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節嘆了口氣對著這些人喊道：“各位，我的部隊就在外面駐扎，你們互相通知一下，我明天煮了肉糜招待大家，請眾位賞光。uukla”

    “魔王，這些很多都是逃出來的奴隸，根不值得同情，也得不到什么？何必管他們？”

    程知節微微搖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毅，不要總想著能得到什么？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咱們走吧！”

    他們轉身剛要走，突然發現前面一處破敗的房間里有裊裊的炊煙升起，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哦，這倒是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走，咱們去看看這是何方的神圣。”三人來到了這處破敗的院落旁邊，發現院門已經到了，現在被人豎著門板擋在門口。

    里面的房屋也是四處透風，裊裊的炊煙和淡淡的香氣就是從旁邊的廂房中傳出來的。

    “有人在嗎？人在嗎？”史大奈到了院子門口，敲響了兩片門板。

    屋中一陣丁玲咣當的亂響，接著房門被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瘦的身軀，露出一個年幼的面龐。

    這是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的男孩兒，他面容清瘦，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他疑惑的盯著老程等人不知道這三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史大奈道：“孩兒，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我們是要到龍城的商人，因為風雪想在這里借宿一晚；看到這里有煙火所以前來看看。”著他微微俯身致意。

    那個孩兒眼中精光一閃，也學著他的樣子俯下了身子道：“哦，請恕我冒昧，咱們這的商人一般都是西域胡人；突厥人的商隊我還真是沒有見到過。”

    史大奈笑道：“我們的商隊有些特殊，里面有一些中原得來的東西；所以需要大軍護送。”

    那個孩兒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可汗的東西，那也難怪；這位將軍想進來坐一坐嗎？”

    史大奈笑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倒想討碗水喝。”孩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閃身把他們讓了進來。

    屋子里還有兩個人，一個年邁的老者，要有一位卻正值壯年；孩向程知節等人介紹，老者是他的爺爺名叫承禮，壯年大漢是他的叔叔名叫蒼凖。他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名叫杜爾；三人是為了追蹤幾個馬賊來到這里的。

    史大奈自稱自己叫做大奈，程知節和白毅都報了真名字，不過卻自稱是梁師都的手下，奉命向頡利可汗獻禮來的。

    屋子里十分簡陋，根就沒有坐的東西，程知節等人搬了幾塊兒土坯盤膝坐下。

    在屋角的灶臺里不止正煮著什么東西，冒著蒸騰的熱氣，香氣襲人。杜爾笑道：“幾位到時好運氣，我們在荒原中打了一只野山羊，一會兒大家一起嘗嘗。”

    史大奈連忙頭稱謝，突然他旁邊的程知節噌的站起了身，然后快步走到灶臺前面，盯著用作燃料的植物秸稈猛看。

    他拿起一根秸稈對史大奈道：“問問他們，這是什么東西？他們這里種植這種作物嗎？”

    史大奈也很少見到程知節這樣激動過，連忙對杜爾道：“王，我的朋友對這種植物很感興趣，請問咱們漠北種植的多嗎？”

    杜爾搖了搖頭道：“哦，這種白疊子是西域的胡商從極西的大秦傳過來的；只是只能觀賞或者充作蜜源，用處并不是很大；咱們這只是很少的部落有種植。”

    程知節心中暗笑：“白疊子，嘿嘿，白疊子！這不就是棉花嗎？在中國古代因為種植的都是亞洲棉，纖維粗短并不適合機器紡織，大部分被用作填充枕褥，所以古人的棉衣其實都是棉麻制成。

    到了宋代歐洲的長絨棉從西域傳到了中國，棉布才開始盛行；宋朝以前，中國只有帶絲旁的“綿”字，沒有帶木旁的“棉”字。“棉”字是從《宋書》起才開始出現的。直到了到了明朝朱元璋把棉花列為五貢之首，強制在國推開。

    程知節心道：“看來這棉花并不是沒有引進來，只是大家沒有發現它的價值；還沒有推廣。嘿嘿，倒讓我占了便宜，只這個東西帶回中原就能當得跋涉一趟。”

    “你問問他哪里可以搞到這種植物的種子；就我們的西梁王酷愛花朵，我想貢獻出來討王爺的歡心。”

    史大奈一撇嘴心中暗道：“梁師都的粗坯懂得什么欣賞花朵！”不過他看得出程知節十分重視這個東西，將他的話對這三人了一遍。

    杜爾道：“這個種植的不多，不過我聽于都斤山哪里種植的不少，你們有機會可以到哪里碰碰運氣。”

