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子元的話,有些不放心的看著這個大手大腳,抱著女兒的姿勢總像是在抱著一只小狗的家伙,抱著自己女兒。父愛滿滿的王誠,調整了一下李子元懷中女兒的姿勢后,才皺了皺眉頭道:“你小子都當團長了,怎么還這么不著調。”
“去哪兒工作,那是我說了算的嗎。我看你小子是不是山大王當慣了,忘了部隊是有紀律的。我這次回軍區,可是聽到一些對你不好的評價。仗打的是不錯,可這紀律也沒有少犯。你小子怎么搞的,我臨走之前和你說的那些,你轉眼就都拋在腦袋后邊去了?”
“為了一個參謀,居然去大鬧軍區政治部,誰給你那么大的膽子。我看你小子是打了幾場勝仗,不知道自己是吃幾碗干飯的了。你小子這順毛驢的脾氣,啥時候能改掉。都當團長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成熟?”
被王誠劈頭蓋臉的教訓一頓,李子元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外甥女,在自己懷中的姿勢后,才開口解釋道:“老首長,我哪敢去大鬧軍區政治部啊。我這不是著急嗎?我在潞東折騰,全靠這些干部。弄點合格的干部我容易嗎,不能都給我調走吧。”
“上級挖下級墻腳,雖說這是理所當然,可這上級總不能只逮到我一家挖吧。在這么挖下去,我這間房子都快要被挖塌了。老首長,你也知道干部是部隊的主心骨。培養一個好的合格干部,究竟有多困難,需要多少的時間。”
看著一臉委屈的李子元,實在不放心這個大手大腳的家伙抱著自己女兒的王誠,從李子元懷中將自己女兒給搶救出來,遞給李子筠之后。看了李子元一眼,轉過頭對李子筠道:“你先給孩子喂奶,我和這混小子出去走走。”
結婚時間雖說不算長,可與自己丈夫奸情很是熱烈,早有了心有靈犀感覺。就連坑人都能想到一起的李子筠,在接過孩子之后。看了一眼身邊的楊靜。知道丈夫這么說肯定是與弟弟有話要談,楊靜在這里不方便。
在默默的看了一眼李子元后,也痛快的放行了。正好,她也很好奇楊靜怎么會在李子元這里。楊靜這個女孩子,李子筠還是很了解的,那絕對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這個時候出現在李子元這里,也讓好奇心很重的李子筠盡管也看出來一點問題。
可李子元這位聰慧的老姐,還是想要摸清楚楊靜的真實想法。至于李子元那里,李子筠早在自己見到李子元之后,就知道李子元肯定對楊靜沒有任何的感覺。否則都已經來了這么長時間,甚至一眼都沒有看過楊靜。
也正是看出來有些問題,所以李子筠痛快的給自己老公放行。轉眼,將重點放到了楊靜身上。而還不知道之前接觸時候,一直隱藏很好李子筠真實性格的楊靜。還在那里可憐兮兮的,等著自己這位閨蜜給自己做主呢。
見到王誠拽著自己往外走,也知道這是老上級有話要和自己單獨談的李子元,倒也沒有說什么,默默的跟在王誠的身后。兩個人一直走出村外,爬上了一座小山頭,看著山腳下的村莊,王誠才開口道:“你這段時間的都做了什么,我都聽說了。”
“要說單論戰場上的表現,你的這幾年打的這幾仗,確實是相當的精彩。甚至可以說,一仗比一仗精彩。全軍區這么多的團級部隊,你的部隊表現的相當耀眼。再看看你部隊的裝備,就知道你小子這段時間折騰的不輕。”
“好家伙,我這一路上過來,遇到你的幾支部隊,不是清一色的中正式和捷克式,就是全部一色的三八步槍。班一級建制都有輕機槍,營有重機槍排、團有迫擊炮。連以上干部都是清一色的駁殼槍,排長都是馬槍。這個裝備在全軍區,絕對是獨一份。”
“咱們大部分裝備都是靠繳獲,從你所部武器裝備來看,也足以說明這段時間你仗打的不錯。這說明你的軍事水平,提高的速度很快,從這一點上作為你的老上級,你的親姐夫我很欣慰。但你小子在處理上下級關系,以及某些事情上還是太不成熟了。”
“你有些做法,很容易讓人抓到小辮子的。你看看你的部隊,現在成了什么樣子。從干部到戰士,偽軍和那邊出身的人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二。你現在補充兵員就這么費事,逼的你小子非要去那邊挖墻腳?現在兩黨之間的關系這么微妙,你小子還敢這么做?”
