有力，熱情四射的戰(zhàn)前演講。

    這是阿庇斯第一次聽到凱撒在軍將士面前表戰(zhàn)前演講，它一如電影里所表現(xiàn)的那樣，甚至比電影里還夸張，那領(lǐng)袖的聲音猶如被裝上了擴音器，無限傳播出去，隨著第一排士兵強有力的歡呼，后排將士跟著歡呼，緊接著音浪一排排傳遞下去，整個方陣，整個軍團都開始狂熱的歡呼。阿庇斯猜測，這時候，很多后排的士兵興許是聽不到凱撒演講的內(nèi)容的，但是被前面狂熱的氣氛所鼓動，也跟著歡呼，所以整個場面，頓時火熱無比。軍團統(tǒng)帥在面前的號召就像后世的明星效應(yīng)，讓人狂熱的追捧，甚至失去自我。

    在安排好一切以后，高盧人也完成了在對面的列陣。

    他們與羅馬軍團的距離如此遙遠，以至于所有人都聽不清那些野蠻人在嘶吼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和羅馬軍團一樣，高盧聯(lián)軍一樣士氣高漲，他們已經(jīng)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或者，他們認為自己已經(jīng)成功將羅馬人趕回了老家，這次出戰(zhàn)，只不過是為了徹底消滅羅馬人的余威罷了。

    他們?nèi)藬?shù)眾多，單單氣勢上，就不會輸于羅馬軍團。更重要的是，他們飽食而來，所有高盧人都相信，在這樣碾壓形的優(yōu)勢下，他們不會輸，不可能輸。因為他們的人數(shù)是羅馬軍團人數(shù)的五倍，接近二十萬人！

    阿庇斯知道，這樣規(guī)模的戰(zhàn)場，在古代歷史上已屬罕見。而這場戰(zhàn)役，或許只是阿萊西亞戰(zhàn)役的前奏？穿到這個世界三年了，終于有幸見證這個時代最恢弘的戰(zhàn)場，即便戰(zhàn)死，也無憾了。

    投石器和弩車被推上高地，和克里克弓箭手一起，在那里，凱撒的一隊精銳衛(wèi)兵，保護著這些工兵和遠程部隊免受高盧騎兵的偷襲。(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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