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早餐是一頓稀薄無比的米粥,等分成四碗。
彌彥三下五除二的喝完碗里的粥。長門則是捧著碗,口口但迅速的喝著。
南用勺子不急不慢的舀著米粥喝,只有榊樹沒有動作。
“榊樹,你不吃啊!”
彌彥放下碗的時候,碗內空空如也,舌頭不住舔著黏在嘴唇上的湯汁,顯得還想還吃,然后他就看到了榊樹面前滿滿一碗的米粥,不由‘關心’的問道。
榊樹:“不吃!”
彌彥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失望,不過隨即非常迅速的一把搶過榊樹面前的粥碗。
啊啦啦~
彌彥張開大嘴,一碗粥迅速下肚。
“剛才是你最后的機會!哼哼,既然你自己都不需要吃東西,那以后你的那份歸我了!餓著肚子的感覺怎么樣?啊~好飽哦…肚子暖暖的,好舒服哦…呃呼…”
彌彥放下碗,奮力憋出了個‘飽’嗝,作出一副從榊樹身上占到便宜的勝利模樣,挑釁般的看著榊樹,希圖從對方那里看到一點點氣急敗壞的模樣。
結果,他看到的,還是那張該死的笑臉。
“榊樹很厲害的,他不需要吃東西,一定就不需要吃東西的!”
南對彌彥道,昨夜過后,榊樹在她眼里的形象變得既親切又有些神秘高大起來,盡管有些不可思議,但只要是榊樹所的,她都愿意相信。
連南都這么了,難道這是真的?真有不吃飯也沒關系的體質?好好哦,好羨慕!
咦,話回來,為什么南一副對榊樹很了解的樣子,明明昨天兩人才見面…感覺怪怪的…不開心……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在多增加了長門加狗(榊樹不吃飯,不算在內)這兩張嘴之后,山洞里就不多的糧食儲備就顯得更加不足了。
這些糧食是吃一點少一點,而且不用奢望得到補充。
就像長門之前的遭遇一樣,人們在這個世道,能自顧就已經不錯了,幾乎不可能從他們那兒得到救濟。
他們所吃、所存的糧食都是彌彥從自己家里帶出來以及從南家里搜集起來的!
經過商量之后…實際幾乎就是彌彥一個人在話,作出了一個需要相當勇氣的決定。
——走,去雨之國深處,而且當天就立刻出發,身上下只帶糧食,加一些又輕又易攜帶的必需品,其他的東西部放棄。
幸運的是,最初的這場‘流浪’之路除了讓三人又臟又累又餓之外,并沒有遇到更壞的事情。
期間,榊樹僅僅只是跟著他們,并沒有提供任何額外的幫助,他不是保姆,更不是救世主。他就是他,一個一臉微笑的將一切盡收眼底,但內心幾無波動的存在。
三天后,他們來到了一個略顯破敗臟亂的鎮。真正的戰亂還沒有降臨這里,但它的影響已經深入了整個鎮。
鎮上,有不少從邊境地區逃難過來的人們,有親戚或者有錢的,早已找到了住處,什么都沒有的,只能在街上游蕩,尋找著生存下去的機會,就如同新來的這三個少年少女。
彌彥手中的糧食早已經吃完了!
想要獲得食物的話,以彌彥三人的力量,選擇真的很有限。
最簡單也最認命的,就是乞討!
鎮上,就有很多孩子、大人、乃至大人和孩子組合乞討著,他們會向過路的每個人張手乞討。
他們的神情通常是極其相似的,透著對生活的絕望,目光呆滯,鮮活的靈魂仿佛已經從他們干癟的身體上離開了。
乞討到就多活一天,乞討不到就去死吧,反正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要不,我們一家家敲門,不定會有好心人給我們糧食呢!”南懷抱著希望提議道。
彌彥看著街道四周緊閉的房門,徑直走過去,用力拍了拍,沒人響應。
第二戶,門開了。但戶主看到是四個孩,還沒等他們開口,戶主徑直嫌棄的驅趕著他們,警告他們不準再敲門,然后啪的一下重新關緊了大門。
“哼,這個地方的人也是一樣的,他們才不會在乎我們的死活呢!”
就是這樣,沒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那些乞丐也是在經歷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才最終絕望到失去靈魂的吧,
彌彥是一個熱血少年,他分外的討厭這種失去靈魂、毫無希望和斗志的人,他不要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寧死也不要!
所以,彌彥沒有再去下一戶碰運氣,也阻止了還懷揣著希望的長門和南,他揮了揮拳頭,發出了內心的吶喊。
“我們想要活下去,就要完靠自己…靠我們大家一起的努力!”
這一句話之后,似乎得到了莫名精神力量的加成,彌彥‘意氣風發’的帶著幾人找到了鎮的市場。
彌彥一一分派行動,然后行動開始。
一個賣魚的攤位前。
長門在左,他雙手合十,乞求道:“求求您行行好,給點兒吧!”
南在中,也雙手合十:“一點兒也行啊……”
榊樹在右,面癱無言。
“快滾!”
魚販一揮手,惡聲惡氣的驅趕他們!這個世道如此艱辛,他見過了太過悲慘的事情,幾個流浪孩的乞求,不會讓他那堅硬無比的心有所軟化。
魚販的反應,不出彌彥的預料。
來就沒指望能乞討成功。趁著魚販被正面的三人吸引走了注意力,彌彥繞后Gank。
他偷偷摸摸的潛到魚攤下面,心又心的偷了一條好幾斤重的大魚,然后抱在懷里,躡手躡腳的逃走。
當魚販發現的時候,彌彥已經逃遠了,南等三人也早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幾人回到基地,開始生火煮湯。
這些天下來,彌彥終于相信了榊樹不用吃飯也不會餓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并分外的羨慕。
不過,當他吃著甜絲絲的魚肉,喝著鮮美的魚湯,最后打著飽嗝。拿著一根牙簽挑著卡在牙齒縫里的肉絲,并憧憬著以后都有肉可吃的美好生活時,他就一點都不羨慕榊樹了。
——連肉的美味都無法品嘗的人,才不值得羨慕呢。
第一次偷竊的輕易成功,讓彌彥大受鼓舞,以為找到了一條通往‘美好生活’的道路,結果在第二次偷竊時,被當場識破,差點被抓住。
彌彥他們并不氣餒,當然他們也沒有資格氣餒。在一個戰亂的國家里,像他們這些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的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靠偷竊。
所以在相當一段時間,偷竊成了他們生存下去的主要方式,但這無比艱難。
偷竊被識破后的狼狽奔逃。
偷竊被抓住時的一頓暴揍。
偷竊成功后,某些壞人來搶奪‘勞動果實’。
甚至還有些壞人想要控制他們,做一些諸如乞討‘道具’之類世間最悲慘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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