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元吉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口,他咬牙切齒的罵道:“王伯當竟然敢如此欺我,我必斬之!還有桃林的百姓竟然敢從賊抵抗天軍,等打破了城池,我一定將他們斬盡殺絕。讓天下的人都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
眾人聽了一陣膽寒;史萬寶連忙啟奏道:“齊王息怒!百姓只不過是被迫從賊,還請齊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手下留情。”
袁慕爵頭上纏著白布,現(xiàn)在還一陣陣的疼痛,他趕緊道:“史將軍不要著急,齊王殿下也是氣話。桃林畢竟是咱們大唐的屬地,子民也是咱們大唐的子民;殿下怎么會怪罪他們?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攻破桃源縣吧!”
史萬寶點了點頭道:“要攻破桃園不難,殿下和袁將軍威武;如果不是今日中了敵人的奸計,桃園早就到手。我認為咱們明日一鼓作氣,一定能拿下桃園。我所擔心這就是敵人會突圍逃走。”
李元吉的氣稍微了些;他聽了史萬寶的話眼睛一亮道:“對!對!李密和王伯當都不是傻子,肯定會逃跑,而且我認為就在今夜!哈哈哈,這一次看你們往哪里跑!”
袁慕爵和史萬寶想了想,都點頭稱贊道:“齊王英明,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李元吉哈哈大笑道:“軍法尚詐,不可為爾等之。命令大軍守住四門,不可讓敵人輕易突圍。你們兩個隨我前去捉拿李密。”
完李元吉領(lǐng)3千精銳進了熊耳山,傍道而止,令弓弩者在道理兩側(cè)的山坡中埋伏,刀楯者伏于溪谷。
他對大家道:“眾位聽我號令,待賊半渡,一時齊發(fā),弓弩據(jù)高縱射,刀楯即亂出擊殺李密。”
袁慕爵問道:“齊王,我聽李密欲向宜州,而殿下入山,何也?”李元吉哈哈大笑道:“李密、王伯當奸詐狡猾之輩,是就張善相,必定以他人為誘餌,他們卻出人不意從我們防守薄弱的地方逃走。
若咱們中計追趕,賊先入谷口,我自后追之,山路險隘,無所展力,李密安排一夫殿后,必不能制。今吾先得入谷,擒之必矣!”
眾人聽了心悅誠服,依著李元吉的命令行事做好了準備。
當天夜半三更,王伯當一聲令下,四路大軍拼命的沖出了桃林縣;李密和王伯當帶領(lǐng)著親兵衛(wèi)隊,悄悄地出了東門跟在新兵的后面沖到了敵陣的前面。
唐軍早就做好了準備,看到敵人突圍而出。“呼”的一聲點燃了火把,將夜空照的分毫畢現(xiàn)。
“殺!”一聲令下這些新兵被射的死傷無數(shù),然后再也不敢沖陣,四散奔逃。王伯當順著紛亂的人群悄悄地接近敵人,然后突然暴起殺入敵陣。
唐軍一時不備,被他沖開了一個缺口,李密等人趕緊隨著沖了出去;臨時征召的新兵一看,也趕緊隨著往外跑;他們誰都沒有注意,這里面還混這幾位身高馬大的騎士。
沖出重圍之后,王伯當用眼一掃,發(fā)現(xiàn)竟然還跟來了將近有二三百人,不由大喜過望;連忙帶領(lǐng)大家進了熊耳山。
因為深更半夜,道路幽暗;他們又認為已經(jīng)騙過了唐軍,所以慢騰騰的向前行進,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算是走出熊耳山。
王伯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魏王,出了前面這段山路,咱們算是出了熊耳山,就能進入伊州和張善相將軍會合。”
李密看到山外噴薄而出的太陽,心情大好;他大吼一聲:“好!今日當再續(xù)我青云志之!走!”大軍好像受了鼓舞跟著他進了山路。
他們走了沒有多遠,兩道兩旁突然喊殺聲四起,道路兩邊的草叢里沖出一隊刀斧手,嘁哩喀喳掄刀就砍;山頂上的神箭手也開始開弓放箭。
李密的隊伍一下子被殺死無數(shù),他也被嚇得臉色蒼白,催馬就要逃走,王伯當在旁邊緊緊相隨。
“李密!休要走了!今天就把性命留下吧!”一聲大喝,李元吉帶著袁慕爵在前面攔住了去路。
李密嚇得勒住戰(zhàn)馬,回頭向后一看,大將史萬寶已經(jīng)帶領(lǐng)大軍從后面沖了上來,見人就殺;無人能擋。
王伯當一咬牙道:“魏王,事到如今我沒有什么好的,且隨我往前沖!”著一催戰(zhàn)馬向著李元吉沖了過去。
李元吉雖然受了傷,但是他的眼中滿是嗜血的光芒,根不管不顧舞動馬槊直取王伯當。袁慕爵當然不能齊王吃虧,趕緊催動坐騎上去幫忙。
王伯當也是豁出了性命大喊道:“魏王先走,我來擋住他們!”李密一咬牙打馬如飛就想逃跑。
袁慕爵笑道:“齊王請去斬殺李密,我來收拾王伯當!”李元吉哈哈大笑道:“好!有勞袁將軍了!”著崔馬去追李密。
李密沒有李元吉馬快,很快就被他趕上,不得不抽出寶劍接架相還。李密雖然武藝不俗,可是跟李元吉一比還差的很遠;沒有五六個照面,被李元吉一槍刺透了胸膛。
“啊!”李密的一聲慘叫,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王伯當更是連戰(zhàn)斗都忘了,怒喝一聲:“魏王!”
