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隨著關系來融洽,李自成絲毫不提獨眼黑狗的事情,反而是問東問西,噓寒問暖,好不熱切。rg一陣的溜須拍馬,看得馬信直想吐,不禁咋舌,周圍的村民更是偷偷直樂,暗道:“這李頭領也太有意思了,為人風趣,毫無架子可言,平易近人。”
沒走多遠,李自成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遠處,忽然眼睛微瞇,轉瞬即逝,恢復了正常,又看向老村長,邊走邊問道:“哎~老族長,那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兒啊?怎么被鄉親們給圍住了,大有大打出手的樣子?”
立即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老村長更是順著李自成手指的方向望去,隨即露出恍然之色,朗聲道:“自成啊,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我和村里的人商量了一下,正準備將這些朝廷的鷹犬送到榆中城的縣衙,交給你們處理呢~”
“正好你們來了,我們也不用去榆中城了,你們可以直接帶走,省去俺們不少的麻煩。”
“朝廷的鷹犬?”李自成了然的點頭,隨即又疑惑的道:“不會吧,老族長?看這些人文質彬彬的樣子,倒像是書生,怎么可能是朝廷的鷹犬,錦衣衛。”
不等老族長解釋,一個憨憨的漢子忍不住的楞頭道:“李頭領,真的沒騙你,是他們自己招認的。什么是朝廷的官員,專門考察陜西的災情,并帶著百姓進行抗旱。”
這時,有一個面色黝黑的糙漢子義憤填膺地道:“而且,他們居然讓鄉親們種植新的未知農作物,什么那種從未見過的農作物非常抗旱,只要過了幼苗期,氣候不是非常干旱的話,就能存活,非常適合作為這一帶的農作物種植。李頭領,您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從未見過那種農作物,又沒有種植經驗,就讓我們種植,這不是讓我們拿著生命冒險嗎?”
“嗯,鄉親們的不錯。如果那種未知農作物不適合陜西的氣候,無法生存下來,就等于下半年都白忙活了。而且,又是這么個時候,天氣干旱,其他農作物還得不到充分的灌溉,怎可以可以拿原就不多的水去冒險。”
李自成附和地道,表示理解,隨即看向老村長,一拍胸脯:“老族長,你就放心吧,我離去的時候,會帶上他們的。回到榆中城之后,好好盤問盤問,他們究竟是什么身份?所為何來?”
“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從馬家屯去一趟榆中城挺麻煩的。”老村長笑吟吟的看著李自成,隨即,轉而道:“自成啊,既然你是專程來看獨眼黑狗的,那咱們就別在這里停著了,我這就帶去看看。如果真的喜歡的換,要是和獨眼黑狗投緣,將它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聞聽此言,李自成心中一喜,但還是假裝推辭道:“老族長,這怎么可以呢?君子不奪人所愛,自成雖是一介武夫,也不能強人所難啊~”
“嘁~騙誰呢?”一旁的馬信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誹:“就這副樣子,傻子也看得出來。什么君子不奪人所愛,一切都是狗屁,一切都是謊言,原好的是為我討要獨眼黑狗。騙子,大騙子,又是拍馬屁,又是自稱晚輩,一提到獨眼黑狗,就雙眼直冒精光,誰看不來你對獨眼黑狗非常感興趣。”
馬信不斷地發牢騷,如果不是他的面色很黑,誰都能看到他的臉色很難看。與此同時,馬信心里郁悶之際,老村長心情不錯的回應李自成。
“不礙事的,雖然老朽也挺喜歡獨眼黑狗,有些舍不得。可是,您也清楚馬家屯的情況,人都快吃不飽了,哪還有多余的糧食喂它啊?照這樣下去,獨眼黑狗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難。這樣的話,還不如趁早送人。”
就這樣,一行人向著馬家屯的東頭走去,然忽略了明廷的那三個官員,只是由幾名村民看管。
汪汪汪
一陣清澈而響亮的狗叫聲傳來,緊接著,李自成與老村長幾人出現在一個農家院落之中,土坯的泥墻,用茅草蓋得屋頂,正是老村長馬明亮的家。
兩個黝黑的狗在院落里狂吠,一大一,大的一看就是一條母狗,處于哺乳期之中,一看到老村長,立即停止了叫喚,大的黑狗搖尾乞憐起來,不斷討好老村長。
的黑狗一陣亂跳,在眾人的周圍轉悠,個頭足足到了成年人的腿肚子之處。而且,最為奇特的是,這只黑狗只有一只眼睛,處于腦門正中間,黝黑發亮。面部的黑毛很長,都快擋住那只獨眼。
瞬時間,李自成的雙眼綻放著熾熱的光芒,忍不住的跳將出去,就像一個大男孩,直奔黑狗而去。
李自成的速度很快,但黑狗的的速度更快,快得出奇,李自成幾乎將速度提到了極限,使出了渾身解數,連黑狗的一根毛也沒有碰到!