“雖說用俘虜兵補充我們自己,這也是咱們部隊的傳統,但比例沒有人敢做到你這么高的。部隊的成分和純潔度,還是要有一個控制度的。部隊不是人多就能大勝仗的,要考慮綜合素質。”
對于王誠的批評,李子元苦笑道:“他們都是被日軍俘虜的,都是中國人,讓我遇到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些人都是那邊剛完成全訓的新兵,雖然還沒有上過戰場,可軍事水平在哪擺著。我將他們留下,這不是省了新兵訓練的麻煩嗎。”
“一群新兵蛋子又不是那些老兵痞,都留下來問題也應該沒有那么大。除了一個王均之外,其余的軍官和老兵都被我給遣散了。老首長,當時我一個營不知道下落。手頭那兩個傷亡不輕的營,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總不能一個個去訓練那些新兵吧。”
“再說了,這些人又不是我挖來的,是我從鬼子的俘虜營里面救回來的。我這邊缺兵,遇到了這些訓練好的新兵總不能不要,每個人發點錢打發回家吧。先不說千里迢迢,他們能不能回得去。就是放回去,我也拿不出來那么多的錢那。”
“老首長,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我總不能去別的部隊挖墻腳吧。還有,分區給我補充的新兵數量真的是不足。但凡有點辦法,我也不至于想到從這方面著手。上級總得理解咱們的苦衷不是,不能既馬跑,又不給足夠的草料吧。”
聽到李子元的解釋,王誠瞪了他一眼后道:“話是這個話,可你小子做事的時候,怎么不先請示上級,自己就下了決心?手腕靈活一點,沒有人會說你錯的。你手中的那部電臺,難道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就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這是有限度的。”
知道王誠的這些話,是出于老上級和姐夫為自己好,所以對于王誠的這番批評,李子元也沒有反駁,只是在這里恭耳聽著。不管怎么說,老首長對自己這個老部下還是舔犢情深,外加愛屋及烏的。
只是見到李子元一副老實聽訓的樣子,熟知這個家伙越是老實,別人的話就代表越是沒有聽進去的性格,自己這番話肯定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王誠大搖其頭。點了點這個家伙道:“你在某些方面,要是有子筠一半的敏銳,我也就放心了。”
“你父親那個人,盡管當年也曾經了解過一些,畢竟是敵對陣營的。但我畢竟沒有真正的見過,為人我也不太好評價。但有一點,從子筠身上,我可以看得出,你的那位父親絕對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你小子只學到了皮毛,也就會玩一點小手腕。就像你當年報名參加紅軍的時候,還編瞎話說你是中農出身。其實你一身細皮嫩肉的,腳上還穿著一雙布鞋,也不是一般老百姓穿的草鞋。”
“就你一看就是一天農活都沒有干過的身板,誰都看出來你的出身,最起碼是一個大戶人家。要不是當年看你年紀小,再加上肚子里面有些墨水,外加上老班長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都在替你遮擋。你小子還能當上紅軍?不肅反你就不錯了。”
“你小子真當弄了一身到處是補丁的衣服,腰上扎著一根草繩,臉上摸了一層鍋底灰就能蒙混過關?那些招兵干部,那個不是尸山血海中沖殺過來的,還能被你給蒙住?大家都是農民出身,中農啥樣子的誰不知道。哪家長年干農活的,手上沒有一點老繭。”
“你二姐恐怕才是盡得你父親的真傳,并可以說青出于藍勝于藍。別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可什么東西都在她心里面放著呢,不說不代表她沒有看出來。尤其是在那方面的敏銳性和判斷性上,你小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王誠的這番感慨,讓李子元微微一愣。自己那個老姐外粗內細的性格,自己倒還是知道的。只不過李子元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那個沒正調的二姐,居然還有這等水平。王誠說的某些方面是那方面,李子元還是清楚的。
也許猜到李子元心中想著什么,王誠背著手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道:“這次我學習完成,原本按照中央的想法是準備留在陜北,擔任軍分區參謀長,可你二姐還是鼓勵我回到前線來。”
“尤其是在整風運動,現在已經開始轉入審干階段,而且日益有擴大化的趨勢。這個時候留在陜北是非多,有時候過于接近上邊未必是好事。你姐姐說完,其實我也有些心動了。說實在的,這段時間在陜北的生活雖說安逸了許多,可遠沒有在前線自在。”
“也許大后方的生活,真的有些不適合我。再加上你姐姐一直鼓勵我,我也就下了決心調回前線。正好,中央準備開七大,一些前線代表陸續已經開始返回。中央也在抽調部分在延安學習的干部,返回前線填補空缺。”
“我在中央黨校學習期間的一個同學,也要返回冀魯豫軍區任副司令員,就把我也要了過來。前天,我去軍區匯報,今天和子筠來看看你。再過幾天,我就準備去冀魯豫軍區報到了。雖說距離不遠,可畢竟在兩個軍區,以后再見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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