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伸手握到了龍頭雀嘴的刀柄之上,那重量卻是使得馮易嘴角一抽。
右手不斷使力,可也只是勉強將其提起一尺余,無奈伸出左手,兩手合力,這才搖搖晃晃的將龍雀刀提出了刀匣。
緩緩提刀揮動,頓時整個空氣泛起一陣細的漣漪,兩米外的硬木欄桿更是瞬間無聲斷裂。
馮易不由一陣目瞪口呆,什么吹毛而斷、削鐵如泥,那統統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什么是寶刀?這才是!
內力開始灌注到手臂之上,頓時感覺雙臂一輕,雖然仍然十分沉重,但卻好很多了,起碼可以比較連貫的做出數個動作。
興奮的連揮數下,馮易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其交給了滿眼火熱的許褚把玩。
至于典韋,他可是在陰陽戒中已然過足了癮……
拿起一旁的百里鏡朝著原先的兩處戰場看去,卻是發現大秦的人馬和多鐸已然不見了蹤影;
而天行翼裝的爭奪戰場也紛爭止歇,仔細觀察之下,可以發現數方人馬正在對罵。
馮易嘴角頓時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容,想來是他們發現了圖紙是假的,所以便開始互相埋怨……
“仲康,多鐸呢?大秦是否得到了聚魂果?”
“回主公,多鐸跟大秦的人打了一場,可惜不是對手,受傷之下,無奈交出了聚魂果;
大秦的人也沒有殺他,放他離去了。”
馮易輕輕一笑,大秦的人自然不會殺了多鐸。
多鐸好歹也是努爾哈赤的兒子,而且還是極為器重的一個兒子;
搶了聚魂果也就罷了,但若是殺了多鐸,那事情可就一轉圜余地都沒了。
其實馮易原有著趁機殺了多鐸的念頭,因為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多鐸,那就能嫁禍給大秦;
到時兩個王朝必然會大動干戈,他馮易也可以從中伺機取利。
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一則大宋的人肯定在牢牢地盯著這里的一切,自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多鐸;
即便大宋樂于如此、不加出手干預,那自己也會被他們抓住把柄,后面很有可能會麻煩不斷。
二則自己如此做很有可能會有些費力不討好,大清和大秦開戰,最歡喜的還是那幾個大王朝,他們才是真正的漁翁。
而目前的自己多也就是一只蝦,能夠謀得的好處很少。
聚魂果歸屬已定,就是不知道大清是否能從大唐的手里奪取天行翼裝鍛造圖紙了……
“好戲落幕。走吧,我們前去赴宴。”
從許褚手中收回龍雀刀,將其裝進刀匣收入陰陽戒中,而后馮易便帶著眾人離去。
汴京內城。
大宋王朝的都城規模很大,總共分為四塊。
其一,外城。
外城就是汴京最外側城墻與內城城墻之間的區域,這塊區域面積最大,亦是普通老百姓居住之所;
其二,內城。
內城是內城墻以內、皇城城墻之外的區域,這塊區域相對外城較,乃是達官貴人居住之所;
其三,皇城。
皇城是皇城城墻以內、宮城城墻以外的區域,這塊區域面積再次,乃是為皇室服務各機構及皇室成員休憩之所。
其四,宮城。
宮城亦喚作紫禁城,乃是都城的核心所在,亦是皇帝和后宮居住之所。
而李師師的醉翼苑便在內城北方靠近中心的霈彌街上。
看著眼前雖不是如何堂皇,但卻清幽古樸的院墻,馮易心中暗贊一聲,真是有錢人……
眼見馮易一行人氣度不凡,門口的兩個廝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步上前含笑問道:
“這位公子,不知可是得了我家主人的邀請,前來參與詩會?”
馮易揮揮手讓一個紫衛遞上請柬,而后笑道:“不錯。詩會可曾開始?”
那廝打量了一眼,見請柬無誤,于是急忙笑著回道:“詩會已然開始,公子且隨的前往。”
馮易頭,而后便帶著眾人朝里走去。
“等等,公子,您這……”
另一個廝眼見馮易帶著一大票人部要進去,頓時出言喝阻。
馮易眉頭一挑,不悅道:“怎么?那張請柬可曾規定了進入人數?”
“這個,不曾,可……”
“既然不曾規定,那就廢話少!帶路!”
