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接受這樣屈辱的條件。阿庇斯，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線，那么我也告訴你，讓我以戰(zhàn)敗者的姿態(tài)回到羅馬，屈膝在凱撒的面前，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接受的！這也是我的底線。”
“那么奧克塔維亞呢？你總要替她著想。你這個自私無情的偽君子。”
塞克圖斯沉默了起來，他是格涅烏斯*龐培的兒子，必須遵從榮耀與自由的祖訓(xùn)，但是同時，他也是奧克塔維亞的丈夫。并且和阿庇斯一樣，塞克圖斯也深深愛著這個女人。而眼下，最讓塞克圖斯割舍不下的，也就是奧克塔維亞。和奧克塔維亞一樣，此刻的塞克圖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國恨家仇，一邊是兒女情長。有時候，連阿庇斯都覺得眼前的塞克圖斯確實有幾分凄慘。但是聯(lián)想到自己的過去，塞克圖斯現(xiàn)在面臨的困境和自己以前那些逆境比起來，算得上什么呢。
“我會將她帶走的，去希臘。阿庇斯，擦亮你的武器吧，兩天后，我們將不再是這樣坐在一起面對面的談判，而是要在血水橫流的戰(zhàn)場上刀劍相向。聽你是一個英雄般的人物，我等著與你決戰(zhàn)。”
塞克圖斯沉默了許久，才帶著僵硬的表情，從嘴里緩緩?fù)鲁隽诉@些毫無意義的話語。阿庇斯卻只是為奧克塔維亞而悲傷。她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命運的。歷史上的奧克塔維亞最后甚至還被屋大維賣給了安東尼，是嫁給安東尼，但是這跟賣有什么區(qū)別呢？阿庇斯現(xiàn)在只是希望今后奧克塔維亞不要再經(jīng)歷如此悲慘的命運。
“塞克圖斯……”
塞克圖斯起身就要離開帳篷的時候，奧克塔維亞叫住了他。用幾乎哽咽的聲音讓阿庇斯不忍直視，阿庇斯默默的轉(zhuǎn)過頭，聽著身旁這個曾經(jīng)自己深愛著的女人，此刻那哭咽的話語——
“不要忘了，我懷孕了，他是你的孩子。”
塞克圖斯用一種悲壯而痛苦的神情看著面前自己的妻子，奧克塔維亞的身軀依舊消瘦，只是腰間已經(jīng)凸起，塞克圖斯沒有做父親的喜悅，因為他不知道兩天后，自己是不是能夠?qū)⒆约旱钠拮訋Щ厣磉叀＿@種痛苦連身邊的仆人都感到悲傷。
……
“等著我回來，將你帶走。”
塞克圖斯強裝鎮(zhèn)定的到。這句話卻是如此的熟悉，阿庇斯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離開羅馬去高盧時，跟奧克塔維亞的同樣相同的話，但是，事實證明，任何承諾都是虛無的，因為你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所以，承諾事實上永遠(yuǎn)只是用來哄騙女人的話語。即便你有心，很多時候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卻無力改變什么。阿庇斯當(dāng)年便是這樣的處境。
……
“不用等他了，奧克塔維亞。我明天讓衛(wèi)兵送你回羅馬，凱撒或許有很多話想對你。塞克圖斯拒絕投降，你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塞克圖斯走后，阿庇斯對著奧克塔維亞緩緩的到。
“不，我留在軍營里，到時候如果他被俘虜了，我要向安東尼求情，讓他放我們回去。”
但是奧克塔維亞仍不放棄。或許是為了孩子，或許是為了那兩年的感情。
“塞克圖斯不會甘愿成為俘虜?shù)模憧吹剿裉斓谋響B(tài)了。連投降，放棄兵權(quán)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到時候在戰(zhàn)場上放下武器？就算那時候它放下武器成為了俘虜，安東尼必將將他押回羅馬。塞克圖斯將成為戰(zhàn)爭犯。”
阿庇斯拉高的聲音，試圖叫醒眼前的奧克塔維亞。雖然她一直是那么單純，單純得有些愚笨。這點曾經(jīng)是阿庇斯喜歡的特質(zhì)，此刻卻也讓阿庇斯感到十分疲倦。
“你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的，不是嗎？”
最為難的時刻，奧克塔維亞總是這樣盯著阿庇斯。他見證了自己的情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虎口脫險，她相信阿庇斯的能力。然而，這次，阿庇斯卻回絕了她。
“我能怎么樣？我已經(jīng)給過他一次機會了，但是他根不珍惜。我再也沒辦法給他第二次機會了，明天天亮的時候，安東尼就將帶著他的大部隊，朝塞克圖斯所在的城市進(jìn)發(fā)。那些活下來的貴族部投靠了安東尼，塞克圖斯沒有機會。”
奧克塔維亞幾乎絕望了，她手捂著那隆起的肚皮。淺淺的眼眸，盡是淚水。阿庇斯則不忍看到這幅模樣，直接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輕聲安慰著。
……
“兄弟們，公民民，羅馬軍團的勇士們，今天，我們即將在這里，完成對西班牙龐培軍團的最后一役。那些反對凱撒，反抗我們的敵人，今天，即將部葬送在這片平原上，塞克圖斯和他那群乞丐雇傭軍們，馬上就要用他們的鮮血來償還他們所欠下的血債。讓羅馬的榮光重新灑滿西班牙這片富饒的土地吧！”
兩天后的西班牙南部平原上，兩支實力懸殊的軍隊站在了對立面上。安東尼騎在自己的戰(zhàn)馬上，對著身后三萬名軍團步兵振臂高呼到，他的聲音已經(jīng)提到了最大，但是后面的士兵還是聽不見自己統(tǒng)帥在講什么，只是知道，這場戰(zhàn)役結(jié)束后，他們便可以返回羅馬，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得到一些奴隸，或者戰(zhàn)利品……
而在平原的另一頭，塞克圖斯所帶領(lǐng)的軍團，士氣明顯低落了許多。戰(zhàn)前甚至許多雇傭兵臨陣脫逃了，他們不要塞克圖斯再提供更多的薪水，他們不想在這場戰(zhàn)役里戰(zhàn)死，那樣，再多的金錢對他們來，也沒有用處了。
而事實上，塞克圖斯不是不愿意和安東尼打游擊戰(zhàn)，只是之前招募軍團他已經(jīng)迫害了城里幾乎所有擁有財富的人，換句話，塞克圖斯身邊除了只認(rèn)金錢的雇傭軍，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人民會將他藏匿的地點告訴安東尼和阿庇斯，所以形勢逼迫之下，這個被榮譽和情感逼瘋的龐培之子，只能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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