袁慕爵惡狠狠的冷哼道:“魏王?哼!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著大堂當頭就砸了下來。
眼看著王伯當危在旦夕;“嗖!”的一聲響,一支利箭惡狠狠地射向了袁慕爵的哽嗓咽喉。袁慕爵大驚,趕緊閃身一躲,躲開了這支利箭。他手中的大鏜一偏,正好砸在了王伯當?shù)谋成稀?br />
袁慕爵雖然是倉促之下砸了一下,不過多斤的雁翎十三曲大鏜重重的砸一下,也讓王伯當吐血不止。
程知節(jié)和謝映登等人為了防止被李密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隊伍的后面;中伏后程知節(jié)擋住了史萬歲的糾纏,再殺過紛亂的戰(zhàn)場去往前追,李密已經(jīng)被李元吉刺殺。
謝映登一箭雖然救了王伯當一命,可也是為時已晚,王伯當被大鏜掃了一下,翻身從馬上摔了下來。
袁慕爵大喝一聲:“誰?”扭頭一看只見飛一樣沖過來幾名騎士,雖然猛一看并不認識。不過那身材,馬匹,兵刃,不就是活脫脫的混世魔王程知節(jié)嗎?
這一下袁慕爵嚇得亡魂皆冒,他不敢和程知節(jié)交戰(zhàn),一催戰(zhàn)馬追上了李元吉,大喝一聲:“齊王快走!是程知節(jié)!”
李元吉也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程知節(jié)舞動大斧子橫沖直撞就沖了上來;他暗罵一聲:“這個家伙是專門與我作對嗎?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
李元吉知道程知節(jié)對自己是恨之入骨,不敢多想,跟著袁慕爵打馬就跑。
程知節(jié)也顧不得追殺李元吉和袁慕爵,帶上王伯當和謝映登等人打了一個招呼,扭頭就跑。
幾人一口氣跑出數(shù)十里,看到?jīng)]有追兵,才停了下來。程知節(jié)將王伯當放在地上,連呼帶喊忙乎了半天;王伯當才清醒過來。
“五哥,映登,國遠,如珪。是你們,你們怎么來了?我莫不是在做夢不成?”
謝映登冷哼一聲道:“盧明星被人打傷,身中劇毒,我們是到關(guān)中請醫(yī)生的;救你卻是適逢其會。為了救你還耽誤了我們的行程,有可能讓盧明星罹難。”
王伯當臉一紅,他吐出一口血塊兒道:“五哥,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耽誤了你們的大事。”
程知節(jié)嘆了一口氣道:“別了,咱們一個頭磕在地上,就都是兄弟;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分彼此。”
王伯當熱淚滾滾,泣不成聲道:“真后悔當初辜負五哥。今天才知道真正義薄云天的還是五哥。”
程知節(jié)嘆了一口氣道:“伯當,不要了;當年咱們在少華山相遇,一起大鬧長安;后來我在南陽落難,又是你和映登率先前來前來幫助。這些我都記得。伯當,不要了;我們正要去拜望一位名醫(yī),你堅持住,他一定會醫(yī)治好你的。”
王伯當微微一笑道:“五哥記人恩,忘人大過,是真英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的情況自己明白;我的五臟六腑已經(jīng)震裂;活不了了。這也是我罪有應得,真希望還有來生,一定好好地跟著五哥建功立業(yè)。”
他看了看旁邊的謝映登和齊國遠、李如珪道:“幾位兄弟,你們比我幸運;好好地輔佐五哥;一定能青史留名。我好悔啊!好悔!好悔!”王伯當大叫三聲,噴血而亡。
程知節(jié)等人伏尸痛哭,最終將王伯當找了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安葬。程知節(jié)削石為碑,給王伯當刻上了“忠義勇三郎王將軍勇之墓。”他們拜祭了一翻,然后繼續(xù)啟程進入關(guān)中。
李元吉等人逃了一段,發(fā)現(xiàn)程知節(jié)沒有追來,他暗暗咬牙:“程知節(jié),又是你壞我的好事;我一定不與你善罷甘休!”他們收攏軍隊,然后仗著人多勢眾又回了山谷。
此時程知節(jié)已經(jīng)走得遠了,他們發(fā)現(xiàn)李密的尸首,可是找遍山谷也沒有找到王伯當?shù)嫩欅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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