兩個廝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可這些人一看便不好惹,他們也不敢得罪。
無奈之下,一個廝只得引著馮易等人繼續朝里面走去。
閑廊青幽,蜿蜒曲折。
進入這醉翼苑里面才發現,原來此處的面積并不如何,而且環境也很是別致。
“柳陰直。煙里絲絲弄碧。
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
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
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
閑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
望人在天北。
凄惻。恨堆積。
漸別浦縈回,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
念月榭攜手,露橋聞笛。
沈思前事,似夢里,淚暗滴。”
正行間,一道玉圓珠潤、洋洋盈耳的歌聲和著琵琶的錚鳴脆響卻是忽然傳來。
這歌聲乍一聽有些傷憶前塵的悲苦,但仔細聽來,卻又有些輕快婉轉,或許這便是哀而不怨吧……
李師師臉蒙面紗,最后一字余音落下,撫在弦上的玉手亦是緩緩垂下。
“斜陽冉冉春無極,朔風迢迢秋正興。
好詞,好曲,好歌聲!
師師姑娘如此念著風某的名諱,可是心中甚為想念啊?哈哈哈……”
正在此時,一道大笑聲卻是忽然從門外傳來。
屋內正沉心回味那一曲風采的十幾個文人士子頓時大怒,如此雅靜之氛圍,竟是被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莽漢瞬間毀于一旦!
李師師亦是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喜此人后面的話語。
不過當那人的身形出現在屋內時,卻是瞬間一愣。
“怎么,師師姑娘邀在下前來,莫不成連一席座位都不肯給予?”
馮易微微一笑,看著身姿窈窕、嬌軀曼妙的李師師玩味道。
李師師回過神來,急忙從凳子上起身笑著回應道:
“風將軍言重了,風將軍肯前來赴會,乃是奴家的榮幸,奴家又豈敢怠慢。
碧環,快招待風將軍入座。”
旁邊侍立的一個丫鬟聞聲急忙指引著馮易入席。
馮易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名丫鬟,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丫鬟竟還是一個有著六階實力的護衛。
抬眼觀瞧了一下另外三個丫鬟,卻是發現這三女竟也有著五階的實力。
馮易不由一陣納悶,想不明白李師師何來的這般護衛。
待得馮易落座,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便略有些急切的朝著李師師笑道:
“師師姑娘,在下近日新作一首詩,今日便與師師姑娘以及諸位同道一并品味吧。”
李師師莞爾笑道:“劉大才子請誦,師師自與諸位賢才一并靜聽。”
青年清了清嗓子,繼而起身左手背后、右手虛置于胸前聲情并茂的吟誦道:
“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月闌珊。
闌珊靜夜赴詩會,詩同闌珊歌更婉。”
場面先是數息的寂靜,繼而一片贊嘆聲接連響起。
“好詩!當真好詩!
雖以打油之式而作,卻獨有一股幽靜別致之美!”
“前兩句明明透出一副不甘的寂寥意象,可后兩句卻是忽然畫風一轉,使得詩境大變。
以不甘引心甘,以悲苦引輕快。
妙!當真妙哉!”
……
李師師微微一笑,而后卻是忽然看向淡笑的馮易出聲問道:“不知風將軍如何評價此詩?”
馮易笑道:
“的確好詩,尤其是最后一句‘詩同闌珊歌更婉’,不僅暗喻今夜之詩會如同幽月般清明,更是道出了師師姑娘歌聲之婉轉清脆。”
一眾才子原對于馮易之前的話語心中很是不忿,不過聽馮易如此認可,卻盡皆臉色一陣舒緩。
然而,馮易后面的話卻是使得眾人臉色一變,尤其是那個姓劉的青年,更是神色難看不已。
“不過,這位劉大才子好像弄錯了兩件事。
其一,今夜的云層很厚,根看不到月光,你這首詩用在今夜卻是有些不應景吧?
其二,‘闌珊’一詞是凄涼、凋零之意,前三句都符合其意象,可再用在意非此的第四句上,卻是有些苦樂不清了。
若單單是出現在第四句上,那倒沒有問題,畢竟‘闌珊’還可延伸出朦朧、神秘的意義;
錯就錯在,你前后都用,如此一來卻是雌雄難辨、真義不明了。”
有人想要反駁,可細細一思慮,卻是發現還真的是如此……
“既然這位風將軍對于詩詞如此有研究,那不若獻上一首挑不出瑕疵的佳作,也好讓吾等學習一下!”
姓劉的青年暗自咬咬牙,而后卻是猛然看向馮易開口道。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自古武夫莽撞,才識不凡者難有一成,而精通詩詞音律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姓風的將軍雖然道出了那首詩的瑕疵,可真要作詩卻未必如何。
畢竟懂與精是兩個完不同的概念,更何況還是臨場而作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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