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跟隨分區政治部主任來宣布命令的時候,從四分區調任到壺北獨立營擔任副教導員的馬永成,以及與他一同解救出來的那百余名被俘人員也同時的抵達,讓李子元心中的郁悶稍微緩解了一些。
也不知道馬永成這個家伙,走了那位首長的路子。居然沒有被送回四分區,連同那些被自己一起解救出來的被俘人員,都被送到了自己這個來。只是看著這個家伙在宣布完畢命令之后,一臉的喜氣洋洋,倒也沒有被發配的感覺。
等到分區主任離開后,李子元看著面前的馬永成,有些奇怪的道:“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也沒有鬼子在能逮到你了。你子不回你自己的部隊,跑到我的部隊來干什么?你子總不該真的黏上我了吧。”
“我這里可是真刀真槍和鬼子干,都是在槍林彈雨之中打滾的,那里比得上你在四分區政治部安。你子不會是在俘虜營里面被嚇傻了吧,跑到我這里尋找安感,可是有些選錯了地方了。”
李子元的調侃,馬永成卻是笑罵道:“你子別狗抬轎子不識抬舉,你當我愿意來啊。要不是老子當過俘虜,不太適合在上級機關干,我還不愿意來呢。老子在四分區政治部,日子過的舒坦著呢。”
“這次你們部隊擴編,上級擔心你們部隊政工干部不夠。正好我在俘虜營的表現,也通過壺關地下黨委,傳到了上級機關那里。上級給了我一個意志堅定的評語后,就沒有讓我返回四分區,直接將我一腳踢到你們這里來了。”
馬永成的回答,李子元很是不雅的翻了翻白眼道:“切,你子那點齷蹉心思,你當我還不知道咋地。估計是你子早就想下部隊了吧,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到一線部隊。要不然你們分區能查得出來你在戰俘營的表現,還能就這么把你放出來?”
“行了,咱們倆也算是一起打過仗的,你子就別再我面前玩那套虛的了。你這個副教導員到位,我現在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現在常娟同志被任命為縣長,她的主要精力肯定要放在地方工作上,隊伍上的事情肯定要照顧不到。”
“你子來了,可不是享福來了。你既然到了我這,就得干活幫著老子帶好這支隊伍。在長治那次五十多個新兵,跑了三分之一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了。奶奶的,老子帶部隊這么多年,逃兵的事情也見到過。可一下子跑了這么多的新兵,老子丟人丟到家了。”
“咱們這次跳出外線作戰,很是捅了鬼子最疼的地方。以鬼子的脾氣和秉性,不報復那就真的怪了。部隊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進行整頓,將戰斗力最快的充實起來。軍事上的事情我負責,其他的東西你管。”
李子元的話音落下,馬永成點頭道:“老李,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既然我在其位,就要謀其責。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我絕對不會讓你操心。這次我要求下部隊,就是感覺在政治部寫寫標語啥的沒有意思,還是上戰場才過癮。”
“要不然等到鬼子趕跑了,回家的時候家里人一問,你當了這么多年的兵殺了多少鬼子?到時候,我總不能和他們,我當了這么年的兵,除了蹲了一回鬼子的俘虜營之外,就是在寫標語、喊口號吧。”
“當兵不上戰場,還有啥意思?等到咱退伍回家了,和家人也能吹吹牛不是?對了,我來之前見到了去地委開會的劉書記。我找他了解情況的時候,怎么感覺到他現在有些像是防賊一樣躲著你?”
