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楊松柏齊聚首,傲骨崢然匯黔雍。
虎下松崗獅出籠,挑旗看劍草影瞳。
已是正午時分,寬敞的州牧府大院內早便坐滿了人。
不過這卻也是分了層次,高高的主位自然不必;
其下的則是分成左右兩排各擺了八個較大的案幾,而后在中間留出了三十余米的空余距離,這才開始布置數量最多的型酒菜案桌。
眼下那些案桌大都已然有人落座,不過最靠近主座的那些位置卻還無一人落座,而且那塊的氣氛亦是顯得緊張不已……
“無知兒!此處何來汝之事?
丁刺史,家奴就像豺狗,調教的好能幫你看家護院;
可若是調教不當亂咬人,那后果可是十分嚴重的……”
韓馥冷冷瞪了一眼擋住自己想要前往右手第一席道路的俊酷漢子,而后看向一旁的丁原嘲諷道。
丁原原正在假裝什么也沒發現,仍自低頭好似在沉思著什么;
可聽到這句話后,頓時被氣得火冒三丈;
正欲反諷之時,那個擋路的高大漢子卻是陡然冷哼一聲,而后一道洶涌的氣勢朝著韓馥瘋狂涌去……
“大人心!”
韓馥以及身旁的長史耿武都是臉色一白、難以動彈,不過身后卻是有兩人大喝一聲沖上前阻下了那股氣勢威壓。
眼見兩個無名將竟然擋下了自己的威壓,那俊酷漢子不由臉色一沉;
嘴角劃過一絲不屑冷笑,繼而氣勢忽然暴漲,直沖得那二人瞪大了眼、臉色泛紅,胸膛更是一陣急劇起伏……
那漢子正欲再加料時,丁原卻是終于開口。
“何事攪出這般動靜?嗯?奉先,汝在作甚?還不快快住手!”
呂布眉頭微皺,好似有些不情愿,不過還是一揚披風,緩緩收斂了氣勢。
韓馥暗舒一口氣,而后朝著那二人關切的問道:
“,敬志,你們如何?”
張頜和高覽緩過氣后,卻是相顧駭然失色。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人會如此厲害,而且看其輕松的模樣,恐怕還未爆發部氣勢……
壓住心中的震驚,二人抱拳朝著韓馥道了一聲“無礙,多謝大人關懷”,而后便又退了回去。
“哈哈哈,區區虛位而已,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
照曹某人看,大家伙兒隨便落座也就是了。”
此時,一直在不遠處靜靜觀瞧的曹操卻是忽然哈哈大笑出聲。
“曹校尉此言可就不對了,禮制乃立世基,更何況吾等皆是大漢王朝的棟梁基石,豈能不注重?
按理來,這上手之位理應是三位刺史中的一位來就坐;
可此次你我二人乃是奉了天子之命前來,那象征的便是天子威儀,難不成還要讓天子屈居在幾位刺史大人的下方?”
其他人尚未出聲,袁紹卻是踏前兩步連連搖頭表示不認同。
丁原、韓馥,以及景龔都是面色一變。
好個袁初,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也就罷了,竟然還出此等言語;
這可是折辱天子的罪名,根沒有哪個人承受得起的啊!
“袁校尉笑了,吾等之所以遲遲沒有入席,其實正是在等候二位校尉擇位而入啊。”
景龔呵呵一笑,而后卻是勐地眉頭微皺道:
“不過,二位都是天子委派,且同居校尉之職,這,不知哪一位才當得起第一席的位子啊……”
韓馥眼珠微轉,緊接著開口道:
“景刺史的不錯,不過在韓某看來,曹校尉在此前征剿黃巾匪寇的大戰中多有放彩,這第一席理應由曹校尉居之。”
丁原瞄了一眼景龔和韓馥,自然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不過他也樂得如此,當即便搖搖頭道:
“韓刺史此言差矣,袁校尉可是出自四世三公的名望之族,而曹校尉雖也家世不淺,可畢竟其祖父……
袁校尉若是屈居下手,或許袁校尉自身無所謂,可袁家的話……”
丁原此話一出,整個場內頓時一靜,所有人都是屏息看向曹操和袁紹。
丁原雖然沒有明,可到這份上,其實已經跟挑明沒什區別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曹操的祖父乃是一介閹人,讓曹操坐在袁紹的前邊,這不等于是讓一個宦官世家坐到德高望重的望族門閥的頭上嗎?