然而,沒有逮住黑狗,李自成并未生氣,反而是興趣大增,再次捕捉黑狗。結果依然,依舊沒有抓住。
就在這時,黑狗突然停了下來,變得溫順起來,一溜跑,直奔正在招手的老村長:“乖乖,別鬧,別再逗自成了,快到爺爺這里來!”
在李自成的羨慕之中,黑狗很是溫順的任由老村長抱起,不時舔舔老村長的面頰以及手掌,以示親密。李自成砸了咂嘴,不由得心里暗道:“真是奇了,這獨眼黑狗看著這么大,至少也有個二十斤左右,年老體衰的老族長怎么就那么輕松地抱了起來呢?看樣子,好像并不重。”
一念及此,似乎想到了什么,李自成邊走向老村長,邊好奇地問道:“哎,老族長,我記得您過,這支獨眼黑狗出生還不到一個月,怎么長得這么大?你不會是給它施肥了吧~?”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的周圍的眾人吃吃直笑,老村長更是忍俊不禁的道:“自成啊,你也太有意思了,言語太風趣了。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聽給一只狗施肥!”
“這有什么?在我那個時代,人長得快,還有上化肥、上尿素的呢~!”李自成心里嘟囔了一句,隨即跟著笑,解釋的道:“老族長,看這黑狗的體格,哪有一個月的樣子。如果讓外人看的話,最少也得兩三個月。所以啊,能夠竄長這么快的,也就只有施了肥的莊稼能夠比擬。”
不無感該的完這句話,李自成看向馬信:“哎~馬信,你是不是?這個獨眼黑狗究竟吃了什么藥,居然這么快,這么大塊頭!”
剎那間,原笑著的馬信變成了苦瓜臉,整個人很是萎靡而尷尬,猶如霜打的茄子,周圍的其他村民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更是有一個調皮的男孩取笑道:“李頭領,您不知道,獨眼黑狗之所以長這么大,幾乎是馬叔的功勞,貢獻了不少好東西”
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咪,馬信立即雙眼圓睜,狠狠地瞪向那個男孩。后者不為所動,只是語氣停頓了一下,躲在李自成的身后,露出一個腦袋,繼續剛才的話題,大肆暴露馬信的糗事兒。
“當初之時,黑狗剛剛出生半個月,就遠勝于其他狗,不僅機靈可愛,體格也很大,非常招人喜愛。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誰也拐不走的獨眼黑狗,就跟著我馬叔去他家了。”
到這里,男孩偷偷看了一眼馬信,見對方氣呼呼的,雙眼直欲噴火,更是興奮地繼續道:“后來,馬叔家里每天都會少兩只雞,只有一地的雞毛,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我們村里的人,原以為是黃鼠狼干的。可是,直至馬叔家的幾只雞都沒有了,黑狗叼著一只光禿禿的雞,返回族長老爺子家,我們才知道,那一切都是獨眼黑狗干的!”
哈哈哈
隨著周圍人的一陣狂笑,李自成也大笑起來,但看到院子里閑庭信步的幾只雞,心里更加好奇了:“哎~老族長,黑狗那么大一點,就喜歡偷吃雞,怎么你們家的雞都沒事兒,安然無恙啊?”
老村長還未回答,那個男孩卻擺出了一副大人的架子,洋洋得意的搶答道:“李叔,這就是黑狗的不凡之處,不管它多么饑餓,絕不會在沒有族長爺爺的允許之下,動家里的一個東西。而且,這個黑狗賊著呢,不管誰竄叨,只要是村里的人,都會跟著去他家。結果,當天夜里,那家人的雞保準會少兩只!”
“汪汪!”恰在此時,黑狗極有靈性的叫了兩聲,似乎聽懂了眾人的談話,給人以得意的錯覺,就像一個自鳴得意、做壞事兒的孩兒。
此刻,聽完這些話,李自成已經不是對黑狗感興趣那么簡單了,而是勢在必得,不管使出什么招數,都要弄到手,就算再次一展自己的流氓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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