    程知節等人眼前一亮，這不正是自己的目的地嗎？天下還有這么湊巧的事情？他們暗暗記在心中，又了一會兒，那名叫蒼凖的大漢道：“王，肉已經煮好了，大家快來嘗嘗。”

    杜爾笑道：“好啊！快大塊的取來！”蒼凖答應一聲，從鍋里撈起大塊兒的羊骨頭，分給了大家。

    程知節等人連連稱謝，和杜爾三人一起大啃起來。杜爾看了程知節一眼道：“這位壯士，我聽中原大亂，你們的西梁王整備如何參與其中？”

    程知節笑道：“中原大戰我們并不占優，加上和突厥的關系很難得到中原人的認可。不過拳頭大就是道理；只要我們自身實力強了就可以進可攻退可守，至少能做一個逍遙藩王。”

    杜爾微微一愣笑道：“拳頭大就是道理，倒是話糙理不糙；的極好。不過中原統一之后，你們就要面對一個龐然大物，如何能夠生存？”

    “哈哈，中原是龐然大物，突厥也是龐然大物，只要突厥不倒，我們就安然無恙。而且現在我們西梁王也在暗暗儲備實力，只有我們實力到了，才會引起兩方的重視能夠在突厥和中原之間左右逢源。”

    杜爾聽了深以為然，然后幾人大快朵頤一翻然后，告辭分別。

    三人來到了院外，史大奈道：“魔王，這幾個人不簡單，一見面的時候我用王族的禮節向他們聞訊，那個杜爾竟然認識，他肯定不是普通部落的王，而有可能是突厥王族。”

    程知節笑道：“那不成了你的一家人，也是姓阿史那了，那他不是阿史那杜爾。阿史那杜爾？是他！”程知節猛地回過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史大奈一陣緊張差把橫刀抽出來，焦急地問：“魔王，這子有什么不對的嗎？要不要？”

    程知節微微搖頭道：“不用，如果真是阿史那杜爾，咱們就還有再見的時候。再人家可是處羅可汗的次子；你是始畢可汗的兒子；算子來他還得叫你一聲堂兄；你就下得去手？”

    史大奈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什么下不去手的，自從我改名叫史大奈起，就再也跟阿史那這個姓氏沒有關系了。”

    老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后三人催馬回了營地。

    承禮關上了屋門對杜爾道：“汗，這幾個人十分的可疑，不會是薛延陀的追兵吧！”

    阿史那杜爾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他們肯定不是薛延陀的人。這些人雖然表面以大奈為首領，可是他話行事都要先看一眼那個程知節；而且那個程知節一片英雄氣概，豈是他們想掩飾就掩飾得了的！這是一只漢人的隊伍，具體他們要干什么，就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了。”

    承禮和蒼凖若有所思的了頭，承禮道：“都怪可惡的薛延陀，這次汗從公主哪里借了兵，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好看。”蒼凖疑惑的問：“汗，咱們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去西突厥，不能央求頡利可汗出兵鎮壓薛延陀嗎？”

    阿史那杜爾冷哼一聲道：“我這位三叔對我們可是提放很深的；突利大哥被他排到了東面，每次出征還不放心，總要帶在身邊。我被排到了極西之地，美其名曰監督鐵勒、薛延陀、回迄、同羅等部，可又排他的兒子欲谷射分走了我的軍隊指揮權。

    我已經遠離汗庭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能薛延陀造反不是他的意思呢？

    剛才那個人的很對，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他想在突厥和中原兩個龐然大物間左右逢源，我為什么就不能在東西突厥間謀求發展呢？

    所以只有到了西突厥找到我的舅舅咥利失，從他那里就來兵力才有可能奪回我想要的。”

    二人聞言了頭，他們飛快的掩埋了活動的痕跡，然后匆匆向著燕然山而去，準備度過燕然山千萬西突厥。

    程知節等人休息了一晚，然后催馬直奔燕然山而去，一路上他們遇到了數個突厥部落但是都沒有找到夢寐以求的棉花種子。老程就將他的最后希望放在了燕然山中。

    靠近燕然山突厥的部落就漸漸多了起來；程知節他們也不得不心謹慎，因為這里駐扎著突厥一個狼師，三個鷹師足有五萬多人馬；如果他們這三千人被人家發現，還不被人家包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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