對于馬永成的疑問,李子元翻了翻白眼道:“還能怎么的,不就是怕我從他要新兵嗎?咱們部隊這次反掃蕩傷亡很大,眼下又接到擴編的命令。這老子肯定是怕我找他要新兵去地委躲幾天。”
李子元回答,馬永成卻是皺了皺眉頭道:“老李,咱們是部隊,拉出去的時候肯定是要打仗的。既然要打仗,那就肯定要有犧牲,這一點毋庸置疑。新兵補充跟不上,倒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我在與老劉談話的時候,也了解了一些壺北眼下的情況。的確,單靠眼下的壺北東部山區,在新兵補充方面也的確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他是縣委書記,要考慮的不單單是部隊的兵員補充。還要考慮動員過多的新兵,會不會影響農業生產。”
“在來的路上,分區政治部主任也和我談了一下壺北眼下的整體形勢。我帶來這一百多被俘的戰士到來,新兵暫時倒是不用動員。畢竟咱們現在也只有一個營的編制,兵太多也不好帶。可涉及到戰時,要是新兵補充不上可就要了命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暫時不用動員新兵。但是可以在目前穩固地區,實施普遍軍訓制度。利用咱們手頭富裕的武器,擴編穩固區各村的民兵。并對各村的青壯年,實施必要的軍事訓練。”
“反正現在已經入冬,也進入了農閑的時候。將各村的青壯年,部集中起來進行軍訓。這樣,至少可以在不用影響農業生產的情況之下,減輕地方動員的壓力。到時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對增加新兵動員的效率。”
“至少新兵補充進部隊,用不到太長時間的訓練。如果需要動員新兵,直接就可以補充進部隊,省掉了中間最消耗時間的那個環節。同時對各村的武委會主任、民兵隊長,也進行一些班排長的訓練。”
到這里,馬永成壓低了聲音對李子元道:“最關鍵的一點是,咱們可以借機會摸一摸幾個區兵員的潛力。這樣,以后你在找劉書記要新兵的時候,他也不會有什么借口在推脫了。我想以擴編基干民兵的借口,他劉大書記也不好拒絕。”
馬永成的主意,讓李子元不由的眼睛一亮。對啊,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招。在需要補充的時候,自己數據一拿出來,他劉雁來就算在不情愿也只能低頭。這個招雖損了一些,可絕對一個好主意。
想到這里,李子元拽過馬永成兩個人嘀咕了半天,又仔細商議了一下,這其中該究竟如何的運作。定下了之后,兩個人立馬采取行動。一個人守株待兔,看著常娟等著劉雁來。一個人,則立即制定訓練方案。
不過李子元向馬永成打聽何三亮的下落時候,馬永成也是搖頭不清楚。只知道何三亮他們一行人,在抵達潞東軍分區不久,就被送到了軍區去。自己在潞東分區等待審查這段時間里面,也沒有見過他們。對于馬永成的回答,李子元也只能有些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等到劉雁來去地委開完會回來,正好被等著他的馬永成給逮了一個正著。等到被硬架著的劉雁來與常娟,坐下來與李子元幾個人開會時候,聽到李子元的建議和想法,劉雁來多少有些心動。
增加基干民兵的配比,利用冬季農閑期間對地方適齡青壯年采取軍訓。在不影響地方工作的情況之下,盡可能的增加地方上對付日軍掃蕩的能力這些話,也正好到了劉雁來的心坎里面去了。
至少在老百姓跑反的時候,那些青壯年可以組織起來,分擔一部分掩護的責任。而且現在各區民兵力量還是有些薄弱,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重新編組各村的民兵力量,也算是一件好事。不過吃李子元這個家伙的虧有些多,對于李子元的建議,劉雁來還是沒有立即點頭。
相對于有些心動的劉雁來,反倒是這段時間雖一直將重心放在地方工作上,但是時不時的看著李子元與馬永成兩個人,私下里面嘀嘀咕咕,一副故作神秘姿態樣子的常娟,心里面倒是生出一絲警惕。
看著一唱一和,的唾沫紛飛的李子元與馬永成兩個人,生怕被這兩個這么快就狼狽為奸家伙算計的劉雁來,在與常娟對視一眼之后還是表示要考慮一下。尤其是常娟,警惕心還是很重的。
見到這兩個人還要考慮,李子元很是不滿意的道:“老劉,常教導員,你們兩個有什么好考慮的。老子這次沒有從你們要新兵,只是要求對穩固區的青壯年實施面的軍事輪訓,增加的可是你們地方對日偽的作戰能力。”
“老子的部隊,現在已經升級為獨立營,不定什么時候就給升級調走了。剩下你們怎么辦?就算上級打算重新組建壺關獨立營,可從一片空白到組建完成,中間需要浪費多少時間。再你們幾個區隊,也不是一樣需要人員補充。”
“還有常教導員,你現在還兼任著咱們壺北獨立營的教導員,這胳膊肘子怎么盡朝外拐?你當我愿意拿出那么多的槍支彈藥啊,那可都是老子一點點的積攢下來的老底子。我拼死拼活的搞來這么多的武器,我容易嗎?”
“你們一個書記、一個縣長,愿意答應就答應,不愿意就拉倒。我可跟你們,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要是下回你們在想擴大民兵,對不起,軍事干部和武器,你們都自己去想辦法,到時候別再來求老子。”
在李子元看來,劉雁來這個家伙那里都好,工作上也有魄力。在被自己硬推上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后,工作開展的力度很大。現在壺北境內的情況,比原來要好的多。可就是有些時候,在細節方面太過于斤斤計較,魄力還是差了一些。
自己的這個建議,很符合眼下壺北的情況嗎,他還猶猶豫豫的。這有什么好研究的,又不是要他的老命。只是李子元不知道,自己在這二位心中是那種只肯占便宜,半分虧都不肯吃的人物。自己提出這個建議,人家不好好地琢磨一下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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