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明的舉動嚇了李子元一大跳,但正使用機槍開火的他卻沒有辦法去攔。不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家伙,冒著山下打來的槍林彈雨,奔向那個偽軍的尸體。還得夾著機槍連滾帶爬的轉(zhuǎn)換陣地,以便掩護這個冒失的家伙。
盡管被劉連明有些魯莽的舉動,氣的牙根直癢癢,可對于這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使得順手的隊長,李子元還不能不救。拋棄任何一個戰(zhàn)士,都是李子元絕對不會做的,更何況是劉連明這個他最順手的隊長?
但劉連明這么一耽誤,李子元原來的撤退計劃部被打亂。而這么一耽擱,原被壓下去的日偽軍又沖了上來。給手中機槍換上一個新彈匣,一個點射打倒了一個試圖架設擲彈筒的日軍后,李子元對著身邊的戰(zhàn)士喊:“馬上向后撤退二十米,誰也不許開槍。繼續(xù)用手榴彈招呼,掩護劉隊長。”
聽到他的命令,幾名戰(zhàn)士連同史今在內(nèi),快速的向后撤退二十米后,摘下身上的手榴彈,繼續(xù)拉開弦拼命的向山下扔。而就在戰(zhàn)士們剛一離開原地,山下日偽軍的步兵炮和迫擊炮彈,又打了上來。
同時日軍的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連同偽軍的兩挺雙輪馬克沁外加上幾挺輕機槍,也拼命地向山上開火,以掩護之前被手榴彈炸下來的日偽軍再一次展開沖鋒。山下日偽軍密集的機槍火力在加上打的來準確的炮彈,打的李子元有些抬不起頭來。
其實李子元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命令開槍,以免槍聲暴露隊員的位置。但卻沒有想到,偽軍的迫擊炮是向著一切可以隱蔽人的地方盲射。可日軍的步兵炮不僅反應奇快,而且炸點也奇準。
要不是李子元憑著多年戰(zhàn)場養(yǎng)成的敏銳嗅覺,下令部隊后撤二十米,恐怕日軍的步兵炮一輪下來,部隊就得死傷一片。但盡管部隊轉(zhuǎn)移迅速,沒有被日偽軍的炮火壓制住。不過日軍的炮彈,卻把李子元炸的相當狼狽。
李子元被炸的抱著機槍,只能打一個短點射便轉(zhuǎn)移一個位置。再加上還要更換彈匣,使得機槍火力根就形不成連續(xù)的攔截火力。要不是身后的戰(zhàn)士拼命的扔手榴彈,日偽軍早就沖了上來。
還好劉連明這個家伙雖冒失了一些,但手腳還是夠快的。短短兩分鐘不到,就將那個偽軍扒了一個精光。他沒有管那個偽軍丟掉的武器,只是摘下那個偽軍隨身攜帶的子彈帶和手榴彈。
不過這個家伙手很快,不僅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摘下了尸體上的子彈帶。還順帶著將這個偽軍身邊的一個偽軍軍官的駁殼槍和子彈也摘了下來,隨手掛在胸前。做完這些后,劉連明不慌不忙,翻出那個偽軍子彈帶,將一個橋夾壓進槍膛后連續(xù)的擊發(fā),將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家伙打倒在地。
見到這個家伙總算干完了他先想要做的事情,李子元手中的機槍這次沒有點射,直接一口氣打光一個彈匣后,將沖過來的日偽軍打的一頓。利用這個機會在劉連明的精確射擊掩護之下,帶著部隊立即轉(zhuǎn)身撤退。
但等他帶著部隊繞過自己設置的絆發(fā)雷陣,在東北山腳下卻發(fā)現(xiàn)一股偽軍,正在向自己包抄過來。趁著這股偽軍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李子元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機槍丟給身邊的史今,拽過背在身后的花機關(guān),一個長點射撂倒了幾名偽軍。
這三十幾個偽軍,被他打光了一個彈匣沖鋒槍橫掃打的暈頭轉(zhuǎn)向。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陣手榴彈雨劈頭蓋臉的炸過來。而打光了手中花機關(guān)的李子元,沒有去更換彈匣,而是又掏出駁殼槍放平槍身,對著被打散的偽軍一頓橫掃。
在這場近戰(zhàn)之中,自動火力多的李子元明顯占了便宜。當面的三十多個偽軍,雖也有幾支花機關(guān)和兩挺輕機槍。但是在突然遭遇之下,還沒有來得及架設機槍和反應過來,挎著花機關(guān)的偽軍就被打倒。
李子元的那個長點射,可不是漫無目標的瞎打。他的槍指向的都是偽軍的機槍手,還有帶短槍和花機關(guān)的人。猝不及防的這些人,在他的花機關(guān)橫掃之下沒有剩下幾個。剩下的一個機槍手反應雖迅速躲過一劫,但是沒有躲過后面的手榴彈。
晉造的手榴彈威力并不比日軍的制式97式手榴彈到哪里去,更是遠遠地超過了根據(jù)地的土造手榴彈。一枚就在這個家伙腳底下爆炸的手榴彈,直接將這個倒霉的機槍手,連同他的機槍一同炸成的零件。