這種恥辱對于任何一個珍視自身名譽的世家子弟來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果然,袁紹的臉色當場便變得極其難看;
不僅是瞪著丁原的目光似要殺人,就連看向曹操的眼光都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曹操神色不變,不過那緊緊瞇起的雙眼卻透露出危險的意味……
“丁刺史所言極善!初兄,時辰已至,還請快快入座吧。”
數息后,曹操卻是驀然燦爛一笑,繼而朝著袁紹抬手虛引。
袁紹見此情形,當即便臉色一緩,而后便大笑的拉著曹操在右側第一、第二席坐了下來。
待得袁紹和曹操等人就坐之后,眾人這才相繼回過神來,不過卻是好一陣面面相覷;
顯然是沒有想到曹操會如此沉得住氣,那般侮辱都能忍下去……
經此一鬧,眾人都沒了再度爭執的心思,再加上規定的開宴時間馬上便到,于是便各自在右側選了個位子坐了下去。
其中,丁原因為有著呂布之威坐到了第三席,韓馥坐了第四席,相對較低調的景龔自然是緊隨其后落座第五席;
至于坐在第六席的卻是自打入場后便一句話不曾過的定北中郎將公孫瓚;
第七席乃是遼東太守公孫度。
幽州諸多太守之中,也只有這個公孫度才有資格被安排到這個上邊的臺面上來。
第八席暫無人落座,自然是空置了下來;
至于左側的那一排席位自然是留給主人家自用的……
不久,日晷交影,終于有一波人端著主食開始往各桌奉送;
不過,這些人卻并非是身姿窈窕、面容亮麗的嬌艷侍女,而是腰懸長刀、精悍異常的威勐侍衛……
而他們所奉上的主食亦是讓所有人驚愕,因為那根就不是想象中的山海珍饈之類的東西,而只是一碗泡了水的麥……
若單單如此倒也罷了,可關鍵的是那水還透著有些渾濁的瑩白色,看起來著實詭異不已。
很多人盯著眼前的碗都是不知該如何動作,吃吧,這玩意兒一看就像有毒的樣子;
可不吃吧,又是對新上任的州牧大不敬,并很有可能招致大禍。
俗話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那位州牧想要找個由頭殺雞儆猴的話……
此時,無極軍的相關人員也才漸漸上場。
當先領頭的不必,自是安敬思無疑;
其后緊隨的則是高長恭、荀、荀攸、張飛、典韋、許褚、伏虎等人。
至于郭嘉的話,他仍然是潛藏在幕后,靜靜地觀察、籌謀,并進一步的布局和完善……
“沒想到今日會有如此眾多的賓客前來我幽州赴宴,身為州牧大人麾下一無名將,安某倍感榮幸!
同時,亦感謝各位能夠不辭辛勞的前來!
主公已然吩咐過,今日前來之人,不論是何身份,目的為何,皆是我無極軍、我幽州之客;
只要諸位沒有做出不敬之舉,那吾等便會好生招待!
但主公同時亦言明,無極軍之威嚴不容挑釁!幽州之穩定不容破壞!
任何人若膽敢肆意妄為,休怪我無極軍刀下不留情!”
待得眾人一一入席,安敬思起身朝著對面的人群抱拳表示歡迎,而后卻是語氣森冷的劃出了紅線。
眾人微一沉默,顯然難以從安敬思這番模棱兩可的話語中推測出想要的信息來。
相視一眼后,景龔率先起身笑道:
“安將軍乃是風州牧麾下第一神將,乃無極軍梁之柱,豈可稱得‘無名將’四字?
能得安將軍接風洗塵吾等自是榮幸不已,不過卻是為何不見風州牧的身影?”
荀呵呵一笑道:
“景刺史多慮了,我家州牧大人只是偶感風寒,前不久剛剛服了藥需要靜養;
故而暫時不能出來招待,還望諸位海涵。”
這幾天的事著實風波詭譎,他和荀攸自然都感覺到了無極軍內部人員對于他二人的警惕之心;
這讓他二人一陣苦笑的同時,心中僅有的一絲猶豫不定也被拋卻開去。
被懷疑的滋味自是不好受,可也正是如此,卻更讓他們進一步看清了無極軍所有人員眾志成城、團結如鐵的韌性。
一個勢力最怕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強大到無法匹敵的外患,而是紛亂四起、勾心斗角不斷的內部傾軋!
無極軍一路走來,他們也算是半個見證人。
從最初的兵少將寡,一直發展到如今的坐擁一州、麾下良將數十、大軍數百萬,可無極軍內部卻根不曾出現過半不睦或崩亂的景象;
這才是真正讓旁人驚嘆、讓敵人畏懼和戰栗的因故所在!
無極軍就在風無極的帶領下所向無敵、縱橫睥睨;
再加上風無極那神秘莫測的馭人手段,而今又占據了一塊偌大的根基之地;
如此萬事俱備,何愁大業不成?
荀及荀攸已然下定決心,此生必真誠奉風無極為主公,并一展己身之驚世才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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