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姨夫，彭校尉以什么官職入營呢？”陸績眨巴著眼睛問道。rg
“你子……能用問的就絕不出口，這點討厭。”屈突壽指著陸績笑罵了兩聲，然后道：“他之前就已經是個校尉了，這樣吧，先讓他給你當個副尉好了，有他幫襯著你，我也放心點兒。”
陸績站起身，朝屈突壽長長一揖：“多謝姨夫。”
屈突壽嘆道：“臭子，你要記住，這人吶，各有各的弱點，總有自己辦不了的事兒，學會識人用人也是人的領之一，就像你書中寫得那個劉備一樣，坐在這個位置上，要學會如何去利用別人的優勢來樹立自己的威信，你有事不假，可千萬不要剛愎自用。”
“是。”
屈突壽看著陸績一臉正色，笑了笑道：“好啦，我都到這兒了，那就買一送一，再給你一個旅帥的官職吧，你可還有合適的人選？盡早把班子搭起來再。”
陸績怔了怔，他沒想到屈突壽竟然這么大方，在大唐，一個團營大概有二三百人左右，團營的長官既為校尉，而一個團營又分成兩到三個旅，每旅大概有百人左右，旅設旅帥，屈突壽直接給了他一個校尉、一個副尉、一個旅帥，相當于將這巡防團的管理層給大換血了一遍，能不讓他詫異嗎？
至于旅帥的人選嘛，陸績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路山，因為他不僅能給人一種沉穩可靠地感覺，辦事也更有腦子，可是路山的性格委實古怪了些，且先不他愿不愿意當這個旅帥，單他那種死宅男的生活模式，恐怕都干不了巡城的活兒。那再想想，似乎也不剩幾個人選了。
陸績撓了撓頭，恰好碰上屈突仲翔那滿眼希冀地眼神，陸績若無其事的扭過了頭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這種紈绔子弟們，還是算了……
“呃……姨夫，我有一個侍衛叫蔣渠，雖然是江湖中人，但是辦事還算靠譜，如果姨夫覺得沒什么不妥地話，將這個旅帥的位置給他怎么樣？”陸績思索了半天，還是將蔣渠的名字給報了出來，雖然蔣渠做事狠辣魯莽了一些，但在性格上確實比路山合適多了。
“侍衛？是候在門廳里的那個漢子嗎？”屈突壽好奇地問道。
“呃……長了張馬臉的就是他。”
屈突壽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他了，我進門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正跟我家門房聊得火熱呢，殺氣也很重，看來你是找他幫你解決了殺馬的事情啊。”
“沒錯，是他解決的。”
“我看他行，這兩天我就把巡防團的事情安排安排，等安排好了以后我把你們兩個的官服和委任狀都送到你家去，彭海那邊我直接讓他去巡防團找你。”屈突壽點了點頭，看來還是比較滿意蔣渠的。
“多謝姨夫。”
屈突壽笑道：“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我跟你得也夠多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要不是你之前接過陛下的圣旨，我也不敢一下給你安排這么多職位，我從大營趕回來一口飯都還沒吃呢，來來來，吃飯吃飯。”
吳蕓淺淺一笑，揮手向門口的侍女招了招手，熱騰騰的菜肴，還有一盤盤精致地糕點就被端進了廳堂來。
夜色清涼，從蔣國公府走出來的時候，夜空中已經繁星點點了。
陸績和蔣渠踱著步子在夜色下行走，他一直不知道如何跟蔣渠開口，因為私自替別人決定這種事情，好像不太妥當，沉默了半晌，陸績這才道：“蔣大哥，我有一件事情做得不太妥當，還請你見諒。”
“啊？什么事啊？”蔣渠有些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才在蔣國公府的時候，我跟屈突將軍替你謀了個軍職，洛陽城巡防團的旅帥，我知道你一向逍遙自在慣了，也不清楚你愿不愿意當這個官就提了出來，現在想想確實不太妥當，若是你實在不愿意當，我會幫你回絕掉的。”
蔣渠一愣，緊接著眼圈一紅，立馬單膝跪地抱拳道：“多謝公子栽培，蔣渠銘記于心。”
陸績嚇了一跳，他不清楚蔣渠的反映為什么會這么大，他趕緊扶起了跪倒在地的蔣渠，道：“蔣大哥快快起來，一個旅帥而已，何至于行如此大禮！”
蔣渠緩緩起身，神色戚戚，憂然嘆道：“陸公子有所不知，我祖籍山西，家里世代都是都是軍戶，我十歲那年，父親隨河間郡王李孝恭平滅蕭銑時戰死，家中無以為繼，我這才流落江湖，這些年來，我行走江湖犯案不斷，雖一直想回歸行伍，但戶籍、公驗早已被官府查收，沒想到今日……”
陸績怔了一怔，他沒想到蔣渠竟然還有這么一層故事呢，他輕輕拍了怕蔣渠的肩膀，笑著道：“既然蔣大哥不怪我擅作主張，那到了巡防團，還得靠蔣大哥幫我撐腰呢？”
“啊？陸公子也去？”蔣渠愣了愣。
“對呀，我去當校尉……”
書生當校尉？
蔣渠的臉色明顯變了變，眼神里似乎多了些……鄙夷？
…………
大概過了三天的時間，兩套嶄新的武官服和令牌就被送到了陸績的府上，這回陸績可沒有像上回被安排到百花坊那樣墨跡和懶散，就在武官服送來的當天，陸績就招呼著蔣渠趕緊換上了武官服，
蔣渠穿上武官服很興奮，可是陸績穿上之后很別扭，這不是他平時著裝的風格。
“怪怪的，穿上之后還是一股書生氣，就跟你之前裝商人一樣。”阿燦懶洋洋地靠在陸績房間地門框上，看著房內剛剛由兩個丫鬟幫他換好衣服的陸績笑道。
“嘿，那你不也被我騙了。”陸績嗆回聲去，然后想了片刻，還是笑了笑解釋道：“之前來是想推薦你去當這個旅帥的，可是以你的性格，恐怕未必肯當，我也就沒開這個口，這才把蔣渠給推了上去。”
阿燦笑著點了點頭道：“你了解我，我……有些私事，不便于露面，你讓我當我恐怕也會拒絕的，蔣渠為人雖然莽撞了一些，但你可以放心用他，我還是在府里給你看家護院好了。”
私事？
陸績輕輕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
衣服穿好了，陸績正了正衣襟扭身正要出門，剛剛走到房門口，阿燦就遞出了一柄早已立在身后墻角的單刀，這柄刀大概三尺多長，外面套著一層古樸的檀木刀鞘，陸績不解地接過了刀，也不算太重，大概也就十來斤的樣子。
“呃……干什么？”
阿燦笑了笑道：“你還沒佩刀，先把我的刀借你用用，實在緊張的話就把手握在刀柄上，我就有這習慣，每回只要一摸刀，我的心就能平靜下來。”
陸績不禁啞然失笑道：“管用嗎？要是還緊張怎么辦？”
阿燦沖他翻了個白眼，然后扭身就走出了房門，只留下了淡淡地一句話。
“還緊張啊，看誰不順眼就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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