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什么剛才，剛才哪里有人。”胖子吸了第三口煙，眼神虛浮，含糊道。

    墨非凡目若朗星，精光四射道：“胖子，我們可什么都看到了，看，你怎么會惹上那些人？”

    見實在是瞞不住了，胖子又吸了口煙，嘆了口氣：“借了點高利貸，沒想到利滾利那么快，現在不好還上了。借遍了親戚朋友，還是不夠數。”

    “怎么好端端的，會去借高利貸？”墨非凡實在是搞不懂。

    他記得胖子好像過，自己的爸媽都是大學老師，按理大學老師應該掙得還挺多，怎么也不至于淪落到去借高利貸吧。

    胖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道：“那天跟幾個哥們去逛文玩市場，看中了一個宋代的盤子。那幾個哥們都這玩意會兒好，所以我買了。但是吧，當時我身上沒那么多錢，一個朋友，認識一個放貸的，問那人借了些。想著轉手掙一筆，再把錢還了，誰知道那是個贗品，媽的，太晦氣了。”

    墨非凡和白雀靈聽完后，都覺得難以理解。

    墨非凡：“那東西多少錢，借了多少？”

    胖子支支吾吾道：“十萬，刷了五萬的信用卡，借了五萬。”

    “什么？”墨非凡和白雀靈都感到非常震驚：“你花了十萬買一個盤子，你瘋了啊？他們明顯是串通起來，一起騙你這個笨蛋。”

    其實胖子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問題。不過當時，被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懵了。

    人心都是貪婪的，大家都這東西好，什么包漿啊，畫工啊，都是真品，內心那根警惕的弦一時沒繃住，真的信了。買東西的時候，胖子還挺得意，店主講規矩，既然是自己看上的，賣給自己，敢情都是套路啊。

    白雀靈聲問道：“買了假貨，難道不能退么？”

    “我的姑奶奶，文玩這東西哪有退的啊，吃虧了只能算交學費。十萬塊，我認了，那幫王八蛋，我也不打算跟來往了。現在想著還錢，大不了賣個腎。”

    聽他得血肉模糊，白雀靈嚇了一跳：“你爸爸媽媽呢，他們知道嗎？”

    “他們知道啊，給我還了五萬塊信用卡，但是我沒敢告訴他們我借了高利貸，要不然他們非得跟我恩斷義絕不可。”胖子一臉無奈道。

    墨非凡搖了搖頭：“你這樣也不是事，現在還差多少？”

    “我借了五萬，還差五萬。”

    “你不是才借了五萬高利貸么，怎么又變成十萬了？”白雀靈吃驚道，在她的意識里，五萬塊錢能有一萬的利息，已經很高了。

    胖子苦笑一陣：“利滾利啊，現在已經翻到十萬了。”

    墨非凡歇了口氣，該這個笨蛋什么好。看胖子平日里與自己、白雀靈的關系不錯，他又實在是可憐，墨非凡沒作過多的猶豫，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來：“這里有五萬塊，來是我攢著應急用的，你先拿去還了吧。這種事，以后多個心眼，別一激動，被鬼迷了心竅，什么也不管不顧了。”

    胖子聽完墨非凡的話，眼淚不爭氣地刷地流下來了。他憋了許久，方輕聲道：“你，你真的要借我五萬塊？”

    “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先拿著吧，度過這個難關，你的腎還是留著吧，反正虧了，也賣不到幾個錢。”墨非凡露出兩個酒窩，道。

    白雀靈聽完，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

    他在開玩笑，平日里開玩笑的胖子，這時卻怎么著也笑不出來。

    他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感謝凡哥救我一命，大恩大德永世難忘。以后，只要凡哥一句話，我胖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行了行了”，墨非凡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別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先把錢還了吧，以后別再去招惹那些人。”

    “恩恩”，胖子使勁點點頭：“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啥時候有錢你，一定會還你的。”

    墨非凡幽幽道：“有困難相互幫助，也許哪天我還有忙讓你幫呢。”

    胖子用力咬了咬嘴唇，把眼淚忍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氣道：“好，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胖子一定傾盡力，在所不辭。”

    后來，胖子終究沒還了這五萬塊錢。但是他還得是別的東西——一副俠肝義膽，兩顆火熱紅心。

    從來不會有沒來由的恩澤，也不會有沒來由的禍患，你種的什么因，結得是什么果。

    以后，胖子跟著墨非凡東奔西殺，南征北戰，二人之間的兄弟之義，兄弟之情，溶于山川河流，浩然長存于天地之間。

    平淡的話，讓墨非凡感覺很暖心。他點了點頭：“去醫院把傷口消毒一下吧，別感染了。”

    “不用，不用，我先去把錢還了，回來再跟你們好好聊天。”胖子提了提褲子，向兩人告了個別，然后快速離開了。

    “雀靈，我們也走吧”，墨非凡緊緊拉住白雀靈的手，滿是意地看著她。“恩。”白雀靈如鳥依人，偎依在墨非凡的肩膀上。

    二人離開了樹林，散了會步，上課鈴聲響了。

    他們來到課堂，正準備上課。

    突然，教室門一開，兩個身穿警服，一位中年，一位年輕的兩個男人站在了教室門前。

    年長的這位警察對正打算上課的老師道：“老師，打斷一下，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白雀靈的學生？”

    上課的老師拿出名單看了看，點點頭：“確實有一位叫白雀靈的學生，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校園失竊案件，需要白雀靈同學配合我們調查一下。”年紀稍長的這位警察道。

    嘩！滿堂上課的學生，齊刷刷看向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白雀靈，眼中充滿了驚疑。難不成，這么漂亮的一位系花，還與校園盜竊案有關，這太不可思議了。

    白雀靈頓時也懵了，自己什么也沒干啊，怎么會牽連進什么校園盜竊案件呢。

    感受到周圍同學火辣辣的目光，白雀靈第一個要解釋的人是墨非凡：“非凡，我什么也沒干啊？”(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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