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根源的信仰是站不住腳的。rg這一點，維克托已經(jīng)從自己眼前發(fā)生的事情上得到了驗證。在信念已經(jīng)開始動搖的情況下，在生命受到切實威脅的情況下。即便是往日里最虔誠的人也會拋棄自己的信仰，轉(zhuǎn)變成自己所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形象。
拋開所有的負擔，放下所有的顧忌。為了活著而自相殘殺，這就是這些牧羊人和國家工作者的表現(xiàn)。而就如同維克托一開始所限制的那樣，在彼此的廝殺過后，他們中能夠剩下的人就只有三個。或者，不足三個。
剩下了幾個人對于維克托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從這些家伙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在一開始也許有些難度，但是在現(xiàn)在，卻是一點難度也沒有。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當他的底線被打破了第一次之后，那么自然的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問題。
所以維克托算是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怂胍男畔ⅰ＿@個信息包括人類政府為了針對地獄勢力所進行的布置、安排，統(tǒng)合方向以及具體的實施人員。甚至為了保命，他們連自己昔日的隊友和長官都出賣的干干凈凈。
這對于人類來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對于維克托來卻是非常好的消息。因為在知道了這些之后，他可以對自己的整體計劃做出細微的調(diào)整。在大方向之上不須動搖，但是在其他方面上，他完可以利用這種信息的不對等而制造出很多虛假的幻象。
就像是當初九頭蛇制造錯覺讓神盾局以為自己已經(jīng)消滅了他們一樣。他也可以制造同樣的錯覺，讓那些人類勢力認為他們已經(jīng)在針對地獄勢力的工作上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人類勢力只要上鉤了，那么他就可以輕松地把自己的觸手伸及到他們之中。而只要他把自己的觸手伸及的足夠長遠，那么他的計劃就將要徹底地變得牢不可破。
這是一個很讓人動心的想法。所以維克托很干脆地就做出了改變。而改變的最開始，就是從眼前的這三個叛徒身上發(fā)起的。
按照原計劃，這三個叛徒身就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所以毀滅他們也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身為地獄之王，過河拆橋這種事情應該算是家常便飯才對，更何況他根就沒有和這些家伙達成什么字面上的協(xié)議。
不過現(xiàn)在，他并不這么想了。因為這三個家伙有了新的價值，而他們的價值就是，成為維克托打入人類政府內(nèi)部的第一顆棋子。
雖然著三顆棋子的起步有些低，但是他們卻足夠的忠誠。當然，這種忠誠肯定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而是出自于契約上的要求。而在這里，維克托不得不感謝一下神職人員所受到的教育。他們顯然很清楚魔鬼的契約所代表的意義。這種意義足夠成為他們的制約，讓他們心甘情愿地交付上自己的忠誠。
有了忠誠，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的。不過是制造一個又一個事故，利用這種事故來推動他們的前進和發(fā)展而已。不需要他們爬上太高的位置，那樣消耗的時間太長。只需要他們能接觸到足夠多的人和事，那么自然的，隱藏在幕后的他就有辦法去蠱惑更多的人，從而持續(xù)性地增加著自己手中的砝碼。
這是相當具備可行性的計劃，但是卻并不能算是一個完美的計劃。想要讓這個計劃變得完美，他還需要在加上一層保障。而這層保障就是，他必須要讓自己在人類勢力中拿到足夠的話語權(quán)。
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為如今的人類話語權(quán)是掌握在少數(shù)的國家首腦手中的。想要拿到所謂的話語權(quán)，其實就約等于從這些國家的手中搶蛋糕。這是很作死的行為，看看當初的九頭蛇就知道這件事情做起來有多么的不靠譜，后果有多么的嚴重。
不過維克托要的并不是整個同盟國的話語權(quán)，他要的僅僅是這個事件中的話語權(quán)。所以相對來，他的目的達成起來難度自然也是了不少。在他看來，也許只需要控制住某個國家的主權(quán)就已經(jīng)是差不多了。只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該控制住哪一個國家呢？
雖然有很多目標可以選擇，但是最后，維克托還是把自己的視線放到了自己的母國拉托維尼亞的身上。
拉托維尼亞是個典型的東歐國，而且還是封建君主制度。領(lǐng)主主宰著這里的一切，首相也只是領(lǐng)主的傳聲筒而已。這樣的制度使得拉托維尼亞雖然能夠一言不二。但是同樣的，也限制了它的發(fā)展，使得它在如今的世界中依舊維持著一個相對落后的面貌。
