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與陜西交界的區(qū)域,黃河的附近,山西境內,平陽府的一個縣城,此時被一個起義軍占據(jù),足有萬人規(guī)模的部隊盤踞于此,正是眾多首領之一的高迎祥起義部隊。rg
此刻,日薄西山,晚飯剛過,在一戶尋常百姓人家,門口站著兩個起義軍的嘍啰,而在這戶人家的里屋,高桂英與高一功姐弟二人相對而站,聲的交談著。
“姐,這都一年多了,聽姐夫在陜西聲名鵲起,名聲雖然大,但過得并不怎么樣,時常面臨官府的圍剿,始終壯大不起來。不如咱們離開舅父,返回陜西,尋找姐夫,助姐夫一臂之力,如何?”
“弟弟,姐明白你的心思,想要我與你姐夫早日相聚。”高桂英面露無奈地苦笑,轉瞬連連搖頭:“可是,自從你姐夫兵變以來,行蹤一直飄忽不定,咱們如何去找他?而且,你難道忘了嗎?你姐夫一再交代,讓咱們跟在舅父的身邊,他會來找咱們的。”
聞聽此言,剛剛升騰起來的興奮被澆滅,高一功變得蔫了吧唧,一副萎的樣子,有氣無力的道:“我這也不是為姐夫著急嗎?前些日子,聽姐夫手下的李家軍搶劫了洪承疇的軍餉和兵器,正被官軍追得四處逃竄,兵力再次大減,怎么能讓人安心呢?”
吧,高一功嘆息一聲,面露愁容,轉而嘮叨道:“姐夫也真是的,舅父在眾多起義軍的名望那么大,只要稍稍一打聽,不可能咱們在哪里?如果來投奔舅父,哪還用四處躲藏,擔心洪承疇的圍追堵截?”
高桂英沒有再什么,轉頭看向窗外,那落日的彩霞,眼角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嘴唇動了幾下,不知道在些什么,但臉上盡是思念之色。
然而,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到姐姐的變化,高一功開始喋喋不休,自言自語起來。
“話回來,姐夫還真夠爺們的!做事就是干脆利落羅,讓人痛快,拍手稱快!凡是姐夫帶著的李家軍所過之處,貪官污吏、惡霸、為富不仁者必是橫尸街頭,家產(chǎn)被抄沒,分給百姓。”
“不僅如此,每攻下一個城池,勢必開倉放糧,周濟百姓難民,讓人稱道,沒有一個不佩服的。”
“有時候,還真的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沖動,恨不得立即飛到姐夫身邊,加入李家軍,跟著姐夫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皎月升空,繁星閃爍,寂靜的夜里,回蕩著陣陣的蟲鳴之音,寧夏衛(wèi)的屈吳山深處,火星閃爍,一個個火堆星羅棋布,大大有幾十個,火堆周邊都圍坐著人。
不僅如此,借助著月光,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人影,分散在各處,警戒外圍,從而確保火堆旁人的安。
一張張露營的被子平鋪著,剛好容納一個人。里面的人安詳?shù)娜胨梢姳蛔与m薄,卻格外保暖,任他山風呼嘯,有些寒冷,里面睡著的人眉頭都不皺一下,睡得很平穩(wěn)。
細細觀察,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裝備和衣服穿著正是李家軍特有的標志,而李自成赫然就在最中間的火堆旁,昏暗的火光,使得他的面部有一些發(fā)黃。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此刻,劉芳亮、袁宗第和吳汝義也在旁邊,跟著發(fā)著呆,直勾勾地盯著火堆,仿佛是在傾聽干柴燃燒的聲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劉芳亮動了一下,抬頭四顧,最終將目光停在李自成的身上,面露遲疑之色,最終還是聲地問道:“老大,我實在不解,這一年多以來,咱們發(fā)展根據(jù)地,一般都是以原來的根據(jù)地為起,不斷向四周擴展。可是,這次的行動跨度太大了,直接跑到了陜西的極北之地,寧夏這個貧瘠的地方。”
片刻之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劉芳亮沒有放棄,繼續(xù)道:“而且,老大,你這次更是打破了常規(guī),分別從各個根據(jù)地抽調士兵,集合了足有三千多人,來到這個不毛之地。如果行蹤泄露,讓人知道,幾乎是瞬息之間,李家軍一下子暴增了這么多人,即便根據(jù)地的存在不為人所知,咱們這三千人也會遭到官軍的重圍剿。”
“最為重要的是,寧夏衛(wèi)這個地方南靠平?jīng)龈苯友影哺亲寳铤Q那老子知道咱們在這里,非得出兵不可。一旦楊鶴從南邊出兵,洪承疇從東面西進,咱們將會兩面受敵,很危險,我實在不明白,寧夏這里有什么,值得這么多的兄弟來至于此?你這么重視?”
李自成平靜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但并未立即為劉芳亮解惑,而是抬頭望了望星空,隨后注視著東方,這才淡淡地道:“芳亮,要想建立根據(jù)地,并且不斷維持和發(fā)展下去,需要的不僅是糧食和人,還有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李自成還未完,劉芳亮就忍不住的插嘴問道:“是什么?”
“鹽食鹽!”李自成的十分篤定,似乎為了增加信服力,又莫名其妙的重重一頭,轉而進一步地道:“雖然咱們在秦州也弄到不少鹽,但相比于未來的發(fā)展,擁有更多的根據(jù)地,就顯得略有不足。而寧夏衛(wèi)的海原有著整個陜西最大的兩處鹽場,乾鹽池堡和海剌都堡,就在這屈吳山東側。只要控制了這兩個地方,并將里面的大量食鹽運走,存儲起來。即便未來在增加二三十個中型的根據(jù)地,三五年內,也不用再為食鹽發(fā)愁。”
聞聽此言,劉芳亮露出豁然之色,剛想興奮地些什么,卻被吳汝義捷足先登,語氣里也充滿著亢奮之意,很是激動。
“嘿嘿老大,如果真能拿下這兩座鹽場,就等于斷了陜西的食鹽來源。到時候,陜西的各個州府要想補充食鹽,勢必從其他地方購買。無論從哪里購買。要么從山西運送,要么從河南和四川運入。”
“而且,為了能夠快速補充陜西的食鹽需要,如果我猜的不錯,楊鶴一定會同時并舉。從山西運送的食鹽,咱們或許拿它們沒辦法,搶截不了。然而,若是從河南與四川運入食鹽,無論從哪里進入陜西,都會經(jīng)過咱們在陜西南邊的根據(jù)地。”
話之間,眾人的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畫面,西起洮州衛(wèi)最南面的五竹山根據(jù)地,途經(jīng)首陽山根據(jù)地、太陽山根據(jù)地,再到秦州的蟠冢山根據(jù),直至最東面太華山根據(jù)地,正好形成凸出的弧線,將四川與河南擋在外面,運送食鹽的隊伍要想進入陜西,一定會路過根據(jù)地,結果不言而喻。
作為計劃的提出和執(zhí)行者,李自成反而很平靜,等他劉芳亮等人完之后,淡淡地道:“拿下這兩處鹽田,加上秦州的鹽場,就等于有了兩手準備,就等于盤活了咱們在整個陜西的局勢,可以放心、大膽的發(fā)展根據(jù)地。”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