而在他身邊的劉連明,也不斷的開槍掩護他。這個家伙得到李子元的叮囑,專門朝著帶短槍的下手。幾個背著駁殼槍中逃過李子元火力打擊的家伙,還沒有等指揮部隊散開,就被這個家伙一槍一個給撂倒。
幾重打擊下來,這三十幾個偽軍組成的封鎖線,還沒來得及發(fā)揮作用就被快速的突破。三十幾個偽軍被打死一半,剩下的一半那里還敢抵抗。尤其是在軍官基上死傷余盡的情況之下,膽子早就已經(jīng)嚇破,化作了鳥獸散直接讓開了撤退的路線。
打垮了這幾十個偽軍組成的封鎖線之后,李子元快速的撿起兩個偽軍軍官丟下的駁殼槍,外加幾支花機關(guān),還順手卸下了攜帶的子彈后。除了手榴彈之外沒有管其他的武器,帶著部隊沖過了東北方向的山梁,轉(zhuǎn)身進入了平川東部山區(qū)。
等到后面追擊來的日偽軍,被他的絆發(fā)雷陣炸的死傷慘重后終于趕到的時候,除了一地的尸體之外什么都沒有剩下。李子元和他的部下,早就已經(jīng)順著山梁沖過山腳后,消失在平川以東的淺山區(qū)。
雖平川鎮(zhèn)東部山區(qū)以丘陵一樣,分割的極其零散的山包為主,山勢也遠比不上硚口東面的山地。但是面積卻是相當?shù)牟唬偌由鲜チ塑娙囊龑б约耙呀?jīng)徹底黑了下來的夜色掩護之下,一直死咬著李子元不放的日偽軍,失去了他和他部下的蹤跡。
付出了不的代價,卻什么都沒有抓到的日偽軍卻是明顯不甘心。無論是平川鎮(zhèn)的日軍中隊長池田久男大尉,還是偽警備隊長王鐵石,都沒有收兵的打算。兩個人略微一合計,將部隊向東展開,以五百米為間隔,一個山包、一個山包的搜查。
其實倒不是這兩個家伙不想收兵,是因為在沒有找出這股八路之前他們不敢收兵。無論是池田久男,還是王鐵石兩個人都清楚。自己的腦袋之所以還在脖子上,絕對不是洛合勘四郎少佐寬宏大量。尤其是王鐵石這個差一點直接被當成了替罪羊的鐵桿漢奸,到現(xiàn)在還感覺到脖子冰涼。
眼下之前暗殺久男少佐的那支土八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抓到。而眼下作為三十六師團的天字號第一工程,白晉鐵路線又遭遇到破壞。這一陣子追擊下來,傷亡不卻什么都沒有抓住。接二連三出事,在上級面前也難以交差的洛合勘四郎少佐,能饒了自己兩個人可就怪了。
對于上次差一點沒有被當成替罪羊的王鐵石,他知道自己這次難辭其咎。如果上次還可以借口久男少佐自行其事,自己無力約束的話,那么這次他沒有任何的借口可以為自己推脫。整個平川鎮(zhèn)是自己的大營,居然被幾個人就鬧的天翻地覆。
而且從平川鎮(zhèn)西邊經(jīng)過的白晉鐵路,更是自己這個警備隊重點警備區(qū)域。守軍的主力,都是自己的警備隊。現(xiàn)在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炸,自己想找一個借口給自己理清責任都找不到。更何況還有劉開山和徐伯九兩個死對頭,不在這個時候?qū)ψ约郝渚率凸至恕?br />
日人殺中國人就像是殺一只雞一樣,別看自己是壺北縣警備大隊的大隊長,但王鐵石知道如果日人一旦翻了臉鐵了心要換馬,殺自己也一樣不會有絲毫的手軟。如果現(xiàn)在不能抓到這股土八路將功折罪,日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眼下已經(jīng)將要完工的白晉鐵路,是目前晉東南日軍的天字號第一工程。整個三十六師團的部署,現(xiàn)在都是圍著這條鐵路轉(zhuǎn)。這次鐵路線首開遇襲的記錄,還是幾個土八路干的,日人不發(fā)瘋就怪了。自己要想保住現(xiàn)在的地位、權(quán)勢,只有想辦法抓到這股該死的土八路。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時候,不僅王鐵石什么都不敢收兵。就是他想撤回去,他身邊的這位池田久男大尉也不會同意的。在一起已經(jīng)駐扎多時的王鐵石,對于身邊的這位好大喜功,即兇狠成性又蠻橫不講理,卻又有些魯莽的日軍大尉性格還是了解的。
這個滿腦子都是建功立業(yè)想法的家伙,這個時候哪里會肯收兵。尤其是襲擊者只有幾個人的情況之下,這個家伙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不抓到對手,他不會就此收兵回營的。自己要是不力配合,到時候這個家伙一向洛合少佐匯報,那等待自己的指不定啥結(jié)果呢。
正是因為幾方面原因,所以盡管感覺那位池田久男大尉,傾巢出動進行清剿的做法到有些不妥。但王鐵石也只能硬著頭皮,帶著部隊配合這個家伙追下去,雖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追。
不過雖然失去了對手的蹤跡,但王鐵石憑借多年刀尖上行走生涯養(yǎng)成的嗅覺,卻是敏銳的判斷出,這幾個人肯定與前兩天刺殺久男少佐的那幾個土八路是同一伙,甚至就是那幾個人。只要向東追擊下去,應該還是會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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