當然，拉托維尼亞的領(lǐng)主不會把這種落后放在心上。雖然只是一個國，但是以一整個國家供給自己的他依然可以享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奢侈而富足，但從他的身上你根不可能看到任何落后的影子。所謂的落后只是出現(xiàn)在那些平民的身上，而這對于他來，一點都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
偏遠地區(qū)的國家領(lǐng)主顯然是那種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的家伙。在他看來，只要自己這一生過的足夠享受就可以了。作為領(lǐng)主，他要維系的來就是自己家族的統(tǒng)治，而不是領(lǐng)民的幸福升華。
讓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孫后代享受屬于領(lǐng)主的榮光，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不想去考慮也不會去考慮。
這是個昏庸的家伙。放在其他的國家里不定就是要被推翻的存在。但是可惜，拉托維尼亞的貧窮和困窘讓這里的人并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連維持溫飽都是問題的他們，根不可能和領(lǐng)主重金打造出來的衛(wèi)隊相抗衡。至于其他的國家，那就更加不是他們能夠奢望的存在了。
老一輩的拉托維尼亞人都已經(jīng)是認命了。而年輕的拉托維尼亞人也基上是已經(jīng)放棄了不應該有的奢望。對于他們來，人生的改變已經(jīng)不可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國家了。也許走出去，成為另外一個國家的人，他們才能擁有新的人生和開始。
總的來，這是一個從未輝煌過，并且也一直在昏暗的余韻中不斷崩塌的國家。如果沒有什么改變的話，它的消失已經(jīng)是注定了的。但是命運的神奇也就在這個地方，當維克托下定某個決心的時候，這個國家改變的契機已經(jīng)是悄然地降臨了下來。而對此，拉托維尼亞并未有任何的感知。
老朽的撞鐘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這意味著黃昏的降臨，一天的結(jié)束和另一天的即將開始。對于拉托維尼亞人來，日復一日的變化是幾近于無的。他們度過了如出一轍的無數(shù)個昨天，也將繼續(xù)度過同樣的無數(shù)個明天。
拉邁亞是個上了年紀的寡婦。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她膝下沒有任何的子女，她唯一的謀生手段也就是她那死去的丈夫給她留下的這個面包店而已。
每天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卻能勉強維持她的溫飽。可以光憑這一點，她就已經(jīng)是要比很多拉托維尼亞人的生活好上太多了。不過看著一天比一天差的生意，這個老邁的寡婦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國家又多上了幾分絕望。
拉托維尼亞快要死了，這是每一個拉托維尼亞人都有的共識。這不僅僅是因為領(lǐng)主的盤剝，更多的還是因為年輕人的流逝。看不到希望的年輕人當然不可能待在這么一個暮氣沉沉，像是快要鉆進棺材的國家里。不論是為了自己的現(xiàn)在，還會為了他們的未來考慮，離開都是更好的選擇。
老寡婦承認他們這么做是有著他們的道理的。但是失去了年輕人，拉托維尼亞不就死的更快了嗎？雖然痛恨，但是不管怎么，這是她的祖國。她還是不希望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祖國毀滅的那一天。
當然，她只不過是一介人物而已。國家的生死不是她能考慮的事情。所以她只有嘆息，然后如往常一樣拉息了老舊的吊燈，準備結(jié)束自己一天的營業(yè)。
這個時候應該是不會再有什么客人了。習慣了這樣生活的老寡婦很清楚這樣的規(guī)律，但是注定的是，今天是代表意外的一天。
當懸掛在門后的鈴鐺聲響起來的時候，一個人影就已經(jīng)是在一片黑暗中走了進來，并且對著老寡婦就直接問道。
“還有黑面包嗎？”
“抱歉，客人。我們已經(jīng)很多年不做黑面包了。這種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人喜歡了！”
突然的顧客讓老寡婦有些意外，而他的要求就更加讓她感到奇怪。現(xiàn)在還有人喜歡重口味的黑面包？還有，這個家伙似乎并不是他們這里的人啊。
畢竟是生活在這里幾十年的老人，老寡婦能記得每一個會來這里買東西的顧客的聲音。而眼下的這個顧客，雖然他的是拉托維尼亞的地方語言，但是其中的生澀和怪異，顯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個客人。
這到底是誰？她還在心中思索著，好奇著。就聽到了眼前的人影發(fā)出了一聲有些感慨的言語。
“已經(jīng)沒了嗎？也是，除了我這樣的家伙，還有誰會去啃比泥巴還難吃的黑面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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